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5章 我再也不能错过了
作者:十一雨      更新:2024-05-20 06:38      字数:1995
  “你又来了!不跟你说话了,我去买饭。”夏小悠双颊绯红,好像骤然间染上了两朵艳丽的胭脂那样俏丽动人。
  她懒得再搭理慕凌凯,飞快地跑进了路边的快餐店。
  注视着小羊羔轻盈消失的身影,慕凌凯酷帅无敌的面容上,浮现出倾国倾城的好看笑容。
  犹如春风荡漾着碧波,满是温柔涟漪……
  两人用最快的速度,买了两份煲仔饭,一起回到了小景景的病房。
  慕凌凯留在六楼吃完了饭,同霍北轩简单地交谈了几句。
  他和夏小悠,便先上楼了。
  把这个安静的空间,留给霍北轩他们好不容易团聚的一家三口。
  然而这次团聚,却是在这样一种令人心碎神伤的情况下。
  这个时候,小景景已经靠在妈妈的怀里睡着了。
  景荷把景景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
  然后端来了热水,细心地帮女儿擦洗着小小的脸颊、手掌和小脚丫。
  霍北轩走过来坐在女儿的床边,仔细地看着景景脸上那明显还未消散的伤痕。
  他的心,越发刺痛得厉害,刀削笔刻般的剑眉紧紧地拧成了结:“景景这些伤怎么回事?也是夏欢弄的?”
  “嗯。”景荷轻轻地点点头,通红着双目说:“夏欢打孩子了,没被灌安眠药之前,景景一直哭……”
  霍北轩起身站起,额上青筋毕露,面色戾气尽现。
  浑身上下,似乎都清晰可见地笼罩上了一层嗜血的冷芒。
  呼吸沉重地走到阳台上,他忽然一拳头重重地砸到了身边的墙上。
  右手,瞬间鲜血直流。
  然而,霍北轩却麻木的,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没有什么,比一个男人不能保护好自己的妻儿,更加痛苦了。
  他能够想象得到,昨天晚上。
  当自己幼小无辜的女儿,被夏欢狠毒地折磨虐打的时候。
  她是怎样的惊恐和无助。
  她是怎样眼巴巴地渴盼着,他这个父亲,能够及时出现。
  像一个从天而降的大英雄一样,把她从坏人的手中快快救走。
  可他,却什么都没有帮女儿做。
  他真的,连一个最普通的男人和父亲都不如。
  他还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爱她们的?
  景荷跟着霍北轩走出来,惊慌失措地捧起了他鲜血淋漓的右手。
  那在女儿面前,忍了又忍的泪水,终于汹涌地滑落下来:“北轩,你别这样。你的手,流血了,要去找医生包扎一下……”
  “无妨。”霍北轩伸臂将这个可怜的女人拥入怀中,同样热泪盈眶:“景荷,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景景。我,根本就不配做一个丈夫和父亲。”
  “不怪你……”景荷的身体微微颤抖,靠紧了他宽厚有力的胸膛,哭着说:“这都是命,命里,我们有这么多的劫难。只是,苦了景景……”
  “我会想尽一切办法,给景景做最好的治疗。哪怕,只有百分之零点一的希望,我也要带景景去试一试。”霍北轩一字一句地说。
  犹如在做出自己,最庄重肃穆的承诺。
  “嗯,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一直陪着景景。”景荷连连点头,哭得不能自抑。
  他们,紧紧地相拥在一起。
  就好像是两颗伤痕累累的心,需要如此紧密地相依相连。
  才能彼此依赖,彼此取暖。
  痛苦而自责的男儿热泪,与柔弱心酸的女人的泪水。
  一滴滴地融合,交织,汇聚成最痛心的哀伤河流……
  在景荷的强烈坚持下,最终,霍北轩还是出去找了医生,把自己的右手简单地包扎了一下。
  回到病房之后,霍北轩在沙发上坐下来,沉声说道:“景荷,我准备再把李姨接过来。景景从小就是李姨带大的,对李姨有感情。李姨把景景,就当做亲孙女一样。她一起帮忙照顾景景,你会轻松一些。”
  “可以啊。”景荷答应一声,来到他的身边坐下,沉吟着说:“我也有件事和你商量。”
  “什么事?”霍北轩问。
  景荷抿了抿嘴唇,郑重其事地告诉他:“北轩,我打算先辞职,专心在家陪伴照顾景景。”
  她能有这样的想法,霍北轩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只是正色地确认了一遍:“你考虑好了?”
  “对,这是我这两天,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此时此刻,景荷已经彻底变得理智,面色显得平静而坚定:“景景现在,根本就离不开我。而且,景景的病情,医生说需要长期治疗。或许,要带她去全国各地,甚至是国外的医院。如果继续上班,就要经常请假了,那样肯定不好。你的工作岗位和我不同,最好别影响你的事业。所以,我暂时先辞职吧。”
  “景荷,你暂时辞职我同意。不过,如果去外地的医院,我肯定要陪着你们一起去。”霍北轩伸臂轻轻地拥住她,一时之间百感交集,感慨万千地说道:“我的事业固然重要。可是,你们母女对我而言,更加重要。作为父亲和丈夫,我之前已经很失职了。以后,你们需要我的时候,我再也不能错过了。”
  “北轩,你送我们去可以,或者,中途去看看我们。但是,一直留在医院,就没必要了。”景荷依赖地依偎进他的怀抱,说得很是通情达理:“毕竟,给景景治疗的时间到底有多长?谁也说不准。你是陵海上司,哪里能长期离开?”
  “就算是上司,也比不上你们在我身边,有一个温馨幸福的家庭,让我感到满足。”霍北轩沉沉地叹息了一声,声色沙哑,充满无法掩饰的愧疚:“景荷,我欠你和景景的,太多了。如果景景的治疗,我再不全程陪着,那我还能叫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