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李雯的手机响了起来。
  手机响起之后，李雯望着王文斌，王文斌望着火。
  王文斌知道是谁给李雯的电话。
  李雯接过了电话：“喂，妈。”
  “你是不是又去找那个混蛋了？你还要不要点脸？离那个混蛋远一点。”电话里传来了李雯母亲愤怒而又大声的声音，这生意在这寂静的大年夜让隔着两米远的王文斌听的很清楚，但是王文斌继续拨弄着火堆，装作没听到。
  李雯连忙把手机给捂上，站了起来走到一旁道：“没有，妈，我就是在楼下走一走，看看雪。”
  “你以为我不知道？看什么雪？哪年不下雪？你肯定在那个混蛋那里，赶紧回来。”
  “好，我马上回去。”李雯说完之后挂断了电话，然后重新走到了火堆边坐下。
  “下雪了，回去吧。”王文斌没有抬头。
  “文斌，你应该回上海去，那里才是属于你的地方。”李雯望着王文斌说着。
  “不知道，或许会去吧。”王文斌吐了一口烟后说着。
  看着王文斌沉默的样子，李雯眼角再次湿润，站了起来对王文斌道：“我走了。”
  “好，下雪路滑，慢点走。”
  “这是永别吗？”李雯走了两步回过头来问着王文斌。
  王文斌对着李雯笑了笑，说道：“怎么可能，不会，有缘总会相见，即使这辈子不见，下辈子也一定会见的。”
  “下辈子，我想嫁给你。”李雯对王文斌道，眼泪再次掉了下来。
  “好，下辈子……我会爱上你。”王文斌依旧是微笑着对李雯说着。
  李雯站在那一动不动地看着王文斌，王文斌一动不动地看着李雯，很久之后李雯道：“那……我走了。”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李雯点头，然后转身离开，拿起放在墙角的伞，打开，一步步地离开，在洁白的雪地上留下一串清晰而又温柔的足迹，直到消失不见。
  王文斌坐在那抽着烟，看着李雯一点一点消失不见。
  就在李雯消失不见的时候，王文斌的眼角忽然流出了两滴泪水。
  随后，他用手擦干自己眼角的泪水，哈哈大笑着。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又为什么笑，就像是疯了一般。
  就在这时，王文斌的手机忽然就响了起来，王文斌拿出手机看了看，是聂子琪的电话。望着电话号码王文斌笑了笑，在这个世界上，在这个时候，愿意想起他联系他的人也就只剩下聂子琪了。
  “喂，子琪，新年快乐。”王文斌隐藏了自己所有的情绪笑着对聂子琪说着。
  “新年快乐呀，在干嘛呢？”聂子琪欢笑地问着王文斌。
  “还能干嘛，准备睡觉。”
  “今天是大年夜啊，怎么这么早就睡觉了，你们家那边就没什么年俗的活动吗？”
  “有啊，不过都是小孩子的，我这一把老骨头了总不至于还去凑热闹吧。吃了年夜饭，一家人坐在那聊聊天看看春节联欢晚会，到点了放点鞭炮就睡觉了，还能干嘛？”王文斌笑着说着，只是说这些的事情满心的心酸，这个年他是站在家门口的雪地里过的。
  “那倒也是，年纪越大这年过的就越来越没有意思了。我这跨年就打了一晚上的麻将，手气不好，全输了。”
  “输了是个好兆头嘛。”
  “输了也是好兆头？”
  “当然啊，有句话叫做什么？苦尽甘来、否极泰来，你这年末输了是不是输到头了，那今年新的一年肯定是会赢的。”
  “哈哈，行，那就借你吉言了。”聂子琪在电话那端哈哈大笑着。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聊了半个小时，都是说一些自己的生活。
  “行了，有些困了，我得去睡了，不打扰你睡觉了，拜拜，下次再聊。”
  “好。”王文斌点头，就在准备挂电话的时候，王文斌忽然道：“等一下。”
  “怎么了？”电话里的聂子琪问着。
  “那个……那个……”
  “什么那个啊？你到底怎么了？”
  “她……怎么样了？还好吗？”王文斌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