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不快去！”卢云清眼睛一亮，作势就要赶他。
  栗迟昕捂着脑袋，抄起书包，蹦跳着推门离开。
  对话持续了短短一分钟，台下的同学们已经万分震惊、n脸懵逼了。
  哇靠！台上那个笑盈盈的温柔女人是我们那位严肃干练有气势的卢女士吗？！
  草！是不是有黑幕啊！贿赂副院长稳保及格拿到学位想草学霸人设的电竞选手吗！？不行等下考完试拿到手机我就要揭发！
  真的假的呀，别不是一个字也编不出来做不下去上去求原谅了吧？
  而帮卢老师监考的两位研究生助教对视了一眼，双双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清泪：尼玛卢老师对我们都没这么慈爱，刚才这幕母慈子孝得让我嫉妒！！！
  如果思想有声音，此时阶梯教室估计要被掀翻了天。
  半小时后，学校论坛的八卦区被国际关系学院的学生和“那位电竞选手”屠版。
  【刚考完，你敢信考场里居然有位电竞选手和我们一起考试？】
  【坐标国关xx级，草，今天才知道zb的栗子是我们同学！】
  【小声说，偷听到他下场考试是英语，有人组队去围观吗？】
  【隔壁贴当我们崽妈都是死的吗？平时骂私生饭骂的可凶了，看看你们自己再聊些什么！】
  整整一个下午，关于栗迟昕的帖子和科普都没消停过，几乎全校逛论坛的人都知道了自己学校居然有一位职业选手，链接转发至朋友圈、微博……信息像是滚雪球似的瞬间滚得超级大，最终迎来炸裂的结局。
  栗迟昕的大部分粉丝一度怀疑是洋葱新闻，直到看到有a大人冒死在考前偷拍到栗子的侧脸——不好意思这份少年气说不是我们崽都不信，认了。
  “你告诉我，我粉的一个高中休学开直播的臭小子踏马的居然上了帝都a大？”
  “当时高考完含含糊糊的抽了个奖，我们还以为考得不好去了哪个二三本学校不好意思说，没想到是a大！a大！老子的梦校！！！滚啊！！
  “……人和人的差距有点大得过分了吧，怀疑人生中。”
  “有的人打游戏打得比你好就算了，学习也比你好，这个头脑哦拿冠军简直是老天赏饭吃的。”
  “楼上墙头草黑粉麻烦id改一下再吹，不然看着怪膈应的。”
  考完最后一门的璐姐身边跟着两个小跟班，三个人齐齐低头刷论坛。
  “草，麻麻的宝藏被全世界发现了！”她咬牙切齿。“还有人说他是不是用奖金贿赂学院拿学位，卧槽，我去他大爷的，这谁啊，快，跟我一起骂他！”
  “璐、璐姐。”男生磕磕绊绊的，指着不远处，“那是栗子吗？”
  远处少年穿着一身半长款黑色羽绒服，左右看了看，像是看到有人在偷拍，不爽地皱起眉，加快脚步径直往前走，走到一辆通体漆黑的路虎面前停下步伐。侧面有一个人闲闲地靠在车门上，看到栗迟昕跑过去，起身上前两步，伸手将栗迟昕羽绒服后毛茸茸的帽子拉起来帮他戴上。
  璐姐抬头，定睛一看：“还真是！等等，那踏马不是我野神吗？！我看到了什么？掐我一下拜托！”
  两个男生转头怒目而视，齐齐吼道：“你都有栗子了！野神是我们的野神！！！”
  璐姐：“……”
  行，你们男生那啥起来也没我们女孩子什么事。
  栗迟昕钻进车里，飞快地把手伸到暖风前取暖。
  牧野没好气地按了声喇叭，将附近蛰伏的围观群众吓到一旁，踩下油门开离a大。
  “掉马了，太惨了。”
  “掉到人尽皆知了，刚才东哥还打电话让我们赶快回基地。”牧野无声叹气。
  栗迟昕靠在副驾驶上吐槽，“我考英语考得正认真呢，一抬头突然看到窗外有人趴在门上看我，都吓哭了好吗。”
  牧野睇了他一眼：“以后不准乱哭。”
  栗迟昕用眼神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只能在我面前哭。”
  “……滚吧，我怀疑你在开车。”
  牧野随手打开转向灯，扬起嘴角：“我确实在开车。”
  栗迟昕：“……”
  他看到栗迟昕张牙舞爪后吃瘪的心情极度舒适，等红灯时拿起手机给卢云清发了条语音。
  “妈，我带栗子先走了，下次再和你吃饭。”
  说完卢女士就发来一条消息。
  接着牧野的脸色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铁青。
  “怎么了？卢老师不开心了吗？要不我们先回基地见完东哥再去找卢老师？”
  “没事。”牧野摇头，他放下手机，紧紧抿着嘴，踩下油门一路开上高架桥。
  手机屏幕还亮着，上面显示的是卢女士发来的链接。
  点进去，满屏张扬露骨的文字看得他七窍生烟。
  【a大表白墙——考试周特刊】
  【表白国关栗子男神！！！】
  【我可以拥有一个职业选手当男朋友吗，@栗子，说的就是你！】
  【下学期的专业课笔记我都包了，我爱你@栗子，看看我好吗！】
  【@栗子，我是学校分配给你的室友，宿舍床都是铺好的，欢迎你随时回来住！】
  他还有那么一瞬后悔过职业生涯会剥夺栗迟昕普通平凡的大学生生活。
  去你大爷的校园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