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罩和卫生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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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底红 更新:2024-05-20 14:44 字数:4159
杨曼曼现在看杨瑾言的眼神都变了,半是敬仰,半是畏惧。
但她依旧低估了身边这位的战斗力,当越野车开到离药店一站地铁站距离的一家购物中心时,杨瑾言的战斗力再次刷新了杨曼曼的认知。
今天,在此之前,她看他背着两把唐刀到处走只觉得有点好笑还有点装逼,但现在她完全不这么认为了,同时她的心里升腾起一个巨大的疑问:为什么?
杨瑾言进了商场,独自留在车上的杨曼曼此时有充分的时间思考,她不是个笨的,很快联想到那天下午杨瑾言给她发的消息,还有她在他房间里看到的堆放的食品、以及各种装备,就像是早有预备似的。
杨瑾言,他是不是知道什么?
还有,他为什么这么熟练?
这次杨瑾言花的时间比较长,他去了半个多小时,抱了一大包东西过来,之后又返回了商店,如此不停歇地往返了四五趟,杨瑾言才上车来喘一会气。
“我还以为你不会累呢。”杨曼曼低低道。
杨瑾言左手捏着右臂上的肱二头肌,回道:“当然会累。”
杨曼曼抿了抿唇,伸出手去帮他揉肩膀,杨瑾言也不客气,大方地受了,一会还哼哼:“再用点力!怎么力气小得跟只猫似的。”
“哦!”杨曼曼立刻狗腿地加重了力道,要知道她是个信奉一动不如一静的超级宅女,平时除了跑实验室,就是猫在宿舍,上课不用点名的,她连教室都懒得去,反正书她自己会看,校网上还有课程录像,就算她基本不现身教室,GPA也能刷到近满分,吃的能让室友帮她带就让人帮她带,连食堂都懒得去,实在没人帮她带饭,她选择饿一天。
袁佳怡说她比城隍庙放生池里的乌龟还宅。
杨曼曼帮他揉着肩膀,忽然想起来什么,不好意思地张口问道:“哥哥,那个……你有帮我拿点内衣么?就是……x罩什么的。”
“拿了。”杨瑾言回答得一点不扭捏,上一世,混得差的人,当真衣不遮体,特别是一些活在远离城市地区的,在外头裸奔的大有人在,节操什么的,早就不在意了。
人都快退化成动物了,还有什么羞耻可言。
“我是65B,袁佳怡是65D……”杨曼曼语速快得让人听不清楚,要不是带着头套,杨瑾言一定能看到她红得如同煮熟的虾子一样的脸。
杨瑾言波澜无惊地道:“运动内衣,我一股脑全拿了,回去你们自己挑。”
“哦。”
杨曼曼把头低下去,然后又想起什么来,道:“还有卫生巾。”
“……”
这杨瑾言还真没拿,女人可真麻烦,上一世那些女人是怎么解决的?
他还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末世降临一年左右,部分生存基地建设相对完善之后,男女比列就差不多达到快四比一,一个女人要想在末世里存活下来,简直难如登天,在极端环境中,被抛弃的女人比比皆是。
他记得那时候基本上都是好几个男人共同拥有一个女人,男女关系变得及其混乱。
妻子被自己男人拿去交换吃食、物资的例子到处都是,仅仅一年,从前的一切道德规范都崩塌得彻底,不够强大的人想要保住自己妻子女儿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不知怎么,杨瑾言就能从卫生巾想到这些,他不由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女人,想起她洗完澡后嫩生生的小脸,还有那白得让他眼睛痛的大腿,也不知道这姑娘以后要被多少畜生糟蹋……啊,不能想,想想他竟然觉得有点不自在起来。
妈的,她老妈长得那一副勾人的狐狸精样貌,怎么她就这么普通呢?
