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臭小子。”童娇不满。
  “哦哦，香小子行了吧？”童迎胜已经不管那么多了。
  “爷爷~，”童娇撒着娇，忽而回忆着她和暮新城的点点滴滴：“他呀，叫暮新城。”
  突然，童迎胜一阵怒吼：“好你个暮新城，知法犯法！”
  “什么嘛！爷爷，是我缠上他的。”童娇回道。
  “哼！这小子果然太年轻，”童迎胜收回窗前的眼光：“跟女人打官司往往是最吃亏的！”
  童娇听见，什么？爷爷还是要。
  “爷爷~！不是你想的那样。”童娇生气了。
  “好好好好好，那你说他现在在哪，我好去找他。”童迎胜说着。
  “他呀，是和我们同一个小区的。”童娇回忆笑着说。
  “哈哈，难怪这小子，到时候我不去找他。”童迎胜小声。
  “爷爷！”
  ……
  现在暮新城的家里除了汪汪还是汪汪，关了门都听得到，暮新城很烦忧。
  “我说，你能不能管好你的狗。”暮新城靠着门把手，门半侧着头往外伸。
  许明囡没说话。
  他看到地上的狗屎就明白了。
  此时他心爱的女孩在为别人理屎理尿，换谁都见不得。
  暮新城立马上去：“我来，我来。”
  他夺过许明囡手中的扫帚，畚斗，一个劲地捣鼓。
  许明囡看着他，没有说话。
  既然不想去爱他，为什么还要接受这些，而且，莫名时候对他的依靠。
  不过，小孩子长大了，也靠得住了。
  她笑了笑。
  暮新城刚好转身看见：“诶，你是在嘲笑我吗？”
  许明囡立马收起笑容。
  他才反应过来说错话了。
  他双手上去，想学童娇的给她拉出一个嘴角的弧度，却被她一手打掉。
  “脏。”说完就走了。
  就走了？！屎尿就自然变成他来处理了。
  许明囡回到房间，僵直身体躺下去。
  她扭头看了看床边，那里好像真的有两个人。
  刚处理完，暮新城迫不及待前往厕所，却不小心撞到一个人。
  “哎呦！”
  畚斗里的屎自然是飞出来，扫帚也掉在一旁。
  他起来：“老爸！”
  暮国声看了看四周，笑了笑：“自己处理吧。”
  说完就走了。
  就走了？！老爸和许明囡一样！都是个狠角色！
  暮新城又得打扫一番。
  再次打扫完，他小心翼翼到了厕所，倒掉一水冲掉。
  妈了个巴子，看你还怎么飞出来。
  正当暮新城高高兴兴走出厕所，发现丫头妞又在原地拉了个屎。
  “丫头妞！”他恨不得飞过去打它。
  ok，这次结束了，泰迪狗的次数也完了。
  暮新城洗了个手，走出厨房。
  暮国声在房间里喊出一句：“过年了，今晚不在家里吃，准备一下，等会出去！”
  暮新城听见，出去下馆子，好的好的，他一定会好好准备。
  可是准备进房间时，才看到许明囡的房门大开。
  他走进去，发现许明囡横着躺着，脚也那么无力地垂着。
  她头上有着微汗，呼吸急促。
  暮新城能感觉到，她在颤抖。
  他见过她这样一次，好像在纽约唐人街的时候。
  “许明囡，许明囡？”暮新城叫着她的名字。
  她突然睁大了眼睛，口中说着：“我没有，我没有！”
  泰迪狗还在旁边蜷缩着，突然被吓到。
  它跳到床上来看，很大胆嘛。
  暮新城发现她盯着床边一角，他看过去，并没有什么。
  “你怎么了？”暮新城疑惑。
  “你们走，死了还不安息……。”许明囡嘴里说着。
  他听不懂，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许明囡。
  他心中预感，她要出事。
  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办，手忙脚乱。
  许明囡像是沉浸在什么之中，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回来。
  虽然还有一只狗在旁边。
  为什么，有人逼迫，睁开眼，却是这样。
  床边站着的两个人太可怕了，死了都得不到安息。
  暮国声在房间里，在手机上预定着哪家烧烤店。
  听见许明囡的动响，他疑惑，便起了身。
  走出房间，许明囡的房门大开。
  他不禁开口：“你们……。”
  许明囡和暮新城双双转过头来，暮国声发现，许明囡在流泪。
  突然，许明囡眼睛睁得很大，一下推开暮新城。
  “不要，不要！你们走！”许明囡直接钻进被窝，盖上头。
  原来这才是被子盖上头的真正原因。
  泰迪狗被吓得从床上跳起来，纷纷逃离。
  “怎么了！”暮国声直接扑过来，撩开被子，问着许明囡。
  “他们在那里！”许明囡颤抖着。
