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天翻地覆
作者:珞十七      更新:2024-05-23 07:14      字数:3965
  当夜倾璃将这个问题问出口的那一刻,君北遇很明显的愣了一下。
  他之所以会愣住,自然不是因为忘记了自己何时爱上的她,而是因为记忆太过于久远,而让他爱上她那一点一滴的过程又是如此的深刻……
  还记得他与她的在天玄的第一次见面。
  他算出了凤帝星会落在天玄,也算出了会在某一天出现于天玄夜家,却并未算出,她会以那样狼狈的方式,闯进他的世界里。那时候的她,肆意而张扬,狂妄且无礼,眉眼之间尽是寻常女子少有的洒脱和轻狂。
  那时候的她,眼里还没有那么多的故事,尚未经历那么多的苦痛,所以纵使她的处境并不如意,也无法改变她满身的傲气!那时候的她,浑身上下充满了活力,如同一团正在燃烧的火焰,热烈鲜活。
  所以他再看到她的那一瞬间,便已经无法控制的感到心动。
  当然,那时候的他绝不会承认,他对她便是一见钟情,但若是他算出了他们的未来,算出了她与他的命数,他定然不会再看她一眼。只可惜,他只算对了前面,不曾算出后来之事……
  他便是在,夜家灵泉第一次见她时,就已经爱上。
  心中已经有了确信的答案,但同时君北遇眼里的光,渐渐地消散了。
  因为回忆太美好,且美好的同时,又夹杂着苦涩,理智渐渐地被他拉了回来。他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慌忙的松开了握紧她的双手,豁然起身下床,手忙脚乱的背过身去不敢再看夜倾璃,脸上满是懊悔之意!
  他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对不起……是我失态了。”
  说完,他便试图仓皇而逃。
  没错!昔日那位高冷强势不可一世的天玄国师君北遇,此生第一次在一个人面前落荒而逃,悔不当初,甚至连头都不敢回。
  夜倾璃同时也翻了个身,侧着躺在床上,邪气的眯着眼看着他:“君北遇,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要去哪儿?”
  夜倾璃的话中明显含着一丝威胁之意。
  君北遇的身影微微一顿,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差一点就做了足以毁掉夜倾璃一生的错事!他怎么能忍受自己有这样可怕的想法?他懊悔不已,恨不得一掌拍向自己!同时也庆幸自己并没有真正的酿成大错!
  所以面对夜倾璃的问题,他别无他法,只能硬起心肠冷声道:“我对你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自该消失在你面前!”
  夜倾璃看着他的背影,明显能够感觉到他在逃避什么,他不肯说破,也不肯让她知道……
  夜倾璃冷笑一声,身形一动,一把扯住他的腰带,便将他整个人扯回了床上!
  只听“砰”地一声,君北遇的身体重重的摔在床板上,夜倾璃的力量之大,差一点便将整张床都震塌下!
  在这个瞬间,君北遇显然是懵的,眼看着夜倾璃再一次将他压在身下,并且用凶恶的眼神看着他,他的眼底一片茫然,神色更是带着几分无措。
  “君北遇!我的世界,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想怎样就怎样,你特么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夜倾璃双目怒瞪,紧紧的揪住他的衣襟,一阵愤恨的咬牙切齿。
  君北遇眨了眨眼,他有些纳闷,并不知夜倾璃的怒火从何而来,讷讷道:“我并非……唔!”
  狭长的双眸募得瞪大,银灰色的眼眸泛着水光,如同一汪古井之中落下一枚玉石,泛起了一道道涟漪。
  夜倾璃吻住了他的唇。
  并非是蜻蜓点水的一吻,而是带着怒火和疯狂的掠夺,她用力的咬着他的柔软的唇,好似要报复一般的不断用力,一直到唇齿间传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她才松开了他。
  “君北遇,你还想骗我多久?”
  她垂眸看着他,眼神之中泛着一缕寒光。
  君北遇看着她,双唇殷红一片,鲜血染红了他的下唇,让他此刻的容貌看起来平添几分妖冶的美感,特别是在夜倾璃的面前,他没有了昔日的冷傲气息,因为不敢反抗,不敢伤她,不敢说一句狠话,所以此刻的他,看起来极其极其的……诱人!
  饶是夜倾璃见过无数的美男子,在这一刻,也不得不承认……此刻的君北遇,让她难以自持!
  同样的情况,她并非没有遇到过,比如说江水月,当时的她,可并没有此刻的感觉!所以,她会觉得这个男人诱人,并不是她的原因,而是他……这个可恶的男人,在故意引诱她!
  “我……不曾骗你。”他看着她的眼睛,十分认真的说道。
  不曾骗她?
  夜倾璃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是毫无表情道:“你说,你接近我仅仅只是因为我体内血脉的问题,这句话,你说你不是骗我?”
  君北遇听她如此问,面色微微一凝,灰色的眼瞳一阵闪烁,震惊道:“你……知道了什么?”
  “还敢说你没骗我!”夜倾璃方才不过是炸一炸他,现在这个反应,显然证明了她的猜测绝对都是对的!
  君北遇脸色再次一变,抿紧了唇不再说话。
  夜倾璃哪里肯如此轻易地放过他?她紧盯着君北遇的眼睛,沉声问道:“我且问你,我消失的那一部分记忆,究竟与你有无关系?”
  君北遇眸中明显闪过一丝紧张慌乱之色,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他自然不能将那些事情告诉她,如果告诉了她,那么他之前所做的一切的努力不就全部都白费了?!
  君北遇一再的逃避,显然是在无形之中激怒了夜倾璃。
  既然直接问,问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么,她只能用手段了,她还就不信了,这个男人都已经被她摁在床上动弹不得了,她还能问不出几个问题来!
