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
  这一晚，方平睡的很安心，他以为自己会做噩梦，结果却没有。
  第二天，醒来的方平，确定了一件事。
  人都是自私的！
  他想过，自己打死了张国威他们，他们的家人会如何悲伤。
  可一想到，自己要是死了，家人会更悲伤，方平就没了任何内疚。
  自己的父母妹妹，都在自己的影响下，过上了好日子。
  自己要是死了呢？
  父亲还要回去继续做拿健康换钱的工作，母亲还得看人脸色，做800块一个月的临时工。
  而妹妹，能笑的这么无忧无虑？
  ……
  吕凤柔让他回家，换一个心情，轻松一下。
  这一刻的方平，真的放松了。
  醒来的方平，下楼跑了一圈，买好了早点，回到家，父母才刚起床，方圆还没起来。
  看到方平这么一大早就出去了，李玉英不知道是心疼还是欣慰，脸色有些复杂。
  方名荣也刚好洗漱完，昨天他算加班，今天教育局也放假。
  给自己泡了杯浓茶，方名荣想了想开口道：“平平，你看今天要不要买点礼物，上门拜访一下谭局长？”
  谭振平卖方平面子，让他父亲进了教育局成了正式职员。
  面子是互相给的，方平既然回来了，拜访一下，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方平笑着点头道：“好，是要感谢一下，县官不如现管，咱家在阳城生活，还需要谭局长多照料。”
  方名荣闻言面露欣慰之色，儿子不但有了实力，还知道人情世故，这比光有实力要强。
  父子俩商量了一下，太早过去也不好，太晚了要被留饭，9点之后再去也不迟。
  等吃完早餐，方圆也起床了。
  知道父亲和大哥要去拜访教育局副局长，小丫头绝口不提要一起去的想法。
  方圆喜欢凑热闹，可也要分人。
  教育局的领导！
  那可是老师的领导，方圆现在连老师办公室都怕去，更别说教育局领导家了。
  ……
  教育局家属院。
  谭振平的住宅很豪华！
  这辈子的公务员，住的，吃的，都不会差。
  有些事，摆在明面上也有好处，不至于像上辈子，公务员有了钱也埋在土里。
  方家父子要来拜访，也提前打过电话的。
  谭家的小别墅大门洞开，谭昊兄弟站在门外，一看到方平，就急忙道：“爸，方平和方叔叔来了！”
  谭振平没太过矜持，迈步走了出来，笑盈盈道：“老方，跟我还这么客气，不是说了不用带东西吗？”
  和方名荣招呼了一声，谭振平这才看向方平笑道：“后生可畏啊！”
  此刻的方平，气血尽管没爆发出来。
  可谭振平微微感应一下，居然有股被压迫的感觉。
  要知道，他可是一品巅峰武者，气血武者也是武者！
  气血高达250卡的他，面对方平，居然感觉气血有些不如，这太出人预料了！
  方平就算突破成了武者，也才刚突破不久，难道气血比他还高？
  “谭叔。”
  方平笑了笑，躬身道：“我父亲的事，麻烦您了。”
  “小事。”
  谭振平笑道：“再说你爸人老实，肯吃苦，局里的同事都觉得你爸干的不错……”
  “局长……”
  方名荣有些局促，谭振平笑道：“不在局里，叫什么局长，我比你虚长几岁，私底下叫声老谭就行。”
  客套了几句，谭振平引着父子俩人进了屋。
  一进屋，见谭昊兄弟还在站着，谭振平呵斥道：“傻站着干什么？去给方叔叔倒茶，一点没眼力劲！”
  谭昊憨笑一声，急忙去倒茶。
  方平见状起身道：“谭叔，您和我爸聊，我和谭昊他们聊一会，待会咱们再聊几句。”
  “行，那你们年轻人多聊聊。”
  谭振平虽然有事想找方平说说，可方名荣在，也不好忽视了。
  人老成精，到了他这个年岁，讨好方平，那显得太过不要脸皮，和方平的父亲交好，反而比方平更合适。
  ……
  谭昊房间。
  谭昊长舒一口气，郁闷道：“方平，你现在牛大发了！
