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作者:雨落窗帘      更新:2024-05-20 19:53      字数:5977
  随着水温的升高,鸡蛋也慢慢地凝固了,原本的清水也变得金黄浑浊,何夏用锅铲小心地铲了锅底以防粘连,带鸡蛋全部成块儿,往里面加一把盐就能出锅了。
  彭文慧将这道菜叫做炖鸡蛋,这样炖出来的鸡蛋嫩极了,吃在嘴中除了鸡蛋的嫩滑还能迟到清脆的萝卜丝,萝卜丝自带了一些咸味与酸味,更是将鸡蛋的鲜美凸显了出来。
  汤也十分鲜甜。
  吃饭前何树国回来了,吃了饭后,何夏想起昨夜何小姑父说的王玉鹏要去她家的事儿,催促何爷爷他们赶紧回家。
  因为要去常住,何爷爷跟何弘超便一人多拿了两身衣裳。
  回到镇上,王玉鹏早就来了,他可怜兮兮地蹲在何夏家门口,身边放着一个木桶。见到何夏他们回来,王玉鹏更委屈了。
  何夏难得的有点心虚:“你什么时候来的?”
  王玉鹏哀怨极了:“天刚亮我就来了,到这的时候太阳刚刚升起来,我来的时候供销社还没上班呢,你看,现在供销社中午饭都吃完了。”
  何夏咳嗽一声:“饿了没?我给你煮碗面条吃?”
  一听到有吃的,王玉鹏就高兴了:“饿了饿了,姐,我要加俩鸡蛋的。”
  “行。”
  何夏打开门,带着王玉鹏跟陆奶奶先进门,自己再骑着车往回走将和爷爷带回来,他们到家,何弘超也差不多跑着到了。
  家里人一多,就格外的热闹,何夏去厨房给王玉鹏煮面条,家里没有挂面了,何夏给他现用手擀的。煮汤的时候她就放了辣椒和麻油,面条煮熟又放了点青菜。何弘超饿得狠了,连何弘超都没怎么搭理,抱着个碗吃得痛快。
  等他吃完了,何夏便问他何小姑的近况,王玉鹏一一说了,说完便跟着何弘超去捣鼓收音机了。
  家里人多,晚上一群人吃得便是火锅,何夏也没炒什么汤底,油热放了点水烧开加点盐放一根葱两片姜便足够了。
  这时候也没有什么火锅调料火锅丸子的,何夏去肉铺时正好有人杀鸡来卖。鸡肉听嫩的,用点葱姜水盐巴料酒腌一下,锅里水开直接将肉放进去,肉煮熟了夹出来蘸一下辣椒蘸水吃就十分美味了。
  鸡肉吃完了,将洗好的青菜放到锅里去涮一涮也十分好吃呢。
  吃完饭,何夏到东厢房铺床,天黑没多久,大家听完了新闻联播,又听完了一段说书,便各自洗脚上床睡觉了。
  夜深了,张天平躺在自家的床上辗转反侧。
  他今年二十一岁了,自打十四岁知道自己不行后他就非常自卑,到了说亲的年纪,她娘便到了乡下看了好几户人家,最终才将杨代双娶了回来。
  人们都说娶妻是人生一大乐事,张天平却不这么觉得,因为自己的生理缺陷,离结婚的时间越近,张天平就越难受。结婚之前,张天平他娘不知道从哪里给他找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画册来。上面画的都是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儿,但和正常的那些不一样,他娘找来的大多都是男人取悦女人的。
  张天平是张家的唯一的一根独苗苗,虽然自卑,但却是个大男子主义,他想,自己为什么要去取悦一个女人?她算个什么东西?
  新婚当夜,在杨代双身上**许久自己仍旧没石更后张天平心中怒气翻涌,他粗暴地用手指给杨代双破了瓜。看着杨代双明明难受明明害怕却不敢反抗的样子,张天平感觉到了许久没有感觉过的意气风发与满足。
  于是他先找了几个借口先将杨代双打服了,在知道杨代双的娘家不会管她后,张天平就用各种自己想得到的法子折磨杨代双,杨代双越痛苦,张天平就越满足。
  张天平做梦也没有想到杨代双会跑。想到杨代双,张天平脸色阴沉,眼中的戾气也逐渐加重,等抓到那个臭□□,他一定要用烧红的铁棍打死她!
