第29章
作者:
四不相 更新:2021-01-26 16:12 字数:7240
也许那个贱人身上有解药,我必须追上她拿到解药才能再回来求温夫人!我冲到铁栅栏边,奋力劈砍,砍断了两根铁条,钻了出去,咬紧牙关奔跑。
拐弯之后是一条通道,再往前不远就是向上的阶梯,我跑到阶梯尽头,一扇铁门挡住了去路。这扇铁门很厚实,是那种内镶的锁,只能用钥匙打开,无法直接用手拉开。我双手握剑,狠狠向铁门砍去,这时我又感到了头晕眼花,甚至是天旋地转。剑砍到了铁门上,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并且灭魂剑消失了,变成剑气自动进入我身体里面。
不是铁门太牢固,是我太虚弱了,我靠在铁门上,想要休息一会儿恢复体力,但是一静下来,可怕的欲望就席卷而来,身体的难受无法形容。我明明知道不该乱想,却总是情不自禁想到里面有一个没有穿衣服的女人……再这样下去我不能恢复精神和体力破门而出,反而会疯狂,变成一头野兽,怎么办?怎么办?
对了,刚才给我注射的是几个打手,也许他们身上会有解药——作为一个曾经的医生,我知道催情药是没有解药的,不是因为它无法解除,而是不需要解除,发明它、生产它就是为了使用它的效果,药效越强烈越好,谁还会研发它的解药?但我现在只能相信它是有解药的,否则我现在就会崩溃。
我扶着墙踉踉跄跄往里面走,走到里面我低垂着眼光不敢看向温夫人那边,在几具尸体上翻找,一具具找过去。他们身上东西不少,其他东西都能肯定不是解药,只有一支便携式的针剂和两小包米分末不能确定。虽然我没什么经验,也能猜到装在小塑料袋里面的米分末是某种毒品,而针剂与地上用过的那一支是一模一样的,这说明它是催情剂,不是解药。
真的没有解药!
第64章 美梦祝大家端午节快乐
我陷入绝望之中,愣了一会儿感觉太安静了一些,下意识地望向温夫人那边。只见她脸朝下趴在地面,头部靠近墙脚,蓬乱头发之下有一滩鲜血正在往外扩大。
我大吃一惊,什么都顾不上了,冲过去拨开她的头发,她的头上和脸上全是血,额头处都撞凹下去了!天呐,她竟然跟我刚才的想法一样,撞墙自杀了,在我回来之前就已经撞墙了!
我悲愤莫名,强忍着要跟敌人拼命的冲动,检查她的脉搏和呼吸,她还没有死,但生命特征微弱,已在弥留之际。我轻轻拍着温夫人的脸:“大嫂,你醒醒,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会想办法救你的……”
温夫人眼皮动了动,睁开了眼睛,开始她的眼睛是蒙胧的,渐渐变得清晰,发出异样的光采,脸上也露出了安详的微笑,似乎看到了温仲仁和温慧雯在前面向她招手。很快她的眼神涣散了,眼皮合上了,微笑凝固在脸上,头无力地歪向一边。
她一定是上天堂了,我心里这么想。冯起站曾经对我说过,阴阳界是人(的魂魄)进入轮回之前暂时停留的地方,在这里过渡、适应或者等待相关部门的审查。那么这里的人善恶两极分化就是有原因的,像温家三口都是真正善良的人,死了应该进入善道轮回;像威力帮的流氓恶棍,死了一定是被打入饿鬼道、地狱道。
那么我呢,我算是好人还是算坏人,死了是下地狱还是再转生为人?我做过坏事,杀过恶人,还连累了许多无辜的人,我该受到什么样的审判?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即逝,我不在乎自己会受到什么样的审判,也不管这里的恶人最终会不会受到惩罚,那是另一个世界的事与我无关。此时此刻我只想要报仇和泄愤,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要杀光威力帮的恶棍,杀光这个世界的所有混蛋!
