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3章 1437.傀儡师之心(18)
作者:卷云白兔      更新:2024-05-20 14:07      字数:1932
  那样子,让甄善觉得无异于是在挑衅。
  也是,这男人最喜欢的就是享受着猎物无所适从,只能任他摆布的乐趣。
  从前的甄家、陆家,甚至他所谓的好兄弟白渊,都是。
  只要他想要,整个天下都能成为他的一盘棋。
  别说没了记忆,智商降线的她,就是现在的她,也依旧没有半点胜算能赢她。
  甄善垂眸,遮住眼里的讽刺。
  她从前总觉得自己冷情无心,什么都无所谓,但她终究做不到铁石心肠,也不想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冷血疯子,所以她有意无意地在跟身边的人建立一些或深或浅的羁绊。
  也因此,有了牵制,自是无法跟丧心病狂,毫无束缚的陆仲斗?
  论心肠,她现在真的很服陆仲,或是说那位,怎么做到冷血如斯的?
  这边,即使被甄善科普过了这个世界的情况,但在看到那诡异的迎亲队伍时,林峰六人还是不觉屏住呼吸。
  唢呐乐声喜庆非常,但在他们耳朵中,不亚于夺命bgm。
  但六人还不至于到惊慌失措的地步,只按着甄善给的提示,在一旁小巷明亮起来后,使出吃奶的劲冲进去。
  陆仲剑眉微微一挑,不甚在意地笑了。
  他下马,走到甄善面前,抬手轻抚她如画的容颜,“最后,我还是舍不得善善伤心。”
  所以,他当时没再刻意去杀了林峰他们。
  或是说,他也不会真的全杀了他们。
  总要留几颗有用的棋子,否则,善善就真的要不管不顾地离开他了。
  但小有惩罚还是需要的,她的善善太调皮了,总是不肯好好地留在他身边。
  外面到底有什么好的?
  值得她如此地留恋?
  明明她现在想要什么,他都可以给她什么了?为什么不愿留下呢?
  甄善一次又一次地对他出手,让陆仲越发地病态。
  什么错的,对的,他都再不去想了。
  无法得到她的原谅,那就死死禁锢她就好了,这样她就是他的了,不是吗?
  甄善没有拍开他的手,只是睁着一双冰冷到漠然的眸子看着他。
  陆仲指尖颤了颤,遮住她的双眸,“别这样看我,好不好?”
  甄善似乎不想再跟他说一句话了,只沉默地站在那。
  陆仲眉眼浮起一丝黯淡,但随即想到他们这次能在一起了,又温温柔柔地笑了。
  他虔诚地牵起她的手,低头吻了吻,温柔地带着她走到花轿那。
  在进入花轿的时候,甄善抬眸看向他,声音极其平静地问:“陆仲,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陆仲眸光一颤,“善善,我爱你,很爱。”
  “是吗?”甄善淡淡一笑,“可忘了吗?在最初,把我推开,甚至送我入监狱,要我的命的,也是你。”
  陆仲脸色煞白,“我……很后悔!”
  可他能让那些死去的人重新出现在她面前,却怎么都改变不了过去,抹不去那些痕迹。
  陆仲不是没想过消除她的记忆,但有了被顾宁逸坑的事情,甄善这次死死地护住她的识海,压根不给对方一个可乘之机。
  也因此,就算不断地重置,回到起点,甄善的记忆却依旧存在。
  于她来说,挽回,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后悔?”甄善讽刺至极,“这两个字在你口中讲出来,真的是可笑至极。”
  陆仲垂下眼帘,平静道:“因为这两个字没法让你留在我身边。”
  所以,就算他愿意忏悔也无用,她根本不看他一眼。
  甄善仰头看向明亮到空洞的天空,“我可以跟你回去,但我不会跟你拜堂成亲的。”
  陆仲抿唇,没有应。
  甄善看着他,语气很淡很安静,“陆仲,人都是有底线的,我会受牵制,但不是毫无底线由你摆布,当然,你也可以试试继续逼迫我。”
  陆仲手指陷入掌心,沉沉地凝视着她,许久,他妥协地退了一步,“好,只要你跟我回去,其他的我都可以答应你。”
  甄善嘲讽地挑了挑嘴角,转身走进花轿里,帘子放下,似将两人隔开在两个世界中一样。
  明明触手可及,可陆仲却觉得他怎么都抓不住他,下一秒就要再次失去了。
  他近乎疯狂地想将她抱出来,狠狠地揉进骨血中。
  但他不敢,他能拿林峰他们牵制她,却不敢再多逼迫她。
  玉石俱焚的结局,不是他想要的。
  陆仲垂下眸子,直到掌心刺痛到麻木,他才缓缓松开双手,转身上了马。
  傀儡人抬起花轿,迎亲队伍在金市的街道穿行。
  甄善这次没有掀起帘子去看外面,她安静地坐在里面,一点一点地回应陆仲那一世的所有事情,还有进入这个游戏世界后的一点一滴。
  谁都不可能是不可战胜的,完美无缺的存在,只会招来大道气运的灭绝。
  如果恢复本体的那位,甄善或许还会无力到认命,但可惜的是,陆仲不是,他只是那位一抹神魂的转世,不可能强大到让她束手无策的地步。
  所以,一定有什么被她忽略了,能彻底杀了他的办法。
  看着娘娘满脑子都是想着杀了陆仲大人,缺儿简直哭死的心都有了。
  肿么会变成这样子啊!
  明明先前娘娘跟年又大人、无尘大人那时的感觉多好,继续保持的话,就算不能彻底解开娘娘的心结,也能让她不再那么排斥初神大人啊!
  然而……
  现实总是那么残酷!
  刚有的一点温情,转眼间又被毁了个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