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作者:亡灵大菜菜      更新:2024-09-14 23:21      字数:2053
  ——想赢!
  从20天前,裴定山将全国田径大奖赛的报名表交到他手中的那一刻开始,原本蠢动的想要登上赛场的心就被他强行压抑了下来。
  在每一天的训练中,那种想要踏上赛场的心情,那种想要与对手争夺胜负的心情,那种想要纯粹地在赛道上冲刺与自己的极限相拼搏的心情……这所有的心情就被他压制在了心底,等待着可以让自己尽情释放的那一刻。
  终于,当发令枪响的那一刻,苏屿仿佛感觉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有些飘忽的自己和周围的世界之中,那一层朦胧的纱被彻底地撕扯了开来,周围真实的一切仿佛铺天盖地般向自己涌来,这种撕扯开一切,向着终点冲刺的感觉,让赛道上的苏屿也越加亢奋了起来。
  奔跑中的每一步似乎都契合着他的心脏跃动声,就连奔跑之中似乎逆着风在冲刺时,仿佛也在撕开迎面的风,用自己的速度与力量在向着终点奔驰。
  虽然亢奋,但过往训练的每一个摆臂的幅度与踩踏地面的胫骨角度乃至落地时的中足位置都深深地刻印在苏屿的身体本能之中。
  随着每一个步伐的落下,苏屿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在更进一步改掉前掌落地的问题之后,中足落地的每一个脚步都自然地带着一股向前的驱动力,再配合每一个脚步与地面接触瞬间从赛道上所得到的弹性反馈力量——到了比赛的后程冲刺阶段,苏屿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在奔跑中虽然仍旧无可避免地感受到乳酸快速堆积所带来的肌肉酸痛与沉重,但事实上自己的身体在奔跑的过程中却是越来越轻盈有力的!
  此时,在s省的体工队会议室里,短跑组的教练们也正在观看这一场比赛的直播,他们需要观察当前阶段的年轻选手以及本队选手的表现,同时在赛后对比赛以及选手的表现做出复盘。
  而在观看比赛时,看到苏屿在比赛后程中明显越来越轻盈快速的状态,王长安倒吸了一口气:“嘶,这个苏屿,天赋是真的出众——这个天赋,只怕不比叶明浩来得差吧?”
  同样在会议室里裴定山在听到王长安的这句话后,摇了摇头,笃定道:“论天赋,叶明浩不如他。”
  哪怕早已经知道裴定山有多看好苏屿,但在听到裴定山这样的评价之后,在场的教练们也还是有些感慨。
  ***
  现场,当所有人看着苏屿最后以绝对领先的姿态冲过终点线时,不止是十二中的这些学生们,全场的观众在这一刻都爆发出了惊人的欢呼声。
  “天啊!!!”
  “啊啊啊啊,第九道!赢了的选手是第九道上的那个小孩儿!!!”
  “卧槽卧槽,你看到了吗?真的太牛了啊!第九道上的那个14岁的小孩儿赢了!这个小孩儿叫什么来着?这么牛的吗???”
  此时,听到周围观众惊呼声的十二中学生都兴奋地昂首挺胸了起来:“他叫苏屿!是我们十二中初二的学神!真的学神,年级成绩断层第一的那种!”
  听着周围观众们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十二中的这些学生们更是一个比一个尖叫得更大声,还有在跟朋友视频电话的,对着视频对面兴奋得嗷嗷叫:“你看到了吗看到了吗!刚刚的这组预赛,学神他是第一名!!!”
  “所以他一定可以晋级决赛了是吧??”
  这会儿,在钟文他们这群初二一班的同学们这里,钟文也是一脸兴奋地这样问他哥的:“我们学神这绝对可以晋级决赛了吧?!”
  而被钟文询问的王阳明这会儿他的右手正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的脖子,有一种自己的脑袋已经掉了三分之二的悲伤错觉。
  他身边那个大兄弟也沉默了。
  王阳明没有想到,自己不久前那个‘魔王兄弟取他首级’的滑稽预感居然真的有被实现的可能。
  但面对他表弟的询问,王阳明还是咬着牙硬撑道:“……还未必呢!”
  钟文听到他这话,瞪他:“哥,你别是舍不得你的脑袋吧?就我们学神这表现,还能不晋级决赛?”
  王阳明是真受不了他表弟这一口一个脑袋的说话,于是咬牙切齿道:“我说的是真的!刚刚这预赛都看到了15组了你还没明白吗?这个全国田径大奖赛的赛制不是预赛、半决赛、决赛,是只有预赛和决赛两场,你难道指望每组的第一名都能晋级决赛吗?”
  “具体能不能晋级决赛看的是选手的成绩排名啊!”
  说着,王阳明指了指现场显示男子百米预赛总排名的电子大屏道:“看到没?想要你们学神晋级决赛,得他的名字出现在前八名的位置上,而且在一会儿的第16组预赛结束之后还没被人挤下来才算数!”
  当然,王阳明嘴硬是这么嘴硬的,可事实上以他多年的田径爱好者的眼力,刚刚苏屿这一组的选手,实力虽然说不上太强,可从平均实力上来说也绝对算不上弱的。
  在这一个组别中,苏屿能够以绝对领先的优势拿下小组第一,这基本上就意味着苏屿的成绩绝对在10秒85以内了。
  至于最终苏屿的成绩会在多少……
  就在他心里正紧张着时,就听见他表弟班上的同学兴奋得嚎叫了一声:“成绩出来啦!!!学神这组的成绩出来啦!!”
  王阳明下意识地就向着现场展示分组成绩的那块电子大屏的方向看去,一眼之后,王阳明愕然地呆滞在原地,而他身边的那位大兄弟则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大致的意思应该就是在慰问他已经逝去的三分之二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