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两人分开。
  萧米米俏脸通红，喘息着说：“大牛，过两天等亲戚走了，我就给你。”
  “不着急吧。”杨根硕尴尬的笑着。
  “干嘛！”萧米米不高兴道：“嫌弃我？我可是……可是……”
  “不是的米米，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不能这么草率。”
  “我来安排。”
  杨根硕差点咬着舌头，警界之花彪悍如斯。
  突然，她又勾住他的脖子，“大牛，问你件事，你必须老实交代。”
  “什……什么？”杨根硕心里突突着。
  “你跟珊珊那个了没？”
  “哪个啊？”杨根硕揣着明白装糊涂。
  “想死吗？”萧米米攥紧粉拳，勃然变色。
  “哦，还没有。”
  萧米米松开手臂，拍了拍胸脯，“那我就放心了，送我回家吧。”
  杨根硕好一阵云里雾里。
  看着萧米米走路的姿势，也懒得女孩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眯着眼睛说：“萧米米，我苏灵珊还没输。”
  ……
  红日国。京都。
  苍雪家族祖坟。
  鹅毛大雪让这里白茫茫一片。
  苍雪野牛的坟前，凝立着一个女人。
  一袭猩红的和服，脸比雪白，唇比血红，神情比这场大雪还冷。
  将一壶烧酒淋在苍雪野牛的墓碑上，她冷冷地说：“苍雪君，我的爱人，烧酒先给你暖暖身子，我一定为你报仇，不日，迦罗羡雪会用杨根硕的颈上热血祭奠你。”
  “贱人。”她悍然出脚，宫本凉子的墓碑立刻断作两截。
  隔日，大雪初霁，积雪盈尺。
  苍雪野姬刚刚邮寄出一个航空快递，心有所感，来到祖坟看望她的好姐妹。
  一眼看到断裂的墓碑，大惊失色。
  立刻命人修复，并没敢将这件事告诉杨根硕。
  ……
  今天是星期天，杨根硕正在承恩医院同三颗老葱开会，柳承恩还没回来，医院的工作主要是华回春在主持。
  而这个视频电话会议，柳承恩也有参加。
  四人讨论的是九鞭一尾丸的原材料供应、量产和销售等一系列问题。
  原材料供应自然是由杨根硕负责。
  销售方面，三颗老葱渠道很足，堪称全渠道。
  只是到了最后，几个老头对这个名字有点纠结，虽然这么叫，成分让人一目了然，但是不利于推介，而且叫起来也有些拗口。
  还有一点，国家相关部门和动物保护组织找事儿咋办。
  杨根硕一直没有这种感觉，但是，四人不约而同提出，杨根硕就让他们拟几个。
  柳承恩当即就说了一个——大牛丸。
  杨根硕口中茶水喷了柳承恩一脸，不过却是屏幕里的脸。
  三颗老葱居然都说这个名字好。
  存心的，一定都是存心的。
  杨根硕咬牙切齿，冷笑不止，大牛科技，大牛丸，他们还真是跟自己的小名杠上了，而且，非要用自己的小名冠名。
  “我不同意，坚决不同意。”杨根硕斩钉截铁。
  “大牛……”柳承恩忍俊不禁，“只是个名字而已，你又何必那么固执？再说了，这普天之下，叫大牛的也不止你一个。而且我发誓，我取这个名字的时候，都没想到你的小名。”
  “我相信。”杨根硕点头。
  “这不结了。”柳承恩笑着说。
  “才怪。”杨根硕补充。
  “你……小子。”柳承恩无语，“那你不同意，你来取个。”
  “就是就是。”三颗老葱帮腔。
  杨根硕略一思索：“大久丸。”
  四个老头相互看了一眼，露出一抹苦笑。
  这个议题就算过了。
  “老柳，是不是有什么好事，怎么你好像吃了开心果似的。”杨根硕突然问道。
  “有吗？”柳承恩笑问。
  华回春等人原本还没发现，杨根硕这么一说，他们也感觉到了，老柳这张嘴今天几乎没有合拢过。
  华回春道：“老柳，坦白从宽，不是在异国他乡萌发第二春了吧！”
  柳承恩笑着说：“我的第二春就是医药研究。”
  “那是为什么？”杨根硕忍不住问道。
  “目前的试验品，还不能令细胞再生，但是，却多了一项意想不到的功能。”
  “什么？”
  “就像当初研究万艾可的初衷，是对付心脏病的。”
  “不要告诉我，你们的试验品拥有万艾可的效果。”
  “效果更好。”柳承恩说：“因为我们有一定的基因再生功能。”
  杨根硕、华回春、孙九针、李素问四人面面相觑。
  柳承恩说：“大牛，你看看我们能不能在这个领域发展？”
  杨根硕哭笑不得，大牛科技，难道只能生产性药？
  再说了，万艾可存在这些年，早已家喻户晓，为全世界的人们所接受，想要跟它抢占市场，也没那么容易。
  “可以先做临床试验，等产品成熟了再说吧。”
