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音雾绘：“……都不是。”
  早川京子得出结论：“是情弟弟！”
  风音雾绘听了微微一滞，不自觉地看向身旁的夏油杰，他依然温柔地微笑着。
  夏油杰问道：“姐姐，是这样吗？”
  风音雾绘站起来，借着酒精上头的冲动，毫不在意地说道：“行吧！情弟弟就情弟弟！”
  她抓起桌面上《德国心脏病》的卡牌，将卡牌平均分配给在场的每一位玩家。
  “杰哥。”
  “杰哥。”
  “……”
  “杰哥好。”
  周围的不良少年们微微欠身，纷纷熟练地向夏油杰点头问候，对他的态度客气极了。
  夏油杰的脸色，依然是很温柔的样子：“你们好。”看起来，完全是很好相处的人。
  “需要解释一下游戏规则吗？”风音雾绘一边给大家发牌，一边照顾地问夏油杰。
  夏油杰看着她点头：“我没玩过。”
  风音雾绘细致地给他解释了一遍桌游《德国心脏病》的规则，态度可谓非常耐心。
  “一共有七十二张水果牌、九张动物牌，其中的水果有四种。”
  “所有牌平均分配、朝下摆放。”
  “每个人依次翻开自己面前的卡牌，如果桌面上同时出现了五个相同的水果、或者动物所对应的食物，所有人同时抢拍‘抢答铃’。”
  “最早抢到铃的人，可以获得所有已经翻开的牌。拍错的人，需要给大家每人都发一张牌。”
  “牌没了，就出局。”
  风音雾绘思考了下，然后耐心地看着夏油杰的眼睛补充说道：“还有一些细致的规则。”
  “杰，你坐在我旁边，我们边玩边说吧。比如黑水果的玩法、动物牌的具体玩法。”
  夏油杰点点头：“好。”
  “杰哥，雾绘姐对你也太好了吧。”
  “太羡慕你了，杰哥。”
  “杰哥，你是好学生吧？”
  夏油杰听着旁边小弟的附耳恭维，他下意识看向风音雾绘，唇角隐约浮现起温柔的笑意。
  只是，他并没有忽略自己听到的那些话——
  “换了个仔？上次不是这个呀？”
  “之前的白发仔，不满意吗？”
  “雾绘姐的男朋友，不是说白发蓝眼的吗？”
  夏油杰的心里虽有暗潮涌动，但表面上完全是不动声色的样子，乖乖地陪姐姐玩游戏。
  其实他也知道。
  雾绘姐姐今天已经很累了，早就应该要回去好好休息，而不是在这里强打精神。
  姐姐之所以还在这里，都是因为想要多多带他玩、缓解与释放他的压力。
  夏油杰没有辜负姐姐的期望，他尝试着去解开心里的结，在这里逐渐地忘记过去。
  他在这里，看见了不同的活法。
  在游戏结束之后，风音雾绘疲惫地倒在沙发上起不来，身体还无力地往夏油杰那边倒过去。
  “杰，让我趴一会儿。”
  风音雾绘的嗓音带着困意与迷离，身体完全是疲惫得发软，眼皮子也都在打架。
  ——她像是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没有准确的认知似的，直到夏油杰礼貌喊停才终止游戏。
  其余的人，自然也以她为主。
  在闹腾与亢奋过后，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风音雾绘喝了挺多酒，现在更困了。
  她的掌心，刚好搭在夏油杰的膝盖上，身体困倦地伏在他的腿上，还有一只手在乱晃。
  意识模糊之下，她仿佛感觉到一只熟悉的手，正在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拂过她的手背。
  刚才在玩《德国心脏病》的时候，因为抢拍“抢答铃”，她的手被好几个人拍红了。
  ——这是游戏的正常情况。
  风音雾绘并没有在意，但夏油杰看着白皙手背上通红的痕迹，眼里泛着明显的心疼。
  他无奈地笑了笑，雾绘她看起来很在意输赢，今天晚上，最大的赢家就是她。
  “杰，我没有喝醉哦。”风音雾绘反身跪坐在夏油杰的身上开始笑，“你说好不好玩。”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居然真的跑出来了，真的，你说好不好玩……”
  夏油杰不是很懂她的意思，但依然安静而温柔地看着她，他问：“除了我，你还有谁？”
  风音雾绘的眼神，忽然迷茫了起来，近距离看着夏油杰的脸，以及紫色的眼眸深处。
  再之后的事情，风音雾绘就记不清了。
  她唯一有印象的，是夏油杰将她横抱起来，缓缓地踩过地上的很多酒瓶子碎片。
  那是他们在玩到尽兴的时候砸碎的，风音雾绘与夏油杰都砸了，几乎将情绪宣泄到极致。
  好像，风音雾绘的手里还捏着一张房卡，似乎是一名开久的不良小弟给她的。
  “雾绘姐，玩得开心！”
  当风音雾绘从睡梦中惊醒，猛然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地躺在熟悉的酒店的床上、而她的身边躺着同样衣衫不整的夏油杰的时候——
  她陷入了深深、深深的沉思。
  大脑陷入宕机状态。
  ——发生什么事了？
  风音雾绘茫然地观察了夏油杰三秒钟，发现少年紧闭着双眼，面色疲惫、睡得很熟。
  几乎是那种过于劳累而昏睡过去的状态。
  “杰？”风音雾绘试探性地喊。喊了半晌夏油杰也没应，像是昏迷过去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