  张天平臆想了一会儿自己折磨杨代双的情景,脸上露出了笑容。
  然而臆想终归是臆想,醒来后张天平因臆想升起的**怎么也平复不了。他想起了隔壁那男人不在家的小媳妇儿。
  相比起杨代双,那小媳妇儿长得可真是好看极了,那脸上白得像是会发光,走路时那女人腰肢摆得跟河边的杨柳似的,看着就软得很,这样的女人不知道折磨起来滋味怎么样。
  张天平越想越难耐。但他到底不是个冲动的人,在确定要朝那小媳妇儿下手之前,张天平觉得自己还要多踩点踩点才行。
  第二日张天平便对何夏家特别关注,知道何夏的娘家人来了以后,他脸上的表情阴沉得都快能滴出水来了。
  杨代双一直没有回来,何夏家时时刻刻都有娘家人在,早晨她出去出摊也有兄弟跟着。
  她那兄弟牛高马壮的,张天平自认打不过。
  无法得手的张天平越想越难耐,这一天他去跟狐朋狗友喝完酒回来时天已经黑了。张天平迷迷糊糊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在他的前方,一个穿着裙子背着包包的短发女生袅袅婷婷地在前面走着。
  看着那摆动的腰肢,张天平心中的欲念腾地一下便升了起来,在这一刻,张天平忽然有种自己石更了的错觉。
  在夜幕的演示下,张天平恶向胆边生,他快步跟上那个姑娘,在一个小巷子的角落时,他伸出了他罪恶的双手。
  然而事情的结果跟张天平想象的不一样,在被戴上镣铐扭送到派出所时张天平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女人会武功,还是个警察!
  第47章
  张天平的跟踪技巧并不专业, 何夏跟何弘超早就发觉了。何弘超年轻气盛想去打张天平一顿, 但被何爷爷拦了下来。
  何爷爷见过的人多, 他深知像张天平这样的男人,光打一顿是没有用的,你打了他, 他疼几天也就完了, 接下来他该盯着你还是盯着你。
  而常言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要想彻底杜绝这个风险,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釜底抽薪, 将张天平这么个混蛋打入水底再也无法冒头。
  但现在问题又来了, 何爷爷做了一辈子的农民,认识的大官根本就没有几个,他有主意但却无法实施。
  就在这个时候,收音机里传来全国严打的消息,严打的范围便包括了流氓罪、强、奸罪, 盗窃罪等一系列的罪名, 故意伤害罪等罪名也在其中。
  何爷爷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一动,便每日都到派出所门口转悠, 在知道现在镇上的民警正在调查这些人以后,何爷爷便大胆的前去举报。
  对于何爷爷的举报, 派出所的民警们是重视,便重点关注张天平这个人, 在发现张天平确实有偷窥、跟踪何夏的嫌疑后立马便将张天平的危险等级提升。
  而引蛇出洞的计谋则是派出所里新派下来的女警察提出来的。她叫袁云, 曾是北方军区的尖子兵, 在前些年还上过战场,在家人的再三要求后才退伍进了秦山镇派出所。
  她才来不过半个月,便将秦山镇里的警察都挑战了一个遍,无一对手。她提出的主意大家都很重视,只是她到底是女孩儿,大家多有不放心,便在她钓鱼执法之时远远的跟在她身后。
  也是不凑巧,袁云这才第一天实施这个计谋,张天平就撞到了枪口上。
  对于强、女干犯,无论在哪个年代都是让人不耻的,袁云这一类正义的女兵对于这类人就更是气愤了。在扭送张天平到派出所的途中,袁云是越想越气。今晚要是这人渣跟踪的女人不是她而是别的柔弱女子,那肯定逃不过他的毒手。
  袁云也不急着押送他了,在大街上便开始对他上演全武行,秦山镇其他的警察同志远远的看着,也不阻止,人渣嘛,受点皮肉之苦算什么?
  袁云很有分寸,打了个痛快后她拧着鼻青脸肿地人便去了派出所。
  夜还没深,秦山镇的所长王所长还在办公室处理公务,知道袁云才第一天出去便逮到了一个犯人,立马便震惊了。
  他们这才是第一次去引蛇出洞就能抓到人,那是不是就是说在他们没看到的地方,这类人比比皆是,王所长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顺手拿着帽子便道了审讯室。
  张天平坐在凳子上,对自己今夜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在回答完警察的最后一个问题后,张天平飞快地看了一眼袁云,终于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一个女人都像杨代双那样的好欺负。
  张天平不后悔自己今夜的所作所为,他后悔的是自己喝蒙了一时间迷了心窍,要是时间能够重来,他一定提前踩好点,物色好好欺负的女人后再行动。
  王所长过来将审讯记录拿起来一看,眉头就皱了起来:“张天平?你家是不是住在正街一排十二号?”
