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右侧的桃洁娇呼一声。
  罗瑞急忙塞纸给我把我推起来压着声音道：“妈的你到底搞什么飞机！”我探过身子拿着纸巾擦拭着桃洁身上的污渍……
  桃洁气愤难平：“你故意的是吧！？”
  我尴尬万分赔笑道：“对不起路组长，我不是故意……真的不是故意的……”
  “别擦了！直截了当说完正事，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坐下！”“是是是。”我急忙坐回来。
  桃洁看着笑得跟和珅见了皇上似的我和罗瑞，说：“不绕弯子，直接说正事。上面提名你们两为我们车间副组长候选人，你们两个一定很高兴，以为自己能力突出，对吧？实际上你们两个是整个车间里最不可能成为副组长的人选，因为你们两个年纪是最小的而且进这个车间的时间是最短的，所以上面提名你们两个还有另外两个人。其实你们两个就是陪走过场的，上面挑选你们作为候选人是为了掩人耳目的，副组长谁当，已经内定了的事。”
  之前关于这件事的传闻，还算是道听途说半信半疑，既是桃洁这么说了，那就是事实铁定如此了。我和罗瑞心里都很不是滋味：“还以为……还以为我们有什么过人之处。”
  桃洁继续说道：“现在整个工厂全都是任人唯亲的一派作风！司机都能成办公室主任，狗屁不通指手画脚！真是有特色得很！我现在没本事管整个厂了，没能力去对其他的领导说三道四，可是，在我管辖的范围内，坚决杜绝这类不良行为滋长成风。我想你们两应该知道，唐主管历来与我不和，远的不说说近的，我过来这个车间挤走了他的一个做组长的亲戚，罗瑞，前段时间我还没进这个车间的时候，那个带你们的组长就是唐主管的亲信。唐主管一直怀恨在心，而现在与你们竞争的其他两个我们车间的人选，就是唐主管的人。唐主管挺有关系，连人事部，甚至更上级的部门，他都很熟啊。”
  听得我和罗瑞心里一揪一揪的，想不到我们这个看似风平浪静的厂里，水那么深啊，果然很有某某**朝代的特色。
  我和罗瑞看着桃洁，我问桃洁：“路组长，那您的意思是……”
  桃洁说道：“唐主管的如意小算盘是让他的亲信上了两个副组长职位，车间扩大规模了之后，他们总会挑出一些我的错来把我弄下来，就是没有错也要给我弄出错来。唐主管身后站着谁，我不清楚，连唐主管这样的小人物都想玩我，真是异想天开。我想让你们两个做了副组长，然后，把唐主管弄下台去！让其他想要整我的人看看，我是打不倒的，杀鸡儆猴，叫另外的人乖乖把自己工作做好，如若不然，休怪我无情。”
  桃洁说这些话，是用着一种平淡如水的声调说的，字字句句却藏满了杀气。让我和罗瑞感觉到，桃洁这人委屈做个组长，实非她所愿。像是有所为而而为之。她在这个厂里有着通天大权，可跟她作对的人也不少。
  我咳嗽了一声……
  桃洁看向我：“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我犹豫了一会，说道：“路组长，你的敌人我想应该也不少吧，我知道组长对你来说只是一个低调的暂时避居所，可就算你再强……厂里面早就沆瀣一气的某个集团链子，哪会让你如此轻易撕开。”
  “你都知道？看来，工厂里某些人联合一起只手遮天已经是众人皆知了。你在怀疑我的实力？有越多的人想要打败我，这就证明我有多强大。”桃洁悠悠然说道。
  我和罗瑞对视一眼，罗瑞先让我别说，他自己道：“路组长，我和谢裴愿意追随你！”
  桃洁看着我们两个，淡淡笑了一下，说：“很多东西你们不需要知道太多，照我说的做就行了，有好处就是。对于工厂里面那些什么黑暗的东西，你们可以看得听得感受得，就是说不得！不许议论这些事情半句！”
  “是是是。”我和罗瑞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我要你们好好学习技术知识，每天好好上班下班不许旷工迟到早退。考核的时候，你们两个的名次要比你们的两个竞争者高！以后做了副组长，有些东西我再跟你们说，现在说了没用。别跟我说什么客套话，那没用，我们之间就是一个相互利用而得到利益的关系。”
  “是是是。”有好处就行，其他的管他那么多呢。
  “谢裴。”桃洁看着我。
  “在。”
  “你刚才见到的那个女人，以后不要再提起，明白？关于我和这个女人见面的事情，不能跟任何人说出去！你得罪的人还真不少啊，她是谁你知道么？”
  “不知道。”
  “不知道最好，最好以后也不要知道。那个副厂长他儿子，你们打过他了？”
  我说道：“他先找人群殴我，后来……”
  “结下了梁子，是吧？这事情我帮你们处理。以后你们就老老实实上班，学习，不要再惹事。有了你们的成绩，我才能帮你们登上副组长这个位子。”