我找回温夫人被扯下来的衣服,擦干净了她脸上的血,帮她稍微整理了一下头发,再把衣服盖在她身上。做完这些之后,我扶着墙踉跄往外走,两眼已经血红,全身血管鼓胀欲暴。仇恨和痛苦有助于压制兽性的欲望,思想上我还是可以自制的,但生理上的反应无法化解,再这样下去我可能会发狂甚至血管爆裂而死。
以现在的状态我是不可能放出灭魂剑的,铁门出不去,绝对是死路一条,何谈报仇?突然我灵光一闪,我出不去,却可以骗外面的人进来,他们清楚催情剂的药性,知道我坚持不住的,甚至有可能通过隐藏的监控探头正在看着我……
我向前一个踉跄扑倒,发出疯狂绝望的吼声,身体挣扎着、抽搐着。半真半假表演了一会儿,我趴着不动了。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时间特别难熬,体内的变化也越来越强烈。如果他们迟迟不进来,我就真的要死了,再说就是有人进来,我没有灭魂剑也杀不了人。
我咬紧牙关坚持着,开始试着像平时炼剑一样,引发心火、肾水,水火相合化为烈焰焚烧灭魂剑,想像着用一柄大铁锤敲打它……这样也许能让灭魂剑恢复一些能量,再放出来杀人。
这个过程我练过无数遍,熟能生巧,虽然这时心中烦燥,六神不宁,体内气息还是起了变化,想像中的灭魂剑在烈焰中烧炼锻打。这时我有了一种不是太明显的感觉,似乎我体内无处宣泄的躁热和邪火,汇入了想像中的火焰中,难受的感觉好像有所缓解。
也许是心理作用,也许是我的心火真的能烧化一部分催情剂引发的邪火,让我能坚持住不发狂、不昏迷。这样过了足有十几分钟,铁门发出轻响,接着被推开了,有几个人慢慢走了进来。
我还是一动不动,试着感应剑气并集中到胸口。现在我已经明白了,放出灭魂剑的关键不是暴怒情绪,而是一种放松状态,把自我的意识放开,心中空明才能显现剑气的存在。这就好比一柄剑放在水中,如果水是混浊的、动荡的,就看不到剑在哪里,水清了,平静了,才能看清水里的东西。
“你过去看看。”一个娇脆又带着冷傲的声音说。又是那个黑衣美女,这个贱人狠毒又狡猾,竟然不肯自己过来。
有一个脚步声慢慢向我靠近,黑衣美女又说:“不管他是死是活,先砍断他的双手!”
“是。”那人应了一声,举起了手中的刀。
我不能再等了,灭魂剑突然出现在手中,跃起的同时一剑向上撩,把那人拿刀的手臂砍断,再一剑横斩,把他的头颅整个砍了下来。
众人惊叫,骇然后退。黑衣美女脸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有好几个人挡在她前面,我没有把握射中她,于是直接冲向他们挥剑乱砍。众人转身奔逃,跑得慢的几个被我砍倒,黑衣美女和几个人则逃出了铁门外。我紧跟在他们后面,他们来不及关铁门,我冲出去了。
铁门外面是一个很大的空间,堆积了大量货物,形成一条条巷道。威力帮众歹徒分散开往各个方向跑,我不管其他人,只顾追赶黑衣美女,不杀她难消我心头之恨。
他们熟悉地形跑得快,我实际上已经很虚弱,挺着一杆“长枪”总是差一点追不上他们,很快跑出了仓库。仓库外面看着像是个小型停车场,停了几辆车,有好几个出口,刺耳的警报声响个不停。我追着黑衣美女快到一个出口时,前面冲出了好多人来,放过黑衣美女截住了我。
此刻我完全暴走了,管他是谁,挡我者死,挥剑便砍。然而不仅是这个入口有人冲进来,其他入口也有大量人马涌入,手持器械保持距离包围住了我,粗略估计有上百人,而且还有人在继续冲进来。
剑身加上剑芒有两米多长,锐不可挡,冲向我的人绝大多数都没机会打中我,就已经被我砍断了武器,或者被剑芒切断了身体。但是每一次挥动灭魂剑杀人,都会大量消耗我的能量,我已经是强弩之末,精神体力都严重透支,还有体内的催情药在作怪,已经处于崩溃边缘,全凭一股意志在坚持。
