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H)
为郑重筹备婚事,久未修缮的国公府也计划大修,旧府需更新顶梁、翻新屋顶、重刷新漆。皇上除了亲口赐婚以外,也顺带将与国公府一墙之隔的废公主府转赐予他。
眼看旧府修缮工事一一摆上日程,预计叁月左右方能完工,这期间府中众人便别处暂居,待旧府完工后,再择日搬回。而一旁的新府废弃已久,没个长久的功夫眼见完不了工,但紧赶慢赶一年内也恰能赶上大婚,遂两方各行其是。
宫里的钦天监看了黄历大笔一挥,四月十五是个吉日,宜破土动工。早点修缮好了,也好早点搬进去过夏天。”
张氏直接借住进了郊外毗邻佛寺的行宫,王之牧因公务繁忙不能一同陪她同住,干脆搬来钟楼街的叁进院子。
虽然对外说的是隔壁的叁进院子,但实际上王之牧早已阳奉阴违地歇息在了姜婵的两进小院。入住半月后,他在叁进院子的铺盖甚至都没打开过。
姜婵从未觉得她的苦难这般无穷无尽,往常她每日最多只需陪他一两个时辰,余下时间全是自己支配,可如今他无时不在、无处不在,侵占了自己所有的时间和所有的空间。
她如今睁眼闭眼时他在身侧,朝阳初升时的旦食、正午的昼食、下午的夕食和日落之后的暮食时他大都端正笔直地坐于她对面,就连她偶尔发呆时他也不知从哪冒出来弹一下她的额头,亦或是她为他更衣整装时他在她脸颊上偷印下一个浅吻。
她真是受够了。
可这还不是最煎熬的,除了最初的几日王之牧尚怜她身体,还不怎么用强,但夜夜躺在一起,他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如何能按捺得住。晚上试过几回入身,她仍旧身体紧崩而穴间干涩,磕磕碰碰后只好翻过身躺在她身边大喘气,然后劳累她的唇、她的手半日方能释放。
平心而论,王之牧皮相优越,本钱粗大,除了床上凶残了些,二人身体原本很合得来,她之前还忧心自己走以后,也不知要去哪里再寻第二个这样天造地设的床伴。
可如今她只求他离她远些。
这样日复一日地折腾下来,她如今是身心俱疲,被弄得苦不堪言。
自己对他最大的用途就是泄欲,他总得不到满足,他总该弃了她吧。
可事不如人愿,他不知中了哪门子的邪,宁愿每晚缠她、然后挫败地翻身狂喘,也还是每晚抱着日益僵硬的她入眠。到后头,姜婵连白日也一看到他便躲,王之牧脸色越发难看,可就算是两相煎熬的孽缘,他也不放手。
夜夜如此,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又是一个寻常不过的夜晚,王之牧带着一身水汽从净房大步走出,伸手将纱帐撩起上勾。
“大人,今日早些歇息吧。”随着他的手伸向她的襟口,她的声音越加细若蚊鸣,指尖无意识地捻着被面上的薄绸,扯得发白。得不到他的正面回应,她脑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深。
眼见他的手已伸向了她的股间,她怵极了,把心里打了半日的腹稿全盘托出:“大人,还是用些膏药吧。”说罢,她献宝似的将藏于枕下的玉盒摊开在手心。
王之牧从脑中翻出几日间观棋来报,道是她的贴身小丫鬟偷偷摸摸去了药店买了一大包药材回来,原来是备着这儿呢,他冷哼。
“啪……啪……”规律、沉闷的肉体拍打声响彻罗帐内。
“大……元卿……再用些吧……”
虽浸在她身内的体感委实太美,王之牧闻言仍从曲折多褶的阴户里退出正在抽送的阴茎,离身时那股黏滑深裹的触感也抽身而去,他忍住难耐燥意,又从那盏已半空的油膏剜了一勺,涂抹其上。
他抄了她的膝弯,令她双腿再度大大分开,腰肢一沉,阳根已伴着汁响大耸而入,再度撑满那紧凑的蜜壶,唧唧有声,二人却明白这不过是药膏油滑。
他灼热的气息扑洒在她敏感的颈间,撩出微微的热、淡淡的痒,虽则下头被他出入得有些发麻了,但她知道他时辰一向久,只求他在这盏快要见底的膏药用尽前结束。
夜深更重,又熬了不知多久,姜婵迷迷瞪瞪半眠半醒间,没注意到一旁的玉盒已空,她突然感到有个极滑、极软的事物在她颈间轻轻厮摩了一下。
她的身体下意识缩了一下。
“睁眼。”
他的语气是命令,而非缱绻。
那不好的预感逼得她勉力拉开紧闭的眼帘,发现自己已被锁在一堆紧蹙的浓长眉峰下、簇火未熄的幽幽深眸间。
膏已用尽,可他尚未纾解,公事般的律动已无法满足他的欲念,他遂撑起上身,攫住那对上下跳动如脱兔的玉乳,以双膝为支点,将她拱得柳腰空悬,随即大出大进。
姜婵竭力抓扭着身下的床褥,苦苦承受他不知哪来的疯狂,因他每一下都刺入穴底,几百抽之下,姜婵终于抵受不住,忍不住胡乱抓紧身侧的手背,娇声哭颤∶“别……别,奴婢好疼!”