  秦山镇只有条主街道,于是临街的铺面便叫正街,何夏他们后面一排的住户便以二街三街来排名。
  张天平看了王所长一眼,低下头:“是。”
  “那杨代双是你什么人?”也许这就是张天平的命运,王所长的妻子便是汪医生,汪医生接诊了杨代双的事儿她回家便跟王所长说了,王所长固然也十分气愤,但这家暴属于家务事,现在并没有明文规定不许家暴,他就算知道了杨代双的遭遇也没有办法将张天平绳之以法。再者汪医生也要求王所长保密,毕竟对于当时的杨代双来说,隐藏起来养好身体上的伤才是最正经的。
  “是我妻子。”听见杨代双的名字,张天平恨得后槽牙都咬了起来,那句□□差点脱口而出,但他顾及这个地方,于是到嘴边的话生生地被他咽了下去:“警察同志,这个女人不守妇道,已经在一个星期之前就跟别的男人私奔了,你们帮我找到她了吗?”
  说到最后这个可能,张天平眼睛都亮了,他找不到杨代双,但警察那么厉害,他们肯定能找到啊。而杨代双跟人跑了的这个结论则是张天平最近这几天总结出来的,毕竟杨代双一个女人不认字也没见过什么世面,跑出去这么多天没回娘家镇上找遍了也没见着人,那必定就是跟人跑了。
  果然是个□□。张天平又恨了起来。若是杨代双在他跟前,他恨不得生啖其肉。
  王所长哼了一声:“有人这几天来报案,说杨代双已经失踪一个星期之久了,在这之前,她一直遭受你的家暴,在她失踪的那一天,你还对她实施了暴力,而后人便不见了。我正准备去找你呢你就来了,那正好,这个案子咱们也一并查查。”
  这个案自然是没人报的,杨代双的事情王所长也算是半个知情人,王所长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想再找个罪责,将张天平暂时入狱的时间往后延长而已。
  王所长的话说完,大家看着张天平的眼神都变得不对劲儿了。他们都是当过兵或者做过多年警察的,从王所长这几句话来看,张天平的妻子在被他施暴后失踪,而作为丈夫,张天平却一点儿也不着急,反而又心思去跟踪别的女人甚至想强女干女性。这样一看,张天平的妻子很可能是被他杀害了啊!
  张天平不傻,听出王所长话里的意思,他整个人都愣住了:“警察同志,杨代双失踪的事情跟我真没关系啊。”
  然而他的哀嚎已经没人想听了,两名男性警察十分粗暴地将张天平关押了起来。
  王所长下班回到家,他爱人汪主任已经吃了饭,正坐在书桌面前看书,王所长将外衣脱掉,去门后倒水洗脸:“老汪,你上回跟我说过的那个被虐待的女孩子你还记得吗?”
