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运的九零年代 第1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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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月月半 更新:2024-05-18 21:27 字数:4155
他的车走远,一群小子就搂住楚兜兜:“大学老师这么有钱?”
楚兜兜:“他有钱,我舅妈更有钱。”
“谁呀?”有人问。
楚兜兜想说什么,看到有同学手里拿的东西,抬手指着那瓶东西。
那同学下意识问:“你早上也没吃饭?”
楚兜兜很想翻白眼:“好运牌的老板叫什么?”
“梁好运啊。全国人民都知道。跟你表舅啥关系?”
张跃民:“我表舅妈!”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连正想吼学生闹什么的老师也把话咽回去,赶忙问:“那个十大杰出青年之一的梁好运是你表舅妈?!”
楚兜兜很是矜持地点了点头。
“她是蛮厉害的。听说还没我大。”老师盯着楚兜兜问。
楚兜兜再次点头:“她打算办厂的时候才二十岁。我还没满月。厉害吧?”
老师看了看楚兜兜的长相,算算梁好运的年龄,“还没三十五啊?”
楚兜兜很干脆的点一下头:“是的!”
中年女老师若有所思:“离上课还早,能不能跟老师去办公室?”
楚兜兜被问懵了,因为他不认识对方,只是觉得眼熟,都不知道她姓什么。
楚兜兜的同班同学也懵了,很担心的抓住楚兜兜的胳膊。
“别紧张,我跟你们班主任一个办公室。你们班主任还是我们班的语文老师。”那中年女老师笑容温和地说。
她这样说楚兜兜想起来了,“你是初三的曹老师?”
女老师正是初三(3)班的班主任,“放心了吧。看这个时间,你们班主任该来了。”
班主任有可能在办公室,楚兜兜放心下来,包给他同学。
同学一只手接过去,忍不住惊呼:“好重!”连忙跟上楚兜兜问:“里面放的什么?”
有同学道:“肯定是好吃的。还是他舅妈公司生产的。”
午餐肉里面的肉放多了,成本上去就没了市场。梁好运就让公司给她订做一批。出厂价自然也很高。公司虽然不接私人订单,但老板的必须可以。何况老板一分钱不少,财务也不用担心没法平账。车间员工拿工资,做谁的不是做啊。
话又说回来,允许老板订做,逢年过节,他们想准备些好东西送亲戚,也可以跟老板一起订做啊。
张跃民今儿早上给楚兜兜煎的午餐肉,正是梁好运定做的那批。楚兜兜吃着跟他爸买的不一样,好奇是不是新口味。张跃民告诉他不是,瞧着小孩好奇,就给他拿四块。每块有五百克,能不重吗。
“我表舅给的午餐肉。”楚兜兜回答。
同学拉开他的包,看到一个白色塑料袋装着四块“小砖头”,“没给你拿火腿肠啊?”
“我家有。”楚兜兜想起什么,赶忙说:“不许喝我的牛奶。表舅留我课间喝的。”
同学拿出来一看:“草原乳业的?你喝他们家的?”
“这是我表舅的朋友做的。虽然没有市面上那些含钙量多多多少宣传的那么花哨,但质量绝对没问题。我舅妈一家都喝。”楚兜兜道。
老师不由得看一下那盒牛奶:“纯牛奶?”
楚兜兜点头:“我表舅妈说,市面上那些含钙多,号称低脂肪的,都是添了乱七八糟的添加剂把标准弄上去的。不如喝什么都没添加的纯牛奶。”
有同学忍不住说:“你舅妈好懂。”
“我舅妈就是做生意的。生意场上的事,她什么不懂。”楚兜兜很得意,“别觉得她就是卖水卖方便面,没什么技术含量。要想赚钱,花的心思不比那些看起来很厉害的少。”
有高年级的学生忍不住问:“卖水要什么技术?”
