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为七十年代美人小姨 第54节
作者:沉云香      更新:2024-11-21 16:50      字数:3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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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卫东确实觉得脚后跟有点不太舒服,但是他都已经快到帽儿胡同巷子口了,又觉得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就不想回家换鞋。
  他在距离帽儿胡同口不远的小公园长椅上坐着,周日的时间来这个街心小花园的人不少,他可以看到不少人在压马路。
  静下心来,所看得风景和平时不同。
  一只警惕的狸花猫叼着老鼠经过。
  狸花猫本来想占据自己的老位置,结果发现有男人已经霸占了它的位置。
  它喵喵埋怨了两句,结果忘记了自己口中叼着老鼠,老鼠掉出来抓紧时间要逃跑,这机灵的狸花猫脚步轻盈追上了老鼠,换了一个秘密基地待着去。
  蝴蝶翩跹经过,停留在了路边的灌木丛上,而灌木丛上有枯黄的虫子吐出丝线,在半空之中垂下。
  被不太烈的太阳一晒,祁卫东昨晚上没怎么睡好,他过了一会儿昏昏欲睡起来。
  “你看别人干什么?”
  一个锐利的女声在附近响起来,而伴随着的是男人的呼痛声,男人求饶说道:“莉莉,我就是随便看看。”
  “看也不许看!”女人哼了一声如此说道,“我们两个是要处对象的,你又不和人家处对象,看别人干嘛?”
  祁卫东睁开了眼,因为在日头下打瞌睡,阳光透过了薄薄的眼皮,这会儿看人都是一片血红,他抬头用手遮住了阳光,但是就算是这样,看人还是晕着红光的。
  祁卫东低着头眨眨眼,慢慢缓了过来,他注意到了视角里移入了一抹蓝色。
  那人脚下是一双黑色的小皮鞋,白皙匀称的小腿,再往上则是滚了白边的蓝色衣裙摆。
  心跳加快,似乎潜意识也猜到了来者是谁,带着一丝期盼去看眼前人。
  真的是桑云窈。
  祁卫东几乎是一眼就发现了她和平时的不同。
  以前为了防晒,桑云窈总是穿着长袖长裤,几乎没露出什么皮肤,今天穿着的是一身连衣裙,长发披散着,原本就精致的五官因为长发放下更显得不过是巴掌大小。
  桑云窈的口红在吃过早饭后又补了一次,现在已经自然地晕染开,淡淡绯色若是最为侬艳的花瓣。
  祁卫东想到了刚刚见到的蝴蝶,那只鳞翅华美的蝶,可会把红唇当做是花瓣一样停留?
  这个念头烫了他一下,他的目光下移。
  她修长的脖颈露了出来,胸口以上还有一块儿光洁的皮肤,脖颈挂着一根红绳,带着一个金晃晃的小饰品。
  或许是太阳猛地烈了起来,他觉得她的皮肤白得晃眼,让他几乎不好直视,他又很担心别过头失礼,就仔细看着那金饰。
  金色的郁金香中间用玻璃掏空,里面是可以转动的小郁金香,此时玻璃里面的小郁金香正在左右摇晃。
  一阵风过桑云窈抬手压住了帽子的边沿,她冲着祁卫东一笑,“我远远见着便觉得可能是你,没想到真的是你。”
  桑云窈在送了桑宝彤去制片厂家属院以后,就往回走,想着在家里等祁卫东,没想到对方就在巷子门口等着。
  他们约定的时间绝对不是现在,几乎提前了两个小时,就在十字路口相逢。
  果然是有些缘分的,而且对方也期待今天的会面。
  一想到祁卫东是期待的,口腔里似乎都可以品尝到蜜水一样的香甜味道,顺着喉管下滑到胃囊,全身的细胞都因为甜蜜而雀跃。
  桑云窈不知道自己现在笑得有多甜,嘴角高高翘起,眼睛成了弯月。
  在桑云窈开始说话以后,祁卫东也有了应对的能力。
  祁卫东站起来,“你和彤彤吃了没有?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我和彤彤一大早就吃完了。她有两个朋友在制片厂家属院住,我刚刚把她送过去,结果在街边看到了你,你昨晚上没有睡好?”
