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刷到的短视频里，博主在说立秋了，她没听懂，就问。
  江浩远一边抱着她往外走一边回答：“就是秋天来了。”
  余鲸鲸看着自己手腕上妈妈做的表，“哦”了一声，又问；“那明天枫叶会变得红红的，还有金菊会大大地开花吗？”
  他们居住的红枫市最出名的就是枫叶，至于金菊则是来帮佣的李阿姨很喜欢的品种，在院子里养了一些。
  小朋友都记得。
  说开花的时候，余鲸鲸两个小手还举起来捧在脸边做开花状。
  江浩远听得心头软软的，回答：“明天应该不会。”
  “为什么呀？”余鲸鲸把小脑袋放她舅肩膀上，“秋天不来了吗？”
  “秋天会来。”江浩远回答。刚说完，他察觉到余鲸鲸气息的变化，偏头一看，果然，小外甥女已经睡着了。
  长睫毛卷翘，像个小天使。
  江浩远单手捂住余鲸鲸的耳朵，跨出门。
  刚走出晚宴大厅，就听到凌嘉在回答记者采访：“拍卖是助力慈善事业，只要能筹到善款就不虚此行，谢谢大家。接下来希望大家多多关注我的作品。”
  记者；“凌老师要跟华国的导演合作了吗？”
  凌嘉点头：“我个人对华国新兴的短片剧比较感兴趣，运气不错，已经谈好入组了。”说着就转头，再次cue江浩远，“听说江老师也是短片剧出身，我初来华国，向江老师看齐、学习。”
  《金金》爆红之后，业内看到了短片的盈利空间，加上短视频平台的兴起，目前已经不少业内下水短片剧，反响很不错。
  采访镜头跟着凌嘉转身，记者话筒往江浩远面前一递：“江老师有什么话想对要向你学习的凌老师说吗？”
  江浩远捂着余鲸鲸耳朵，确认她没被吵醒，回答：“鲸鲸睡了，再说不礼貌了。”
  记者和凌嘉同时一愣，江浩远抱着余鲸鲸离去。
  这一幕被发到了网上，外网网友再次感叹江浩远的神颜。
  凌嘉的粉丝今晚第n次破防，叫嚣凌嘉短片剧订阅量一定吊打《金金》。
  江浩远粉丝齐刷刷：再说不礼貌了，算了。
  ·
  晚宴会场。
  红薯干小女孩的弟弟和大背头小男孩躲在之前约好“比划”的原地。
  弟弟：“她怎么还不来？明明结束了呀。”
  大背头：“她是大明星，没有我们这么快，我们等一等，很公平。”
  弟弟；“嗯，谁不来谁是小狗，她肯定会来。”
  ·
  余鲸鲸到家醒了，精神了，抱着新得到的小狗玩偶边胡乱唱“小狗小狗”边满屋子转悠。
  八哥也“小狗小狗”乱唱，跟着玩。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江浩远喊她去洗澡。她不。
  “你不洗澡，你要干什么？”她舅问。
  余鲸鲸大眼睛叽里咕噜转，看到桌上的纸巾，“哒哒”跑过去，抽了一张纸出来，去擦茶几柜：“我给它洗澡。”
  “你给它洗什么澡？”她舅又问。
  余鲸鲸不理，小手扣着在桌缝里擦，纸巾上擦出来一点灰，她摊着纸巾给她舅看；”看，你把鼻屎藏里面，可脏了。”
  八哥一脸震惊望着江浩远。
  江浩远；“……我什么时候藏鼻屎了？怎么又扯到鼻屎了？”
  余鲸鲸把纸巾放下，跑过来，小手竖着立在嘴巴面前：“嘘！”神神秘密的，“舅舅，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她舅把耳朵支过去，她小手拱起圈在自己嘴边：“那个跳舞的叔叔，我觉得他长得像鼻屎。”
  所以这就扯到鼻屎了？
  余鲸鲸说完自己嘎嘎笑，不管她舅的反应，跑回去拿纸巾接着擦，又给她在桌缝里扣出点儿灰。
  她又把纸巾摊开给八哥看；“八哥不可以把鼻屎藏里面噢。”说完又吸了一下鼻子，“‘吸溜’也不可以藏里面。”
  八哥理解了方才江浩远短暂的沉默：“……我上哪儿有鼻屎去。”又问，“‘吸溜’是什么？”
  余鲸鲸：“‘吸溜’就是鼻涕，红薯干姐姐的弟弟要我去找人，我找了……”说到这儿余鲸鲸想起来了，“啊！”大叫一声，圆溜溜的大眼睛瞪更圆，小嘴巴张成了一个“o”形。
  江浩远：“怎么了？”
  余鲸鲸：“汪汪汪！”
  江浩远：“你学狗叫干什么？”
  余鲸鲸：“舅舅你也汪！”
  江浩远；“我为什么要汪？”
  余鲸鲸：“因为，因为我们是小狗！”
  江浩远：“我什么时候成小狗了？”
  余鲸鲸：“嘻嘻。”
  ·
  晚宴会场。
  红薯干小女孩带着爸爸和大背头的家长过来找到了藏起来的两只。
  弟弟不走，小女孩手一扬；”你走不走？”
  从未见过姐姐如此的弟弟怂了，“汪”了一声后跟着回家。
