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董默默地收了音。
  孙效赶来的时候就见到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听医生三言两句说明情况，他连忙道歉，好歹是缓和了下来。
  保安：“我俩去门口守着，有事你喊啊！我们很快的！”
  说话的时候他还恶狠狠地盯着床上那刘董。
  孙效：“……”
  他尴尬地笑笑。
  医生确实没检查出来什么不对，这人身上连片青紫都没，你说被人踢了，那多多少少得有点印记吧？
  咋，现在还有人能隔空打牛了？
  刘董：“可我就是疼！”
  医生“……”
  他看着返回来的片子，摇头：“你没伤。”
  就是有点三高了。
  最后是扎了一止疼针，好不容易消停了一会儿。
  人都走了以后，刘董骂骂咧咧地，直将孙效喷了个狗血淋头。
  ·
  秋蝶一夜好梦，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扶梦已经不在屋里。
  出去后，客厅里坐着两人，正在低头玩游戏。
  大概是考虑到卧室有人在睡，她俩交谈声音特别小。
  “都说了那边不能去。”
  “我这不是看到有好东西，哎哎哎梦梦梦快来救我我要死了！”
  “哦。”
  “我死了，你别来了。”
  扶梦和初心盘腿坐在沙发上，两人的脑袋后面都是随手扎起来的辫子，依旧穿着睡衣，看上去很闲适。
  “饿了吗？”扶梦抽空问。
  秋蝶呆呆地：“啊？哦……有点。”
  初心举手：“我叫客房服务！”
  她反正也挂掉了，就把手机扔在了一边，穿上鞋子找座机去。
  秋蝶穿着扶梦的睡裙，怯怯地走了过来。
  “我……”她刚开了个头，就被扶梦打断了。
  扶梦：“我们要回b市，你呢？身份证手机在哪儿？要我陪你去拿吗？”
  秋蝶：“我也要回b市，身份证在经纪人那里……要、要……可、可以吗？”
  她回答时候断断续续地，最后一句还掺杂着请求。
  扶梦抬头：“可以啊，经纪人在哪儿？我给他打电话？”
  秋蝶茫然：“不知道啊……”
  扶梦拍拍旁边的位置：“坐会儿。”
  秋蝶乖乖过去：“喔。”
  初心已经搞完回来了：“十分钟后就到！”
  她们都没有提昨夜事情的原委，扶梦是差不多能猜到，初心是觉得不能揭人伤疤所以有意忽略。
  不得不说，这给了秋蝶很大的安慰。
  她坐在这里，心里松了一口气。
  ·
  找孙效要证件的时候，是扶梦亲自去的。
  没带秋蝶。
  孙效接到扶梦电话还以为是骗子呢！
  扶梦诶，谁不知道她现在正在告存熠？
  虽说艺人间的朋友关系不至于因公司而断裂，但再怎么讲，这情况也不合适吧？
  孙效嘀咕着，没听说秋蝶跟扶梦有交情来着，现在是怎么回事？
  还有，昨晚上那人是不是扶梦？
  他纠结不已，想来想去，一路上很是苦恼。
  “秋蝶呢？”孙效谨慎地问。
  扶梦看了他一眼，能看出来这人的心思。
  “包呢？”她懒得理。
  孙效：“……我要见秋蝶，她冷不丁跑走，我这边还有很多通告呢！”
  扶梦：“哦。”
  孙效提高了声音：“你不能诱拐我的艺人！”
  扶梦：“是吗？”
  孙效想搞清楚扶梦跟秋蝶到底是什么关系，也想套出来她是不是昨晚上踢刘董的那人。
  按捺下心里若有似无的惧怕，他干咳一声，装出来一副被坑了的模样。
  “我找了她一夜，电话没拿，什么都没带……”
  扶梦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诉苦找别人去，别跟我瞎逼逼。包！”
  孙效：“……”
  这是一个女艺人该说的话吗？
  他憋屈：“那是我的艺人！我是她经纪人，我要对她负责！”
  扶梦嗤笑：“就你？”
  她道：“我可是在路边捡的人，能让一小姑娘跑外面独处，你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吧？”
  扶梦脸上是对存熠的鄙夷：“我就说这破公司既然能做出来偷歌抄袭欺骗大众一事，被揭露了还死不承认，就充分说明里面的人品德不行。”
  她嫌弃地从上到下打量了孙效：“啧啧啧，一丘之貉。”
  孙效：“！！！”
  他正要说什么，就见到扶梦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后。
  这女人又道：“我就说呢，又来一个品德败坏的。还真是扎堆了。”
  孙效懵逼扭头，看见了不远处的仲源。
  孙效：“……”
  真巧，跟顶流一起被骂了。
  仲源也瞧见了扶梦，他一瞬间就阴了脸。
  赵林还没注意到，随口问：“怎么了？”
  再一转，扶梦就落入了他的视线范围。
  赵林：“……”
  不必解释了，他知道了。
  仲源昨夜回去就发了好大一阵脾气，赵林觉得，他跟之前变化很大，再也不是那个腼腆温和的少年。
  李制片跟谷岚不和，但生意人，就算里子破掉了，面子也得挂上，倒是很难得会直接奚落仲源。
  赵林搞不懂扶梦是什么时候跟李制片勾搭上的，还让人给她出头，也不知许诺了什么好处。
  结果昨晚刚顺着仲源骂完扶梦，这一早就在酒店又见到了。
  也是，参加晚宴的人要么在这里，要么在另一个五星级酒店，50%的概率会撞上。
  孙效远远地跟赵林招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扶梦继续作不耐烦状：“喂喂喂，秋蝶的东西给我。”
  孙效转了回来，他哀求：“你总得让我见见我的艺人吧？我也很担心她的。”
  扶梦：“我觉得她不想见你。”
  孙效：“……是误会，她对工作不满。”
  说出这话的时候，他小心观察着扶梦。
  扶梦表现得并不感兴趣：“只要能让存熠的人堵心，我管你是因为什么呢？”
  孙效叫屈：“得罪你的人又不是我！”
  心下他却安定了一些。
  看来，应该不是扶梦。
  就是不清楚秋蝶有没有把昨日的整件事情都告知这个人。
  真失策，要早知道会像今日这样，他昨天就不该临时答应刘董。
  孙效很想立刻见到秋蝶，这小姑娘好哄，说两句话也就过去了。
  但看扶梦的样子，明显是不愿意交人的。
  也罢，反正早晚要见，到时候多说几句就是了。
  孙效这般想着，于是也就没有坚持，把带来的秋蝶那包递给了扶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