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高唐州初见时迁
作者:
末世爱丽丝 更新:2024-05-19 06:26 字数:4119
扈成一行人在皇甫端家里住了一夜,然后转路向高唐,这段道路萧嘉穗精熟,也不穿城过府,只是寻近路前行,他们三个人都有一身武艺,就连扈成也杀过人了,所以倒不怕有剪绺的小贼。
扈成心里疑惑,事后偷偷问过叶天寿,怎么敢那么大胆就出手杀人,叶天寿不以为然的回答:“在北边闲来无事,拿活人当猎物射着玩得时候多了去了,哪个月不杀几个,这也算是个事?”
扈成好一阵心塞,心道:“看着美柔柔一个小娇娥,怎么却是一个杀人的女魔王啊。”
三个人非止一日,到了高唐县境内,眼看就要见到恩师了,萧嘉穗颇有几分激动,扈成却是另有一翻心思,他提马和萧嘉穗并行,道:“师兄,你见过师父说过的那位时师兄吗?”
萧嘉穗摇头道:“我没有见过,当初师父离开阳谷的时候,给我在寺里留了一封信,那上面写明,这个师弟是他乡中人,和他学了一点不入流的本事,只是人还机灵,让你我多照看他。”
萧嘉穗一边说一边取出一封信来,交给了扈成,说道:“师父说你来看他的时候,才让我把这信给你,还说给你准备了一件兵器。”
扈成接过信来,就在马上打开,草草看了一遍,倒也没有写别的东西,他对时迁的兴趣没了,但却对明月长老没有说明的这件兵器非常感兴趣,他到现在也没有一件趁手的兵器,这样时间长了,没有办法打傲武功,对他以后的发展非常不利。
叶天寿也来了兴趣,道:“萧圣僧喜欢用什么兵器?就是这铁杖吗?”
萧嘉穗点头道:“这铁杖是我家传的本事,按着我们萧家的规矩,只有遁入空门的人,才能学这铁杖。”
扈成坏笑道:“对、对、对,他家就爱做僧人。”
萧嘉穗白了一眼扈成,却也没有说什么,原来萧嘉穗的老祖是南梁武帝的亲弟弟萧僧达,那梁武帝是宗教狂人,曾经六次出家,后世和尚不能吃肉的规定就是他制定的,只是六次出家的结果却是国贫民败,并引发了‘侯景之乱’让大梁几希亡国,不过萧家并没有因此而抛弃信教,而是信得更历害了,还制定了每代之中,都要最少有一个弟子舍身出家,萧嘉穗就是这一辈之中舍身的,他身上有度牒,是合法的僧人,只是还没有给家里传宗接代,所以才一直没有剃头。
扈成笑着又向叶天寿道:“师兄其实精通三件兵器,这降妖宝杖是他们家祖上留给舍身弟子的,另外师兄还精于剑术、刀法,曾一琴一剑随吾师走天下,被人称为‘五绝圣僧’意外‘琴绝、剑绝、刀绝、杖绝、法绝’。”
叶天寿笑道:“我还不知道萧兄有这些本事,我最爱的就是用剑,家里也信佛,若是有机会,倒要讨教了。”
萧嘉穗摆手道:“你不要听师弟胡说,我学得都只是皮毛,那里能称得上一个‘绝’字啊,叶兄弟愿意学,等见了我的师父,向他人家请教,那才知道什么是‘绝’呢。”
三个人说话之间,已经近了高唐县,萧嘉穗却不进城,带着他们转路下了乡道,走了一会,道:“你们看,那里就是琉璃寺了。”
扈成和叶天寿抬头看去,就见一个红檐角,遥遥可见,远处望去,好欲飞起来一般。
萧嘉穗用力催马,道:“我们快过去。”三匹马飞奔起来,急向前冲,叶天寿的银镏白最快,好像一道白光,直冲出去,眼看就要把扈成和萧嘉穗给甩开了,就见叶天寿突然勒马,银镏白人立而起,咴咴长嘶,在它的前面,有个黑色的圆球,怪叫不休。
扈成的心猛的一跳,急催马过去,尖声叫道:“叶兄弟!”