  祁卫东确实昨晚上没有睡好,这会儿不说自己没睡好,就只是说道:“太阳挺舒服的,我就打了个盹。彤彤放在别人家里可以吗?”
  桑云窈点头,“正好周五的时候,她的两个好朋友在我这里,我这次把彤彤托付过去一来一去也是人情往来,可以的。”
  祁卫东点头,这样的话要比彤彤在家好得多。
  像是看懂了祁卫东的想法,桑云窈说道:“我们院里有个冯奶奶,最近关系处得很好,我要是出门,也可以把人托付给对方,她肯定愿意接受的。”
  冯奶奶别说是愿意接受彤彤,让她直接抚养彤彤,对方都会双手双脚赞成。
  这里的风景到底都是常见的,祁卫东提议:“距离中午还有一点时间,要不……去颐和园走一走。”
  因为要去看电影的地方距离颐和园比较近,他就提议去颐和园。
  “好。”
  坐上了公交车,祁卫东抢着付了钱,两人坐上车时候,位置已经全满了,同时这一站有不少人上车。
  售票员手中的小红旗不住地挥舞,指挥让人往后走。
  售票员操着字正腔圆的首都音:“往后走一走,各位往后走一走,有腿脚不便的老人上车,劳烦有人让个座儿~”
  原本有些人不愿意动,就像是木头桩子一样杵着,而新上来的人知道后面有多可怕的队伍,顺着小红旗的方向往后走,原本上来的人抱怨着,努力把身子贴到座位上去,好让出一条小道。
  祁卫东的一只手虚挡在桑云窈面前,好让她不用被任何人撞到。
  不知道是谁的鞋子在人流之中被挤掉了,桑云窈踩到了这只软绵绵的鞋子,一个踉跄眼见着要跌倒,祁卫东握住了对方的胳膊。
  桑云窈的手臂纤细柔软在这样夏末里也带着女孩子特有的冰沁沁的温度,而男人的手掌粗糙有枪茧,火热的大手和冰凉的手臂碰触,两人同时都头皮发麻。
  细小的电流从碰撞的地方飞快窜了出去,头皮都麻麻涨涨的,一双腿也好像是被钉住了挪动不了。
  他们两人的暧昧后面的人可受不了,有人戳祁卫东的后背,“哎,哥们!你别杵在这里不动,带着你媳妇再往后面走走。”
  70年代未婚男女鲜少在公共场合亲昵,祁卫东现在还拉着桑云窈的胳膊,此时自然被人当做了合法领证的夫妻。
  祁卫东的嘴巴张了张,面红耳赤地应着说道:“好。”
  他的手上用了一点劲儿,半拉着桑云窈继续往前走。
  乘客们都喜欢杵在下车的部位,这里的人是最多的,等到走过了后门,就没那么挤了,不过解放轧钢厂是个大站,这会儿上车的人不少。
  桑云窈和祁卫东还是身体贴着身体。
  桑云窈的手抓住了车座,还可以感受到祁卫东身体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服传过来。
  车上的味道很杂,有人带了包子、有人正在吃着鸡蛋,诸多的味道里,她清晰地捕捉到祁卫东的味道。
  干干净净、清清爽爽,让人想到了烈日下被洗得干净的床单。
  她抬头悄悄看了祁卫东一眼,对方正看着窗外,好像窗外有什么吸引他的风景,只是通红的脸,还有微微紧绷的下颌线透露出了他不一样的心思。
  第40章 磨脚
  公交车上的人来来往往很多, 刚开始两人站得位置人很多,到了后来,就不再贴得那么近, 两人同时都松了一口气。
  桑云窈瞧着祁卫东也似乎松了一口气,又有点不那么愉悦了。
  大概在感情初生萌动的时候, 心思总是变来变去,为了一个碰触而心跳如雷,两人紧贴着觉得害羞, 松开了觉得自在,但是当另一个人也表现出更自在一点的样子, 又觉得不舒服了。
  是不是嫌弃自己有汗味?