  柳承恩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林芷君从家里打来电话，说有他的航空快递。
  “什么东西？”杨根硕问了句。
  “不清楚，寄件人是苍雪野姬。”
  “哦，知道了。”
  这边跟华回春等人道别，就准备离开医院。
  刚刚转过一个拐角，又被人拉住了胳膊。
  “珊珊？”
  “大牛，我有话跟你说。”
  “你说吧。”
  “这里人来人往的。”
  “你……难道要开房说。”
  苏灵珊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说道：“圣诞节怎么过？”
  杨根硕一阵头大，“你们这些女孩子都是怎么搞的，圣诞节不是洋人的节日么？”
  “你不会没准备吧！”
  “什么？”
  “礼物呀！”
  “抱歉，还真没准备，要不就我这个大活人吧！”
  苏灵珊扑哧一笑，“晚上没事吧，去我爸那里吃饭。”
  “晚一点再说吧，不定有什么事儿呢！”
  苏灵珊有些失望，还是拉着他的胳膊，言辞闪烁：“大牛，昨晚，你是不是跟萧米米在一起？”
  “你怎么知道？”杨根硕很是惊讶。
  “你们在一起一晚上？”苏灵珊不答反问。
  “没有，送到家就走了。”
  “这么说，你们还没有……”苏灵珊红着脸，两根食指对碰着。
  杨根硕突然就想到萧米米问过同样的问题，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阴谋。
  在苏灵珊手上拍拍，说：“我还有事，先走了，再联络。”
  “哦。”苏灵珊轻轻哼了声。
  杨根硕大步朝外面走去，路上就一直在想，自己到底要不要准备一点儿礼物。
  如果要准备，得多少份儿啊！
  想一想就头大。
  苍雪野姬和宫本凉子回国了，房子还没退，手续交给了杨根硕。
  还有一辆长城suv，如今也成了杨根硕的座驾。
  这辆车同林家别墅实在有些不匹配，李虎一帮子保安都这么觉得。
  但是马超却说了，硕哥是有本事的人，哪怕破衣烂衫，骑自行车，也不能掩盖他的风华，这么做，只会让人觉得他低调。
  杨根硕并不知道下面人对他的猜测和评价。
  他的想法很简单。首保都没过，转手要折本，不开就是浪费。不过更主要的，却是因为里面有苍雪野姬和宫本凉子的气息，他开着这辆车，就好像宫本凉子坐在里面，让他有一个追思的途径。
  停好车，走进厅里，看到一个一人高的纸箱子，坐在一旁的林芷君和林晓萌示意他打开。
  杨根硕原本想给苍雪野姬打个电话问问，想想还是放弃了，东西就在眼前，还需要问吗？
  林晓萌一蹦一跳，递过来一把裁纸刀。
  杨根硕看了一眼，想必这小丫头早就想开了，是她姐姐一直拦着。
  割断包装带，打开箱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贺卡。
  圣诞节贺卡。
  翻开来后，只见上面是一行娟秀的小楷，带着浓郁的芬芳。
  大牛，我的爱人，圣诞节到了，远在万里的野姬首先祝你圣诞快乐。
  你们有句话：每逢佳节倍思亲。大牛就是我的亲人，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我也很想念大牛。
  但是我们彼此都有自己的责任。希望下一个，或者下下一个圣诞，我们可以一起度过。
  接下来重点来了，知道你粗心，所以，我给你准备各种各样的礼物，至于送谁，自己决定。
  最后，画了三个小脸。
  话语有些俏皮，有些温馨，杨根硕看完了，鼻子发酸，眼睛发胀。
  扒在旁边看完内容的林晓萌也非常平静，眼眶红红的。
  杨根硕捏捏她的小脸：“怎么，感动了？”
  林晓萌轻轻地拿掉杨根硕的手：“大牛，你不感动吗？这个野姬真的很爱你呢！”
  杨根硕深吸一口气，指着箱子里大大小小的包装盒说：“小萌小君，喜欢什么，自己挑吧。”
  听了这话，林芷君白眼一翻，上楼去了。
  “呃……”杨根硕看着林晓萌：“我说错什么了吗？”
  林晓萌扑哧一笑：“大牛，你到底会不会送人礼物啊？”
  杨根硕挠挠头，他倒是给艾大刚艾悠悠送过生日礼物，那次皆大欢喜。
  但是这种经验显然不足。
  “礼物贵贱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心意，是诚心诚意。”林晓萌一本正经地说道。
  杨根硕点点头，好像有些懂了。
  林晓萌学着他的模样：“杨根硕，圣诞节要到了，喜欢什么，自己挑吧！”
  说完，还抬脚踢了一下纸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