  从桃洁一脸的不服和高傲中，我猜，定是桃洁自己不愿做砧板鱼肉，任人宰割，反抗，从自己的身边做起。
  为什么要我和罗瑞不要提及她和刚才那个开奥迪q7女人的事情呢？那个女人想必不是见得阳光的？或者真的像我之前所猜的，总经理管厂里事务，而总经理秘书管总经理……就像皇上管天下，皇后就管皇上，那天下还是皇后最大……
  “你听到没有？”桃洁突然地问我。
  “听见了听见了，我们会按照您的吩咐做的。”我说道。
  “行了，我先走了，今天你们没有见过我没和我说过话，知道？”
  “知道。”
  “以后在车间，我们之前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没有任何改变？明白？”
  “明白。”
  桃洁起身，我和罗瑞也起身，罗瑞拿着包装好的礼物塞进我手中，我上前去递给桃洁：“路组长，望您笑纳，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桃洁眼神诡异的扫了我一眼，接过了礼物盒：“不用送我下去。”
  我和罗瑞只能站在二楼目送她下楼，走人。
  我长舒一口气，软塌塌坐在椅子上：“小罗，你说这算好事还是坏事？”
  “废话！当然是好事了！你没听出来吗？我判断，工厂里早就结成联盟的那些领导对桃洁这个空降兵极其不悦，桃洁这人大有来头，她曾经是总经理助理因为改革被拖到了车间任组长，可她现在依然如此心高气傲，要跟这帮老顽固斗到底，说明她并不只是一个炮灰那么简单，而且刚才开奥迪那女人，就算不是总经理秘书也肯定不是一个普通人，高度一定比桃洁高很多！至少和总经理能挨得上肩的人物。我敢说厂里可能还要大大的改革一次！整治任人唯亲这股歪风！我们好好跟着桃洁，一定有好处！”罗瑞急急吐出了心里一直按捺着的话。
  我点上烟，说：“工厂里的人际关系，深如桃花潭水三千尺，我们是想不透的。听桃洁的话吧，别想太多了，照着她做就是了，有好处。”
  “之前你和她有瓜葛，突然的对你好？不想咋行？要是她害咱呢？要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
  我无所谓地说道：“我们有啥让人家骗的？什么都没有，不至于吧。行了，赶紧吃饭！”
  罗瑞拿起筷子说道：“我早就饿得全身颤抖了，她不吃，我也不敢动筷子，来来来，服务员上啤酒！”
  “我也是饿得眼前冒星星，刚才很烫的那块肉，不知道我想着什么，就把肉塞进嘴里，喷了她一身……”
  罗瑞愣了一下，说：“幸好她没发飙！”
  “她有求于我们呢，所以忍着不发飙，要不新仇旧恨，早就把我撵出去了。”
  “那倒也是……”
  罗瑞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了个电话，挂了后对我说：“快点吃快点吃。”
  “怎么？”我问。
  “我追的那女孩，约我去球场见见，刚好我把礼物送她。”
  “她叫啥？”我问。
  “芸。”
  “呵，名字不错，长得也不错啊！”
  那个芸，我见过几次。
  罗瑞说：“芸长得是挺不错，不过和你那个森美一比，就被比下去了……你小子才有艳福！”
  一提到森美，我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该不该和森美好好谈一谈呢？她想说什么呢？
  罗瑞说：“跟芸同宿舍的那女孩叫晴，那女孩长得那叫一个漂亮啊！”
  “那你干嘛不上？”
  “量力而为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她们都是办公室的人，不像我们这种奋斗在车间的黑漆嘛乌的。芸愿意和我交朋友，我已经很知足了，我要有你泡妞水平那么高，我肯定上晴。”
  “哦。”
  两人到了篮球场。工厂里有员工娱乐场所，有篮球场，还有半个足球场，羽毛球场等等一大片广阔的地方。
  我和罗瑞在球场上东张西望，夜幕降临，厂里开了路灯，灯火通明。
  “嗨，这边呢！”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冲我们两人喊道。
  扭头过去，见芸在球场篮球架下对我们招手。
  我和罗瑞走了过去，花枝招展的两个大姑娘在夜风中摇曳。芸旁边站着的大概就是罗瑞说的晴了，比芸高一点，白皙滑嫩的皮肤吹弹可破，五官精致，眼睛迷人，美人胚子。一身嫩黄色的裙子，脚穿一双小拖鞋，头发轻轻披在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