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蛇毒
作者:
五海9102 更新:2024-05-21 04:38 字数:2100
但出于自卫底线,一直被对方拽得很紧。也不知道周莉嫚发现谢淩意图了没?
实在无法,谢淩利用拉扯行为中的不确定性,故意用手背狠狠扇了她几巴掌,当做那天木筏被毁后,她打过自己的回馈;用手臂压住她的喉咙,让她叫不出声来,将她的头部不断往上推卡,直至暴露出太阳穴。
看准位置,把自己头尽可能仰到极限,用自己脑门“咚——”地一闷声,狠狠撞击上去。
疼!很疼!她自己都感到天旋地转,眼冒金星,更别说被撞击的人。
周莉嫚一声闷哼过后,挣扎拉扯的手逐渐失去抵抗力,瘫软垂下。谢淩干脆颤魏爬起身来,横跨到她身上。
这个过程她全身血液是逆流的,心脏躁烈不安,肌肉紧缩至一身汗液,她如同头初生的小鹿般,战战兢兢。连话也无法一口气说清。
但脑海中的指令不给人片刻迟疑的机会,双眼充满血丝,她吭哧道:“姐,姐妹,把衣服给我……把衣服给我……”
边说着,磕磕绊绊去解斗篷。可是解到一半,卡住了。
怎么会卡住呢?她抓起来一看,拉链右角末端,由于姿势不对,卷进一小段打底的纯棉白衬衣。任她如何暴力,拉不下去就是拉不下去。
越急,就越适得其反。
谢淩暴躁地低吼一声,既然脱不下来,那就扒吧!
左手抓着左衣领,右手抓着右衣领,顺势这么一扯,唰——雪白的肩部露了出来。
等等,谢淩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至关重要的想法?致使她立刻顿住手中动作。
好像有什么不对?
那些牛肉干和面包,到底为什么会扔掉?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憎恨吗?
不,不对,她似乎……忽略了一些东西。一些细节。非常非常重要的细节!
但现在脑袋中十分混乱根本理不出个头绪来,她说不清到底哪里不对。
犹豫之际,“周莉嫚……谢淩……周莉嫚,你们在哪?听到就回答我!”
这阵熟悉的呼喊声,如同夏日里的一股冷泉,彻底浇醒谢淩理智。她打了一激灵,张开口刚想回应,舌头却像被封住了般,不能回应。不可以回应。
否则给余东瑞看到这副景象,她该怎么解释?
最终,怎么战战兢兢地爬到周莉嫚上去,又怎么战战兢兢地爬下来。只不过之前张脉偾兴,红了眼;而现在,大概是情绪太用力了,而至身体虚脱不已,汗不敢出。
替周莉嫚整理好衣服和斗篷,谢淩压制住剧烈跳动的心,轻拍她的脸,故意提高几分音量忧心道:“莉嫚,快醒醒。你怎么了?……”
浓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山腰这头,透过茂密的树木露进斑驳的暖光束,照在两人狼狈不堪的脸上。
天,彻底亮了。
.
谢淩躺在巨大块的山石上。
由于经过一夜雾气“洗礼”,已经将巨石浸染得冰凉刺骨,并留下些许风霜划过的痕迹,湿湿黏黏的。不过并不在意。
她仔细端详着眼前那把十公分长刀。刀柄处本来有两块打磨好的木头嵌在左右两面,方便人握住它。现在掉了一半,经过无数汗水腐蚀已经生出层薄薄的锈迹;
刀刃中段上有两个缺口,是范久宇砍木头时造成的,还有一个裂口,两边都翻卷了九十度。不过并没有断,作为铁块它很坚强,知道自己的任务没完成,依旧强咬着一口气。
不过现在,大概已经不需要了。谢淩在想,要不要随手把它扔掉算了?免得留在身上的话,什么时候掉出来被人看见,她藏一把刀干什么?那就十张嘴也解释不清。
正犹豫着,周莉嫚和余东瑞回来了。她不得不先揣进衣服里。
大概是翻山越岭的缘故,余东瑞左手拿着根木棍充当手杖,右手撑着那把黑底曼珠沙华伞,遮挡在掌心中捧着一把捣烂了的植物纤维的周莉嫚上方。
两人紧赶慢赶,终于在太阳正中时回到这里。汁液顺着指缝不断渗出来,有的已经在回来的路上被风干,浸染了她白嫩的皮肤。但她一点不在意,她只在意谢淩被蛇咬了,中了蛇毒。
“谢淩你别乱动,我来就好。来,把斗篷拉开一点。”
不错,因为余东瑞的到来,谢淩衣服破烂不堪实在很不体面,不易见人,所以最终周莉嫚还是主动把斗篷让给谢淩;但也是因为余东瑞的到来,他在路上好巧不巧地捡到那把伞,并一起带了来。
天亮了,没有雾气,周莉嫚就可以暂时不需要斗篷。而谢淩被蛇咬了,伤口处又红又肿,禁止动作也是延缓毒液流动的方法之一。所以把谢淩留在原地,他们则义不容辞,翻山越岭去找能解蛇毒的草药。
捣烂,拿回来,再敷到谢淩伤口上。
不好,还差一样可以包住药草的东西。周莉嫚本想学着电视里那样,从自己身上扯下一块布料来充当绷带,但扯不动。也没有刀。于是看了看谢淩那件几乎成条状的衣服,干脆就用她的好了。
反正也是替她包扎。
从这个时候起,谢淩感觉到周莉嫚看自己的眼神终究变了。
她本来刻意躲着自己,回避眼神交汇。垂下头一股脑儿把注意力集中在蛇咬过的伤口上。虽然面色乍显担忧,但越过浓密睫毛可以看到,后方可是藏有一双漾着冷酷的眼眸。
兴许谢淩盯着她看的眼神太过用力,让她觉得实在避不开了,偶有一瞬间四目相对,警惕、幽怨,和以前那明眸善睐,简直判若两人。
也难怪,经过这件事,如果还能再像以前一样姊妹情深,那就太不现实了。可谢淩有一件事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告诉余东瑞呢?
看了眼在一旁打伞,因为好奇谢淩伤势而张头张脑来看的余东瑞。眼里既不担忧也不愤恨,只纯粹地凑热闹。这说明他对刚才的事情始末并不知情。
包括回去以后,谢淩询问他时他回答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