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其他人，或许分辨不出。但可惜……”
  他停在距离对方三米的位置，张开粗壮如巨蟒的双臂。
  “你遇到了我。”
  撕拉。
  他上身的肌肉骤然鼓胀，撕裂上衣，将其化为碎片散落一地。
  “你是白天找来的那个人吧！？”海鲨狞笑起来。“我能闻到……你的味道……”
  李程颐一愣。
  他明明已经洗过澡，还喷过不同的除味剂，居然还能被对方闻出来，这是什么鼻子！？
  “你……”
  “是狗吗？”
  他微微抬头，皱眉道。
  “你不是要求我饶你弟子一命么？”海鲨丝毫不以为意，“怎么？现在突然找上门来，是想趁没人看到，跪下来求我？？”
  他嘴角裂开，笑容越发的狰狞。
  “我说过，我的弟子若是遇到你，当退避三舍，主动认输。”李程颐抬起右手，活动五指。
  “可我回去一想，又希望她能赢下这场决赛，获得更高名次……怎么办呢？”
  他往前走近一步。
  两人几乎面对面，近在咫尺。
  “所以我想了个好办法……”
  “只要你遇不到她，她就不会认输，不会退避三舍。”
  第289章 烈战 九
  夜色中，迷雾渐浓。
  朝语武道馆外围，一处五星酒店套房内。
  几个打扮犹如小混混一样的高大青年，各自或站或坐，玩着手里的手机游戏。
  嘀！！
  忽然一声刺耳响动从其中一人的手机里传出。
  “怎么回事！？”
  这人头发染成红色，一条秃顶一样的线，从头顶正中将红发分成两半。
  “是警报，海鲨那边的定位信号断了！”
  另一人沉声道。
  “打电话试试。”
  几人迅速拨通海鲨号码，轮流等待。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
  一则甜美的女声从话筒传出。
  “马上上报！”红发男子肃然道。
  “不至于吧？说不定是进了什么信号不好的地方？”另一个混混打扮女子不在乎道。
  “海鲨大人应该很清楚现在是什么时候，他不会故意去那种屏蔽信号的地方。而且，就算是误会，我们上报也不会引发组织责难！”红发男子迅速回答。
  “好吧……”
  “定位海鲨大人最后出现的位置，然后一起上报。”
  一则则加密信息，很快从这几人的手机分开发送，传到距离数公里外的一处楼顶。
  楼顶上。
  一道身披紫色风衣的修长身影，嘴里叼着红光烟头，站在楼顶边缘。
  冷风吹得他衣摆不断抖动，发出微响。
  其脸上的眼镜视野中，汇总出几人的短信信息。
  所有信息汇合在一起，自动解码，形成一句话和一个地址。
  “海鲨……”男子取下烟头，吐出一个烟圈。“不大可能有人能对他造成危险。不过既然来信了，还是去看看好了……”
  他不喜欢巨鲸座这家伙。
  绝情绝义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巨鲸座为了追求最极限的强大，几乎放弃了能放弃的一切。
  这样的强大，在他看来毫无意义。
  不过为了保证组织计划的顺利完成，他不得不配合巨鲸座完成这次刺杀。
  想了下，他拿出手机，拨通属下号码。
  “收到线报，北宇林街区，蓝森烧烤酒吧附近，有情况出现，马上调人过去看看。”
  “明白！”
  电话那头传来安全署下属的低沉回应。
  转过身，紫色风衣男子快步走向下楼电梯。
  不多时，楼下一辆紫黑色敞篷汽车，飞速驶出车库，朝着远处赶去。
  ……
  ……
  ……
  剧烈有节奏的音乐声，形成主动的隔音屏障，将整个酒吧彻底淹没。
  在这里，这种时候，无论发生多大的噪音，都会被隐约掩盖。
  在外面路过的人看来，这就是音乐里的一部分。
  这也是李程颐的目的之一。
  酒吧内，杂乱的桌椅围绕两人在周围散开。
  他距离海鲨只有半米。
  这个距离几乎连抬手都伸不直。
  对于任何格斗家而言，这都是一个极度危险的距离。
  但……两人似乎都不在意。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忽然，海鲨张嘴，露出满口白牙，大笑起来。
  “难不成……你是想在这里，干掉我？？”
  他大笑一阵后，低下头，眼里的瞳孔隐隐有着一抹紫色流过。
  “很好笑么？”李程颐语气转冷。
  “不是很好笑。”海鲨摊开双手，“是太好笑了！！”
  嘭！！
  刹那间一道虚影落在他左脸。
  巨大力量炸开音爆，轰然打出一条血线飞溅而出。
  海鲨左脸骤然粉碎，血肉被打炸开，露出下面的白色骨骼。
  骨骼也没能支撑半秒，便被打裂，凹陷下去。
  轰！！
  他整个人火箭般被打得横飞出去，撞在厚重的合金墙上。
  身体撞在墙面，居然撞出细微的一个凹痕，滚落在地。
  “还笑吗？”李程颐收回手，活动五指，一步步走向他。
  “继续笑。”
  海鲨从地上支撑起来，晃了晃脑袋，满脸是血。
  “嘿……嘿嘿嘿嘿……”
  他居然还在笑！
  血水不断从其脸上滴落在地，染红白色地毯。
  但他丝毫不以为意，慢慢站起身。
  诡异的事发生了。
  就在他站起身的这么短短两秒里，他脸上的伤居然迅速止血，开始蠕动，愈合。
  “有意思……”
  “太有意思了！！”
  他再度笑起来。
  “我真是……好久没有感觉到痛了……”
  看着不断走近的李程颐。
  他身体微弓，双臂摆出一个八字形的怪异起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