叶天寿带马一转,银镏白向着旁边一转,两个前蹄重重的落下,叶天寿恼火的道:“没事,不知道哪里滚出来这么一个人!”
说话的工夫,扈成就到了,就见那黑球是个抱在一起的瘦男人,他捂着脑袋,哀哀直叫,不停的喊着:“你们有马就了不得了?踢了我们穷人就完了?快陪钱!”
叶天寿恼火的叫道:“胡说八道,我的银镏白哪里就碰到你了!”
那黑瘦子抬起头来,凶恶的叫道:“两只蹄子都碰到我了!”
扈成这会一怔,那人生得鲜眼黑瘦,枯干矬小。正是:
天南地北小脑瓜,滴溜乱转鹞子跟,白眼珠碧绿,黑眼珠焦黄,鹰钩鼻子,薄片嘴,一口黄板牙,十五根胡子,七上八下,左拧右钩,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这是时迁!”扈成差点喊出来,《水浒》一传之中,最难看的一个人了,也是‘火烧祝家店’导致‘三打祝家庄’的罪魁祸首,让‘祝、李、扈’三家亡庄的祸头子。
扈成一看到时迁就气不打一出来,心道:“反正这会没有相认,我打他几下,师父也怪不得我。”于是跳下马来,叫道:“你是不是讹人呢?”
黑瘦汉子一翻怪眼叫道:“那山沟窜出你这么大耗子来了?瘦爷我是讹人的人吗?”
扈成颇有兴致的道:“你是,从你这长相来看,你不但是个讹人的人,还是摸金的,偷东西的,我说得对吗?”
黑瘦子翻着眼看着扈成,叫道:“哎呀,线上的?合字,溜什么的?”
扈成抬腿就是一脚,叫道:“溜你娘!”黑瘦子就好如树叶一般轻盈,扈成的脚抬起来,没等踢到,他的身体先滚了出去,扈成追着去踢,连踢数下,一下都没踢着。
叶天寿这会也明白黑瘦子是讹人的了,她几时受过这个气,尖声叫道:“扈成让开,他不是说我的银镏白踢到他了吗,那我就好好的踢他一脚!”
黑瘦子怪叫一声,腾空而起,身体在空中展开,好如一张薄纸似的飞舞开来,扈成纵身而去,伸手向着黑瘦子的头上抓到,只是手指触到了黑瘦子的脑袋,那上面就如摸了油一般,滑不溜手,一下就让黑瘦子给转出去了。
黑瘦子飞身落下,怪笑一声:“你没看到我,我也没看到你!”说完要走,只是萧嘉穗早就等在前面了,沉声道:“哪走!”一掌向着黑瘦子铲了过去,那掌劲势大力沉,带着一股风声袭到。
黑瘦子不敢让萧嘉穗的手打到他,身子向下一倒,好像皮影一样,直接就倒在地上了。
萧嘉穗不等招数用老,身子一弯,手掌随着那黑瘦子向下插,黑瘦子身子贴地,背脊用力,好像一条长虫一般的窜了出去,萧嘉穗这一回收手不及,一掌插在地上,四根手指都插了进去,捅出一个洞来。
黑瘦子飞身而起,怪笑道:“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是后会有期了!”说完两条细腿倒开,一溜烟的没了,叶天寿不甘心的纵马追出去,以银镏白的脚力,硬是没有能追得上那黑瘦子。
扈成催马过来,看着那黑瘦子的背影,道:“算了,就饶了他这一回吧。”
叶天寿恨恨的一甩马鞭,叫道:“便宜他了!”
这会他们离着那寺庙已经很近了,扈成扭头叫道:“师兄,你快过来啊。”
萧嘉穗深锁双眉的过来,叶天寿只道他因为没有抓到那黑瘦子不高兴,连声劝道:“萧大哥不必生气,那瘦子要是再来,我就让尝尝我弓箭的味道:”
萧嘉穗强笑一声,却不说话,扈成暗猜萧嘉穗是从时迁的武功上,看出他的来历了,只是却不说破,只是指着寺庙道:“师父就在这里吗?”
萧嘉穗的心思放开,笑道:“就在这里,我们快去!”三匹马眨眼工夫就到了寺庙前,几个小和尚跑过来拉住了马,叫道:“大师兄!”