“卖水不需要,为啥都没我舅妈做的大?”楚兜兜反问。
高年级同学被问住了,忽然想到一点,“你舅妈干的早。”
“北冰洋不更早?咋没了?”楚兜兜又问。
老师忍不住问那个还在吃八宝粥的学生:“这八宝粥是你买的,还是你父母买的?”
“亲戚去我们家买的。”那学生也是个聪明的,瞬间知道老师问什么:“好运牌的八宝粥虽然贵,但最好吃。我妈以前也买过便宜的,里面根本没有八种东西。写着莲子八宝粥,压根没莲子。好运牌的有时候有一个,有时候有两个,还特别大。”问楚兜兜:“你舅妈做这个没标准吗?”
楚兜兜摇头:“有的。你吃到两个莲子就当中奖好了,机器也做不到万无一失。”
“那会不会有的没莲子?”
楚兜兜以前也曾担心过:“我舅妈说放的多,保证每瓶至少一个莲子。”
“难怪超市里别的牌子的八宝粥跟流水一样,你舅妈家的就跟铁打的一样年年都在。”同学心头疑惑解开,下午放学见到来接他的爷爷,就把此事告诉他爷爷。末了还要求家里的牛奶换成草原乳业。
不过这事跟楚兜兜关系不大,楚兜兜也没空关心这事。因为老师给他出个难题,想见一见梁好运。
楚爷爷家的房子大,有时候楚兜兜的父母太忙,又想见见儿子,晚上就在老人家中留宿。
今天便是如此。
有爷爷奶奶护着,楚兜兜见着他爸就把老师找他的事一字不漏的说给他爸听,末了很懊恼:“早知道我就不显摆了。我现在终于明白爸爸为什么不让我显摆。”
“你以前也知道,只是没想到老师会这样做。”楚爸爸并不怪儿子,“记住,老师也是个俗人,跟左邻右舍的大爷大妈一样。只是他们的职业神圣,你潜意识里便以为他们也是圣人。以后再遇到类似的事,直接把我们的联系方式给她,让她自己联系。”
楚兜兜问:“现在怎么办?”
大表姐直言道:“甭理她!”
楚兜兜苦笑:“妈妈,您这话说的,一听就想跟人家吵架。当时我班主任也在,我答应了,哪能出尔反尔。”
楚爸爸道:“儿子,不是你答应,是那位老师逼你答应。她虽然没说逼迫的话,可当时那个情形,你只能答应。”
“爸,说结果。”
楚爸爸拿张纸,写下梁好运的秘书办公室的号码,“明天交给你班主任,让你班主任告诉那位老师,你舅妈很忙,找她请打电话预约。”
“啊?”楚兜兜傻了,可以这么做吗。
楚爸爸点头:“像她那样日理万机的大老板都要打电话预约。”
“可,可是舅妈不忙啊。”楚兜兜皱眉。
楚爸爸笑道:“隔行如隔山。老师又不知道。你舅妈生意那么大,不忙在外人看来反而奇怪,或者公司要倒闭了。”
楚兜兜点了点头:“我懂了。”
楚爸爸:“你同学要是好奇,也可以把这个电话给同学。”
“反正是秘书室的,对吧?”楚兜兜问。
楚爸爸笑道:“是的。这招也叫一劳永逸。不过你还得给你舅妈打个电话。”
“我知道,道歉啊。”
楚兜兜把这事告诉梁好运,梁好运并不意外。因为只要有人知道她和楚家的关系,总会通过楚兜兜找她。因为那些人不敢找楚副市长,更不敢招惹连楚副市长都怕的大表姐。
梁好运安慰楚兜兜一番,就交代楚兜兜,明儿把号码给老师的时候,提醒老师,这是她让给的。
她不给私人号码,不给办公室号码,给秘书办的。楚兜兜的班主任稍稍一想就明白梁好运很不高兴。
梁好运如果是小商小贩,楚兜兜的班主任向着他,其他老师也会认为梁好运不会做人做事。人的地位过高,楚兜兜的班主任拿着号码回办公室,其他老师反而认为那个曹老师不会办事。
有事找梁厂长,直接去好运公司不就行了。平安县又不是特别远。
当然这点同事也不好意思说出来。
曹老师拿到号码一个劲摇头,至于什么意思,楚兜兜的班主任看出一点,也权当没看见。但她用办公室的电话打给秘书办的时候,其他老师都竖起耳朵。
秘书得了梁好运的吩咐,直接问她什么事。曹老师不说,秘书就要挂电话。曹老师很气秘书这么大架子,很不高兴,就让秘书给她梁好运的号码。
秘书直言:“每天都有很多人打电话找梁总,我如果给了你,也得给其他人。抱歉!”很不客气地挂断电话。
曹老师气得险些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楚兜兜的班主任赶忙问:“怎么了?”
