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作者:落雨秋寒      更新:2024-05-19 10:22      字数:3953
  沈繁花:???
  低下头,看了一眼腿部挂件,一颗小肉球?
  “是绪儿啊。”沈繁花认出来小肉球是她大表哥的大儿子高绪。不知道为啥,原主非常合小孩的缘,两人以前可要好了,每次一来,高绪小朋友都非常粘她。
  沈繁花腰一弯,就将小人儿抱了起来。
  小孩高兴极了,小手抓了她垂在胸前的一小撮头发玩儿,“表姑,你总算来啦,你都好久没来看绪儿了。”
  “是这样吗?”
  “当然啦,你都有一二三四……”小孩伸出指头数,数了数,然后噘嘴道,“四次休沐都没来了。”
  “好,是表姑不对,那么久才来看绪儿。”
  “绪儿,你功课做完了没?”一旁的高路等姑侄俩寒暄完了,才给小破孩泼了一盆冷水。
  “没有。”高绪低头,两指食指相□□啊点的,“可是我就剩下一道题了,可以请人帮忙吗?”
  “说说你想找谁帮忙?”胖子表弟双手环胸,问他。
  “找表姑。”
  “那你问问她愿不愿意帮你?”说着,高路挤眉弄眼,示意她不要帮忙。
  高绪突然抱着她的脖子,亲了她一口,“表姑肯定会帮绪儿的,对吗?”
  “对对对。”你可爱你有理。
  胖子表弟瞪圆了眼,表姐,你怎么能这样?!
  沈繁花朝他翻了个白眼,她就是个凡人,就是为美色所惑,咋地?
  他们说话间,里面的人听到动静,她外祖父搀着外祖母从屋里走了出来。看着他们在闹,也没作声,只在一旁含笑看着。
  “表姑,授人鱼不如授人以渔是什么意思呀?”高绪小朋友用糯糯的声音问道。
  “与其让老司机带带你,不如自己成为老司机。”沈繁花下意识答道。
  所有人:???
  这是什么解释?
  “不是,他才七岁,用得着学这么深奥的知识了吗?”沈繁花回忆起后世她七岁的时候在干嘛,大概只勉强弄懂一到十,山河田土之类的简单汉字?
  “绪儿早慧,也不是刻意教他的,遇上了就教,这句话,是你表弟出的题。”三舅高通在一旁解释。
  沈繁花瞥了胖子表弟一眼,你确定这不是故意刁难人?
  高路气死了,“还不是这小破孩,懒得要死,给他布下的一些功课,要么偷工减料,要么喊书童代劳。说他,他还振振有词地和你顶嘴。前儿个,不是说安和大将军凯旋而归了吗?这小孩听了,就说将来也要做大将军。想做大将军是吧?行,那就得早上起来练筋骨。但他只坚持了一天,就一天!然后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去喊他,人家头埋在被子里,小屁股向天撅着,死活不起来了。就这样,还想当将军呢。”
  “为什么不能当大将军?当大将军又不用事事亲力亲为。”小孩不服气地道。
  胖子表弟给了她一个,你瞧吧,就是这么难搞。
  这样确实不行,沈繁花斟酌着和他说,“有些东西你得自己会,别人替代不了你的,只能你自己做。”否则无法服众啊。
  “比如?”小孩子不服气,觉得没什么是别人代替不了去做的,如果有,那就是钱不够权不够。
  就在大家以为沈繁花准备说一大通大道理来教育这小破孩时,沈繁花伸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比如上茅房,你得亲自上吧?”
