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体新生射击完毕，回到学校集合队伍，统计结果已经出来。
  第一次真枪实弹地射击，大家的心情忐忑而兴奋，或多或少都抱有期待，翘首以盼着。
  “第7名，21环，杨一！”
  “第6名，23环，陈震！”
  这和运动会一样，学校奖励前七名。当教官念到成绩与名单，大家鼓掌的同时，都觉得自己好像也能拿奖。
  不知道哪来的膨胀值……
  大概是，因为每人五发子弹，满分是五十环，按及格分数60来折算的话，再不济的话，只要拿到30环的分数，应该或许……可能不难吧。
  “第5名，25环……”
  “第4名，27环……”
  “第3名，28环……”
  “第2名，29环……”
  然而没毛病，就是这么难。
  随着教官一直念下来，学生们的愿望慢慢落空，竟然发现都没有上三十环，难道射击真的这么难么？那电视上的狙击神枪手是瞎编的吧？要不就是真的枪神转世吧？
  “第1名，31环，凌鹏程！”
  大家稀稀拉拉的掌声，终于发出噼噼啪啪的掌声，为这位“顶级”的校园神枪手鼓掌！
  不过，林舞与大家的注意力不同，没有将羡慕和敬佩的目光投向第1名。她记得教官在指挥射靶的时候，班主任在发弹头的时候，都说9号靶子，那小子不错。
  那时候，她就有注意到，对应的是李泽绅，可是没有李泽绅的名字！
  林舞站着军姿，不能大幅度动脑袋，便在队伍里用余光瞥去，李泽绅将帽沿压得低低的，她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大家以为结束了，教官让大家安静，接又宣布了。
  “特等奖，47环，李泽绅！”
  压低的帽檐，飞向了天空，李泽绅从队列中跑出来，大步上前领奖，拿回属于自己的荣誉，那一份差点以为错过了的荣誉！
  “神枪手！”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神枪手！神枪手！神枪手！”大家不是鼓掌，而是举起手来，一起振臂高呼！
  李泽绅是感动的，感动得说不出话，只向大家鞠了三个躬，然后又向教官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奖励结束了，接下来没有惩罚，但是有不好的小小警示。
  “虽说，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但是，明明瞄准的是靶子，却打到了人家墓碑上！这些同学就不点名了，大家心里有数就行。老乡那边找学校来了，学校会搞定他们，该出钱修葺就修葺，该赔礼道歉就赔礼道歉！”
  这些话是辅导员说的，说的大家自知技术堪忧而不大好意思，引起了阵阵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声。
  林舞听到辅导员说“这些同学”，果然，罗马不是一天修成的，墓碑也不是她一人打破的！
  原来，失手的不止她一个，还有千千万万个“她”。
  毋庸置疑，辅导员也是心累，这种事情不止是发生在这批新生，年年都有，届届都有。
  但又怪不得学生，他们是普通的大学生，绝大多数人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摸枪，不可能都成为神枪手。
  如果有，那是极少的有天赋的上好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