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章 你可真叫人稀罕
作者:
零度结冰 更新:2024-05-20 03:22 字数:2084
香穗按住起伏不定的胸口,盯着沈逸洲半梦半醒的容颜看,他眉头深锁神情痛苦,似乎在梦中还被苦寒侵扰。
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怪病,明明体若寒冰却偏偏像发了高烧一样不停地往外冒汗,身上衣服都湿透了还时不时地说胡话。
医者在疑难杂症面前总会忍不住,香穗顿了顿,还是出手替沈逸洲里里外外详细地检查了一番,可她却得不出任何诊断结果!
因为这脉象前所未见闻所未闻,香穗不由得愣住了。
“母亲,不,大夫人,好冷,您离我远些,上京,他们要来害我,他们,他们统统都想要我的命……”
“我不服,不,我不能死,活下去,兖州,兖州……”沈逸洲禁不住牙关直打颤儿,浑身哆嗦得让人看了揪心。
香穗鼻尖发酸,她知道如今她和这个人已然纠缠不清,尽管理智告诉她要保持距离才能更好地活下去,可她的心不允许!
沈逸洲是浪荡不羁不知天高地厚的,沈逸洲是低眉浅笑算尽人心的,沈逸洲是嚣张跋扈随心所欲的,无论何种,都不似眼前这般脆弱。
“唉……”一声叹息发自内心,香穗知道不明智却还是张开双臂对沈逸洲敞开了怀抱。
那厮可真不客气,闭着眼睛都能摸对地方,可劲儿地往她怀里钻就像恨不得与她合二为一。
沈逸洲又说了许多胡话,香穗刚开始还听得很仔细,试图从零碎的呓语里拼凑出有用的信息来,最后她发现根本是无用之功。
那厮即使神志不清也不忘占便宜!
一会子在她腰上摸了两把餍足地嘟囔道:“纤纤杨柳腰,盈盈一握间。”一会子又死命把脸贴在她胸口像只可怜兮兮的猫儿似的蹭来蹭去。
香穗被扰得不厌其烦好几次用力推开他,可那厮竟然毫无征兆地哭了起来!眼泪跟珍珠似的大滴大滴往下掉,也不嚎啕大哭,就把头埋在膝盖里,浑身冷得发抖,呜咽着低声抽泣。
香穗心软,只得重新再去靠近他,俩人搂在一块不知道躺了多久,密室里燃了安息香,刚开始还强打着精神,到后来眼皮子越来越重实在撑不住了也沉沉睡去。
待她再次想来,一睁开眼就是沈逸洲近在迟尺的俊颜,他亮着眼睛不知凝视了她多久,唬得香穗立刻向后弹起,“你!你!”
“醒了?”寒毒之症褪去,沈逸洲脸色如常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只是含笑满眼宠溺痴痴地望着香穗,仿佛他们之间已然有了与常人不同的亲密关系。
香穗被看得头皮发麻,下意识低头去看,她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整理好了,密室里没有别人,想到这儿不由得大囧。
而她红着脸低着头的模样惹来沈逸洲一通嘲笑,“哈哈哈……想不到你也有害羞的时候!”
“谁害羞了!胡说八道!”香穗抵死不认,她迅速站了起来环视一周继而趾高气扬地说道:“我要走了快打开密室,否则我就将你的秘密宣扬出去!”
“你这么说,难道就不怕我一不做二不休杀人灭口?”沈逸洲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眯起了眼睛,唇边升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香穗却有恃无恐地掐着腰说道:“你这威胁放在以前我还有可能真的吓到,可是经过方才之事,说实话我现在一点也不怕你了,沈逸洲,承认吧,我需要你的血而你需要我的体温。”
“虽然暂时还不清楚你这古怪的病究竟怎么回事,但这一点我还是可以肯定的,你我之间是互惠互存的关系,既然如此往后就该平起平坐,你少要挟我!”
“呵呵……好像真的被你拿住了把柄?”沈逸洲站了起来,他身形高大,香穗瞬间就被笼罩在他的阴影里。
沈逸洲说:“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我这病不是一天两天了,从前没有你的时候不也好好地熬过来了么?可你不一样,血瘾发作时没有我,你会生不如死的!”
最后一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透着刻骨狠厉。
香穗愣在原地,她突然惊觉这才是沈逸洲的真面目!不管他平时有多少张假面具,不管他伪装得有多好,冷酷无情才是他的本性!
“看来二爷是想跟我摊牌了。”香穗是七窍玲珑心,只见她不慌不忙地坐下,抬眸望向沈逸洲,淡淡道:“只管说想让我为你做什么。”
“小丫头,你可知慧极易伤?”沈逸洲眸色深深,他背对着香穗敛去了眼底所有暗涌的情愫,语气幽深,“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今日之事是一场意外,我并没有下令让双瑞将你带来。”
他背影寂寥,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香穗便不由自主地低声说道:“是双瑞小哥……”
沈逸洲颔首默认,香穗顿时整个人紧张了起来,“他,他也是担心你,一片好意忠心耿耿啊!你若是因此责罚他便是恩将仇报,会让你身边的人寒心的!”
“呵,方才还张牙舞爪呢这会子又为双瑞求情,怎么地,爷在你心里的地位还比不上他?”沈逸洲步步逼近,漆黑的眸子里带着危险气息。
香穗无语凝噎,她发现跟这个人就是没有办法好好说话,“罢了我不与你瞎白活,倒是有桩正经事儿,下个月寿宴老太太肯定会借机给我大姐姐议亲,不知二爷可否帮我一个忙?”
“难得你主动开口求爷,说吧天大的事儿爷也给你办!”沈逸洲笑语晏晏,如不是身上衣服还都被冷汗浸透了还湿着呢,真是半点看不出来他刚刚经历过痛苦折磨。
“二爷人脉广,世家子弟里有哪些人是靠谱的,哪些人不是良配,请二爷帮忙留心。”求人就要求有人的态度,香穗毕恭毕敬地俯首作揖。
沈逸洲笑着手指弯曲敲了敲她光洁的额头,“还没听说过,谁家未及竿的妹妹替姐姐操心亲事的,小东西,你可真叫人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