  要说起来,桑云窈对今天打扮有两个地方不太满意, 一个不满意的地方是鞋子,这一双皮鞋和连衣裙不是很搭配,另一个不满意就是少了香水,让今日穿搭少了一种氛围感。
  桑云窈甚至想到,马上就是金桂飘香的时候, 是不是可以采摘一点桂花做桂花淡香水。
  毕竟现在自己也有钱了, 满足了吃喝的情况下,是时候可以增加一点别的悦己项目。
  转念一想资本主义作态四个字,桑云窈还是歇了这个念头。
  老老实实低调做人,不要折腾什么幺蛾子出来。
  在改革开放彻底到来的时候, 还是低调一点行事。要不然被扣了个大帽子, 那可真是遭罪。
  桑云窈的思绪像是被大风卷起的风筝, 摇摇摆摆的, 这风筝又被细线牵引,牵引人就是祁卫东。
  祁卫东这根线, 又把桑云窈的注意力转回到了起点。她身上应该没有汗味吧?
  桑云窈又不好低头直接去闻,这个动作太猥琐了,她用手当做扇子,轻轻扇了扇。
  祁卫东注意到了她的动作,觉得桑云窈可能是热了。
  桑云窈平时都是梳着双麻花辫,现在麻花辫解开了披散在身后,她的头发浓密,看上去就挺热。
  加上车上人挺多,刚刚还挤来挤去的,祁卫东觉得,桑云窈十有八·九就是热了。
  祁卫东对着坐在窗边的人说道:“同志,能不能把窗户再打开一点,有点热。”
  年轻微胖的男同志说道:“我刚上来就想推开,卡住了,推不开啊。”
  前面的人也说道,“我也试过了,推不开。”
  “我试试看。”祁卫东说道。
  祁卫东的身子前倾,一只手压在前座的后扶手处,另一只手伸过去开窗。
  这是双人座,坐在外侧的是一个灰白头发的大妈,她连忙避让开祁卫东的身体,一边抱怨说道:“小伙儿,你这身体看上去这么瘦,这两个同志都说打不开了,你咋那么倔。”
  祁卫东推窗,第一下是试探,用了差不多三分力气,判断玻璃卡在了橡胶轨道里,可能橡胶老化,这些碎屑把玻璃卡住了。
  “我试一试。”祁卫东说完了之后,右手的手掌完全抵住了玻璃窗边,大臂带动了小臂,用了八分力气。
  桑云窈可以看到,他使劲儿的胳膊肱二头肌鼓了起来,而且随着他的动作,这扇玻璃缓缓移动,祁卫东又收了点劲儿,等到玻璃过了最难滑的部位就不用那么大劲儿了,免得玻璃损坏。
  祁卫东把窗户彻底推开,靠窗的那个男同志对着祁卫东比划了大拇指,“力气真大。”
  祁卫东笑了笑,“也就有把力气了。”
  徐徐的凉风送入了进来,祁卫东对着桑云窈说道,“你好点了吗?是不是不那么热了。”
  咦?
  桑云窈的眼睛瞪大了,他是为了自己推窗户?
  心跳的速度又起来,愉悦的欢喜席卷了全身,她好像是沸腾的水壶,一下脑子烧得空白了,桑云窈结结巴巴说道:“好、好了,确实凉快。”
  祁卫东把窗户打开是有好处的,车厢里乱七八糟的味道一下就被卷得干干净净,而且车上人多,窗户开大了,就凉快了一些。
  旁边有人也说道:“刚刚窗户就一点缝,还真要命,幸好小伙子的力气大,把窗户打开了。”
  “可不是?这小伙子看着瘦瘦的,腰比女孩子还细一点,没想到力气还挺大。”
  祁卫东的腰很细吗?
  桑云窈听到话就看了过去,皮带勾勒出了他的腰线,确实挺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