萧嘉穗欢快的答应一声,道:“这是你们扈师兄,这是叶施主。”小和尚一一叫人之后,道:“师兄快进去吧,师父在等着你们呢。”
萧嘉眉头略皱,轻哼了一声,带头向里走去,叶天寿有些奇怪的道:“哎,尊师怎么知道我们来了?”
扈成在叶天寿的耳边低声道:“莫说话。”叶天寿不满的嘟了嘟嘴,跟着进去。
萧嘉穗他们进了方丈之中,就见明月大师跪坐在小案前面,正在诵经,那案上供着的,就是那盏琉璃灯,而在明月大师身后跪着的,正是那个黑瘦汉子。
“你竟然在这里……。”叶天寿大声一声,就要动手,萧嘉穗回手一掌拍在虚空之中,震得叶天寿不由自主的向后一退,沉声道:“不要呱噪!”叶天寿这才想起来身在何处,急忙闭嘴。
扈成乖巧,扯过来三个蒲团,分别排开,也在明月大师的身后跪下了。
过了一会,明月大师诵经的声音停下,慢慢回头,笑吟吟的道:“你们师兄弟都见过面了?”
萧嘉穗、时迁、扈成三个对觑一眼,时迁向着他们两个怪笑一下,萧嘉穗虽然恼火,却是说不得,只得答道:“我们见过了。”
明月大师回身坐好,道:“你们也坐吧。”等几个人都坐下之后,这才指着时迁道:“就是这么一个劣货,我自然要托你们两个照顾着他了。”
扈成笑道:“师父,这就是您说是时师兄吧,我看他一身的好武功,却是不用我们照顾,也没有能伤得到他了。”
明月大师笑道:“扈成,你是我最小的一个弟子,也是惟一一个没有在我手下学过艺的,但也是得到好处最多的一个了。”
扈成苦笑一声,只得向着时迁一礼道:“见过二师兄!”
时迁嘻皮笑脸的道:“小师弟不必多礼,为兄也没有什么好给你的见面礼,这是一块古玉,就送给你吧。”说着话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一只玉鼠来,送到了扈成的面前。
那玉鼠雕得晶莹剔透,最难得的是形态逼真,好像马上就要跳起来一般,更难得的是,扈成胸口那盏灯一下就亮了,玉鼠的样子进入了他的脑海之中。
琉璃灯就是扈成的金手指,明月大师给他的那块玉,已经被他用掉了,现在时迁一见面就送了这么大的一件礼物,扈成那里还有什么忌恨啊,急忙接了过来,真心诚意的说了一声:“多谢二师兄。”
明月长老微微一笑,道:“好了,你们师兄弟三人先退出去吧,我一会出来,自有话说。”随后一指叶天寿道:“这位女施主留下便是。”
叶天寿有些慌乱的看了看扈成,扈成小声安慰道:“没事,师父定是有话对你说。”萧嘉穗和时迁对明月大师信若神明,听到大师的话已经起身了,也不容扈成多说,把扯了出去。
叶天寿跪在明月大师的身前,有些忐忑的看着眼前慈眉善目的老尚,明月大师一笑道:“女施主不必害怕,你本来一生平安,虽有小难,但是却无大灾,可是恶乌侵日,夺了你的命中守护,自今起你将颠簸流离,再离家时,将永世不得见父母了。”
叶天寿听得心惊胆战,契丹人都信佛祖,这会向着明月大师叩首道:“还请大师救我!“
明月大师回手在小案之下,取出一口剑来,道:“此剑名曰‘工布’乃是汉高祖斩蛇之剑,老纳赠与施主,施主只要记得,当施主拨剑出鞘之时,只要有人唤施主今日的名字,那施主就随他而去,虽然免不了流离,但是一生可得有缘人相护,安平喜乐,都在那人身上。”
叶天寿心道:“我是女人,安平喜乐自然在我的夫君身上,可是我的夫君在哪里啊?”想到这里她不由得脸上一红,接过了明月大师送过来的剑,用力拔剑,但是却根本就不能拔动,这才明白明月大师说得是什么意思。
叶天寿双手捧剑,向着明月大师拜了三拜,然后起身,徐徐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