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你小子？！”小九爷睁着眼睛，看到了卓君，眼里既有不可置信，也有恐惧。
  他们家本来和卓君就不对付，平时见了面都得躲着走，现在自己调戏了个护士，还是卓君的女朋友，那自己能落着好了吗？
  “是你爷爷我！”卓君打小九爷，那实在是太容易了，直接一提膝，就顶小九爷小肚子上了，这要是再往下一点儿，……
  饶是如此，这一下子也不是小九爷能吃得住的，直接就给卓君跪下了，捂着自己小肚子，脑袋疼得都抬不起来，哗哗往下冒虚汗。
  因为小九爷也是病人，所以韩凯月生怕卓君给小九爷干出来个好歹来，见小九爷已经得到教训了，连忙说道：“行了，卓君，差不多就行了……”
  “没事儿！”卓君摆摆手，说道，“本来我就是来找他唠唠嗑的，没想到他还欺负你。这下子，两件事儿我今天就得和一起跟他说道说道了。媳妇儿，你先忙去，过五分钟我去找你。”
  “可是……”看卓君眼睛里都快喷火了，韩凯月哪里放心让卓君一个人在这里？万一卓君一失手把人伤口干开，对方告卓君一下子，这边儿有监控，卓君都得进去！
  卓君自然知道韩凯月在想什么，摸了摸韩凯月的脑袋，说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出不了事儿！”
  “那……那好吧，你可千万别乱来！”韩凯月最终还是决定相信卓君，点点头，抱着手里的床单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见到韩凯月一走，卓君的凶相彻底是暴漏了出来，直接一脚就开在了小九爷的脸上，把小九爷给放翻了。
  “哥……哥，你别动手了，我错了，我不知道她是你媳妇儿……”小九爷立马就怂了，刚刚卓君夯在他脸上的玻璃碴子到现在还扎在肉里，哗哗往下冒血，他哪里还硬气地起来。
  说实话，小九爷也算是摊上一个爹了，从小就是他揍别人，没怎么挨过别人的揍。所以，平日里他耀武扬威，看着挺牛的，真要是拎出来放前面，那也是该装孙子装孙子。
  现在，就他一个人，面对强装的卓君，他不怂就怪了。
  “我媳妇儿帐另算！下次再敢纠缠她，砸你脸上的就不是一个玻璃瓶了，而是锤子，锤子！懂吗！”卓君也不嫌扎手，“啪啪”拍着小九爷的嘴巴子。
  小九爷疼得呲牙咧嘴，已经能够想象到自己毁容的样子了。
  “是，是……我再也不敢了……”小九爷躲都不敢躲，让卓君抽着自己的脸。
  卓君挑挑下巴，又问道：“今天我本来就是想来找你的，知道因为啥事儿不？”
  “知……知道……”小九爷连忙说道。
  “知道就行！”卓君咧咧嘴，扯住了小九爷的头发，“回头你老子来了，告诉你老子一声，我们就想好好做个生意，别不三不四的人就往我们棋牌室支。这事儿他要是不算完，我大可以陪他玩玩，对付他，都不用万发哥出马，我自己就行！”
  顿了顿，卓君补充道：“对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儿，那就是棋牌室当家的是我卓君，你们父子俩想干啥，有啥招，冲我来，别捅咕我兄弟家里人。咱也都是社会人，整点儿社会人能干的事儿成不？北城区一直让人看不起，就是因为你们这群狗篮子太多！”
  “是是是，我都知道了……”小九爷忙不迭点头，一点儿硬话都不敢说。
  卓君鄙夷地看着小九爷，骂了一声：“软蛋！今天就到这里，要他妈再有啥事儿，我还来掏你！”
  “不会了，哥，你的话我一定会跟我爹说的……”小九爷现在只想卓君这个煞星快点儿走。
  “呵呵。”卓君咧嘴一笑，起身，也没管小九爷，直接就走了。