还不如她那个同学袁佳怡,细细想来,那妹纸真的可以,眼睛又大又媚,水汪汪的,身体纤细小巧,偏偏波大得不容忽视,倒是个让人有食欲的。
他下意识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另一个女孩身上,越想越脏。
说起来杨瑾言从末世第十年重生回来不过短短叁天,所以他的思维方式还停留在上一世,没什么道德观念,他这么想着袁佳怡,不为自己的想法感到丝毫羞愧。
但就算是他暗示自己他谁也不在乎,他还是打了方向盘,车子转了弯就冲附近的超市开去。
去弄些卫生巾,更重要的是,再多砍些丧尸!
上一世有那么一种说法,说是有名的战斗力超强的异能者都是在末世开头那两周杀了非常多丧尸的人,而那些没有异能的普通人,都是末日降临的前两周,缩在家里,一只丧尸都没杀的。
不过虽然以上都是事实,但也并没有明确的证据表明杀丧尸的数量跟异能的获得有什么直接联系,现阶段的丧尸都是最初级的丧尸,没有形成神奇的能量晶源体,所以没人知道,到底杀掉这些初级丧尸跟获得异能是如何关联的。
毕竟研究都是叁四年以后才开始做的,在此之前,在默默无闻中死掉的异能者数不胜数,末世开头这段时间内的很多事情,一直都处于未被证明的猜想阶段。
兄妹两回到家里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落山了。
别墅里,陈佳怡已经做好了晚饭,叁杯鸡、红烧狮子头,外加两道炒素菜,还有一个紫菜蛋汤,简单却色香味俱全。
陈佳怡大二大叁的时候谈过一个男朋友,为了那个学长她苦练过厨艺,但是那个学长毕业工作了以后跟公司里一位女同事劈腿了,陈佳怡为了他伤心了大半年,但那时候练出来的厨艺却没丢。
杨瑾言闻着菜香只觉得奢侈至极,多少年没闻到过这么香的菜饭味道了。
反正这些东西不吃也会坏,也没什么好心疼的,倒是肖魏二人看到杨瑾言有些心虚,今天没跟他出门干活,晚饭他俩都没怎么敢动筷子。
肖越低头往嘴里干扒着白饭,忽然闷闷地道:“对了,今天没有人过来。”
“嗯。”杨瑾言点点头,这是预料内的,毕竟才第二天,再过几日就会有人过来了。
魏震霆抓耳挠腮地觉得自己也应该“报告”点什么,要不会显得自己更像个吃闲饭的,于是他道:“我们今天把上次从学校便利店拿过来的东西稍微做了个分类,有桶装泡面四十捅,面包二十叁个,各种巧克力差不多两千克,瓶装水叁厢,大概66瓶,各种微波食品二十盒左右,罐装咖啡一箱,然后还有……一箱香烟。”
肖魏两个人都是不抽烟的,他们都觉得香烟这种非必需品还不如再来一箱泡面有用,一定是当时匆忙间杨曼曼没看清,抱着箱子就往车上装。
“有香烟?”杨瑾言反而双眼一亮。
“学长您抽烟?”
“不抽。”杨瑾言摇头,但他道:“留着,以后有用。”
在上一世烟可是好东西,特别是在各个生存基地里,香烟都是另类通行证,没什么事是一包香烟搞不定的,如果有,就两包。实在是大家不太会去收集“必需品”以外的东西,香烟就属于“非必需品”,然而有瘾的老烟鬼们数量却不少,要是能偶尔来上一两根,他们什么事情都愿意帮忙。
杨曼曼心中怪异的感觉再次升腾起来,杨瑾言,他好奇怪,就像是……就像是提前知道些什么似的。
晚饭后,花了一点时间整理今天带回来的物资,陈佳怡因为是学医的,所以她负责分类药品。
之后大家各自回房休息,杨曼曼本想找袁佳怡一起睡的,眼瞧着她跟肖、魏两位同学一起进了对面的卧室,惊诧之下,立刻想明白了昨晚的情况:一定是佳怡来找过自己,但没找到,恐惧之下选择跟两个男生呆在一起,至少安全很多。
杨曼曼懊恼自己昨晚忘记朋友的行为,一边又默不作声地跟在杨瑾言屁股后头溜进他的房间,暗暗希望他就像昨天那样对自己不理不采就好,千万别嫌弃她,把她赶出去。
她没脸去对面房间找袁佳怡,而且她现在也不觉得跟袁佳怡一起睡与自己一个人睡有什么不同,两只弱鸡聚在一起并不能改变她们是弱鸡的事实,也分毫不能提升安全感,还是抱紧杨瑾言的大粗腿更能让自己得到一夜安眠。
杨瑾言冷眼看着杨曼曼做贼一样溜进来的样子,心里莫名觉得有点好笑,同时又暗自松了口气。
心底里,他大概是不希望她到对面房间去睡的,好歹是一个亲爹的亲妹妹,虽然从小到大只见过一面,而且他都有些不记得她长啥样了,但让自家白菜躺到别家猪圈里这种事,是个男人都不能忍。
磨完刀,杨瑾言又泡了个热水澡,心满意足身心愉悦地躺在自家价值叁十万的的高级床垫上,自重生以来,末日前如饮水呼吸般再自然不过的事都让他感到由衷地感叹:能做人真好啊,活着真好啊!