“我要梁好运的号码,她居然挂我电话!”曹老师气得拍桌子。
班主任心说,人家跟你八竿子打不着,能给你秘书办的号码就不错了。又不是她这个当班主任的找梁好运。
话又说回来,她也不用通过楚兜兜找梁好运,因为她有楚兜兜的妈妈的联系方式。
班主任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同事。瞧着她找人家,自己还生人家的气,就把话咽回去。
他们学校的这些学生非富即贵,学生家长不想被打扰,有留老师的联系方式,但联系方式留给老师的不多。曹老师不知道同事有楚家联系方式。再说了,她以前也不知道梁好运是楚兜兜的表舅妈,所以没想到这层。
班主任转而问:“找她什么事?非要跟她本人说?那些大老板整天忙得脚打后脑勺,你不跟秘书说,秘书肯定不相信你真有事。你说了,秘书也不敢瞒梁总。要不你再打一个,我让楚兜兜帮你问问。”
曹老师拿起电话,直接对秘书表示,她在报纸上看到市领导称赞好运公司是一家很有社会责任感的公司。经常招一些退伍军人。她爱人手下有几个兵即将退伍,希望梁总给安排一下。
秘书想过很多种可能,独独没想过这种。让她稍等,她找梁总。
梁好运气笑了,直言去年刚招过,因为疫情,今年公司效益不好,没打算扩招。
先是“非典”,现在有禽流感,理由非常正当。曹老师没办法,可挂上电话依然忍不住说:“就几个人,又不是几十个人,有什么难的。”
这话可不讲理,楚兜兜的班主任的嘴巴动了动,道:“今年什么情况,你我也知道。她那个公司说不定还得裁员。对了,退伍军人当地不能安排?我记得当五六年兵回到当地,也能当个民警。”
曹老师:“临时工,工资低的还不够生活费,有什么用。不知道哪辈子才能转正。”
“梁总的公司要他们,进去也是普通工人吧?”有个年龄比较大,懂得稍稍多的老师问。
曹老师摇了摇头:“我在报纸上看过,刚进去是当保安,熟悉熟悉环境,然后可以当销售,或者司机。公司有员工宿舍,报道上还说公司食堂便宜。一个月两千块,也能剩一千五。”
两千块不是很多,但一个月能剩一千五可不少。
城里房租贵,物价高,一个月三千块的白领,精打细算,一个月也难剩一千五。
班主任总算明白她这个同事为什么要找梁好运。
“可人家不要,这也没办法。”
曹老师固执地说:“我不信那么大的企业,安排不了几个人。”
班主任:“今天周一,梁总肯定在公司。要不去公司找她?”
“这种事还让我登门求她?”曹老师不敢信,“你们班那个楚兜兜,有梁好运的电话吧?你去找他。”
班主任顿时很不高兴:“我现在找他,明天他父母就会来找我。大人的事你把一个孩子扯进来干什么?”也不再客气,“你有没有想过,人家给你秘书的电话,就是因为你找人家孩子?现在家家户户一个孩子,不论贫穷还是富裕,孩子都是家中宝。虽说是表舅妈,你也说了,他表舅送他来上学。这不就跟亲的没两样。我说句难听的,你把人惹毛了,赶明儿人家给咱们学校捐一栋教学楼,校长能立马把你调走。”
曹老师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