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到底不是寻常人，很快平复情绪，眼看着王五就要离开，常山忽然忍不住询问。
  “请问……你达到了怎样的战力？”
  王五止步，眉头微蹙，并非恼怒，更没有胜利后的高姿态，而是被常山这句话问的一愣。
  他现在算是什么等级的战力？
  神级？
  还是神级之上？
  或者更强！
  不知道。
  微微沉吟，而后摇摇头，“我具体也说不清。”
  看到几人面呈失望，王五补充了一句，“我的状态很特殊……其实，你们的实力已经很强了，欠缺的是只是对战斗的理解。”
  闻言。
  常山四人尽皆一怔。
  他们没想到王五竟然会认认真真回答他们的问题，而且还会指出他们的不足之处。
  “长官，我们从一生下来就开始打磨身体，练习体术，而后进入军队也未曾间断，而且时常经历实战，您说对战斗的理解……我们不太明白！”
  另外一人忽然开口，王五记得他好像叫胡志国。
  他的话也是另外三人的疑惑，说完后，同时望来，面呈期待之色。
  “战斗是什么？”
  王五并未敝帚自珍，索性缓缓走向他们，说道，“战斗，广义而言，其实是一种气势的升腾，是血液的奔腾，是一种经验，是一种反射，更是一种攻击，战斗，简单说，就是击倒敌人，击败敌人，击杀敌人，让你身体的每一处细节都拥有生命，形成一种本能。”
  常山四人的眼睛一亮，旋又陷入沉思。
  并不是说王五一句话就让他们开窍了，而是在他们固有的观念中，战斗力强弱只和战斗意识有关。
  简单说，就是洞察力，也可以说是思维应变能力。
  至于王五这种对战斗的理解，他们还是首次听到。
  “所有的战斗都体现在速度、力量、技巧三个方面……你们想过没有，为什么不同的招式在不同之人手中打出来后，效果也不同，就如同有的人，无论面对怎样的强大招式，只是简简单单一拳一脚便能将之击败？”
  常山四个人的脸色齐齐一变，以上那句话，不正是刚才战斗的真实写照吗？
  王五有多强？
  他们感觉不出来。
  但是刚才的战斗，他们能够感知到，对方绝对没有以势压人。
  可他们败的非常彻底。
  这时，王五的声音又传来。
  “速度、力量、技巧，意思就是，用最快的速度，最大的力量击中对方，而技巧不过是为了抓住对方的破绽和漏洞，真正的高手，当起手式时，对方已经查知到你的路线和破绽了。”
  话落，四人变得惊讶，也可以说很震惊。
  方才……对方不正是以最快的速度最大的力量一拳打爆常山，王洪黑龙三十六刀袭来时，还在半路便被预先避闪，且找到空档一拳毙命。
  至于赵亮和胡志国，也是一个道理，就像是他们主动送上去给别人打了一样。
  “长官，请问……是利用和借力吗？”
  常山大声开口，他站的笔直挺拔，目视王五，完全是对强者的尊敬。
  “不错。”
  王五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常山，“在战斗中利用自己的身体，利用对手的身体，利用空气，利用惯性，借力、蓄势……然后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条件。”
  许久。
  赵亮忽然沉声道，“长官，你刚才说战斗是一种本能，指的是身体危险反射吗？”
  “危险的反射只是入门，战斗的本能则是已经融入了骨髓，就如同呼吸一样，本能反应和本能需要。”
  闻言。
  常山四人齐齐变了颜色，看向王五的目光已经完全变了。
  这不仅仅是指点他们疑问的感激，还有敬佩，以及对强者的尊敬……和身份无关。
  在他们看来，既然王五这样说，那么，对方显然已经将战斗的本能印刻到了骨子里，成为了如同呼吸一样的本能。
  “长官，有些地方我们不太明白，能不能告诉我们，怎么才能加强……或者是训练战斗的本能。”
  “你们可以去综合训练议那边试试。”声音传来，但并未王五。
  说话的是凌若水，她早就走出了模拟舱，只是一直在旁观。
  说话的同时，她缓步走来，迎着常山几人疑惑的眼神，又道，“他说的那些我能理解，若是你们能够在综合训练议中通关的话，应该可以加强战斗的本能。”
  王五挑了挑眉，他并不知道什么综合训练议。
  不过常山齐齐的变了颜色，一脸的不可置信。
  “队长，您，您说的是通关？我们没听错？”几人似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凌若水口中的综合训练议，乃是聚集了重力、镭射、光线、障碍、漂移物等超级难度的训练仪器。
  一个人若是训练的话，需要在随机增强的重力中，不断避闪镭射光线，还要去击碎空间漂移物，跃过障碍物，以及各方带来的噪音和压力。
  这台训练议曾经在某一段时间受很多人眷顾，但很快又被冷落。
  因为那不是训练，那是遭罪，太折磨人了，大打击人了。
  训练议一共有九个关卡，前三关还好，从第四关开始，随着重力的增加，镭射光线数量和速度加强，以及障碍和漂移物等等的难度……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
  寻常人进去连一秒都保持不住便会被扫出模拟空间，他们四个最好成绩是第三关，而凌若水也仅仅通过了第七关。
  “队长，您才通过第七关，我们怎么可能通关。”
  “别看我过了七关，其实和你们的想法一样，很难，甚至我还一度怀疑过，是否有人能够通关。”
  说着，凌若水瞟了一眼王五，又看向他们，“不过刚才王监察那番话，让我想到一个问题，既然每个人都认为不可能通关，可为什么还要设计成九个关卡？”
  四人再次愣住了，竟然无言以对。
  不过王五倒是诧异瞟了一眼凌若水，不语。
  “王监察，那台训练议是这样的……”
  凌若水再次看向王五，将综合训练仪的功能简单说了一遍，最后问道，“你刚才说的战斗本能，可以在训练议中得到加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