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倾酒。
作者:
巧克力流心团 更新:2024-05-20 10:29 字数:2560
宠十五下。
翌日生物钟再次展示了它的强大之处, 不论你前一日多劳累多困倦,生物钟的存在始终敲打着你挣扎醒来。
乔卿久自然醒, 睁眼时候正正好好是五点十五分。
她在不那么熟悉的房间里苏醒, 恍惚间坐在床头先适应了三分钟。
乔卿久属于那种一旦清醒过来,便再也睡不下去了的主,她睡觉不喜欢枕枕头。
从前周音跟乔封都阻止过许多次, 可始终没办法看着人睡觉, 他们一走,乔卿久还是会抽掉枕头。
久而久之, 放任自流。
用应长乐的话讲, 睡觉不枕枕头那能叫睡觉?你属于脑供血不足昏过去了吧?
昏过去总比睡不着强上许多, 乔卿久平摊回去, 睁眼望着天花板上数星星。
确定了自己暂时没多睡一个点儿的命, 乔卿久挫败的认了。
萧恕明显不是个在家吃饭的主, 诺大的双开门冰箱里,各色饮品填了三层,看得出强迫症的痕迹, 一层饮料、一层啤酒、最下面一层是冰水。
唯一的食物是侧门的鸡蛋跟半袋吐司面包, 乔卿久好奇的把面包拿出来。
扫到日期以后, 乔卿久面无表情, 亲手送它魂归垃圾桶。
都过期快两个月了, 好绝一男的。
乔卿久轻手轻脚的关好房门, 准备去一中对面的街上买点儿吃的解决早饭。
然后就在胡同口, 撞上了她以为正在房间里睡觉的萧恕。
萧恕还穿着昨天的那套衣服,深色长袖t恤配工装裤,食指随意甩着车钥匙, 大步挺阔的朝乔卿久走过来。
晨雾飘渺, 空气里的水汽含量很足,吸进鼻腔里稍微不适。
乔卿久在原处驻足,揉了揉鼻尖,等萧恕靠近,看着他的脸愈发清晰。
少年狭长的眼里带着几分倦意,轻轻打着哈欠道,“你走这么早啊?”
“……”乔卿久非常想说,是您老睡得晚才对吧?
“吃早饭了吗?”萧恕忽然问,声音低沉微哑。
出于个人不给别人添麻烦的好习惯,乔卿久脱口而出一个“吃”,又立刻吞咽回去。
她还能把自己手里拎的垃圾袋里的过期的面包给吃了吗?
尤其是在垃圾袋透明的情况下。
萧恕挑眉,虚咳清了下嗓子,声音顿时清亮不少,“那你想吃点儿什么?”
“都行。”乔卿久软声答。
“看不出啊,还挺好养活。”萧恕感慨说,然后伸手指指她左手的透明垃圾袋。
乔卿久会意的递过去,萧恕转身走回头路,带着乔卿久出巷子,在路过垃圾桶的时候隔着大半米远,精准把袋子投进去。
萧恕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他兀自的念了几个早点种类都没人回应,奇怪的回眸望。
才发现乔卿久人走在他两米开外。
萧恕沉默着的等她跟上来,幽幽道,“抱歉,忘了你腿短了。”
身高一米六八,身材比例极佳的乔卿久现在非常想锤死萧恕。
这么不会讲话出门真没让人打吗?
实际上想打萧恕的人海了去了,就是打不过他而已。
乔卿久没说出来,她扯了下嘴角疾步跟上去,刚才乔卿久是故意同萧恕拉开距离的。
这条街离一中仅一条双排马路之隔,按照萧恕的成名程度,若是不幸被拍到并肩,多半是又得上次贴吧。
这热度乔卿久不想蹭,本来莫名其妙招惹她的傻子就够多了。
再添个同萧恕关系密切的标签,有十张嘴都解释不清。
一中七点半后才算迟到,勤奋努力,六点半就坐在学校对街吃早餐的学生明显是不存在的。
萧恕领着乔卿久进了自己常吃那家港式早茶点。
吃的多了自然跟老板相熟。
见他进门,老板惊讶的讲,“你怎么又来了?”