王之牧手上一痛,瞳仁微缩,瞬间清醒过来,虽则她如今瑟缩娇啼的模样亦是淫艳,可到底对她心存怜意。
“是我孟浪了。”话毕,他草草再浅送了几十抽,终于泄在她身里头。
这一夜终于熬过去了。
有了第一回,那后头的就理所当然起来。
那之后借着膏油好歹混过去了几夜,可令姜婵越发不安的是,一晚上一盏膏油已远远不够,他后头虽越来越少失控,可伏在她身上的时辰却越来越久。
姜婵不禁心想,如今她无情无趣,他每晚这般奸尸一样,不累吗?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最忧心的,她日算夜算,搭载姜涛的船只理应这几日到京,为何迟迟未同她取得联系。再有谭婆子也多日未见,莫非事有横生枝节、意外之变?
*
“过来瞧瞧我作的画。”王之牧抬起手中的笔打断她的沉思,招呼她到案边。
姜婵依言放下手中的绣棚,袅袅走了过去。
案上画卷长铺,只见千百竿翠竹遮映之间,一带粉垣围城一方小院,数间秀舍环绕一塘水映蓝天。
这莫非是新府的图样?
他既未明言,姜婵也从善如流的未做评论。
他细细瞧了瞧她的神情,又伸手将笔尖调了些胭脂色,扶着她的腕,点点填满那绿树空白的枝丫。
教她写字她便偷懒耍滑,但涉画时却动作仔细、神色一丝不苟。
姜婵太过集中精神,竟连王之牧什么时候稍稍退后,双眼炯炯地观察她将肘枕于画案上,手腕悬起时都未察觉。习与性成,这分明是自然而然使出的提腕技巧,非多年作画功底不能如此习以为常。
王之牧心底几转,撇眸笑道:“蝉娘可觉这画上还缺什么?”
姜婵一双眼全在画中,不觉有诈,顺着他的话就接了下去:“上有翠竹遮映,下有清溪生凉。虽有瞻彼淇奥,绿竹猗猗之雅,但此处非远离人居之所,便是过于幽静,不如于此处搭起一座秋千,当时父亲……”
话到口边,姜婵心底才猛地一震,面上竭力保持平静,“奴婢的父亲就见过那画上之人家中扎了一家秋千,奴婢不懂这些,只觉得有趣。”
她镇定地将笔搁下,转身却只见他嘴角笑纹未收,目光却是依旧的复杂如深涧。
姜婵本想临渴掘井地说点什么,嘴唇一动,但始终没出口。
王之牧似是早料到她会是这般反应,不急不恼地将探究的目光转回至画卷之上:“如此甚好。”
姜婵脑中如翻江倒海般滚过无数个前后连贯的念头,整个人从发间到足尖都严阵以待,试图以更多的谎言去弥补上一个错漏之处,如临大敌般对准了面前这个背光而立的男人。
王之牧却只待画卷墨干,从容收起,然后长眉斜扬地向她一望:“蝉娘还有何未竟之语要对我说?”
