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默契的谁都没有提起那天发生的事情。
  好像那只是无关紧要的一页，说话间就能翻过。
  可又都心知肚明，他们现在之所以能坐在这里说这些话，都是受到那天的后遗症的影响。
  张檬觉得顾总和聂总这两天怪怪的。
  先是聂总突然一声不吭的消失了几天，后又突然出现。
  接着聂总和顾总明明每天还是像从前一样，两个人同出同进，寸步不离，可就是感觉两个人之间少了点什么 。
  什么呢？
  张檬皱着眉头苦苦思索，以至于顾娅珊叫了她两遍她才听到，一下子站直了身子，“顾总？”
  “发什么呆？”顾娅珊目露狐疑的看着她，眯了眯眼，随口猜测，“恋爱了？”
  张檬倒吸了一口气，忙摆手，“顾总……”
  顾娅珊眼底都是笑意，“好了好了，说正经的，让你准备的贺礼，准备好没有？”
  张檬脸上还有未散去的淡淡薄红，神情却已经恢复了严肃，“准备好了顾总，已经放到车上了。”
  顾娅珊点了点头，“走吧。”
  今天是季辰星办画展的日子。
  a市至少半数以上的名流会慕名而去，是个很好的社交场合。
  为了不失礼数，顾娅珊让张檬给自己准备了一个小礼物，当作是给季辰星画展成功举办的贺礼。
  她走在前面，保镖装扮的聂凌峰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
  张檬特地等两个人走在自己前面才紧跟上去。
  开玩笑，聂总可以走在顾总后面，她可不敢让聂总走在自己身后。
  尤其这几天，聂总的脾气好像越来越喜怒无常了。
  上了车，顾娅珊惯性将手臂撑在聂凌峰的肩膀上，手掌托着脑袋，半边身子都靠着聂凌峰支撑，看起来懒洋洋的。
  她打了个哈欠。
  几分钟后，又是一个哈欠。
  又几分钟后，又打了个哈欠。
  聂凌峰虽然没有看顾娅珊，可她的所有小动作都被聂凌峰尽收眼底。
  终于在顾娅珊秀气的又打了个哈欠之后，聂凌峰伸手一把将身侧的小女人扣到胸口，声线平直，听不出语气，“睡会。”
  顾娅珊昨晚熬夜办公，不是一点半点的累。
  她也不矫情，顺势在聂凌峰怀里躺下，还翻滚几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手臂半圈住聂凌峰的腰身，就这么闭上了眼睛。
  窗外的阳光洒进来，落在两人身上，给他们添上了一层模糊的金边。
  张檬看的恨不得拿手机把这这一幕拍下来，聂总即便带着那张普通道不能再普通的人皮假脸也有一种难言的魅力。
  和顾总在一块，总能让人忽略其他，目光之落在她们两个人身上。
  可惜当事人好像并没有发现。
  等车在季辰星举办画展的场地停下来的时候，顾娅珊已经小睡了一觉，精力充沛。
  下车时，眼睛都是亮的。
  门口是季辰星的助理小胖在招待。
  顾娅珊将准备好的贺礼交给小胖，小胖却不像对其他人那样爽快的收了。
  他对着顾娅珊一笑，那双本就小的眼睛顿时从脸上消失不见了踪影，“顾小姐，您的贺礼还是亲手交给老大吧。”
  顾娅珊挑了挑眉，从善如流的收回手，“行吧，就怕你们老大一会礼物多的腾不出手拿我的。”
  小胖顿时笑得更欢快了，“不会不会，我们老大两手空空，就等着收您的贺礼呢。”
  话说的暧昧，小胖有玩笑的成分在里面。
  可话音落下，却觉得站在顾小姐身后的那个保镖看着自己的眼神好像有点不太善良。
  小胖的笑顿时就凝在了脸上。
  好在顾娅珊他们并没有在门口逗留，很快进去了。
  小胖这才活动活动僵硬的脸部肌肉，将刚才的感觉跑到脑后，对下一个来的客人见牙不见眼去了。
  季辰星果然在里面。
  不过并不是在和人寒暄，而是在大厅最深处给他单独辟了一方空间——工作人员径直将顾娅珊带了过去。
  到了门口，顾娅珊走了进去，张檬和聂凌峰则被拦了下来。
  “季先生说了，他名单上的人，今天一律不见。”
  已经一只脚买进去的顾娅珊闻言，回头冲两个人眨了眨眼睛，尤其是聂凌峰。
  张檬总觉得顾总看聂总的眼神带着得意。
  画室里面光线很好，这是顾娅珊进去后的第一感受。季辰星正坐在画室中央，聚精会神地对着画布涂抹。
  他面对着门口，画作背对着顾娅珊。
  顾娅珊看不清楚他在画什么。
  只是看季辰星埋头专注的样子，顾娅珊并没有出声打扰，静静的在门口站了一会。
  直到季辰星无意间抬头，这才看到顾娅珊，脸上淡漠的神情一下子变得生动起来。
  他上下打量了一袭宝蓝色鱼尾镂空长礼服，发髻高束、妆容精致的顾娅珊，眼底流露出一抹毫不掩饰地惊艳。
  “你来了。”他扔下手中的画笔，颜料溅到了身上也恍若未觉，朝着顾娅珊走过来。
  顾娅珊笑了笑，将手里包装精美的贺礼递到季辰星面前，笑容甜美，“恭喜。”
  季辰星眼底立刻闪过一抹惊喜，很开心的模样接过东西，问顾娅珊，“特意为我准备的吗？”
  你这样理解也行，顾娅珊心说，面上笑盈盈地没应声。
  季辰星很开心的默认了，看顾娅珊的时候眼里像是有小星星，“我可以打开看看吗？”
  顾娅珊点头，“当然，他现在属于你了。”
  季辰星灿烂一笑，然后三两下在一边的桌子上将礼物拆开。
  是一个很精致的白灰渐变陶瓷瓶。口是不规则的形状，倒是很符合季辰星的艺术家身份。
  顾娅珊拆开前也不知道是什么。
  现在看到了顺着说了两句，“想着你平日里可能会需要放画笔，很适合摆在桌上，插几朵花在里面也是好看的。”
  季辰星对她的提议眼前一亮，“我会将它摆在我的桌子上的。”
  他的笑容能感染人，顾娅珊忍不住笑了笑，又和季辰星寒暄了几句这才离开。
  刚出去，就看到不远处正被刘雅芳和聂远峰搀扶着往这边走的聂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