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节　　徐公明兵退徐州城
  吕子虔攻取下沛城
  却说徐晃领兵领兵据守东海城，又不知小沛战事如何，正在焦急间，忽得东岸逃回残兵回报：李典将军兵过泗水河，遭遇张辽埋伏，全军尽没，只剩少数残兵逃向小沛去啦！徐晃闻言，大惊失色，一屁股坐在帅椅之上，半日无言，自忖道；“小沛只有廖廖数千兵马，且是新败之众，怎能抵挡张辽虎狼之兵。虽有李曼成据守，不知能守得几日！一旦城破，徐州危矣。徐州若破，我等皆死于此地也！不行，必须马上回军徐州，以保万全！”急寻王平商议，王平道：“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方能保徐州万全！”
  于是即时徐晃便尽点起城中两万余兵马，开了南门，杀向下沛，欲南奔徐州而去。张绣、吕虔早得探马相报，大喜过望，立即尽起大军随后追袭。一路之上徐晃心系小沛与徐州安危，不敢久待，被张绣等尾追痛杀一阵，急急引残兵逃入下沛。不待多加休整，便令下沛守将韩浩固守下沛，留五千兵于韩浩增援。自领兵万五奔回徐州城据守！次日，张绣兵近下沛。令吕虔领兵万五围攻下沛，张绣自领兵三万绕过下沛渡过泗水去攻徐州。
  却说吕虔奉了张绣将令，领兵至下沛，吕虔也是多谋之人，知下沛守将韩浩乃是无谋之人，于是心思一计:令秦军虚张袁绍降将焦触、张南旗号至下沛城十余里外屯于一浅山之上扎营。韩浩闻探马相报大喜道：“焦、张二人乃无谋之人也，今其二人屯兵不得地利，今夜可领兵劫寨，大破敌兵。”副将道：“秦军战将多谋，恐其有诈，将军尚须仔细。”韩浩乃一刚愎匹夫，一向贪功，遂喝道：“若皆如此胆小，何日可破敌军也。徐公明无能之辈，怎能立功！今夜吾领兵七千劫寨，汝可领三千兵马谨守下沛。看吾立盖世奇功，击败秦军！”副将不得已，只得领命。
  是夜，韩浩领一枝兵，杀入秦军营寨，正冲突间，不见一名敌兵。韩浩知是中计，火速退时，左右皆杀出吕虔麾下部将，两下夹攻，浩大败亏输。欲回下沛时，张绣部将胡车儿等领兵追杀前来，四面围住。韩浩支持不住，舍命杀开一条血路，奔至下沛，只见城上皆是秦兵旗号。火光中闪出一员大将，非是旁人，正是吕虔吕子恪。浩大惊，知中计，正欲逃往徐州。后面秦军追兵掩至，城中吕虔亦杀出城来，韩浩无奈舍命来战吕虔，战不三合，吕虔奋勇一刀，将其斩于马下。曹军大溃，皆降，虔于是尽收其众，遂得下沛。于是在城中出榜安民，由于秦军军纪严明，并不敢妄取一物，于是百姓民心急定。
  却说徐晃刚至徐州，便得快马急报：韩浩中吕虔计失了下沛。徐晃惊得眼前一黑，栽倒在地，诸将急忙救起。良久徐晃方醒，大骂道：“韩浩匹夫，吾早劝告其死守下沛，务要出战，为何如此贪功，不知吾劝告！死得好！死得好！只可惜了我一万曹军将士！”诸将急忙相劝，王平道：“将军切勿心急，如今我等尚有徐州坚城！李典将军亦死守小沛，虽是势蹙，却也未到山穷水尽之地。将军乃三军之首，若是先自心丧，徐州如何可守？主公之令何人来行？愿将军思之！”徐晃大悟道：“非是子均良言，吾几乎自误！今当奋起，坚守徐州，与张辽再决雌雄！”遂整兵来敌张绣，张绣此时兵力并不比徐州城中占有多少优势，一时也只是屯于城下。又调吕虔领兵七千前来相助，固守营寨，直等待张辽攻破小沛前来会军合攻徐州。
  却说张辽领兵攻打小沛，李典率残兵死战不退，秦军数日不能下。张辽思虑道：“若非前日不慎，走了李典，小沛已唾手可得也，今日没奈何，只得强攻！料此小城，能挡住我军多久耶！”却说小沛城中，李典得知失又了下沛，心中忧虑，知若再失小沛，徐州危矣，故竭力相守。张辽虽又急攻多日，李典始终应付有方，秦军终不得入。一日，张辽正在苦闷间，忽得报:贾诩来到。辽大喜出迎道：“文和为何来此。充州战况如何！”贾诩道：“秦王先破司马懿于陈留，正于曹操相持于兖州城之下。秦王虽已有破敌之计也，但尚须时日。闻将军于徐公明战于徐州，前番互有胜败，望汝速胜，夹攻曹操，故遣吾星夜来此相助。不料诩方至半路将军已经大胜矣。不过将军为何急攻小沛多日未下？”辽大喜相告道：“小沛李典亦是将才，守御有方，我急攻十余日，死伤甚多，亦不能破。今有先生来此，大事可成矣。”急问其谋，贾诩道：“将军岂忘昔日曹孟德破温侯于下沛乎，将军昔日亦被困于下沛，怎生忘怀。”张辽大悟道：“可为决沂、泗之水乎。”贾诩道：“然，如今方九月中，沂、泗之水甚为汹涌，将军可急备船只，待大水袭至，趁机登城，可立大功也。”辽大喜，遂通知徐州张绣一则防水，二则小心徐晃来救。
