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墨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她，眼底闪烁了几下，是她看不透的情绪。
  贺灵儿仰起头，鼓起勇气道，“你那天不是说我不介意的话，你就娶我吗？那好，我现在告诉你，我不介意，我答应了！”
  叫他不理她，那就以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让两人捆绑在一起好了。
  “你还不到法定年龄。”吴墨平静的眼眸又看向她，薄唇微张道，“还差两个月。”
  “既然你知道，那当初为什么和我这么说？”贺灵儿质问，“你还知道得这么清楚。”
  连她什么时候就到二十周岁都这么清楚。
  “我当时说的时候不知道。”他回答着她。
  的确是不知道。
  回来才了解。
  “那正好，你不知道结婚之前是要先谈恋爱的吗？”她说着，又继续道，“趁这段时间，我们谈个恋爱，好好了解一下彼此，然后再结婚。”
  “我不懂谈。”吴墨老实回答。
  贺灵儿被一噎，气道，“你是古人吗？谈恋爱都不懂？”
  “你谈过？”
  他显示的调查资料，是她从未谈过。
  被这么一问，原本理直气壮的贺灵儿一下闪躲过他的目光，结结巴巴道，“没有，怎么了？但是我爱情剧看得多，我懂啊！”
  “不就是恋爱吗？谁不会谈？”
  牵牵小手轻轻嘴什么的，有空一起去吃个饭，看个电影，聊个天，不就是这个样子吗？
  她缺少的，就是一个实践的机会。
  吴墨皱眉看着她，怎么看怎么不信。
  她抬头，便看见对方这个样子，质问道，“怎么了？现在不想负责了？你当初可是说要对我负责的，那行，如果你不想负责的话，把我保留十九年的初吻还我，我还想留给我老公。”
  “…”
  “那你就是默认了，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恋爱关系，我是第一次当你女朋友，你也是第一次当我男朋友，互相关照，这场恋爱，就以你负责，我勉强答应，然后以结婚为目的好了。”贺灵儿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
  “我打给你的就是我的号码，从现在开始，我的电话要接，短信要回，找你要理，不然你死定了！”她说着，凑近了他，一字一顿道，“知不知道？不然肯定是不能结婚的，恋爱就是对你的考察期。”
  “…”
  “说话！”贺灵儿已经拿起来女朋友的强势，语气都带上了不满。
  “我很忙。”吴墨看着她，脸色微变，语调均一道，“不接受任何的无理取闹，可以等你二十岁后，直接去登记。”
  女人是个麻烦的生物，他此时深刻体会到。
  “什么无理取闹？谈恋爱就是培养感情的！”贺灵儿拉沉着脸，质问道，“没有感情谁嫁给你？你以为负责就是把我娶回家，然后不敢不顾？只是给我一个名分？吴墨，这是用一张纸困住我的一生，有什么意义？”
  “这就是你说的什么狗屁负责？”
  这个是榆木脑袋吗？
  是古人吗？
  还怕她嫁不去，为了她的名声娶她？
  “如果我对你没有感情呢？”他想了想，朝她问了一句。
  她说的也不无道理，但话已经放了出去，他也不会收回。
  要嫁，他自然会娶，该做的本分，他也不会忘。
  “那就没有感情再说，反正先谈恋爱！”贺灵儿不以为然说着。
  其实，她现在心底哪有想那么远。
  嫁人？
  那么遥远的事情，她想都未曾想过。
  只是想谈个恋爱而已，感受感受一下滋味。
  二十岁，她才大二，嫁人做什么？
  吴墨想得也太美了，说不定谈了一段时间，她就对他厌倦了，到时候，两个人早就说拜拜。
  从他说的话中，知道他是一个面瘫的老实人，那就更让她有兴趣了。
  吴墨又想了想，实际上，他完全不懂，但又觉得她说得也是，看向她道，“那就按你说的做，我尽量配合。”
  “好啊。”贺灵儿眯了眯眼，上前顽主他的胳膊，吴墨有些抵触，她直接来了一句，“情侣都是这样的，你要适应！”
  于是，忍了。
  “情侣都会一起去吃饭，还要男生买单，我们现在先去吃点东西好了。”她说的时候，甚至没有征求他的同意，拉着他就往外走。
  吴墨冷峻的眉眼紧锁着，但也没有反抗，任她折腾，说不出的感觉。
  很陌生，却又让人忍不住去探索。
  ——
  次日清晨。
  又是一个晴天，蓝天中层层飘着朵朵白云，格外白柔。
  柳絮薇昨晚失眠了，关于谢宁远的事情，苏家已经在解决，澄清了流言，她也在自己的微博上表示，两人只是朋友关系，两家又是故交，没人任何证据，媒体也不敢再生谣。
  昨天情绪也不是很好，她请了一天的假，这天睡到将近十一点。
  醒来的时候，胃已经有些不适，略带痛感。
  人一旦不舒服，整个人就会特别没有精神，她撑起身子，去刷了个牙，出门去给自己倒杯热水。
  打开门，却正巧碰见周子熙抬手，准备敲门，她突然开门，他的手还放在半空中。
  时间仿佛就在那一刻定格，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僵持着。
  “很晚了，我买了早点，你吃一点？”周子熙缓缓开口。
  他昨晚在客厅坐了一夜，思考了很多，今天匆匆回去收拾一下，换了一件衣服，买了早点就过来了，见她没醒，也没敢打扰，等了很久，眼看时间越来越晚，他刚要去叫她，结果她就开了门。
  “我不想吃。”柳絮薇绕过他，往厨房走去。
  路过餐桌，上面还放着早餐，还算丰盛，瞥了一眼，倒了一杯水，准备喝，被一只手拦住了。
  “这是冷的，我给你烧一点，你胃不好，还是喝温的吧。”周子熙说完，将杯子从她手中拿了出来，又说道，“不吃早餐不是会对胃不好吗？你上次胃病才发作，下次还是…”
  “我不需要你管。”柳絮薇抬头，望着他，冷冷道，“昨晚说得很清楚了，周子熙，这里是我家，麻烦离开。”
  她原以为他改变了，但其实不是，霸道强硬的性子，又怎么会轻易改变。
  “昨晚的事情，我真的和你道歉。”周子熙看着她，语气轻缓，“是我冲动，我以后不会再这样，我会尊重你，真的，不会再干涉你这么多，就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和你相处。”
  他说得很真诚，没有半点虚假，眼神里，还带着一丝丝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