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重生后 第26节
作者:
金大容 更新:2024-05-19 16:14 字数:4152
太子高巍奕对苏家志在必得,如果她嫁给谭玉书,那最后入太子府就只能是苏柔淑……她这样好的阿姐,她不希望她陷入那般黑暗的沼泽泥潭里。
更何况她还想保护住苏家,一旦阿姐嫁给高巍奕那狗东西,日后等他登基了,苏家定然也会落得与前世一样的下场。
她不甘苏家被人掌控,却又斗不过高巍奕,所以绞尽脑汁想要想出一些对策。
但奈何前世她只在内宅斗宫闱斗,还斗输了,所谋划的大部分主意在高巍奕面前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苏宛菱绞尽脑汁着,碗里的菜都要被扒拉成秃杆子。
“阿菱怎么了?可有什么心事?”苏柔淑瞧她这副模样,关切的问道。
苏宛菱抬起头:“阿姐,如果有一个坏人正预谋害我们苏家,你要找他算账,用什么法子比较好?”
苏柔淑一怔:“是哪个坏人?”
“我就是打个比方。”
“若以诚意待人,光明坦荡,他人的谋算也自然不攻而破,不必理会便好。”
“世界上就是有些狗东西比你想象中的可恶!若是遇到那些十恶不赦、奸诈狡猾、恶贯满盈根本讲不通道理的恶徒又该怎么办?”
苏柔淑文文静静的看着她:“恶人作事,必然有其目的,他既决定害你,自然目的不只是你,而是他背后真正想要办的事。远其强而攻其弱,避其众而击其寡,与其想着如何躲避,倒不如主动击其要害,打蛇打七寸,挖树先挖根。”
苏宛菱几乎是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这位阿姐,眼睛亮地惊奇。
她一直以为苏柔淑柔弱是需要保护的,所以总是自己一个人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对付太子高巍奕,怎么保护苏家,怎么救她出苦海。
其实真正脆弱的只有她自己而已……
她的阿姐可是在她遇难时哪怕面对强权也敢跪在皇宫门口,哪怕坐着轮椅也毫无畏惧的冲入刑场……
她的阿姐,一直都很强大。
苏宛菱仿佛像是有了一股劲,再次振作了起来。
既然已经做了决定搏一把,她就不该有丝毫畏惧。
就像阿姐说的,狗太子一直揪着苏家不放,目的就是想得到苏府的支持,现在高巍奕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三皇子高修然,高修然拥有他一直都得不到的兵部的支持。
郗大将军为了救自己的儿子已经前往了边城,暂且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高巍奕砍了三皇子的一条胳膊,当然想要趁着现在招揽兵部的人。
她回想起来前世时耿筠的弟弟耿宏曾帮高巍奕得到巡防营的管制权,巡防营虽然人数不多,但却属于京都城中的兵,对高巍奕后来登基起了很大的作用。这一世耿筠并未搭上高巍奕这条线,高巍奕自然不会考虑耿宏。
但如果耿宏在兵部出人头顶了呢?
高巍奕之所以视线一直盯着苏家不放,是因为没有第二个苏家出来支持他,耿筠既然野心勃勃,那就让耿平侯府成为第二个苏家!
***
炎炎夏日,暑气熏蒸。
耿平侯府的门却开了,一个穿着雨花锦夹袍的少年被人从里面给推了出来,直接甩到了门口去。
“小少爷得罪了。大小姐说了,昨日您在醉风楼欠下的酒钱,得你自己偿还了才能回府,这一次侯府不会帮您还清欠款的。”门内的护卫像是见惯了这种场面,直接将门给一关,连条缝都不留。
那少年摔了个跟头,衣服上都沾上了灰尘,他气得直接从地上跳起来:“耿筠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算个什么东西,日后这耿平侯府是老子继承的,你一个丫头对我管这么宽!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给我开门!”
他气冲冲的冲上去狠狠锤砸着门,但门纹丝不动硬是不给半点回应。
“砰、砰、砰!”
他不甘示弱的狠狠敲着,就不信了他敲上一天也没人开门,就算没人开也烦死他们!