  别看我爸好像很随意，你们电话一到，我爸又是让人打扫卫生，又是把我和阿韬从床上拎了起来准备接人。
  你们还没到，我爸就在客厅转了几十圈了……”
  “咳咳！”
  谭韬打断了老大的话，给老头子留点尊严。
  打断了老大的话，谭韬有些好奇道：“方平，你真突破成武者了？”
  “嗯。”
  此刻方平也不隐瞒，毕竟谭振平的态度代表了很多东西，又是他们的老子。
  “真的？”
  谭家兄弟目瞪口呆！
  这就成武者了？
  想了想，谭韬忽然道：“二次淬骨成的武者？”
  进了武大，他们也知道了二次淬骨的事。
  方平在5月份就气血149卡，按照他们的猜测，很有可能是二次淬骨突破的。
  “不是。”
  “不是？”
  谭韬有些意外，方平气血增长的很快，149卡到他突破武者，间隔4个月，居然不是二次淬骨？
  谭昊则是干脆许多，咕哝道：“居然不是，有些可惜了，南江武大这次新生当中，虽然没有武者，可有个新生气血已经超过了150卡，准备二次淬骨呢。
  你别急着突破就好了，我听说二次淬骨后期进步很快。
  王师兄也是二次淬骨，这才这么快成了三品……”
  方平不动声色道：“我不是二次，我三次淬骨而已。”
  “啥？”
  “咳咳咳，我幻听了吧？”
  “方平，你说什么三次？”
  “……”
  兄弟俩都一副没听清的模样，方平好笑道：“二次淬骨之上，还有三次淬骨，我就是三次淬骨突破的武者。”
  这些事，不算秘密，起码魔武那边都知道。
  谭振平是本地官员，以后还有打交道的机会。
  在这上面，隐瞒不隐瞒，没太大的必要，谭家兄弟知道了，也就是谭振平知道了。
  方平越是出色，谭振平这些本地官员就越会照顾好方家人。
  此刻的方平，不需要低调，他实力不算强，才一品，未必会让人忌惮。
  可一位三次淬骨的武者，那就不同了。
  就算谭振平不知道三次淬骨的意义，阳城不会真的一个知情者都不懂，起码阳城的一把手不会不懂。
  三次淬骨的武者，还在魔武学习，毕业后是几品？
  三品还是四品甚至更高？
  这样的人物，哪怕没成长起来，也足够让阳城重视了，甚至瑞阳也会重视。
  谭家兄弟傻愣了一会，谭韬先反应了过来，急忙道：“二次之上还有三次？方平，能跟我们说说吗？”
  “气血180卡，一般都会进行二次淬骨，气血200卡，则是会进行第三次淬骨。
  淬骨的感受，等你们气血达到150卡，进行第一次，你们就知道了。
  当然，三次很难，不是我自夸，很少有人能做到这一点。
  你们要是条件允许的话，可以尝试第二次，但是尽量不要尝试第三次……”
  方平简单介绍了几句，又询问了一下谭家兄弟的情况。
  谭昊的气血已经达到了135卡，谭韬则是134卡。
  两兄弟进度不算慢，实际上已经很快了，毕竟开学才一个月。
  按照这速度，到学期结束，应该有希望达到150卡，进入武者分界线。
  等到大一下学期，就有希望突破成为武者。
  在普通武大，大一进入武者，就已经不简单了。
  谭昊甚至还笑道：“我们进步算快的了，之前比我们气血高的周斌他们，因为没练桩功，现在也就和我们进度差不多。
  当然，和你们没法比。
  南江武大今年算是新生比较厉害的，才开学就有人气血超过了150卡。
  去年那一届，到现在还有不少人没成武者，起码有一小半。
  还记得阳城一中去年那一届的几个学长吗？
  除了王师兄三品，成了武道社社长，其他几个人，现在有人刚进一品，还有人没成武者，跟我们一样都是非武者。”
  这就是普通武大的现状，一开始招收的学生实力就不强，气血不高。
  资源也不是太充足，哪怕大二，依旧有大批的学生没成武者。
  只有等到大三，运气不是太差，大概都能进一品了。
  等到大四，一批尖子生成为二品毕业，普通学生大部分都是一品毕业，极少数人能以三品毕业。
  当然，有运气差的，等到毕业，没成武者，也不是太稀奇。