我把第一波冲过来的人砍杀了大半,又有一批人冲过来了,我继续挥剑狂砍,但脚步已经踉跄,剑光也明显变暗,灭魂剑随时会消失,我也随时会倒下。
即使这些人站着不动让我砍,恐怕我也没力气把他们杀光了。我已经死定了,既然已经必死,我也就没有什么好保留的了,竭尽全力拼一个算一个。我继续压榨着自己的潜能狂砍,剑光所过之处鲜血挥洒,残肢断臂乱飞,在我身边倒下了数不清的尸体,真的是血流成渠,尸积如山。
每一次我都以为是自己挥出的最后一剑了,结果我坚持着砍出了一剑又一剑,灭魂剑居然也没有消失。但是我的动作明显变慢了,无法再及时砍杀从后面冲过来的人,我的背部接二连三被刀砍中,我甚至能感觉到刀锋碰到了我的骨骼。
这回真是要死了,却不知在这里死了,能不能回到人间,玉瓷……
我的意识已经开始混乱,天旋地转,但还是在挥剑乱砍,威力帮的歹徒畏惧灭魂剑的锋利,已经有些胆寒了,见我支持不住了反而不再冲击,纷纷退避。
外围的人突然混乱起来,有许多人转身往外跑,但很快他们又退了回来,另有许多人杀进来了。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他们在这个时候内部火拼吗?或者这是我临死前的幻觉?
我努力想要看清冲进来的是什么人,但眼睛已经模糊,看不清远处了,只能隐约看到越来越多人冲杀进来,喊杀声震天,威力帮的人迅速溃败,没人顾得上我了。
还真是人多力量大,要是今天佼幸不死,我也要拉起一票兄弟……这居然是我昏迷前最后一个想法。这之后我就像是在做梦一样,似乎看到了很多,却又看不清楚,有时好像在天上飘啊飘,没有一点重量;有时全身躁热和疼痛,难受得像是被人活生生放到了开水里去煮。
恍惚中似乎回到了以前我和玉瓷在一起的时光,我躺在床上,她坐在我旁边,用她纤细柔嫩的手轻抚着我疼痛的地方。她的手抚摸过的地方伤痛消失了,丝丝凉爽透入肌肤,直达内心深处。
我不是死了吗,她怎么还能碰到我?我惊讶地问:“玉瓷,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她露出了天使般的微笑,那样温柔,那样安详。
我立即相信了她,是的,我们一直都在一起,我没有死,也没有经历过许多丑恶的事,那些事比做梦更遥远和模糊。
我放心了,心中充满了爱意,特别渴望与她亲热,而她也知道我的需要,伏在我身上吻我,温柔地抚摸我。她的幽香,她温暖柔嫩的身体感觉是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遥远,就像是我盼望了几百年几千年后才重新获得。
她很温柔,也很主动,握住了我很难受的那一部分身体,进入了无限柔滑湿润和温热的地方,并来回移动,那种美妙和销魂,已经无法用语言和文字来形容。只有这种感觉,才能让我心里的渴望和身体的燥热得到真正释放。
第65章 情义帮
感觉中我与玉瓷缠绵了很久很久,我的需要就像是没有尽头,而且一直是她在主动。这与以往好像有些不同,我感觉有些不对头,但这不正是我所希望的么?
终于我满足了,她也累了,躺在我旁边。我看了她一眼,立即吓得心胆俱裂,这张脸哪里是玉瓷?分明是害惨了我的黑衣美女!
我惊叫一声猛地跳起,然后又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身边根本没有人。我想要挺身坐起,立即感觉到背部和肩头好几个地方传来撕裂般痛,这时才真正清醒过来,原来之前的所有事情都是做梦!
