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大的校道上。
  “你要去哪？”贺灵儿快步跟在杨科后面，扬起笑道，“我猜，是学生会要开会是不是？”
  “我上次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杨科不耐烦停住脚步，硬邦邦说了这么一句。
  他以为自上次之后，贺灵儿就会死心，再也不会找他。
  这一切，是他自作多情了是吗？
  这次几天？
  怎么又粘上来了？
  他自以为良好的脾气，真的要爆发出来了。
  “对啊，很清楚了。”她点点头，“我回去想了想，做事不能半途而废不是吗？要是我改变，然后你喜欢我呢？”
  说得大大咧咧，颇为阳光。
  “我不会。”他想都没想，直接就回答。
  “我相信我自己，你会喜欢我的。”她依旧笑着，冲他说。
  “不可能，我永远不会喜欢你。”他说得很绝情。
  每天都别这么缠着，他受不了了，认识的人更是议论纷纷，烦躁极了。
  贺灵儿嘴角扯开的笑意僵了下来，愣在原地。
  “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生像你这么大胆，也别觉得大胆就能追到别人，你的行为严重影响到了我的生活，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孩像你一样，脸，还是有点比较好。”
  若说刚刚他说的那些话是绝情，那么现在说的话就冰冷至极，一点都没给面子。
  话语间，居然还带上一丝丝讽刺。
  贺灵儿的脸一下就煞白了，全然没了血色。
  杨科看着她的样子，手握了握。
  他必须无情，本就十分厌烦，不能再拖拖拉拉，到头来受影响的还不是他自己。
  贺灵儿就是大小姐的脾气，懂什么？
  “你好自为之吧。”看着她，杨科转身，迈开脚步，开始离去。
  “你不喜欢我，那你喜欢夏欣芸吗？”她冲着杨科的背影大喊。
  激动起来，许是内心的那点小吃醋，素日里，她都叫欣芸姐，这次却直接交了全名。
  离去的人身影一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话音未落，又向前走着，只是脚步缓慢了许多。
  “你不知道？”她轻笑了起来，语气更加清冽道，“我有什么好自为之的？最起码我有喜欢的人，我敢大胆说出来，你呢？你就是个懦夫，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这句话一说，杨科止住了脚步，站在原地，转过身来。
  “是不是特别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贺灵儿朝他发问，又嘲讽笑了起来。
  杨科没有说话，眼底十分复杂，没有承认，也没否认。
  “你的眼神，你的行为都在告诉我你喜欢她。”她说完，苦笑一声，继续道，“我只有在说她的话题的时候，你才不会打断，才会有耐心，才会询问，原来我以为，这才是我们共同的话题，最后我发现不对，你喜欢她。”
  “但是没有办法，如果我不说，我们就连一句都聊不起来。”
  “我去了解她的爱好，她的口味，她的风格，我告诉你，但是，我最想告诉你，她最喜欢的是顾逸，她爱的是顾逸，他们已经订婚了！”
  她说着，热泪夺眶而出，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不断滑落，一颗颗砸落地面。
  没有人明白她内心的痛苦与煎熬，这段时间她也不想和夏欣芸接触，不想迁怒于她，与她没有关系。
  可是忍不住，只能躲着。
  就算她再迟钝，可是面对喜欢的人，总会格外关注，时刻想着，也会格外敏感，胡思乱想捕抓各种信息。
  一开始，她不敢相信，最后不得不相信。
  杨科站在原地，看着她，心底不知作何滋味。
  他从未想到自己深埋在内心准备以往的情感，就这么被人发现，暴露在阳光底下。
  面色也是不断变化着。
  杨科动了动嘴唇，好一会才缓缓道：“我对她只是欣赏，没有想做什么，无论有没有她，我都不会喜欢你。”
  夏欣芸订婚他知道，爱的人叫顾逸他也知道，从来没有想要把这份感情公之于世，心底也尝试着在忘记，那种突然被人挖出来的感觉不好受，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最后说那一句话，不过是怕贺灵儿对夏欣芸产生什么不好的看法。
  贺灵儿看着他，倔强发问，“是吗？”
  “是。”杨科眼神坦荡，没有犹豫就回答。
  话音未落，贺灵儿捂着嘴，转身便跑了。
  杨科本能迈腿想要追出去，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吧。
  这一次，她应该很清楚了，也不必浪费彼此的时间。