但偏偏今日府里的人像是铁了心一样,无论他在外面怎么闹腾,就是不开门。
他足足敲了有半个时辰,手都流血了,人也累得不行,硬是没能进去,也没拿到一分银钱,气得脸都鼓了,干脆扭头一屁股坐在了门口的石阶上:“耿筠这个死女人,等老子继承了侯府,直接把你给踹出去!不,我要把你嫁给全京都最丑的男人,让你一辈子都和丑男待在一起!”
他骂骂咧咧了一阵,天气又热的要命,很快就力竭了。
头顶的太阳直辣辣的照射着他,他又累又热又渴,手还疼,从一开始的生气到愤怒,又从愤怒到委屈,到后来已是十分可怜了,就这么耷拉着头蹲坐在侯府门口。
“你还好吗?”
忽然有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耿宏被晒得迷迷糊糊抬起了头。
只见一个穿着藕荷色薄衫的少女站在自己面前,她半弯下腰来,忽然靠近了自己,一张漂亮无暇的脸就这么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要不要喝点水?”
第31章 耿小世子 耿宏的耳廓微微有些泛红。……
少女如玉的肌肤白如霜雪, 身形娇小可爱,眉眼精致又漂亮,眼珠映着天空照射进来的阳光, 绽放着微光。
耿宏明显脸一红,就像鲜红的颜色映在了面前这个少年脸上一般, 他立刻刷得站了起来, 别扭的往后退了半步:“我好得很。”
苏宛菱微微挑了一下眉, 倒是没料到这耿平侯府的嫡小世子这般倔强。
今日她原本是待在了这耿平侯世子耿宏平日最爱去的醉风楼蹲守,可是等了许久也并未等到人。
后来得知这耿宏平日里请朋友吃喝大手大脚惯了,在醉风楼欠下了一大笔钱, 耿平侯府几次三番填窟窿,这一次实在忍无可忍才将他赶出了门,想要给他一个教训。
于是她坐着马车过来瞧,果然看见一个少年像只被遗弃的猫儿一样蹲坐在门口,可怜巴巴的模样。
一想到自己的目的,苏宛菱好脾气的扬起一个笑脸,也不生气他的无礼:“我叫苏宛菱,你叫什么?”
耿宏瘪着嘴不说话。
苏宛菱又道:“这里日头太晒了,你坐在这里容易中暍的。我正好要去一家铺子吃绿豆汤, 你要不要一起去?”
耿宏明显被绿豆汤三个字吸引了,他吞了吞口水, 抬头看这少女笑得灿烂的脸,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十分别扭:“我, 我一点儿也不想喝。”
其实是他囊中羞涩, 身无分文。
“我请你喝吧,那家绿豆汤特别好喝,是用糯米加绿豆煮的, 里头还加了薄荷水,一碗下去清润甘甜、暑气全无。而且铺子就在一个凉风洞里,特别凉爽。”苏宛菱诱惑。
“是,是嘛。”
耿宏明显被“一碗下去清润甘甜”几个字吸引了,但是又觉得十分别扭,从前只有他请人吃饭的,哪有自己白蹭别人吃食的。
苏宛菱噙着笑道:“这一回儿我请你,下一回儿你请我,行吗?”
