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斯德哥尔摩情人
作者:请叫我蒂花之秀      更新:2024-05-20 14:15      字数:3977
  你终于如愿以偿地来了游乐园。
  这个梦的细节非常丰富,构建也很真实,就连路人的脸也是有鼻子有眼的,所以你非常开心地在梦里蹭了一把超真实游乐园体验。
  在现实生活里因为社恐、懒、怕麻烦等等原因,造成很少去游乐园的你,尽情地在梦里玩了各种游乐设施,甚至在梦里游玩比现实更好玩。
  就比如你在现实里因为恐高?胆子小不敢坐过山车,在这里你足足坐了叁次,尽情体验了横冲直撞的快乐。而且按照你的意愿,排队的人刚刚好,不多不少,不像是现实里的游乐园,要在排队上花费大量时间。
  买票当然用的是甚尔的钱。虽然你想一键成为全球首富很容易,但是在梦里体验任何事情都对你来说没什么区别,相比起来,你还是更喜欢赖着甚尔,住他的房子花他的钱。
  甚尔挣钱似乎挺不容易,所以你花起来就更开心了(什么)
  花钱当然是要花(别人)辛苦挣来的钱才有成就感!
  甚尔从头到尾做一个合格的陪玩,当座骑、置物架、拎包小弟、排队工具人,任劳任怨。
  在梦里才会有这么听话的帅哥!
  你们从中午玩到傍晚,最后一个项目当然是摩天轮。
  兴奋地钻进透明车厢,看着天空离自己越来越近,你和坐在对面的甚尔都没有说话。你是在欣赏金红霞光染透天空的美景,甚尔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说起来,禅院甚尔今天出门穿了你给他买的新衣服(用他自己的钱),风衣长裤皮靴,看起来分外帅气,就连嘴角那道疤看起来都像一个相得益彰的装饰。
  甚尔头上还戴着游乐园周边的熊耳发箍,配合着他年轻的面容,不仅没有违和,还添了一些可爱。
  目光下移,衬衫包裹着他的身材,被顶起一个弧度,好像一用力就会被撑破一般。而你知道,只要稍微解开几颗扣子,就能看到乳沟深陷的美景。
  不过比起来这种正常的打扮,你还是更喜欢看他穿情趣服装的样子。那对大胸被蕾丝、打褶、轻纱等布料装饰着,敏感的乳头挺立着,一定漂亮得不得了吧。
  以后有机会一定要看他穿。
  再往下就是有力的腰肢,健美的大腿,被皮带和裤子掩盖的小腹。
  谁能想到这么一个看起来正正经经的男青年,却在小腹上刻着淫纹呢?
  只要稍稍催动,就能让他现在平静的神情碎裂,口中流露出诱人的呻吟,沦为欲望的奴隶……
  “甚尔,你的头发是不是该剪了?”你伸手轻轻挑起一缕他的刘海,露出他的眉眼。
  你们的目光相遇。
  啊,车厢快要转到顶端了!
  你注意到了甚尔身后的风景逐渐远去,变成越来越纯粹的天空。你想到了那个非常俗套的梗。
  “据说和喜欢的人在摩天轮最高点接吻,就可以一直相爱哦!”你笑嘻嘻提出,“甚尔?”
  你闭上了眼,微微撅嘴,暗示再明显不过。
  你的心态当然是出于好玩的。虽然你和甚尔不是情侣,但你很喜欢他是毋庸置疑的。
  至于相爱之类的,反正甚尔一直很乖很听话(他不听话你也有办法让他听话),他爱不爱你其实你并不是很在意。
  其实你只是想和一个自己喜欢的帅哥在浪漫的场景里亲亲啦!这个帅哥是谁都无所谓,换成五条悟或者伏黑惠都行。
  你没有使用“契约”的命令,因为你知道他会听你的话。
  车厢里的空气一阵安静,只听到你和他的呼吸。
  甚尔的呼吸声停留在了离你很近的地方,久久不动。
  诶?怎么了?
