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织女看到张崇弛一脸的苦恼,偷偷地传声说:“弛弟,要不要我把他封印起来,等我们吃完饭再说?”
好主意,张崇弛看了一眼太傅,叹了口气说:“算了!他这把老骨头哪还承受得起神之封印?吃饭去了!”
幸运的是,今天的天无羡真地烧出了几个超水准的菜,吃得太傅大呼过瘾,也一时忘了说教。在吃完中饭后,当他捧上茶杯正想继续时,只觉得肚子一阵一阵地发紧,无奈之余,只好直奔五谷轮回之所而去。
见老头匆匆而去,天无羡脸上挂起一缕神秘地微笑,对张崇弛说:“少主,今天这几个菜怎么样?这炒盘羊鲜奶、三不沾、顺口滑、血糯膏肠,看起来简单,吃起来清爽,但实质上却都是极油腻厚重极难消化的东西。太傅年事已高,这一吃下去,恐怕整个下午都不会为难少主了!”
张崇弛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居然用这种办法阴人,无羡啊,小心天一刀族长知道了,将你开革出局。”
天无羡脑袋一缩:“这可不能算害人,每一道菜上来时,我都高唱过菜名,而且用的也是标准材料,是太傅他老人家自己贪嘴吃多了,这难道能怪厨师?”
“这倒也对!”张崇弛一皱眉:“可我总觉得算计一位老人家不大好吧!”
天无羡笑着说:“少主,你好歹也是一位神医。若是真的看不过去,给他开一济健胃整肠散不就行了,然后下午继续听他的长篇大论!”说完,不等张崇弛反映过来,忙吩咐几个学徒收拾盘碗闪人了。
张崇弛搔搔头:“也对!是该给老人家一帖药吃吃,不过,老人家这一泻还是伤元气啊,干脆给他补补吧!什么好呢?何首乌?不行,那玩意儿要长期少量服用才见效!人参?也不行,老人吃太燥,药力过猛!对了,用冬虫夏草吧!”
等到太傅头重脚轻地从五谷轮回之所回来时,张崇弛已弄好了一碗汤药,山楂、霍香、肉桂、丁香、陈皮之类的搁了不少,冬虫夏草也放了三钱。不知是否为了让老人家更好的补养,这回放的冬虫夏草可是他从孙思邈那里弄过来的潜龙虫草。
神龙每成长一个阶段,就要蜕皮一次。在蜕皮之前,一般要沉睡几十年,以积蓄能量,这期间,神龙以原形入睡,往往身上积灰,草上树长。当虫草尚处于冬虫状态,在春季寻找地方入眠时,正好钻入神龙鼻孔之中,吸收龙身外溢的气息,在夏季会长出淡金色的短芽。这种虫草被称为潜龙虫草。
潜龙虫草由于得到神龙气息,其滋补功效直追万年参王,而且温补然后,最适合老年人。太傅这三钱下去,足足能让他年轻二十岁。可潜龙虫草在吸收神龙气息时,也吸收了微乎其微的睡意。当然,这微乎其微是对神龙来说的,换到人身上,三钱潜龙虫草至少能让太傅大人睡三天好觉吧!
果然,整个下午,世界一下子清静了!张崇弛喝着茶,听彩虹织女给他说说川荆城内各种势力的消长变化,甚至于街头巷尾的流言飞语,时间过靠轻松而惬意。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第二天一早,张崇弛就被人从被窝来拉了起来,直接送到了南书房。拉他的是太保,这个军人出手的家伙只能用老而弥坚四个字来形容。一大清早,提着把大砍刀,就直闯张崇弛暂住的清宁宫,哪个侍卫敢问,劈头就是一刀。
“你到底该太傅吃了什么东西,他从昨天中午一直睡到现在还叫不醒!”太保一脸的胡子一张一吸地,看起来极古怪。
张崇弛笑着说:“补药!绝对是补药!”
“废话!”太保瞪眼说:“我让御医检查过了,太傅虽然沉睡不醒,但在他体内有一股神奇的力量,正在修补他的身体,补充他的生机,这一觉醒来后,他至少可以年轻二十岁,天下哪有这种毒药?”
那御医可是一名正牌的金针医师,在深蓝宝石大陆金针医师中排名绝对可进前五,诊断得非常准确。张崇弛笑着说:“那不就结了?太保这么急着闯进来,莫非也想要一剂这样的补药?”
“少胡扯了!”太保正经地说:“我老头子早就活得够本了,补不补地都在其次。我只想问你,太傅还要睡多久?他一睡万事了,苦的是我和太师两人!”
“三天!”张崇弛说:“有个三天就行了!”
