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军团长来说，这件事情也并非那么容易决定的。
  当初张家将张泽言交给他的时候。
  他就已经隐约猜到了些什么。
  毕竟那个时候。
  陈顶天闹出来的动静太大了。
  虽然石凯的遭遇最终是以那样的结局落幕。
  可对于所有知情的人来说，那个结局有些悲哀。
  可是……
  规矩是不能被破坏的。
  这一点就算是陈顶天，也同样遵守着规矩。
  “说起来，是我对不起石凯。”
  军团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
  听到之后，陈顶天冷笑了一声。
  他看着自己的老班长，眼神之中有些冰冷。
  “对不起？一句道歉就行了吗？”
  陈顶天有些愤怒。
  他走到石凯的无字碑面前，用手摩擦着那块碑面。
  然后他对着自己的老班长问道：“你自己看看，这周围的墓碑有哪一块是没有名字的？”
  陈顶天此刻情绪有些激动。
  “对于你们来说，石凯不过是西境战队当中的一个人，可你们别忘了，如果不是他们浴血奋战，哪有今天的太平日子！”
  听到陈顶天说的话，军团长沉默着。
  他当然知道这一点。
  因为他也是从帝都战队走出来的。
  发生在石凯身上的事情。
  同样是他不愿意见到的。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追究过去也没有用。”
  军团长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些弱。
  因为他自己说服不了自己。
  可是他现在不能任由陈顶天这么胡来。
  张泽言是帝都军团的人。
  而且这些年来，他干的一直都很不错。
  之前更是亲手抓捕了顾国的间谍。
  在年轻一辈当中，张泽言可以说是帝都军团的偶像。
  不少人都是以他为目标，从而进入了帝都军团。
  所以知道陈顶天来到帝都以后，他就先来到了这里。
  他必须安抚住陈顶天。
  现在的张泽言，身上不能有任何污点。
  “什么叫做过去了？只要真凶一日不被伏法，他的阴魂在这地底下一日就不得安宁！”
  陈顶天非常愤怒。
  即使面对自己的老班长，他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陈顶天一直是一个很冷静的人。
  即使是身处敌方的包围之中，也从来不会惊慌失措。
  可是现在，他真的很愤怒。
  石凯的事情，隔了这么多年才得到了真相。
  而且居然有人要阻止自己。
  阻止自己的这个人，原本也是西境战队的！
  他跟石凯，根本就是同出一源。
  可是他却放弃了石凯。
  这对于陈顶天来说，是无法原谅的。
  军团长听到陈顶天说的话，眼神有些黯然。
  尽管他的年纪比陈顶天要大。
  可在这种情况下，他不敢直视陈顶天的眼睛。
  过了良久，军团长摇了摇头。
  “我知道，这件事情对我们大家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军团长有些痛苦的说道。
  “你现在是西境战神，我是帝都军团军团长，我们的身份，注定了我们不能考虑个人的情绪。”
  军团长也知道这么说有些为难。
  可事实就是如此。
  他有他的职责。
  陈顶天有陈顶天的指责。
  他们都是战士。
  即使遇到了什么事情。
  也必须要顾全大局。
  在战场上面，牺牲从来都不是什么难得一见的事情。
  听到军团长说的话，陈顶天冷眼看着他。
  “老班长，我只知道，石凯是我可以在战场上放心将后背交给他的人，而张泽言不是。”
  陈顶天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
  这种油盐不进的态度，让军团长有些莫名的不爽。
  他好歹也是帝都军团的军团长。
  再怎么说也不是任人教训的毛头小子。
  他都已经这么放低姿态了，陈顶天还是不肯放过。
  想到这里，军团长声音逐渐变高。
  “陈顶天，你就真的不愿意放过张泽言吗？”
  军团长的语气有些重。
  听到他这么说，陈顶天冷笑一声：“不是我不愿意放过，是他本身就不应该还活着。”
  “在他进入帝都军团之前，他就应该是个死人。”
  “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明白一个战士的荣耀！”
  陈顶天斩钉截铁的说道。
  听到这话，军团长有些愤怒。
  “他怎么不明白？他现在就是一名战士！”
  军团长一开始对张泽言并不喜欢。
  可是随着张泽言越爬越高，他也的确做出了很多贡献。
  一个有着诸多功劳的战士，他不可能就这么放弃。
  “相信我，我对石凯的遭遇也很同情，但过去已经过去了，我们必须放眼将来。而将来，张泽言将会是帝都军团的一柄利刃。”
  军团长这么说道。
  听到这话，陈顶天突然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有些渗人。
  军团长听到笑声，愣在了原地。
  陈顶天看着自己的老班长，眼神之中充满了失望。
  “军团长，或许你离开战场太久了，忘记了战场有多残酷。那是一个血肉磨坊，无数的年轻战士在里面一趟又一趟的走着，你以为西境战士的战服为什么是红色的？那是用血染出来的！我不管张泽言做了什么，他必须为自己所犯下的错付出代价！”
  陈顶天斩钉截铁的说道，语气当中充满了不容置疑。
  在这一刻，他不是以同僚的身份，而是以西境战神的身份。
  西境战神，那就是铁与血的集合！
  “辱我西境战士者，杀无赦！”
  陈顶天一字一句的说道。
  他话中的意思，就是要血债血偿。
  听到陈顶天的话，军团长没由来的感到一阵心惊。
  他看着面前的陈顶天，仿佛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他一般。
  可是，他还是直视着陈顶天的眼睛。
  “你没有证据，你什么也做不了。”
  军团长最终还是后退了一步。
  当然，在他的心目当中，陈顶天不可能找到证据。
  因为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
  而唯一知道真相的，也早就已经不在了。
  军团长并不知道张辉的事情。
  他还以为张辉早就已经死在了国外。
  所以就不知道，张辉早就已经把一切的事情都告诉给陈顶天了。
  而且，他还留下了证据。
  一个足以让张家、让张泽言彻底死无葬身之地的证据。
  留下这句话，军团长离开了这个地方。
  两人的关系，也因为张泽言而彻底破裂。
  可是陈顶天不后悔。
  西境战士的仇，就是要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