  你疑惑地睁开眼,不明白他在磨蹭什么。
  禅院甚尔原本坐在你的对面。现在你不动,他向你靠近,单膝跪在地上,脸庞和你离得不过毫厘之间,他的呼吸里有一股棉花糖的味道。
  你望进他的眼睛里,催促着:
  “快要过去了啊,在等什么?”
  你的身后,霞光铺满了天空,你的嘴唇微微张开,是毫无防备的样子。
  *
  禅院甚尔看着面前的女人。
  从一个雨夜开始、莫名其妙成为了自己的主人、彻底改变了自己的人生的女人。
  据这个女人所说,自己是她来到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她在钻研魔法时,意外脱离了自己的世界,来到了这个对于她来说是异世界的地方(阅遍轻小说的你随口给他编的背景)。
  孩子气的暴君。
  这是甚尔在心中给你下的定义。
  和咒术、咒力之类的完全无关,龙女看不到咒灵也不懂咒力是什么,但她的强大无可否认。她表现出的也是和这份强大相匹敌的傲慢,虽然有时候表现得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但她有耍赖的资本。
  她丝毫没有羞耻心这种东西(梦里你当然放飞自我了),也一点都不会在意她人的感受。仿佛在她的观念里,世界只有她为主角,其余都是不值得在意的背景板。
  可是,为什么要对他这么特殊?
  禅院甚尔见过你对其他人的态度。
  一起出门的时候、在超市的时候、你在他接单干活的现场蹲守他的时候(不长眼想挑衅你的都被你一个手指就打飞),不论是平实的日常还是血液横飞的械斗现场,都得不到你的一丝动容。
  你的眼神像个好奇的孩子,兴致勃勃地打量,又失去兴趣地离开,黑暗的、明亮的、灰色的,你都一视同仁。
  你始终注视的,只有他而已。
  无论周遭的环境、人事,对你来说都像是灰尘一样,只有禅院甚尔,始终在被她的目光追随着。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甚尔甚至泛起了比催动淫纹还要猛烈的颤栗,在你的目光下,他可以尽情地露出种种羞耻的姿态,而你从来都是保持着那种温柔的笑容,见过种种不堪狼狈姿态的他之后,依旧说出喜欢的话语。
  “据说和喜欢的人在摩天轮最高点接吻,就可以一直相爱哦!”
  ……真是个奇怪的女人啊。
  别再说这种话了,别再这么耍他了,他能给的都已经给她了,她还想要什么?
  外表强壮的青年,内心却发出了如同遭遇抢劫而无一丝还手之力的人一般虚弱的嘶吼。
  他缓缓跪在她面前,靠近她的眼睛。
  摩天轮缓缓上升,越来越接近天空。在高处看,晚霞更像是遥远的海洋,金色的波浪缓缓在无穷的天空流动着,带来红色的闪亮的浪花,碎在日夜的变换里。
  她们也在等待着谁吗?等待着一个吻,等待着一颗心,等待着?
  金色的流光变换,打在面前的人的瞳孔中,让那对眸子泛起金色。
  在她眼中,甚尔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他凝视得太久太久了。他的内心突然升起一阵隐秘的快乐,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一切声音。
  那些恶劣的手段、调戏的话语、温柔的亲吻、甜蜜的表白,她的孩子气、她的傲慢、她的暴烈,说到底,在这个世界上,就只有禅院甚尔一人知晓而已。
  啊啊、龙女在收集她的珍宝同时,有没有想到过,与此同时,她也被微不足道的凡人独占了啊——
  而这凡人,正闭着眼虔诚而狂热地吻上他的主人。
  在逢魔时刻,在人类努力靠近天空的高处,在漫天红色的波浪里,开启下落的轨迹,义无反顾。
  请多再注视着我吧,人间的神明。
  *
  游乐园之行圆满结束,你和甚尔找了个地方吃晚饭。
  鉴于你们不丰厚的家资,最终落座的地方是一个路边的面摊。
  等待老板把面端上来的时候,你大剌剌坐在甚尔腿上,欣赏着自己给他涂的指甲油,毫不在意她人的眼光。不过你可能也没意识到这样做会在别人眼里看起来很奇怪——在梦里谁会在乎这些呢?