眼前是我最熟悉的地方——病房,我躺在病床上,身上穿着条纹的病服,手背上插着针头正在静脉注射,身边是几种常见的监测生命特征的仪器,空气中带着消毒水的味道。这种熟悉的感觉,又让我产生了某种错觉,好像我从来就没有死过,只是生病了躺在医院里,做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梦。
当然我知道这是错觉,实际情况是有人救了我,我现在是在阴阳界。可是谁救了我呢?
我猜不出来谁会救我,在这个世界除了温仲仁一家我没有别的朋友,而他们一家三口都死了,是受我拖累而死。想到这儿我心情立即变得很恶劣,一股怒气憋在胸口越来越痛,恨不得立即跳起来,杀光威力帮的所有恶棍。
生了一会儿闷气,我按下了床头的呼叫按钮,很快外面传来脚步声,有人推门进来。看到那人我又愣住了,这不是开诊所的卓自强吗?
“怎么是你?”我惊讶地问。
“为什么不能是我?”卓自强面带微笑,恍如我曾经当医生时站在床房里与病人说话。
我语塞,他是医生,我是病人,他当然可以出现在我面前。
我换了一个问题:“这是哪里?”
卓自强道:“这里很安全。”
我沉下脸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个医生。”卓自强还是不着调地回答,但见我怒气越来越盛,又补充了一句,“我只是个医生,只负责给你治伤,其他事不便多说,等你伤好了,会有人跟你详谈。”
“那么是谁把我救出来?”
“这个……他们是威力帮的敌人。”
“我在你的诊所里面?”
“不是,但还是在安平村。”
“你能帮我一个忙,把温仲仁一家三口的遗体收殓一下吗?就是离这里不远村边种花的那一家……”
卓自强道:“已经有人妥善处理了,你不用担心。”
据我所知能与威力帮为敌的只有情义帮,可是情义帮为什么要救我,还主动帮忙处理温家三口的后事?
卓自强道:“你安心养伤,有关治疗和康复方面的事情可以随时叫我,其他方面的问题恕我不能回答,我只是一个医生。”
我轻叹一声,不想再说话了。有的事情并不如想像中那么简单,之前我以为卓自强只是一个小诊所的普通医生,哪曾想到他是情义帮的人,那么他恐怕也不是像我想像的那样善良和清白……唉,人都是这么复杂的吗?
这时我的思维特别活跃,想到了一些之前没有想到的细节。车追命多次出手帮我,看似是被我感动了,但他作为一个冷血杀手,至少是职业杀手,没有理由那么容易被感动,更不会冒着百渡与青丘门开战的危险帮我。还有灭魂剑的前身,应该是一种很难得、很宝贵的资源,可能比玄武墨玉牌更值钱,他稍加祭炼就没人能认得出来,无论自己用还是拿去卖都好,为什么要送给我?把本不该给我的剑送给我,然后一声不吭就把我丢到这个世界,感觉就像是给我一件武器然后把我丢到野兽笼子里,阴谋的味道很重。
那么这是车追命自作主张,还是百渡集团安排他这样做?把我丢到这个世界到底有什么目的?
想了一会儿,我实在想不出结果来,接着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催情剂应该是没有解药的,唯一的化解方法就是xxoo,那么我昏迷之后他们是怎样帮我解除的?之前我在梦里跟玉瓷亲热,难道并不是梦,而是真的有一个人在跟我缠绵?
这时卓自强已经转身往外走了,我想要问他,但张开了嘴又把话吞回去了。有些事情没有必要完全弄清楚,我相信是梦里与玉瓷相会得到释放,药性消失了,即使真的有人跟我肌肤相亲过,我只梦到了玉瓷,只相信是玉瓷,又何必多问?