  汪医生将眼睛从书上挪开:“记得啊,怎么了?她被她丈夫抓回去了吗?”汪医生十分紧张。
  镇上妇产科的医生只有两个,杨代双那边一没大碍,汪医生便将所有的精力都投放到了医院里刚来的几个产妇身上,就昨天晚上她还值了个夜班呢。
  王所长擦完脸,将毛巾拧干挂在钉子上:“没有,但是她的丈夫被抓了,是小袁抓的。”王所长将今夜张天平被抓的事情告知了汪医生。
  汪医生听了不禁鼓掌叫好:“那他能得到什么惩罚吗?这可是个人渣,要是放在外面,指不定得祸害多少人呢。”
  王所长道:“现在国家正在大力抓捕这类人,他今晚的罪行够他坐半年劳的了,而且再过几个月,上面对于他这种人的处置便会下来,按照上面这次抓捕的力度,恐怕不能善终了。”
  “希望这种人渣死了才好呢。”汪医生想起杨代双身上的伤痕,恶狠狠地道。
  次日张天平被抓入狱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镇上,而抓捕他的罪名也被警察说了出来,一时间,哪哪儿都是谈论张天平的声音。
  张天平他娘在知道张天平被抓便晕了过去,张天平他爹蹲在门口长吁短叹。
  他儿子自打结婚后的所作所为张天平他爹十分看不惯,但看不惯又有什么办法,在别人的家里都是当娘都没有话语权,但在张家却恰恰相反,张天平他娘自打嫁给他就泼辣得很,数次和他动过刀,两人三天一打,两天一闹更是稀松平常。在张天平的教育上,他是一点话语权都没有。他就说过张天平这样做迟早会出事儿,但母子两个谁也没当回事儿,他说的多了,反倒又跟他媳妇儿打了几架。
  现在张天平被抓了,张天平他爹对他有再多的不满也得为他奔走,他也顾不上还晕倒在屋里的媳妇儿了。
  张天平他爹去了派出所,在得知现在还无法探视张天平后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与他相反,对于张天平的被捕,何夏他们一家总算是舒了一口气了,特别是何爷爷,在下午何夏回来后,他便将自己的所作所为炫耀给了何夏他们听。何夏他们听了纷纷给他竖起了大拇指,陆奶奶更是吆喝着何夏杀一只鸭子来庆祝此事。
  何夏也觉得这事儿应该庆祝,毕竟严打就要来了,张天平这次一入狱,再想被放出来那可就难了。
  为了做好这只鸭子,何夏还特地去供销社买了两瓶啤酒回来。
  何爷爷没喝过啤酒,对啤酒这个东西却早有耳闻,在做啤酒鸭时何夏特地给他留了一点,何爷爷怀着品酒的心情喝的啤酒,然而这酒一入嘴,何爷爷就苦了脸:“哎哟,这就是啤酒啊?也不好喝啊,哭的很呢,卖得还这么贵,还没有我自己酿的米酒好喝呢。”
  何夏笑了:“爷爷,这啤酒度数低,喝他不容易醉。”
  “度数低那喝酒还有什么意思,这酒啊要喝就要喝最烈的,烧嗓子眼的那种。这种苦了吧唧的酒哪里就好喝了,对了,你拿这个酒来做菜会不会让肉也变苦了?”说道最后,何爷爷看着锅里那锅卖相极佳的肉眼神都变了。
  何夏道:“不会,用啤酒来煮肉啊海鲜啊河鲜什么的只会让肉更加香浓,味道更加美味,去腥也去得最干净。就拿去年咱们家煮的那个小龙虾来说,用啤酒煮一下后味道会更好。”
  在何夏的形容下,何爷爷不禁回想起去年吃的麻辣鲜香的小龙虾,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何弘超也开始想念小龙虾的味道了。而陆奶奶没吃过小龙虾,但却对前几天何玉鹏拿来家里的田螺想念得很。
  她老婆子活了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知道田螺那么好吃呢。
  第48章
  陆征能跟何小姑父这次去的是东省, 他们先在省会送完了货, 又绕道去了惠城拿了魏建嘱咐要带回来的东西,从惠城回去时是陆征能开的车,回到省会路过一个非常大的百货公司时陆征能下了车走了进去。
  他站在柜台前面看了一会儿, 走上前去问销售员:“同志您好,我想问一下你们这里有没有女人用的护肤品, 什么水啊乳啊霜啊的。”陆征能作为一个直男,他是真没记住何夏所说的那些个护肤品的名字,能记住水乳霜这三个字都已经是他默念了好几回的效果了。
  销售员没想到陆征能一个大男人居然是来买护肤品的,盯着陆征能看了一会儿, 道:“同志你说的是爽肤水润肤乳和面霜吧?在这边, 请跟我来。”销售员带着陆征能到了另外一个柜台面前,跟负责日化柜台的销售人员说了几句话,日化柜台的销售员便将现在市面上卖的比较好的几款护肤品拿了下来。
  “同志, 现在咱们百货大楼里卖的最好的是这款百雀羚的水乳套装跟资生堂的套装, 这个资生堂是外国产品,价格比较贵一些,百雀羚是咱们国家自己生产的, 价格会相对来说便宜一些。”
  陆征能看了一眼资生堂的产品, 看见上面标着的日文,果断问了百雀羚的价格。
  这时候大家护肤大多数都还是以搽雪花膏为主, 像水乳霜这么讲究的东西许多女人连知道都不知道, 而这种东西的价格也是雪花膏的三四倍。
  陆征能手上是有钱的, 在来之前他送杨代双到魏建的工厂, 魏建除了给了他油钱运费外还多给了他一部分的钱,说是他跟何小姑父路上的餐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