“没……没有。”
王之牧忍不住哈哈大笑,低头吻她,许是方才差点犯了错,她将自己的心结抛到了九霄云外,亡羊补牢地凑过去主动回吻。
这可真是十足的意外之喜了,她这些时日总是躲着他的亲昵,要知她欢喜时就抱着人亲个不停,不喜时便用尽解数躲避不及。
王之牧醉心于唇舌上的温腻触感,吻得情致缠绵,片刻也不舍得松开,仿佛这些时日的不欢而散已被抛之脑后,两人之间又回到了日日交颈时的亲昵。
她贴身抱着他的手时,胸侧不过轻轻碰触了他,就感到他跨间有些异常。她本毫无邪念,无心使媚,却因他的反应弄得微微耳赤。
他的确是忍不得了,夜夜想她,却夜夜须得克制。
他想让她用那藕臂柔柔挂在他颈上,任由他品尝亵玩那敏感的乳儿,大肆出入那会咬人的水穴,在她似痛似乐的呻吟中,将浓稠的精水浇在她身上的每一处,然后让她跪在他身前虔诚地舔净阳具上的残精。
他想用尽一切下流的手段叫她用身体取悦他。
她如今倒像是一头雪润乖巧的小羊主动钻进野兽爪牙之下,这可令他张狂起来,不管不顾地将她按到了榻上,然后一把撩开她的衣裳便埋头而下。
细嫩敏感的乳尖在他齿间扯来捻去,欢愉、疼痛交缠不休、纷至沓来,惹得她忍不住昂颈衔指,苦闷娇啼。
姜婵身怀太多秘密,她如今最大的指望便是等待姜涛的到来,每每依靠他千里之外传来的书信里的美好畅想,她方能枕梦入眠。梦里是她那尚未见过的养蚕缫丝厂、重振余家绣庄的希望、自由自在不受拘束的日子……
可她不知,王之牧如今也有了自己不能说的秘密,那日有孕虽是乌龙,可却在他心中留下了一个影子。
他明知此种幻想是有悖常理的,他的远大抱负和宏伟志向里不应有她,可他每晚的梦里、批阅牒文的间隙却开始不住幻想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如果是个女儿,是不是和她一般玉雪可爱。
这个梦是如此荒诞,可他发现自己如今看到稚儿总是会多留心一些,事实上,皇后之所以赐婚乃是因为一件啼笑皆非的轶事。
那日帝后叙话间,皇后转述起内侍同她所说的有关英国公的的趣事。道是王元卿前几日看到一位年纪相近的同僚喜获麟儿,他竟破天荒地和颜悦色道喜,吓得这位同僚差点晕过去。能被恶名昭着的英国公突然亲近,怕不是自己早已被他盯上了。
能让王元卿做出这样闻所未闻的举动,怕是私下里他想当爹想疯了,同侪都是儿女绕膝,他孤家寡人,圣上也觉得自己是否太过于忽视重臣的终身大事,这才有了皇后赐婚。
想到她和孩子在一起的画面,想到这漫长岁月她永远陪在身侧,越发温柔热情,现在还未产奶,若是当即将她肏至受孕……
王之牧遂不甚文雅地用力吸了一口乳尖,力道大得她痛呼一声,那些不愉悦的疼痛回忆短暂回脑,姜婵立刻挣扎起来。
胡乱推拒中,将他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从冠中扯下几绺,平添了几分与他气质迥异的邪魅。
他丝毫不以为意,爱抚不停。
不查间,她差点踢上他要紧部位,王之牧从唇间放出已被撕扯得红艳的乳尖,旋即更加兴奋,她这番生气勃勃不愿屈服的倔样,反而更激起他的兽性,毕竟哪只猛兽愿意玩弄一只死气沉沉的猎物呢?