  暮国声顺着许明囡的手指望去，床边并没有人。
  “她刚才也是这样。”暮新城站在旁边。
  暮国声听见暮新城说的话，一怔，眼睛回神，说：“是不是后遗症？”
  他问着许明囡。
  许明囡颤抖着说不出话来，眼睛瞪得老大，仿佛下一秒就要崩溃的样子。
  暮国声抱上去，温而细语：“爸爸在这里，爸爸在这里，别怕……。”
  ……
  许明囡被暮国声安慰着，情绪稳定下来，竟然还能睡着。
  泰迪狗听见动静，在房间门口探探头来。
  暮国声坐在床边，叹了一口气。
  暮新城站在旁边，看着父亲，想起刚才发生的事。
  “老爸，后遗症是什么？”他不禁问出。
  暮国声沉默着，没说话。
  “老爸，你现在都不告诉我吗？是不是与她之前的事情有关。”暮新城有些生气。
  对，许明囡在他六岁的时候出现在他生命里，
  没有父母，没有家人，只有一个暮国声。
  直到看到那几条消息，暮新城隐隐猜中了几分。
  “嗷呜~。”泰迪狗以为风云要再起。
  “老爸，我真的很想知道，她的事。”暮新城说得很真诚。
  “唉！”暮国声叹了口气，说：“来我房间。”
  暮国声说完，离开床边，走出了房间。
  暮新城看着暮国声离开，回头不放心地看了看许明囡。
  他扭头准备去暮国声的房间，突然，再扭头的一瞬间，床边有两个身影。
  就在他的面前！
  但是他定睛一看，什么都没有。
  暮新城来到暮国声的房间，看到父亲坐在床边，情绪低落。
  原来，这一切都要从暮国声经商开始说起。
  当时，他策划了一场越南到英国的经商线路，却被对手徐氏争夺而去。
  他知道，他那条线路有风险，是故意送给许家的。
  结果，徐家一家遭遇劫匪，全军覆灭。
  他才知道，人去楼空，许家是把自己的家人一同带往。
  这个不涉及到孩子，这恩怨不涉及到下一代，他逃不过内心谴责。
  于是重建线路，引得劫匪出头，不过也救了许家的孩子。
  于是，也有了接下来暮新城看到的消息。
  而后遗症，估计是许明囡那时候留下的。
  几岁的孩子，留下的阴影会伴随一生。
  他也不知道这个后遗症是什么，怎么引发的。
  他只知道有后遗症。
  所以，他对那孩子挺内疚，想要养育她。
  “老爸……。”暮新城听完，想说又不知道说什么。
  一个是心爱的女孩，一个是自己的父亲。
  “让你夹在中间很为难，其实我不想告诉你，只是想做一个你心目中的父亲。”暮国声低着头，仿佛真有天大的罪孽。
  “不，父亲，你已经做到了。”暮新城说着：“你能醒悟，用自己所有的东西，去救许明囡，你就已经成了，我心目中的父亲。”
  能达到不为欲望，不被利益而冲动，将许家推向火海，换做谁是暮国声，都做不到。
  但能最终醒悟，醒明不该涉及到的东西，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唉！别说了，今天晚上出去好好吃一顿，回来睡觉你陪她。”暮国声抬头看着暮新城。
  “行！老爸，快预定店子吧！”暮新城强颜欢笑，他想也感染暮国声。
  不过暮国声真被传染了。
  他想到还在想着吃喝的儿子，不禁一笑：“好！”
  ……
  许明囡醒来的时候，暮国声正拿着手机半躺在身边。
  玩成0-18，暮新城心里很开心。
  许明囡看不懂，伸过头来，看到是她的号，坑的是ta，还是排位。
  她瞟他一眼，准备下床。
  暮新城把玩着，不禁一笑。
  面上比谁都无所谓，其实心里比谁都很在意。
  “你去哪？”玩得正起劲，暮新城身上还扑腾两下。
  许明囡没有说话。
  她去了厕所，想起之前床边的两个人，好可怕。
  刚出厕所，就碰到了暮国声。
  “明囡。”暮国声看到许明囡眼神，心总算放下了。
  “怎么。”许明囡被看得不好意思，躲闪着。
  暮国声笑了笑：“等会出去吃，准备一下。”
  许明囡听见，窗外的白天已和黑暗侵染，出去吃饭，现在这个点正好。
  “我马上就好。”许明囡回道。
  她回到自己房间，看到暮新城还在玩游戏。
  “准备一下，出去吃饭。”许明囡瞅他一眼。
  “我已经准备好了。”暮新城踢开被子。
  这一身现成的衣服，一看皱褶就是在身上一些时候了，不是暮新城懒，他是真懒。
  为了不吵醒好不容易折腾下的许明囡，他怎么能够吵醒？他想起自己因为太热，准备把外套和毛线一身脱下，可是不小心一脚踢到了许明囡。许明囡不满模糊一声，暮新城下意识就全身不敢动，索性也就一身全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