“嗯,带个人过来吃。”萧恕答。
乔卿久总觉得这话听着有些奇怪,常客吃固定的店家难道不是寻常事吗?用又?
然而她没机会多琢磨,因为萧恕指着满墙菜牌,开口问她,“你吃什么?”
很显然,萧恕的选择困难症是假的,可乔卿久是真的。
时间充裕且有得选的情况下,她能选到不得不选。
萧恕找了位子,拿纸巾擦过自己面前跟对面的位子,准备工作做完,都没能听见乔卿久开口。
他看过去,发现乔卿久粉唇微动,纤弱的指尖正在点墙面上的菜牌。
绝了,让她选个菜跟送她赴死一样。
“老板、虾饺、凤爪、蛋挞。”萧恕报了几个,懒洋洋地问,“你吃甜包子还是咸包子?”
乔卿久卸下书包做到萧恕对面,毫无立场的表示,“我都可以。”
“那就奶黄包、叉烧包,再来一碗皮蛋瘦肉粥。”萧恕讲。
港式早茶基本上都是做好的,煨在笼屉上热着,上菜很快。
“吃吧。”萧恕选了靠墙的位子,脊背贴着墙面,神色倦怠,没什么精神,含情眼里蒙上层霜雾,跟乔卿久初见时候一样。
挺招人的模样,乔卿久眼皮微跳,轻声问, “你不吃吗?”
“哥哥吃过了,你好好吃饭。”萧恕淡然道。
如果说昨天剩的大半盘烧烤是因为有唐媛媛耽误食欲,那今天这摆了大半桌的早茶,算是充分证明了,萧恕点菜没什么谱,对乔卿久的食量误会极大。
乔卿久向来是秉承着早餐要吃满分饱的养生活法。
吃早饭这事,乔卿久对待的特别认真。
她尽力吃到嗓子眼,依然剩了不少。
“嗝。”不受控的打出饱嗝儿时,乔卿久掌心还托着半个蛋挞。
萧恕掀起眼皮看她,小姑娘两腮微鼓,杏眼低垂,活像只小仓鼠,轻声劝,“吃饱了就别吃了。”
乔卿久摇摇头,坚持把蛋挞下下去,喝水顺好后,认真的说,“我食量最多也就你现在能看到的水平了,以后点菜别把我当人了,浪费可耻。”
“行,下次我注意。”萧恕颔首,估计是真的困,他发声时候带着浓厚的倦意,眼皮耷拉着,尾音拖的低长,磨得人耳朵发麻,“我其实困惑一件事情很久了。”
乔卿久边擦手边回,“那你问啊。”
“《悯农》这诗你知道吗?”萧恕说。
学生背诗总是习惯性从第一句开始,还必须附加上作者名。
乔卿久自不例外,“李绅,春种一粒粟那首?”
“嗯。”萧恕确定,慢条斯理的抛出问题,“这么多年了,我一直疑惑,到底谁是锄禾,谁是当午。”
“……”乔卿久哑然无语,瞬间明白了萧恕的意思。
绯红骤然从耳垂攀爬到白皙的脸颊上。
乔卿久气鼓鼓的抓起书包,快速跑出了早餐店,书包上坠了个粉红色毛球,在半空中晃荡着。
小家伙生气时候真可爱,以后还是多逗弄一下吧。
萧恕抿唇,绽出抹笑意,调戏完人后愉悦喊老板,“麻烦结个账。”
老板跟萧恕还算熟络,翻着账本报了个数字,调笑讲,“刚刚那个学生妹是你小女朋呀?看不出来,原来你还会宠人的啊,自己吃完饭还特地带人陪她吃?”
萧恕低头转完钱,没答话。
但江湖规矩,没否认就是肯定。
“小姑娘乖招人稀罕的,以后多带她来啊。”老板笑眯眯地嘱咐。
“嗯。”萧恕低哼了声,敷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