黑暗里,他听到杨曼曼在沙发上不停动来动去的声音,问道:“睡不着?再来片安眠药?”
沙发上静默了一阵,就听那软软细细的声音问道:“哥哥,你说多久才会结束?”
“结束?”
“嗯,总会……结束的吧?”杨曼曼就着从窗帘缝里透过的一丝月光努力看向大床上的男人。
不会结束的。
杨瑾言很想这么说,但他突然说不出口,想起上一世的自己,他曾经也是充满希望地努力活着,期待着这场灾难迟早能有结束的一天。
“别想太多,好好休息吧。”
说出口的是这个一句,总归有希望就是好事。
沙发上的人消停了一会,又开始发出翻身的响动,杨瑾言觉得她还是需要安眠药,于是开了灯起来给她拿药。
杨曼曼乖乖就着水吞了药片,看着杨瑾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想说什么就说。”
“我……我在回想那一天,就是一切都变了的前一天,我们在实验室里测试屡屡出问题,是因为一个方向仪总是出错,加上现在手机信号全断了,连电视信号都没了,那应该是卫星出问题了。还有那天早上,我隐约记得手机屏幕上看到过飞机失踪的新闻标题,还有气温骤降,哥哥你说,是不是地球磁场乱掉了?会不会是太阳要爆炸了?要么太阳要坍塌熄火了?还有啊,就我在学校里观察到的,变成丧尸的人至少有一大半,就算保守一点估计,百分之五十的人变成丧尸,海城两千叁百万人口,一半的人口就是一千一百五十万,一千一百五十万丧尸啊……哥哥,咱们……都活不成了吧?”
“别胡说八道!太阳不会爆炸,也不会熄火。丧尸那么容易砍,你也砍过的,总能砍光的。别胡思乱想,睡觉!”
“嗯,这倒是。”杨曼曼慢吞吞地说道,静默一阵,杨瑾言以为她睡着了,感觉自己松了好大一口气,却又听她突然开口:“哥哥,大丧尸生不出小丧尸的吧?”
“子孙根都烂没了,生个屁!”
杨瑾言被问得都有点暴躁了,平时看她有点呆头呆脑的,怎么小脑袋瓜里装这么多乱七八糟的鬼东西?
“哥哥……”
“干嘛!”
“你,你,你是从未来回来的么?”
!!!
杨瑾言被她一句话差点吓出冷汗来,下意识地否认:“不是!”
虽然他否认了,可杨曼曼很敏感地捕捉到了他短暂停顿的那一瞬,心中大骇,觉得不可思议极了。
但同时她又几乎立刻就认定了杨瑾言就是从未来回来的,因为只有那样,很多不可思议才能解释得通!
原来真是开挂了啊!
其实也没什么不可接受的,毕竟还有什么比丧尸满街跑更让人难以接受的呢?
她心里竟然高兴起来:那就好,那就好,抱紧大腿,抱紧大腿……他干什么自己跟着就干什么,杨曼曼暗自念叨,在药物作用下,渐渐迷迷糊糊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