  夜倾璃不等他反应,一枚银针便直接在他身上落下,锁住了他的穴位,让他的手脚无法动弹。
  若是平时,以夜倾璃的速度和君北遇的反应能力,定然是无法得逞的,但是此时君北遇本就虚弱,再加上夜倾璃一系列惊世骇俗的动作,让他一时不设防,就这么被她硬生生的钉在了床上。
  事实上,即便夜倾璃不用银针封住他的穴位,他也不会强硬的推开她,毕竟他终究是不忍……
  夜倾璃强行将他的脸摆正,让他的眼睛对上她的脸,强迫他看着她的眼睛。
  “君北遇,你知不知你真的很讨厌?我讨厌极了你故作清高的样子,讨厌你一副不求回报默默守护的付出,讨厌极了你看着我的眼神之中那份浓到让我不知该如何自处的深情!你把我当什么了?是把我当成了一个什么都看不出来的傻子,还是当一个没有血没有肉不知道回报的白痴!”
  这段时间以来的各种憋屈各种委屈,似乎都在这一刻迸发!
  夜倾璃原本内心之中只有愤怒,但是渐渐地,她的眼眶红了,泪水不自觉的从她满是怒火的眼里流淌而出。
  那一滴晶莹的泪水,从夜倾璃的脸上滴落,落在了君北遇的脸上,他感觉到那滴泪水的滚烫,眼里的冰层瞬间被冲破,他眼里的深情,终于在这一刻疯狂的涌出。
  夜倾璃的泪水,让他心如刀绞,这一刻,什么都不愿意去想,不愿意去考虑,只想替她擦干所有的泪水,将她的身体紧紧的拥入怀中。
  可是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无力的颤声道:“你别哭……别……”
  夜倾璃看他这样子,自行擦去了脸上的泪水,心中原本是想直接对他用摄魂术,让他乖乖的将所有的一切都说出来。
  但是,她看着君北遇的眼神,便知道他心性坚定,绝不是一个轻易可以被摄魂之人,且不说不一定能成功,就算成功了,也有可能被他欺骗。所以她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那就是……
  她放下了床幔,然后一把解开了自己身上的腰带。
  她飞快的去掉了自己的外衣,只留下一件薄薄的里衣,领口微微散乱,露出光洁的手臂和精致的锁骨。
  君北遇看她的动作,自是傻眼,懵了一瞬,而后眼神便直了。
  “倾儿……你做什么?”君北遇的声音有些颤抖,同他此刻的状态一样,震惊且慌乱。
  “倾儿?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你这般喊我,不过我想……在我失去的那段记忆之中,你定然不止喊了我一次两次。”
  夜倾璃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外衣扔出了床外,然后,她的手直接放在了君北遇的腰上。
  “既然你那么不听话,有那么多的难言之隐,今日,我便干脆将你吃个干净!我还就不信了,你成了我的人,还敢继续欺瞒于我!”夜倾璃大马金刀的半跪在君北遇身上,豪气万丈的说道,与此同时,一伸手便直接扯断了君北遇腰间的腰带!
  君北遇是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夜倾璃会在他面前说出如此话来!
  而在此之前,他也是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有朝一日他会被人强迫,状态如此的被动!
  夜倾璃已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压根没有了什么廉耻之心,她疯了一般去吻他的唇,然后开始啃咬他身上的各处皮肤,他的脖颈,他的喉结,他的锁骨……
  吻了一会,他的上衣已经完全被她扯烂,他完美的身体,就这么展现在她的眼前,她明显看到君北遇身上的肌肤从白玉一般的颜色,开始透出淡淡的粉色来,完美的肌肉线条,细腻无暇的皮肤,当真如同一件艺术品一般,在不断的冲击着夜倾璃的理智!
  她的手不自觉的轻轻拂过她的腹肌,细腻的触感,滚烫的温度,连带着她也觉得头脑一热,快要流出鼻血来。幸好,她尚且还能忍得住……不过,当她享受的摸了一阵后,感觉到有那么一丝丝不对劲,她不禁抬头,一眼便对上了君北遇已然深不见底的双眸。
  他早已经……
  夜倾璃才反应过来,怪不得这家伙这么听话,她刚才下的那一枚银针,可不是那么好攻破的。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她要不要把银针取出呢?若是取出来了,他又跑了怎么办?
  嘶……不对不对,现在这个情况他应该跑不了了。况且,她未经人事,若是不取出了银针,她完全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想到这里,夜倾璃伸出手,做了一件让她从此以后每每想起来便两腿发软两眼发黑的事情!后悔得恨不得狠狠甩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她取出了那枚银针!
  当银针离开君北遇的那一瞬间,夜倾璃的世界,瞬间天翻地覆!
  窗外,夕阳已经消失,最后一片云彩被黑夜吞噬,星辰在绛紫色的天空中若隐若现。
  而就在这时,原本因为入夜而寂静一片的贺兰家族,突然爆发出了一声极为凄厉的哭喊声!
  贺兰世家的人显然是被吓了一跳,不少人都闻讯而来,试图寻找那声音来源时,却被东方曦月极其严厉的拦在院外,不允许任何人入内。
  于是,这凄惨的哭声,足足在贺兰家族响了整整一夜。
  一直到翌日清晨。
  夜倾璃浑身如同被一掌打碎了一百零八根骨头一般瘫软在床上,浑身是汗,彻底的昏死了过去……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夜倾璃忍无可忍,无声的骂了一句禽兽!
  与此同时,隔壁房间的玉不休,也跟着一同骂了一句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