这样听起来倒是公平,也不显自己小气。
耿宏松了一口气:“行吧,这一次你做东,下次我请你去醉风楼。”
二人上了马车,前往凉风洞吃绿豆汤。
耿宏大气的介绍自己是耿平侯府的世子,还说日后如果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找他。
苏宛菱早就听说这个耿平侯府的小世子生性顽劣、不学无术,仗着侯世子的身份大手大脚,结党了一批专门吃他喝他的狐朋狗友,果然不虚。
就他这种爱吹牛的性格,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扒着他占便宜。
苏宛菱只静静的听,在他说到兴致处就鼓掌:“你好厉害,世子果然不愧是世子。”
她这马屁拍得又认真又真诚,让耿宏白皙的脸忍不住染红了一层:“总之,日后在京都城我罩着你就行。”
二人正说着话,马车已经到了凉风洞。
这凉风洞是鸡鸣山脚下的一处洞穴,非常大,里面有九曲十八弯的小洞穴,风穿过洞穴缝隙吹拂出来,带着阵阵凉风,十分舒爽。
平日里家中没有冰的老百姓就是在这里休息。
苏宛菱带着耿宏下了马车,巨大的山洞内外都已经坐满了人。
“老板,来两个位置,再来两碗绿豆汤,一叠冬瓜糖。”苏宛菱熟门熟路的招呼。
耿宏却从未来过这样的地方,他显得有些不自在,立在人群中拼命找着完全能站立的空隙。
苏宛菱见他局促的模样,走上前来一把将他拉了过去:“这里有位置,坐这儿。”
他们所在的是一块靠岩壁的区域,摆放着一张竹桌和两个木板凳。
苏宛菱刚带着耿宏坐下来,绿豆汤就上来了,还有一盘冬瓜糖。
耿宏确实渴了,端起碗就咚咚喝了两口,这绿豆汤放在凉风洞深处,温度要比外面低许多,就像被冰镇过一样,而且加了薄荷水,特别清凉。
“果然好喝。”他眼睛微微亮着,就像得到满足的小兽。
苏宛菱也喝了一口,随后握起一块糖吃了起来,凉风洞外是一片树林,风一吹就发出沙沙的声响,十分舒适。
她慢慢将视线落在眼前这个小世子身上,他虽然纨绔,但到底是受过世家教养,坐姿规规矩矩,纤细的身躯被一身雨花锦夹袍包裹,显得单薄又孤独。
许是被苏宛菱盯着看,耿宏的耳廓微微有些泛红:“你,你平时就是这么盯着男人看的吗?”
男人?
“你比我小那么多,看着就像一个弟弟。”苏宛菱笑道,“哪里能算男人。”
“你!”耿宏像是被踩到尾巴似的刷一下站起来,“我怎么不算男人了!过完年我就满十六了,马上可以当兵了!”
苏宛菱放下手中的碗,表情认真了起来:“世子你在家中由你主事吗?”
耿宏一下子顿住。
“在家中所有人都以你为尊吗?你说话旁人就会立刻遵守吗?”
接连两句话问来,耿宏脸都涨红了,他很想反驳,手握得十分紧,却根本无法驳斥一句。
“其实我也不是要否认你,只是男子若不建功立业,就算有着爵位之名,旁人也只会认为你一无是处。”苏宛菱眸光一闪,嘴角上扬,朝他靠了过来,安慰道。
耿宏垂下首来,缓缓坐回板凳上,瘪瘪嘴:“我也想啊,可是我还没满十六岁,无法参军。”
“这有何难?你可以先加入巡防营呀。”苏宛菱道,“巡防营也隶属兵部,但主要开放的对象都是京都城中的人,所以年龄的限制可以比参军年龄小了一岁。”
耿宏一下子抬起头来:“巡防营?”
“是呀,你可别小瞧了巡防营,它虽只用于保护京都城治安,挑选的却是最好的精英,而且大多能进巡防营也都需要一定家世背景,你若是能先进巡防营待上一段时间历练历练,日后再要往上升就容易多了。”苏宛菱鼓舞道,“而且像你这般英勇有魄力的男子,他们一定十分欢迎的。”
她“男子”二字一出,耿宏忽然觉得像是有了一股力量,他微微仰了仰头,热切的看向苏宛菱:“我真的可以出人头地吗?”
苏宛菱感受到少年炽热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像是被烫了一下,竟有些不敢对视。
她是抱有目的接近他的,既虚伪又卑鄙。
“你能的。”
绿豆汤的碗壁滑落了一滴水珠:“你的家人也会以你为傲。”
在前世,耿宏是在一年之后加入里的巡防营,因为有耿筠的关系在,高巍奕便利用耿宏插手了巡防营,他将耿宏一步一步捧了上来,并且最终得到了巡防营的节制权。
这一世她提早鼓动耿宏加入巡防营,是想让耿平侯府更快进入高巍奕的视野,逐渐转移高巍奕对苏府的视线。
但是当眼前这少年真的怀着满腔热忱望着她的时候,她就像被身上披着的一层光被撕开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