  于是张辽一边急令迁附近之民至高处屯扎；一边急令众兵造船。众秦兵一头雾水，无奈军令如山倒，三数日，伐木造得快船千余只，万事已备。于是辽即令决沂、泗之水。辽兵皆居高原，坐视水淹小沛。小沛一城于是四面皆水，平地水深足有四五米。辽急令众人乘船，直取小沛。众军方悟，急登快船急扑小沛。战船之船舷堪堪于城墙平齐，辽挥剑大呼：“众军，破城之时就在今日。争先者有赏，有敢后退者皆砍。”众人接令，奋勇登城。当然喽，这种痛打落水狗的机会谁不想要啊。李典在城墙之上，见大水滔天而至，巨浪翻滚，城墙渐渐塌毁。知事已不谐，又无路可退，仰天长叹数声，执利剑向西望兖州三拜，大叫一声：“丞相，今日典有付所托，先去也。”拔剑欲自刎而死，却被秦军赶至，一涌而上，按倒在地，五花大绑去见张辽。张辽大喜，命人监押在帐，好生款待！
  辽见已大胜，于是命人修补河堤，以堵余水。数日后，大水退却，辽一边命人安置百姓，救护老弱伤残，一边令人向我报捷，言不日便可破徐州。数日后，即留五千兵守小沛，自领三万兵马兵发徐州与张绣等会师，准备合攻徐州。
  徐晃在徐州闻小沛已破，李典被俘，痛哭一场。谓夏侯兰众将曰：“李曼成忠心为主，奈何被擒，吾甚痛惜之。如今徐州虽只有孤城一座，士卒不到三万，然则吾等皆受丞相厚恩，尚不可轻易言败。诸位，可有拒敌良策否。”夏侯兰道：“如今之计，敌兵七八万人围住城池，士气高昂，而吾军连败数阵，士气低落，不可与之力战也。唯有坚守徐州，或可待敌生隙而破之。”徐公明然之。正商议间，忽报张辽派贾诩为使，前来下书，徐晃命请入。贾诩见过徐晃及众将道：“吾主秦王久慕将军大名，昔日兵出汉中奇袭长安时就曾想一会将军之面，奈何雍州初定不得其便。旧岁，秦王与吾等谈论天下十大名将时，亦是力荐将军，推崇备至。今知将军势颓，特来令吾相请将军及诸位将领相投。吾主言：若徐公明肯来相归，则吾必授以大将军之职也。其余诸将也必不薄待。可见吾主求贤若渴之意。不知将军意下如何。”徐晃曰：“丞相待吾厚恩，晃无以为报，今晃尚未山穷水尽，怎敢言败，负曹公之托也。”贾诩道：“将军之言差矣。曹丞相之才，秦王亦倍加推崇之，言道：曹丞相之才，当世英雄也。然虽如此，其疑心太过，杀戮过重，能一统北方便已至其极也，尚不是统一天下之英主也。今大将军已有良策不日硬可破曹操于兖州，那时即使曹丞相退守豫州，以一州之残兵能拒百万雄兵乎，其大势已去矣。将军如今困守徐州孤城一座，城破早晚之事耳。张辽、张绣皆世之名将也，且有吾为谋，公不可胜也。凡为名将者，须知可胜和不可胜。若将军执迷不悟，恐他日悔之晚矣。”徐晃及众将闻听愕然，面面相觑，各有所思。夏侯兰道：“若事真有如此，吾等亦无话可说，降便降了。只是丞相与汝主秦王相拒于兖州，尚不能分胜负，岂可言败。”徐晃道：“若丞相果然被破于兖州，吾和众将便已尽人臣之责，但降无妨。若丞相一日未败，晃与众将誓不降也。”贾诩道：“好，将军可听信即可。三十日内兖州必破。现有将军密友山阳满宠满伯宁亲笔书信一封亦劝将军择贤而栖，留有用之身以振华夏耳。请将军收之，不日吾便会再至也。”徐晃收信，贾诩作别。
  却说贾诩回营，备赞徐晃仁义，辽亦道：“徐公明真乃义士也，誓不负其主也。也好，今吾等暂且围城，以待主公处讯息。另差张绣将军引军招抚徐州各郡，以为长久之计。”贾诩然之。于是张辽与贾诩、吕虔等领兵五万余人，围住徐州孤城。张绣统兵一万分至已取徐州各地，招抚各郡、安定民心！
  却说徐晃自贾诩走后，细思近月来连番战况，不禁涕泪交加，暗思道：“徐州数战，虽晃亦竭尽全力，但怎奈秦军兵雄将智，实胜过我军多矣！今日困守孤城，实已是死期不远！若主公再兵败兖州，则我军败势定矣，中原必属蒋振华！其既占据中原，不日大军南下，一出巴蜀，一出宛洛，一出合肥，三路夹攻，攻破江南亦是指日可待！看来，天下必将属于蒋振华也！主公，非是晃不仁，如若主公兖州大败，徐晃无路可走，亦只好降秦！望主公见谅！但主公一日未败于兖州，晃便一日不降，以尽臣子之义！”思罢，泪如泉涌，辗转不得安眠，也不知多久，方才迷茫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