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琦有一种憋了一口气准备潜水，结果跳下去发现只是一层水纹影子，跳下去还是陆地的感觉。
  忽然听到门口有动静，凌琦侧头看到战谦言正靠在门口看她讲电话。
  “早。”
  凌琦把电话从耳边拿开两寸，笑着和他打招呼。
  战谦言轻挑眉梢，低声回了一句“早”。
  凌琦笑开，和田恬说话的时候语气也轻快了些，“为什么要借钱，有什么要紧事吗？”
  “我想买套房子。莫莫马上就要上幼儿园了，一直住在战家也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战爷爷知道你是我朋友，而且战家刚置办的家业，家里正空呢。你住在里面有点人气，战爷爷巴不得呢。”
  凌琦装作不懂她的意思。
  田恬重重呼出一口气，低声道，“你应该也知道了吧，我和他在一起了。他现在是非常时期，住在酒店不合适，我和他见面也太容易被曝光。”
  昨天凌琦给她打电话的时候，第一次她听到了，可当时没抽出空来。
  第二次电话响起，被烦的不行的风绪把电话接起来粗声粗气的说了句明天再打就挂断了。
  她当时不知道是谁打的，好在平时和凌芸联系用的不是那个手机，到也不怎么担心。
  今天早上醒过来，看到通话记录才知道是凌琦打的。
  “不是已经曝光了吗？”
  凌琦语气有些凉。
  “你知道了？”
  田恬一惊，嗓门有点高。
  “昨天看电视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凌琦不爱猜，干脆直接问她。
  “前天离开宴会后，他在战家别墅区外面堵我。我本来没理，可是昨天上午听战家去买菜的佣人回来说在那里看到一个人，很像他。
  我怕他在外面引起太大的骚动，毕竟住在那一片别墅区的非富即贵。
  我本来想去赶他走，可他在外面冻了一个晚上，晕过去了。
  我送他到医院，下午出来的时候被记者堵上了。”
  也许是有求于人，田恬把昨天的经过说了。
  “然后你就心软了，晚上就让他上了你的床？”
  凌琦皱眉，语带讽刺。
  她不信！
  如果这么简单，她就不是田恬。
  “有这方面原因吧。琦琦，你借我三百万，等回国我还你五百万。”
  田恬不愿多谈，用高利息求凌琦借她钱。
  这语气算不上多软，多低声下气，但放在田恬身上，已经很不可思议了。
  凌琦抿唇。
  三百万她拿的出来，只是少不得要和陆婕泠那边解释一下。
  最要紧的是，她没从田恬那边得知真正的原因，心里也还芥蒂她给自己下药的事情，不想这么轻松给她。
  “前天你让我去宴会的时候，就说之前我陷害你的事情一笔勾销，你不能再因为那件事情记恨我。
  而且我也说了，有时候我身不由己。
  就连你自己，你敢保证自己没什么瞒着战谦言的吗？”
  或许知道凌琦想说什么，田恬抢先道。
  凌琦默然。
  她知道田恬所说的和自己真正瞒着战谦言的不是同一件事，但也确实说到了点子上。
  谁还没点秘密了？
  谁还没个身不由己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