津津有趣,他便顺势一手捉了她捣乱的脚踝,破天荒地吻了踝骨一下。这等绝非目无余子的他能做出的事,可他就是做了,还做得如此天经地义。
可低头对上她如困入万丈寒渊之底的惊恐样,他还是心软。
“别怕,我不会伤你……信我,把自己交给我。”话还未尽,他火热的唇就再度落了下来,贴着她的颈侧,先是柔得不似他的浅吻,再沿着锁骨向下,滑至肩侧。
一个复一个,他的嘴压过她身上所有的敏感之处。
她身上的所有抵抗之处被他唇舌一个个抚过。
还是那个人,可却是如此不同的感觉。
顽固的抵抗一个个消失,他吻过之处泛起丝丝痒意,记忆中的痛楚淡了又淡,身体里的火被暗暗勾了出来。
她眼前凝雾,眼角渐湿。
因她一日一日逐渐看清了自己的心,他的狠他的心机他的手段,她全都受得了,却独独受不得他的这般温柔。
这般温柔的他。
她不想这般,因他的温柔会击破她所有的攻防和抵抗,她宁愿他是粗暴的、冷酷的,唯独不能是温柔。
他运筹帷幄地一步一步逐渐撼动她的心,越来越探进她心底。
二人并非良配,她不能沉沦。
可他指尖微捻,一瞬间,她脑中所思所想破碎成片,她嘶喘着,急着推他,“别……别……”
别什么?别那样粗暴,还是别那样懂她。
他褪下她的亵裤,埋头。
唇舌抵缩之间,每每能轻巧吸走她的魂魄,然后任他摆布。
脑中再怎么抗拒他,他如此熟悉她的软肋,她的敏感、软弱之处他如数家珍,轻巧便能让她的身子化为一滩水,睁着一双水润深陷的眼,哪怕心中横亘了一座越不过去的高槛,可身体却逃不开、忘不掉这指尖、舌尖之乐,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他将一条雪腻的腿儿搭上他劲悍的肩,薄唇吮咬着腿侧柔软的粉肉,一直咬到小腿膝弯,她腿内肌肉发颤,扯着他的发,让他回去舔神仙洞。
“婵娘,想要了吗?想要就叫我……”
姜婵只觉王之牧越发难伺候,以往她只需咬牙忍受他少言寡语的粗暴,待他发泄过兽欲,便能换回她一整日的清静和不菲的赏赐。可如今他总是逼迫她给出回应,就像他想要不断确认,这场床上的激战并非只是他一个人的游戏。
以往这般故意的折磨会叫她格外不肯示弱起来,可今日她只觉得自己被扯了腿直往深渊拉,而她在默许。
“元卿……不要停……”
这些日子欢爱间的她干涩得厉害,每每要借助药油,如日被他舔得渐入佳境,浑身渗出香汗,他知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王之牧从不和自己的好运气作对,他遂放出已半狰狞的阳具,咬牙挺动臀股,安静悄然地上下摩擦,绝不冒进,不引她反感,直到性器厮磨之处的液感越发滋滋作响,仿佛她被他磨出了丰润的浆。
已胀得赤红的杵尖剥开黏闭的穴唇,慢腾腾挤入那团他日思夜想的温腻之中。
姜婵再无法假装,奋起余力想并拢腿根,见徒劳无功,扯着他的臂喘息:“奴婢去……去拿膏药……”
“不必……蝉娘,信我……”
姜婵双手下意识地想揪住什么,却被他察觉,当即十指紧扣。她苦闷地乱摇螓首,随着他的侵入溢出窒息般的呜呜呻吟,她本能抬腰挪臀欲要躲避,一掐一扭地排拒着异物的昂然直入,令他每一寸深入都都更加艰难,却偏又带来无与伦比的快感。
他根本顾不上更换什么体位,或者变换什么花样,他只是身不由己地箍紧她,感受她在无力挣扎之下身体却极为诚实得回应他的每一寸深入,仿佛棋逢对手,
这是一场漫长的战争,她说停他便停,极尽温柔,直至两人深深地合而为一,她甚至连自己什么时候昏睡过去都不知。
再醒来时是早间,按照腿间那扩张到麻木的触感,他应是一整晚都未出去过。
看这情形他已醒来一段时间了,见她醒了,下身却越套越急,快感瞬间如潮涌至,她混沌未醒的脑留给她全无喘息的余裕,可嗜乐的本能叫两只裸足白玉钩儿似的弯扣着他股后,屈起的膝亦似两条玉钳,压迫着他用阳具迳自跋扈地强行改变尻壁的形状。
清晨略带些寒意,裸裎相对的两人肢体交缠,相互取暖,在照亮宽榻的第一缕曙光中恣意翻滚,彼此需索。
院外守了一夜的观棋打着哈欠,他本就觉得奇怪,以往两人没同吃同住时,那荒唐事每日不停,如今二人都睡在同一张床上了,反倒没了那些个动静。
他虽喜滋滋猜测国公爷是否已厌弃了那村妇,可照着他每日越发的黑气盈面来看,更像是欲求不满。
现下可终于再度回归正轨。得了,大人的事眼见他管不着,反正如今正室夫人即将进门,那村妇的好日子怕也没几日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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