  小孩呼吸一窒,这还真的没办法让人代劳。
  “哈哈哈——”看到小破孩吃瘪,胖子表弟笑得捶地,这小子伶牙俐齿得很,平时他总是那个被气得头发都要竖起的人。现在好了,他总算遇到克星了。
  笑闹了一会,沈繁花将小孩交给胖子表弟,然后就和外祖父外祖母舅舅舅妈等人一起进了屋。
  高路倒也想跟进去,被三舅眼一瞪,只能去带小孩了。
  第三十章 和离的第八天
  “闪婚闪离, 也不和家里人商量一下,出息了。”一坐下,她外祖母就忍不住拿指头点了她的额头三次。
  沈繁花讨好地笑笑, 前面决定嫁给许君哲是原主自个儿干的, 后面决定和离,确实是她亲自操刀的结果。和离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连她自己都觉得意外,别提她外祖母他们了。
  她只庆幸她外祖母没有一见面就发作, 好歹给她在小辈面前留了点面子。
  “你还当不当我们是你的亲人了?”一旁的三舅一边喝茶, 一边轻飘飘地补刀。
  被这样诘问, 沈繁花心虚得很。
  她连忙将她三舅爱吃的点心堆到他跟前, 顺便给他递过去一个求放过的眼神,得了她三舅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
  沈繁花知道这是饶过她一回的意思, 心里松了口气,终于不用承受他们母子混合双打了。
  “最重要的是保密功夫做得不错嘛。”一直不说话的外祖父高恒,突然也来了这么一句。
  药丸, 沈繁花苦笑,避免一个洞堵了另一个洞又漏, 她不得不做足了晚辈的姿态, 一一赔罪过去。
  如此这般, 总算揭过了这一茬。
  沈繁花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
  她外祖母说道, “你这样, 我们太被动了。所幸没吃什么亏。”
  沈繁花道, “祖母, 就许君哲那样的不离留着过年啊,没得恶心人。”速度快,那也是借力打力顺势而为的结果。
  “既然和离了, 就不用思虑太多,好好儿休养一阵子再说其他的。许君哲那边,你不用担心。他已经递了折子,打算调任外地,皇上已经允了。”
  提起这个人,高恒眉头都是皱的,一副如非必要都不想提起的样子。想他这一辈子教书育人,就没见过像许君哲这样糟糕的人。
  许君哲要调出京城啦?听到这个消息,沈繁花并不算太意外,这还是当初她向许氏族长建议的呢。离开了也好,省得他留在京城,连带着她都容易被人闲言闲语。
  “你前儿个让人送来的豆腐、腐乳等物很是不错,非常适合我和你外祖母这等牙口不利索的老人。”高恒赞她有孝心。
  说到这个,沈繁花有点心虚,其实这些豆制品早就弄出来了。只是后世人情淡薄,她又是孤儿出身(女主出身晋江孤儿院比较好搞),当时豆腐豆干等物弄出来时,全然没想起她外祖一家子人来,咳咳。
  “只是你前脚送来没多久,皇上也赏赐了一些来。”这话,她外祖父是看着她说的。
  沈繁花少不得解释一番这些豆制品的来龙去脉。
  她外祖父认真地听完,再听她说景熙帝会利用这些东西做点事,才点了点头。
  外祖父和三舅坐着陪着她们拉了一会家常,便起身去了书房,留她和外祖母三舅妈说话。
  两人觉得,女眷之间,有些话比较方便沟通,如果外孙女|外甥女真受了什么委屈,晚上的时候,枕边人自然会和他们透露。
  许是她和离的原因,聊天时外祖母和三舅妈都挺照顾她的情绪的,接下来的时间,她们相处很愉快。
  只是外祖母年纪大了,坐着聊了大半个时辰,有点精神不济,需要进屋躺一躺。三舅妈也得去厨房瞧瞧。
  于是,沈繁花就自由活动了。
  沈繁花在高府是有自己的院子的,她没有觉得累,所以并没有去院子里休息,而是问清楚了高路的所在,便去了他那边。
  她人还没到呢,远远就听到了他训人的声音。
  走近一看,高绪在那哼哼哈哈地练着,因流汗,小脸红彤彤的。
  而高路呢,则让下人搬来了躺椅,一边吃吃喝喝之余,还不忘给高绪指点两句。
  沈繁花随手折了一根树枝,等他正准备向一旁的点心伸手时,从背后往他手上一扫,被他迅速地躲开了。
  高路回头想看看哪个大胆的敢抽他小爷,发现是她,不由得叫道,“姐,亲姐,弟弟哪惹你了,你直说,我改行吗,用不着直接动手吧?”