太保松了一口气说:“三天还行,至少赶得上皇帝登基。”
“什么?皇帝登基?”张崇弛一阵紧张,这皇帝一登基,他不就得代行皇权了?这几天忙碌下来,他早觉得皇帝这活还真不是人干的!
太保放下大砍刀,向张崇弛行了一礼说:“刚才老臣鲁莽了!太师选的日子,说国不可一日无君,新皇登基大典就放在五日之后。太傅可是负责给新皇加冕的人,绝对不能缺席。”
张崇弛笑着整理了一下衣襟说:“没事!只是这几天有点累,起得就了,还有劳太保大人亲自叫醒服务,惭愧,惭愧!”接过侍女们送上来的湿毛巾,顺手抹了一把脸说:“太保大人,不如我们一起吃早饭,用完餐后再去南书房,看太师大人对那些奏折的批复,也好让我学习学习治国之道。”
太保摇摇头说:“早饭我虽然吃过了,但天无羡大师的手艺还是要尝尝!”
跟张崇弛一起出去用餐时,似乎无意间又说了一句:“太傅大人睡得好,一睡万事了!我也想睡几天,就是手头那么多事,万一全压在摄政王殿下的手上,可就给殿下添乱了!”这老头,面上看像只猛虎,可剥开虎皮,里面全是狐心狸胆。
有了太保的照顾,又有太师的辅导,张崇弛整整一天都很乖,乖得一肚子的郁闷,直向彩虹织女发牢骚:“姐啊!这日子何时是个尽头啊!这风神陛下还真不普通的麻烦,每次我跟他打交道,都吃了一肚子的亏,还有冤无处诉!”
彩虹织女娇笑着说:“弛弟啊,你怎么不说你得了好处?天外罡风,就算在风神界,也只有主神和冬风从神收服过。”
张崇弛抓抓头说:“我宁可……”不能说不要天外罡风,自从收服天外罡风后,他就知道这是个宁折不弯,极度自尊的家伙,你说不要它,说不定它还真的自爆了,那才真正的有冤无处诉。
彩虹织女见张崇弛欲说又止的模样,笑着说:“其实治国之道,跟你的医学之道也差不多,无非讲究平衡两字,只是你的心思没在这上面而已!”
“那我的心思在哪里?”张崇弛好奇地问:“连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有点烦躁而已!”
彩虹织女说:“我估计你的心思在那位夷光妹子身上吧!从智宁国传过来的消息说圣猞猁带着夷光去完成水神传承之道,连化蛇也跟着去了。你虽然表面上说自己放心了,可在潜意识里,还是挂念着这件事,才使得你对眼前的事极为烦躁不安!”
“说得也是!”张崇弛缓缓地吐出一口气:“你一说出来,我的心神就放松了一半,估计是给你猜着了!我还真知道圣猞猁会带夷光去什么地方,就是自己身上的事一件接一件,脱不开身啊!”
彩虹织女指指他身后木偶一样的汉瑁说:“如果正牌的皇帝出山,还用得着你在这里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一点儿都不自在!”
张崇弛大喜:“你能打开大哥的心神自我封闭!”
彩虹织女摇头说:“不能,换个主神都不能!”
张崇弛泄气地说:“那不是空欢喜一场!”
“可我知道能打个他心神封闭的人在哪里!”彩虹织女抿抿嘴说:“从东而来的风告诉我,在睢阳城东南三百里处,一处叫马嵬坡的地方,出现一位水系大魔导师级的绝色美女,你说会是什么人?”
水系大魔导师小乔也是绝色美女,可她现在还在川荆城以北,保护着中原国北方最后一道防线。那么只剩下杨玉环才符合这个条件。张崇弛眼睛一亮:“姐现在能感应到如此遥远的风元素了?”
彩虹织女笑着说:“骗你的!姐又不是风神陛下,怎么可能感应得那么远。不过,整个川荆城的风元素我还是能感应到的,有三个人,分别带着完全没有意义的口信到达川荆城一个密室中。将这三份口信录下来,按一定的顺序编排一下,就得到这个消息。那个整理出消息的人正派另一个人,要将这消息送到皇宫来,面呈张崇弛摄政王殿下。”
一切如彩虹织女所料,这个消息在二十分钟后,呈送到张崇弛的案前:“杨玉环出现在马嵬坡,另有高手看护,疑为陷阱。”落款是一笔画的元宝。
张崇弛站起身来说:“就算是陷阱,我也得去一趟!”话音未落,那只白帖再次张开,里面有另一行字:“到临江酒楼,出示翡翠玉符,有传送阵直达马嵬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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