  玩了一会,你有点无聊,想用甚尔的手机打会游戏——这个梦里的科技水平比较古早,老式按键机里只有俄罗斯方块和打地鼠一类的小游戏,不过足够你打发时间。
  熟门熟路地摸进甚尔的兜里,你的动作引来了他的注意力。
  “诶,你在看什么?”他向你看过去,你反而发现他之前在看别的地方。顺着他刚刚的视线,你看到了一幕罪恶的交易现场。
  打扮得衣冠楚楚的女人,强势地搂着一个油头粉面、妆容精致的男人,另一只手轻佻地顺着他的腰腹摸过去,把一迭钞票塞进了他腰带里。而那个男人始终懒懒地笑着,没骨头似的靠在女人身上,对她的轻浮不以为意。
  哇哦~
  你看着二人上了一辆看起来挺气派的车,女人坐上了驾驶位,更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是富婆和小白脸诶!
  甚尔不再看她们,你转过头对上了他的目光:
  “甚尔,你羡慕吗?”
  你意味不明地问。
  看似随意的问话,却让禅院甚尔沉默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羡慕吗……那种感情,应该反过来说吧。
  他被那两人吸引,是觉得那个男公关很眼熟,却怎么也在记忆里打捞不起自己认识类似的人。
  在你叫他那一刻,他才恍然想起,那个男公关身上熟悉的气息,是——“同类”啊。
  都是无家可归、又孤独脆弱的家伙,一不小心就会随便地把自己的自尊、人格之类的东西卖掉,换取什么回来自己也不知道。
  就是那种可悲的家伙,让他有了同类的感觉。
  不尊重自己、也不尊重他人地活着*,他从那个男人身上看到了这样的东西。
  对这种人,他不可能会有羡慕的感情,或者说,他们应该来羡慕他才对。
  他哼笑一声,在你逼问的目光下,终于回答:“羡慕啊。”
  “大概,是羡慕这种家伙有人要吧。”
  他故意这么说着,看着你的眼睛,说出口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心里在期待一些什么样的回答。
  “诶?什么嘛……”你的反应却是抱怨,拉下甚尔的头,摸了摸他的头发,像抚摸一只咕噜咕噜叫着邀宠的大狗,“甚尔有我啊。”
  “甚尔到死都会属于我,才不需要羡慕那种脆弱的关系。”你骄傲地说,做出了一头龙应有的样子。
  ……啊啊,果然是她会说的话。
  禅院甚尔顺从地低下头,额头抵着你的额头,感受着你传过来的温度,并没有失望。
  是啊,龙的契约,可是刻在灵魂上的。
  他会一直一直属于她,这样还不够吗?
  “甚尔,你笑了诶。”你突然捧着他的脸,大惊小怪,却发现一贯厚脸皮的甚尔转过头,露出了微红的耳根。明明被你在认识的第一个晚上操纵着翻来覆去睡透了都不会羞耻,此时却因为你一句话而不好意思。
  原来是那种熟悉了反而会害羞的设定吗?
  “真可爱。”这样想着,你说出了口,手指摩挲着他嘴角那道疤,有几分爱不释手的意味。
  “小姐,很痒……”他抱怨,却也没拿下你的手。
  ——
  *引用原作
  甚尔斯德哥尔摩进度百分百?
  自我攻略进度百分百?
  斯德哥尔摩要满足叁个条件:完全封闭的环境只和一人接触,让被害者非常确信自己无法逃脱,受害者在施虐的同时对被害者有一点示好。
  喜欢看男人变成斯德哥尔摩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