  至于喜欢夏欣芸被发现，这样他有些难堪，尤其被贺灵儿这样说出来，有些让他无法接受，更害怕她会告诉夏欣芸。
  下一次两人见面都会很尴尬。
  不过现在情况已经是这样，他摇摇头，也只能继续向前走。
  走一步算一步吧。
  另一边。
  贺灵儿跑着，边跑边哭，心底着实太难受，眼泪像不要钱似的一直落下。
  这是她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也是第一次追男生。
  很用心，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心难受，很难受。
  跑着跑着，哭累了，跑累了。
  为什么不喜欢她？
  她长得很丑？
  还是怎么样？
  贺灵儿越想越气，凭什么不喜欢她？杨科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就是高一点，阳光一点吗？
  她忍不住爆了粗口：老娘会没人要吗？
  实在气不过，抬着红通通的眼，搜索了一圈，看见对面道路上有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从后背看过去，人模人样的。
  “喂！”她喊了一声。
  那人就像没听到一样，继续往前走着。
  敢不应她！
  贺灵儿本身就火大，她也是有些公主病，一看那男的跟假装听不到一样，头发都气得竖了起来，就差没有从鼻孔里冒出烟了。
  吴墨在想着夏欣芸的事情，还有她说的事。
  每一次近距离接近她，心底都有些悸动，无法言喻的感觉。
  他找到她了，还是找到她了。
  该怎么帮她？
  吴牧那边又怎么办？
  什么样能以最快的方法解决问题？
  脑海里浮现一大堆的问题。
  “喂！我叫你给我站住！”贺灵儿在他身后喊了一声，语气掺杂着火气。
  吴墨疑惑，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还未反应过来，眼前放大一张脸，紧接着，嘴便被人覆盖住了。
  于是，他除了瞪大眼睛，脑子一下卡壳了，身子也僵硬下来，失去了行动力。
  连眨眼睛都忘记了。
  贺灵儿松开两人的嘴，没有一点女孩子的害羞，反而大大咧咧地说，“你告诉我，有感觉吗？我漂亮吗？你喜欢我吗？要是喜欢，我就做你女朋友！”
  “这是我的初吻，你吃亏不了！”
  她怎么就不行了？有那么差吗？
  怎么可能没有人喜欢她！
  随便找一个人都会喜欢她，男朋友？
  她马上就会有了！
  杨科算什么？
  她马上就会忘记他！
  贺灵儿大抵已经被刺激得失去了正常的思考能力。
  吴墨反应过来，板着一张面瘫脸，缓缓伸手擦了一下嘴唇，没有说一句话，转身离去。
  他向来不会情绪外露，其实才是若是仔细看，他的耳尖微微泛红，甚至，还同手同脚了。
  这是第一次，他与异性这么近距离接近。
  他一走，贺灵儿傻眼了。
  就这么走了？
  她当然不会同意，快步追上前，伸手就要揽着上他的手。
  吴墨以她看不到速度向旁边一闪，没有说话，神情一寒，直扫向她。
  贺灵儿心底咯愣一下，若说刚刚又冲动，现在全清醒过来了。
  不自觉向后退了退，脑子又好像犯抽一样，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我刚刚亲了你。”
  不说还好，一说吴墨眼神也不自然了起来。
  “那什么，我也没有别的意思。”贺灵儿眼睛还通红着，又来了一句，“你有女朋友吗？”
  实际上，她现在心里是崩溃的。
  她刚刚是有多冲动？
  就跟鬼上身似的，还把她珍贵的初吻送了出去。
  要是地上有个缝隙，她都要躲到里面去了吧？
  但是没有办法，好歹是初吻，总得牺牲得有点价值吧？
  “没有。”吴墨开口，说了一句话。
  语气没有一丝温度，很冷。
  在他的认知里，那是一种极其麻烦的物种。
  “太好了，我也没有男朋友，我们凑一对吧？”贺灵儿又脱口而出，“刚刚那个是我的初吻，真的。”
  吴墨面色未变，瞄了她一眼，转身向前走了。
  看着她满脸通红，他也懒得与她计较。
  随便拉一个男人就亲了上去，还给他来这套说辞？
  不知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无论什么，他都没有兴趣。
  “诶！”贺灵儿见到他快步走了，整个人都愣了。
  这是没答应吗？
  但是对方也没拒绝。
  “你站住，你还没告诉我名字，怎么联系你啊？”贺灵儿想了想，又追了上去。
  可惜今天为了打扮美美去见杨科，还特意穿了高跟鞋，穿得还不习惯，磕磕绊绊的。
  那人走在校道上，一个拐弯，隔着高大的树，她便看不见人影了。
  等到她追到拐弯的时候，哪还看得见人。
  贺灵儿脸一下便垮了，这让她去哪里找人？
  脑海里浮现那人刚刚的样子，尤其他抬手轻轻拭擦着薄唇，动作很好看，薄唇很性感。
