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初遇
作者:
雪玲 更新:2024-05-19 11:32 字数:2116
张子康和手下带回这些消息的时候,上官于行已经昏迷了,乔家对上官于行避之不及,自然不会管他的身后事。
陆非衍先吩咐张子康将他安顿了之后,然后陆非衍抽空去找了心理医生,询问他有关上官于行的这些事情要不要告诉秦意欢。
因为他怕自己如果贸然把真相说出来,会让秦意欢受了更大的刺激,更加不利于病情的恢复。
令她没想到的是心理医生竟然赞成她把有关上官于行的事情完完全全地告诉秦意欢,
“陆先生,其实秦小姐心里也是有一个心结,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自己的男朋友会对自己这么无情,她陷入了自我怀疑的境地。
你把这些事情告诉她之后,她自然会解开这些谜题,她会放过自己,也会放过她记忆深处的那个男人。
因为她爱他,所以她在最后,哪怕被伤的遍体鳞伤,但还是会真诚迫切的希望她喜欢的那个男人能得到属于他自己的幸福。”
最后在陆非衍的授意之下,他们找到了秦意欢,把这一切都告诉了她,还有查到的上官于行大学时候发生的一切,张玉琼,上官于行的父母……
这些上官于行瞒了十年的事情。
果然被心理医生说中了,当秦意欢知道一切事情的真相之后,秦意欢显得异常平静,眼泪在她脸上无声地流淌着。
秦意欢听到之后内心泛起了无数的波澜,但最后也只是轻叹一声,每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都不容易,每个人变坏也不可能没有理由。
他们是被伤害之后固执地想要用同样的方式去报复回来,用他们对世界的恨意当做躯壳包裹着自己,不去接受任何善意。
可是怎么可能报复的回来,发生的已经都发生了,这样固执地不去接受任何真善美,让恨意一直包裹着自己。
最后不过是让自己变得伤痕累累,还要牵扯不相干的人,让事情朝越来越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上官于行带队的辩论赛从澜城市一路往南走到台北的时候,秦意欢终于还是忍不住买了一张票。座位在一楼的最后一排,如果不去看大屏,几乎只能依稀瞧见台上几个人影在晃动。
这次的秦意欢并没有同往常一样看完整场,而是在论点最密集的时候起身离开了。背道而驰,是早就注定的结局。
上官于行这个名字,在秦意欢心里,也曾光芒万丈、灿烂耀眼过。可是如今回过头来再去看他的时候,才觉得自己当初大概是看走了眼。
他身上哪有什么光彩,也不过就是宇宙里的一颗普通的尘埃罢了。长得一般,性格又不好,关掉场灯,连脸都看不见的那么一个人,也就只值这两百多块的票钱吧。
秦意欢知道上官于行现在发展势头很好,这话要是说出去,多半走不出这个场馆了。所以被迫收敛性格,做个很安静的前任,不该说的话,通通咽回肚子里去。
上官于行也变得名声大噪,积累了一大批粉丝基础,也参加了不少电视节目。
秦意欢不是小气的人,她对上官于行也并不心存怨怼。
至少他多情之余还是冷酷的,分手后从未纠缠不清,果断决然速战速决,甚至让人怀疑他早有预谋、策划多时。
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来这次辩论赛的现场。上官于行过得好或者不好,和她都是没有关系的,唯一能说服自己接受的解释,是想和过去做个告别。
和那个被欺骗、被背叛、被抛弃、被同情的自己和解。
秦意欢一步一步往外走,观众席没有打灯,需要格外小心脚下的台阶,因此走地很慢。
耳边是笑声,入眼是笑脸,太久没有在这样人声鼎沸的地方待过,她甚至觉得害怕。
从人群里走出去,最后转身看了台上一眼。
这次,她再不会回头了。
台下总会有些迟到早退的观众,三三两两来来往往,整个剧场人头攒动、显得嘈杂混乱。
对于台上的人而言,这其实不见得是件坏事。现场的气氛一旦活络起来,演员就会产生心理上的压力,浑身解数用在控场上,自己的情感就不会在这时候疯狂滋生、搅扰地人不得安宁。
穿越过热闹非凡的剧场,上官于行似乎看到了什么人。
他在台上有一瞬间的停滞。就是很突然的,脑子空了一下。好像这一弹指以前的所有人生,都被彻底清零,因此不知前定,不见后世。
好在已经打了成千上万次的辩论,使得大脑有了机械化的记忆。即使根本都觉得自己听不清王浩宇说了些什么,仅凭借着相互之间的了解,也能有下意识的反应,接过包袱,游刃有余。
迷迷糊糊一直到走下台去,竟连他的队友也没觉出他有什么异常。
说不上炉火纯青,只是这行一本就靠着“招摇撞骗”的基本功行走江湖,故事是假的,人情也不见得真,欺人骗己,到最后自然也就说不清楚何为真意了。
四个人侯在上场门以内,他频频地往观众席张望,终于还是引起了他队友王浩宇的注意,过来小声询问。上官于行把身子收回来,以免搅乱台下的注意力。
“我刚才在台下看见个人。”
“好像是意欢。”
台上包袱翻得响,底下前仰后合笑倒了一片,乱哄哄闹起来,将声音隔得断断续续,王浩宇只好凑近来附耳又问一遍。
“谁?”
“意欢……秦意欢。”
台下的掌声依旧盖过了上官于行的声音,甚至叫人怀疑他根本没有出声。但是王浩宇却根据他的口型,准确地判断出了内容。
秦意欢。算起来,这个名字,已经好久没人提到了。
上官于行下意识皱了一下眉头。倒不是因为名字的主人有多麻烦,实在是这般境地里,确实已没有她的容身之所。无论是作为怎样的身份,好像很都难坦然地聊起。
“她……她应该不会来吧?”
话虽这样说,却还是强迫症似的往观众席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