  大背头也被家长带走，走之前大背头也小声；“汪！”
  ·
  晚宴结束的第二天，江浩远带着余鲸鲸抵达《金金》剧组。
  第106章 版权有了
  剧组的情况不太乐观。
  江浩远他们抵达剧组的第一天，郭越朗就脸色尴尬地来问，可不可以把邢涛那个角色让凌嘉来演。
  辛乔当即冷哼了一声，手机往桌上一放：“那郭导，这剧本是不是也不用我写了？”
  江浩远内敛一点，眼皮一掀看向郭越朗：“版权方要求的？”
  郭越朗苦哈哈点头，先跟辛乔顺了毛，接着解释说他也是刚接到版权方那边的电话，就两个要求，一个是让凌嘉进组，还暗示角色分量要重；一个是剧本要提交他们那边审核，要等他们审核通过才可以拍摄。
  “第一集 那个反响还不能说明问题吗？现在耽搁一天就少赚一天的钱，”郭越朗说着说着也开始生气，“版权方是不是有病！”说完又抱怨，“早知道他们事儿这么多，我就不卖了。”
  倒不是有病。
  《金金》的第二集是在版权还没卖出去时就定好了拍摄和上线时间的，也早早就公布了出去，观众们期待度相当高。再加上余鲸鲸现在的粉丝，不光数量吓人，慈善晚宴炸出来的那些vip客户也说明她的粉丝里各行各业大佬云集。
  这样的背景下，即便拿到了《金金》的版权，也做不到直接说取消不拍，所以干脆又是塞人又是要求审核剧本的。
  目的很简单，最好《金金》第二集拍不成，次好就是《金金》第二集达不到预期效果——这样“金金”这个角色的喜爱值就达不到绑定系统所需，系统会一直绑在鲸鲸身上。
  至于为什么还保留他们这些“原班人马”，这点要感谢郭越朗，卖版权的时候郭越朗在合同上注明了这一点，违反就合同作废。
  “版权那边说把凌嘉塞进来，我想着再加个角色那不得重新弄剧本，所以自作主张问能不能把邢老师的那个角色让凌嘉来，这样也省得改剧本，”郭越朗说，“左右邢老师来客串也是看在你们俩的面子上，我以为这样比较好解决。”
  “我谢谢你啊。”辛乔换了只腿跷二郎腿。
  “凌嘉进组，我们退组。”江浩远先把态表了，“辛苦郭导。”
  郭越朗吃惊得嘴都张圆了，不知道恶意系统存在的他，搞偏了重点：“你们这么恨美丽国啊？还是凌嘉掘你们祖坟了？”
  辛乔又哼了一声：“凌嘉进组，你祖坟也要被掘。”恶意系统再猖獗下去，谁家祖坟都别想好。
  郭越朗：“啊？”
  江浩远起身去找余鲸鲸。
  表态只是堵死郭越朗，免得他这里节外生枝，江浩远目前重点在做的事情是争夺《金金》的版权——凌老板那边，姐夫在创造商业机会和追查他的税务问题。
  凌嘉则暴露得很明显——他急于在华国搏名。
  江浩远堵的就是他的搏名路。
  先手是慈善晚宴抢风头，后手是堵凌嘉的电影引进。凌嘉今年在美丽国爆了一部电影，他空降华国，要快速大量圈本土粉的方法之一就是引进这部电影。
  而慈善晚宴上的失利，让这部电影的引进对凌嘉更为重要。
  江浩远早早联系了人在堵这部电影的引入——他们这边有蓝山电影协会会长，郝建洲那里还存留人脉，再加上辛乔在华国电影圈的影响等等——堵得稳稳当当。
  《金金》拍摄被卡，凌嘉的电影也别想进来。
  江浩远肯定凌嘉比他更耗不起——姐夫告知，偷猎犯小壮、那些人口拐卖犯还有牟成的哥哥，随着时间发展，除了身体机能急剧衰退之外，还出现了脑力退化。
  目前这些人的智力均退到了不同年龄段的幼童水平，警方已经无法再对他们进行调查问询。
  江浩远提供了一个思路，就是查一下这些人是否在幼时遭遇过拐卖。
  这些人的这类变化，最主要的是凌嘉完全准备不足的急吼吼空降，只能说明在华国国内，恶意系统基本没人可用或者不够用了。
  当然，能空降一个凌嘉，也侧面说明，也许国外，才是恶意系统的大本营。也许国际版的《和爸旅》，就是最终战场。
  既然华国国内人手不够用了，凌嘉就必然要快速发挥作用，所以江浩远觉得对方肯定比他更耗不起——他只能乖乖交出《金金》版权，才能置换电影的引入。
  江浩远并不急。
  大人们的这些计划跟小朋友们没什么关系，余鲸鲸刚到剧组，就跟辛蓓蓓和卢小毅约着去玩儿了。
  江浩远找过去刚走到，正好碰到余鲸鲸他们三个一人抱着一只小羊羔从屋子里出来。
  余鲸鲸年龄小，那小羊羔都快赶上半个她那么大，偏她一天到晚使不完的牛劲儿，抱那小羊羔抱老高，把自己一张小脸都遮完了。
  辛蓓蓓和卢小毅也是惯她，他俩自己抱着小羊羔走得“艰难”，还不忘给余鲸鲸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