  “我觉得你应该在那里和绪儿一起练,不应该躺在这里吃吃喝喝。”你应该在那里,不应该在这里。
  高路动也不动,“为什么?”是绪儿要当大将军,又不是他,他才不要一起练呢。
  “一身的肥肉,有何资格偷懒?有何资格暴饮暴食?”沈繁花发出灵魂拷问。
  高路受到暴击,露出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表姐,你嫌弃我?”是谁以前说他胖嘟嘟的很可爱的?
  “咋,你这样,还不许别人嫌弃了?是胖是瘦是你的权力,但喜爱或嫌弃也是我的权力啊。”沈繁花发现这家伙需要一点挫折教育。
  他这属于青春期肥胖。在后世时,她曾听说过一件事,她闺蜜的大姨妈的三舅子的表弟家的儿子,打小就是个胖子,一直胖过了青春期,直到十八时,他母亲无意中发现他的作案工具只有花生米大小,顿时大惊,带着他去医院检查,检查结果是肥胖造成的发育障碍,已经没办法改善。医生说,如果早点知道,就能正确干预,就不会有这种遗憾了。
  她这表弟目前就处在发育期,还发胖。她上次见他时,就有点担心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我是怕你以后娶不着妻子。”毕竟是个女人都受不了婚后筷子搅水缸的日子。
  “咋可能?”高路一听,先是大惊失色,接着便是不信。他胖是胖了点,但脸还是不错的,帅胖帅胖的,总有姑娘喜欢他这一款的吧?
  “爱信不信,你以为我吓唬你呢,我可没这闲功夫。”这事她打算私底下和外祖母提一嘴,相信他们会处理好的。
  高路还在惊疑不定中。
  说话间,高绪结束了锻炼,慢吞吞地朝他们走来。
  沈繁花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小孩一屁股坐在她旁边,小身子一歪,朝她压了过来,“表姑,好累。”
  “来,喝点水。”
  高绪是真的渴了,双手端起茶碗,吨吨吨,一会就喝完了一碗。
  沈繁花再给他倒的时候,他又喝了两口才把碗放下。
  “那么想当大将军啊?”沈繁花拿出帕子给他擦汗。
  高绪大大地点了个头,“嗯,想呢。”
  “那你不如换个崇拜对象,陈安和真不算什么。”
  高绪不解,“为什么,表姑你不喜欢安和大将军吗?”
  是的,她不喜欢。这陈安和,号称平民将军,也是向淑澜鱼塘里的鱼。她能说,除了景熙帝,她鱼塘里的鱼,她都想一把药死了事吗?
  沈繁花摸了摸他的脑袋,“表姑只是单纯地觉得陈安和没有厉害到足以成为小绪心目中的英雄。小绪崇拜并以之为奋斗目标的英雄,一定是文韬武略的大才,文能□□,武能定国,人品贵重才行啊。”
  “有这样的人吗?”
  “有啊,咱们皇上不就是了吗?”
  “您是说表叔爷?”
  沈繁花默,景熙帝和她爹结拜,她喊叔叔,高路喊表叔,轮到高绪时,他又再升一个辈分,可不就是表叔爷?
  “你表叔爷确实厉害,当年举事之后,十几年,他征战南北,横扫天下。可以说,这天下,十之四五都是他亲自打下来的。陈安和根本无法和他相提并论。如果一定要放在一起比较,他陈安和拍马不及。以他为榜样,很好。”
  她三舅搀扶着她外祖父由从他们背后的大树下踱着步子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