  碰上他的唇瓣的时候，很软很软，长得还很不错的样子。
  回忆起来，她心不自然加速跳了起来。
  极其快与不自然。
  摸上自己的脸颊，滚烫滚烫的。
  面对杨科都不曾有过的感觉。
  想到一个可能，贺灵儿整个人都不好了。
  难道，她起生理反应了？
  天啊，这太丢人了！
  她像做贼一样，连忙低下头，转身离去，还小心翼翼瞥向周围，生怕被别人看到这副样子。
  等她离开之后，吴墨从里边的竹林走了出来。
  目光看向她离开的方向，眸光复杂，刚刚是一种很陌生的感觉。
  对于这个女人如此轻浮的行为，他居然没有生起反感。
  若是之前，他心底都不知道厌烦到何种地步。
  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她那句话。
  初吻？
  真的是？
  没有想太久，他收起情绪，神情又恢复一副让人捉摸不透的样子，向校门外走去。
  ——
  “你买的是什么水果？怎么这么酸？”顾香兰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吃着杨玲婷买回来的苹果，咬了一颗，极其嫌弃说着。
  “酸吗？”杨玲婷看了看扔在垃圾桶里只被咬了一口的苹果，“我已经吃了一个，感觉还好。”
  今天早上买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尝过了，觉得很不错。
  “你味觉是坏了吧？”她毫不客气嘲讽，“这么酸的苹果尝不出来，不是有毛病是什么？”
  顾香兰说话本身就不过脑子。
  这下说出来的话，将杨玲婷噎住了，只能答道：“可能我吃那个比较甜吧。”
  自从顾香兰住在这里之后，她就没有一天安生日子好过。
  顾振瑞似乎也烦了，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经常不回来吃饭，有两天都干脆不回来了，说公司加班。
  到底是不是真的加班，没人知道。
  家里就两人吃饭，她还得伺候顾香兰，迎合她的口味。
  孕妇本来就比较困乏，日子过得艰难就是了。
  “这么说你是专门拿不甜的给我吃了？”顾香兰不干了，直接与她对上，“杨玲婷你什么意思？”
  “我没有。”杨玲婷柔柔弱弱说着，捧着她的肚子，解释道，“苹果甜不甜我事先不可能知道，也没有理由拿酸的给你吃，我没有理由这么做。”
  除了顺从还是顺从。
  这短时间，把她都折腾得瘦了几斤，脸色更是苍白不已。
  她这才真正认识到顾香兰的胡搅蛮缠。
  知晓她最怕顾老爷子知道她怀孕了，顾香兰每次都拿这个来威胁。
  顾振瑞听烦了，不回来去躲着，她也只好硬着头皮上。
  偏生顾香兰又是一个没有分寸的，她只管自己舒坦，才不会理你们，更不会管自己的行为到底妥不妥当。
  是个大难题。
  听她这么一说，语气又服软着，顾香兰的脸色才缓了一些，看着她，清了清嗓音，摆摆手，“算了，你买的东西我不喜欢，给我点钱，我自己出去买。”
  说得理所当然。
  杨玲婷听得一愣一愣。
  她几岁了？
  伸手向她要钱去买吃的？
  她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快点啊。”顾香兰不耐烦催促了一声，“还要我等你多久？”
  她是个闲不住的人，在这里住了那么久，连大门都没出过。
  有吃有喝到是还好，但她早就闷坏了。
  当然，只要是没钱。
  她来这里的时候，可以算得上是身无分文了。
  没钱又怎么出去？
  与杨玲婷说的时候虽然有些厚着脸皮，但是也没有办法，不然她这么出去？
  “哦。”，杨玲婷连忙回神，迈着笨拙步伐，扶着肚子，往房间走去。
  她这段日子，无论心底多火，表面上还是会装做很温顺的样子，事事顺着顾香兰，真的把她当小姑子对待。
  暗地里，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她撕裂，大卸八块！
  算个什么东西，居然让她伺候着，对她指手画脚。
  还真当自己还是千金大小姐。
  没有料到，顾香兰跟了上来，见了她的房间。
  杨玲婷动作一下就慢了下来。
  对方的行为功绩自己是了解的，尤其钱财这方面，当然要保管好，若是让她发现，那可就完了。
  “还不快点。”顾香兰语气不悦，“一会该晚了，我回来天都黑了！”
  这里又不是市区，都几环了？
  顾振瑞越过够落魄了，害她也跟着遭罪。
  “等一下。”，杨玲婷没有办法，只能从柜子里拿出她的包，再把钱包拿出来，“你要多少？”
  “随便先给个几千吧。”，她无所谓说着，“我一会晚上还回来吃饭，炒菜少放一点油，说了多少次，我看着就没有胃口，还有，鱼也做一些，别一天到晚就那两种肉，是个人都会吃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