  不像魔武，新生1600人不到，现在正式武者过百，等到学期结束，恐怕就有一小半学生成为武者。
  进入大二，几乎都可以成武者。
  大三大四两年下来，二品毕业的不在少数，三品的也不少见，四品的才凤毛麟角。
  几人聊了一会，谭韬征询道：“要约吴志豪他们一起出来吃顿饭吗？
  这次大家都回来了，难得放一次假，你也成了武者，就当给你接风洗尘了。”
  “别这么说，聚聚就聚聚，别说接风洗尘的事。”
  方平笑了笑，也没拒绝，当场就给吴志豪几人打了电话，约好了下午一起出来聚聚。
  ……
  陪谭家兄弟聊了一阵，方平下了楼。
  方名荣毕竟是个普通人，之前也一直在底层，和谭振平聊了一会，就有些局促了。
  见儿子下楼，方名荣连忙道：“局长，我这烟瘾犯了，先出去抽根烟，让平平陪你聊一会，平平，你过来陪谭局说说话……”
  方平应了一声，谭振平也笑着点了点头。
  等方名荣走了，方平才在谭振平对面坐下，笑道：“谭叔，这次真要谢谢您照顾了。”
  “应该的。”
  “在魔都武大过的还还好吧？”
  “挺好，我导师是六品巅峰境，学生不多，对我挺照顾的……”
  “六品巅峰！”
  谭振平倒吸一口凉气，这辈子他都没见过六品的武者！
  南江的张总督之前倒是六品巅峰，可那种大人物，还不是他能见到的。
  现在知道方平的导师是六品巅峰，由不得他不震惊。
  这就是魔武的学生吗？
  其实阳城这些年，并不是没人进入两大名校，可进去了，也是垫底的。
  这些人，分到的导师，几乎都是四品。
  毕业后，二品的居多，甚至还有一品的武者，这些人几乎也都留在了大都市。
  现在方平的导师是六品，意味着方平哪怕在魔武，也是最优秀的一类人。
  先是有王金洋，后有方平，阳城这两年出的学生，都出色的惊人。
  聊了一会，谭振平才道：“方平，是这样的，市里今年准备教育改革，之前的事你也知道，瑞阳这边受了批评。
  省里面，今年对各县市要求也高了不少，教育局最近出台了改革预案。
  你呢，是上一届最优秀的武科考生，所以市里希望能拿你做一些宣传，争取让更多的家庭报考武科。
  你也知道，有些家庭，一万块钱不是拿不出来，只是觉得不划算，所以每年报考武科的学生不多。
  你也是普通家庭出身，我们希望通过你的示例……”
  这事不是什么大事，方平却是摆手道：“谭叔，别用我的事例去宣传，不好。
  我不是普遍现象，我有我的机遇。
  强行让人升起希望，最后希望破灭，反而对他们打击更大。
  而且我的事，低调一些更好，包括王师兄那边也是。”
  谭振平微微蹙眉，方平想了想又道：“王师兄在外面招惹的对手比较多，有些人未必会守规矩，能低调一些最好。
  我也差不多，昨天刚打死了两位一品巅峰武者，能低调一些最好……”
  “咳咳咳……”
  谭振平使劲咳嗽了起来，我听岔了吧？
  方平也不多说，我可不是装逼，是认真的提醒。
  虽然他们这些学生的信息，不是太大的秘密，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宣传的沸沸扬扬的，未必有好处。
  老王在外面那么出名，可在大部分人眼中，却是低调无比。
  除非你到了宗师境，无所畏惧了，别人不敢甚至都提不起报复的心思，这时候高调一些才无所谓。
  谭振平看了方平一会，长叹一声，不再提这事。
  他没怀疑方平说假话，只是一时间真的难以接受。
  打死了两位一品巅峰武者？
  他也是一品巅峰……这么说，他现在面对方平，也是被打死的货色？
  实际上谭振平高估自己了，这样的气血武者，方平一个可以打十个，当然，方平不会说出来，太打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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