……
我身上的伤有七八处,还好都不是致命的,经过逢合处理,休养了两三天已经可以正常行动。身体的伤容易痊愈,心灵上的伤却越来越痛,温家三口因我而死,我无法躲在这里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我要参加他们的葬礼,在他们坟前忏悔,然后为他们报仇,血债血还。但卓自强说什么都不肯让我出去,因为威力帮的人正在追杀我,以我现在的状态出去就是送死。
又过了两天,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卓自强带了一个人来见我,是一个体形微胖的男人,面带职业的微笑,看着像个大堂经理或律师。
“我叫安然,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他向我伸出了手。
我点了点头,没有跟他握手,开门见山问:“你们为什么救我?”
安然略一迟疑,笑道:“你以一个人的力量对抗威力帮,并杀了他们几百个人,对本地的威力帮分部造成了沉重打击。在精神和心理上的打击更是无与伦比,在此之前从来没有一个人能造成这样的影响,所以你是一个英雄,甚至会成为一个传奇。我们与威力帮不同,我们重承诺,讲义气,惜英雄,爱英雄,你这样的人值得我们尊敬和结交。”
我在心里冷笑,情义帮也是黑帮,好不到哪里去,救我只怕也没安什么好心。但现在我不能得罪他们,所以不动声色地说:“这么说你们只是出于江湖义气救我,不需要我回报你们?”
安然道:“当然,当然,我们救你完全是出于义气和敬重,怎能挟恩图报?如果你想离开,现在就可以走。不过我建议你在身体完全恢复之前不要离开这儿,威力帮发出了悬赏追杀令,即使在白天也会遇到危险。”
虽然我不相信情义帮救我是出于什么义气,但威力帮追杀我是肯定的。事情并不像以前温仲仁对我说的那么简单,在极端条件事,歹徒也会在白天杀人,好人也会在晚上外出。我成了威力帮的死敌,就再也没有安全的地方和时间了,那么我还得依靠情义帮庇护。
“威力帮有一个穿黑皮衣的女人,二十五岁左右,身体高挑,美貌冷傲,脸上被我用剑割伤了,你们有没有杀了她?”
安然道:“没有。她绰号黑桃,心狠手辣,冷血狡诈,是威力帮总部一个很重要的人物,前几天来到这里巡视。我们的人杀进去时,没有看到她,根据最新情报,她已经逃回主城了。”
居然是从主城威力帮总部来的!我势孤力单,对主城完全陌生,跑到主城威力帮总部去杀黑桃是不可能的,除非我求助于情义帮。但情义帮是与威力帮齐名的黑帮,一个是豺,一个是狼,好不到哪里去,与他们合作就是与虎谋皮,实非我所愿。
沉思良久,我问:“如果我想找黑桃报仇,你们会帮助我吗?”
安然道:“她是我们的敌人,而你是我们尊敬的人,我们当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提供帮助,具体的行动则需要上报总部批准,我无权决定。”
我点了点头:“还有一件事,温仲仁一家安葬了没有?我要参加他们的葬礼。”
安然脸上露出一些怪异的表情:“这个……只怕你不能参加了。可能有些事你还不知道,白天留在地上的尸体,到了晚上会自动消失;晚上留在地上的尸体,到了白天也会自动消失。那天我们救出你后,天已经亮了,他们的尸体都已经消失了。”
我瞪大了眼睛盯着安然,他一脸严肃的样子,并不像是在开玩笑。我很难相信会有这样的事,但这里不是人间,而是鬼魂暂时停留的阴阳界,所有一切我觉得是真实的东西,可能都是幻觉,那么尸体自动消失也就不奇怪了。
“安先生,那么这里意外死亡的人,是彻底消失了,还是会再出现?”
安然道:“人死如灯灭,死了当然就彻底消失了。”
我不相信,在人间时,人们都以为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可我亲身经历证明鬼是存在的,而且数量众多,那么也就有理由相信这儿的人死了没有消失,而是以另一种存在方式去了另一个地方。这个问题我跟他争论没意义,所以也就没再问了。
我对安然说:“我想去温家看看,然后麻烦你送我去主城找机会报仇,可以吗?”
安然点头:“可以,但我需要时间安排一下,准备好了我会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