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毅绕到前面，昏暗的灯光把几人的影子全都印在了墙上。
  这会儿李坏的脸颊已经没了先前一半的绯红，嘴唇也恢复原本的血色。
  难道宝瓶现在已经恢复治病救人的功效？
  杨毅有些大吃一惊，要是这样的话，自己又有当家本领可以独当一面了。
  秦秀美一直握着李坏的手，看得出来她才是这屋子里最担心的人。
  “好点儿了吗？快多喝点水。”
  秦秀美把床头柜上的一杯温开水递给了李坏。
  看着面前的秦秀美一心向着自己，李坏的心里满足极了。这次喝酒既然能看到她的真心，太划算了。
  李坏的想法确实有些幼稚，不过事实也确实如此，经过这事秦秀美对自己明显上了心。
  脸色逐渐变成了白里透红，杨毅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就是宝瓶的功劳。
  “行，那你们就好好休息吧。这时间也不早了，明天我还得早起回家。你身体还很虚弱，就不用去工地了。”
  杨毅简明扼要，话一说完一手扶着余柳柳一手扶着刘婶就走了出去。
  记忆逐渐回笼，李坏想起李远在餐桌上好像是说过明日拆杨毅家的老宅。
  “咳咳……咳咳……明天早上我和你一起去，我没事。”
  一想到自己还是杨家沟的书记，加上杨毅对自己情同手足，就更加不想耽搁了。
  “听我安排就是了，明天你俩好好休息。要是时间充足，你执意要去的话我下午开车载你们。”
  说话间杨毅已经扣上了房门。
  刘婶站在门口有些手忙脚乱，杨毅给余柳柳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回屋休息。
  余柳柳心领神会立马就离开了，杨毅愣了一秒立马扶着刘婶往楼下走。
  “婶子，我这瓶子可能渐渐开始恢复了。屋里也没别人倒是无所谓，可是在外面你可记得千万别说漏嘴了。”
  杨毅轻轻拍了拍刘婶的肩膀轻言细语。
  “当然了，这种事情婶子会给你保守一辈子秘密的。好吧，今晚也是折腾够了，你也早点睡，明天我叫你。”
  不知不觉已经送到刘婶房间门口，杨毅低着头也没看路。
  “好吧，那就麻烦婶儿了。”
  杨毅拗不过，他真不想一早一晚这样折腾自己未来的丈母娘。
  话音一落刘婶点了点头，打开了房间的灯，杨毅自觉地点了点头，倒退着离开。
  “对了小杨，晚上你睡……你睡哪屋？”
  刘婶脸颊突然红红的。
  思索片刻杨毅便明白刘婶的话里有话，反正客厅里也没别人，说出来也无所谓。
  “柳柳那边。”
  杨毅简明扼要，说话的同时还侧过身子目视着刘婶。
  “那就好，那就好，赶紧去睡了。”
  刘婶心里一阵舒坦，看来今晚女儿和杨毅可得好好享受那天伦之乐了。这样自己很快就会抱孙子了……
  一想到这刘婶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来，老人眼角的鱼尾纹被拉得老长，杨毅静静地看着不忍心打扰她的遐想。
  最终还是刘婶反应过来，发现杨毅一直盯着自己，这一盏茶功夫自己都用在发呆上了。
  “嘿嘿，刚才……刚才我就是在想你们以后是给我生一个孙子还是孙女，所以……所以……”
  刘婶吞吞吐吐，余柳柳遗传也像她，母子俩只要一说谎就结结巴巴。
  “没事，这个要是婶子喜欢我们就多生几个，这样多几个人叫你姥姥也好啊。”
  杨毅尴尬的抓了抓头皮，对于这个问题他确实没有防备，只是随口应付了两句。
  “好好，我就喜欢一大堆孩子在家里，这样我这老太婆也不会觉得孤单无聊了。”
  刘婶本是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话，不过杨毅却是竖着耳朵在听。
  孤独无聊？也是啊，这余柳柳她爸死了这么多年，刘婶独自一人把孩子拉扯大实属不易，加上常年黑夜白昼都是一人忙上忙下，确实有必要找个老伴儿或者保姆陪伴着。
  “婶子，我就冒昧多问一句，您现在有没有合适对象？简而言之意思就是说需要找个老伴儿吗？或者要不要我去给你雇佣一个保姆？”
  杨毅小心谨慎，生怕自己说错话伤害到老人脆弱的心灵。
  啧啧……这大晚上的杨毅突然和刘婶提到这羞涩的话题，这让站在卧室门口的刘婶有些手足无措。
  的确，杨毅这次算是惊醒了刘婶的内心。这么久了，她只是觉得自己孤单寂寞，要说原因杨毅今天讲出来的绝对可以算一个。
  “婶子，你也别慌，咱们坐下来慢慢聊，反正她们早就睡了。”
  杨毅悄声移开步子坐在了沙发上，随即又伸手招呼刘婶也过来坐。
  老人的心里七上八下，杨毅的话确实使她心绪不宁。
  刘婶缓缓地走了过来，刚一靠拢杨毅连忙给她腾开了一个位置。
  “小杨啊，你知道的这么多年我都一个人带着柳柳。现在孩子长大了，那时候开始几年柳柳她爸离开我确实有些不适应。不过这么久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也经过大大小小的事情，即便是死我也死过一次，还多亏了你把我从死亡堆里拽了出来。现在柳柳又遇到你这样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我这一辈子真是死而无憾了。”
  刘婶道出了无限的心里话，这些话杨毅可是从未听她说过。
  “您就别和我客气了，忙完这些零星琐事，我就该管你叫妈了。”
  杨毅主动握着刘婶的手，亲情感从其中弥漫到整间屋子。
  “孩子，你和柳柳一定要好好在一起。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她能有一个好的归宿。现在站在她面前的你就是最好的归宿，柳柳从小或多或少被我惯坏，你一定要大量一些多包容包容她。”
  说话的同时，刘婶的手在颤抖，上下牙齿也磕碰得响。
  “放心吧婶子，这辈子我一定不会辜负柳柳。”
  杨毅立马拍着胸脯承诺。
  老人眼眶渐渐湿润，杨毅主动递上去一张纸巾，这一切的一切尽入楼梯口偷听的余柳柳的耳朵里。
  她本是无意，只是杨毅半天没回屋睡觉，她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