  小九爷在地上呼哧呼哧喘匀了气儿，摸了摸自己的脸，立马疼得直叫唤。他的脸上扎了很多玻璃茬子，一碰就疼，再加上被卓君扇了几巴掌，这会儿脸基本就废了。
  小九爷又气又怕，一边流下了不争气的眼泪，一边摸着兜，把一个屏幕在刚才卓君动手的时候弄碎的手机拿了出来，拨了过去，电话通了之后，边立马哭道：“爹，你在哪儿呢，我让人打了，这会儿快死医院了都……”
  半个小时后，卓君送提前下班的韩凯月回了家。在韩凯月家楼下，韩凯月看着卓君手上被玻璃碴子割出来的几个口子心痛不已，虽然已经贴了创可贴了，但是还是眼泪汪汪地捧着，问道：“老公，你手上疼不疼啊……”
  “呵呵，没事儿！”卓君笑了笑，用手摸了摸韩凯月的脑袋，“我媳妇儿没事儿就成。以后再碰见这种人，你就直接告诉我，惯着他干啥？一看就知道是有妈生没爹养的东西，你越不干他，他就越来劲儿！”
  韩凯月撅着嘴，说道：“我不是怕给你添麻烦嘛……”
  “你出事儿了才是真正麻烦的事儿！”卓君认真地说道。
  韩凯月被这一句话整的顿时心神荡漾了起来。
  卓君轻抚了一下韩凯月的头发，然后说道：“媳妇儿，这几天找医院请假吧，别去上班了昂，那小子家里脏，跟我、张俊豪还有崔仲一也是老对头了，我怕他知道了咱们的关系，可能会报复你，你就在家呆着哪儿都别去，知道了吗？！”
  韩凯月为难道：“可是，好端端的请假，护士长肯定不乐意。”
  “你管那个三八乐意不乐意干啥？真要是出了事儿，她负责吗？！”卓君一向不喜欢韩凯月的护士长，因为那个老娘们正处在更年期，有事儿没事儿就难为韩凯月。
  韩凯月想了想，也知道卓君肯定是为自己好，所以点头说道：“那行，我明天跟主任请几天假吧，在家呆着，哪儿都不去了。”
  “唉，这就是对了！”卓君搂过韩凯月，亲了她一口，然后说道，“上去吧媳妇儿。”
  “嗯！”韩凯月拎着包，下了车，进了自己的小区。
  ……
  与此同时，韩凯月的医院中，九爷带着几个朋友一早就到了医院。
  看着自己儿子脸上又多了几块儿纱布，九爷脸色阴沉，啪叽啪叽抽着烟。
  “爹，你可得给我做主啊！”小九爷跟一个娘们一样，一边哭一边说，“你看看，嘴都让卓君那小子给我干嚯嚯了，要是脸上留了疤，以后媳妇儿都找不着……”
  “你给我闭嘴！”九爷很是烦躁地说道，“就他一个人，就给你干成这样了，能不能给我长点儿脸？我接你电话还以为你让人捅了呢，谁知道就他妈这点儿事儿！”
  “我身上可有伤！”小九爷顶撞道，“你儿子让人干了，能是说这个的时候吗？你不想着给我把场子找回来，反倒是数落起我来了，到底是不是我亲爹？！”
  “我怎么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一点儿都扶不起来！”九爷狠狠掐灭了烟头，用鼻子把烟吐出去了，然后说道，“卓君那小子过来，跟你说啥了？”
  小九爷想了想，说道：“让你别去棋牌室鼓捣他，更别鼓捣他兄弟的家里人。”
  “就这？”九爷问道。
  小九爷点点头，说道：“就这个。”
  九爷没说话，沉思起来。
  旁边一个九爷的朋友开口问道：“九哥，那这小子是啥意思啊？”
  九爷笑了笑，说道：“啥意思？怕了呗！上次大富过去，虽然让那小子给干回去了，但是一个棋牌室都让咱们干躺下完了，就他自己，他有招吗？再牛，还能一个人赤条着跟我干啊？他过来找我儿子，那就是没路走了，这是想告诉我，别给他整急眼了，不然就要跟我破釜沉舟。”
  这个朋友说道：“呵呵，也是，他要是有招，不能捅咕孩子。那咱们下面儿……”
  九爷咧嘴笑道：“下面，就戳他三寸呗！他说不动棋牌室，不动他朋友家里人，咱们就不动了？他越是怕，咱们就越是要搞他，搞到他来我这儿跪着求我放他一马！老子就不信了，我这么一把年纪了，还收拾不了一个小子！”
  旁边的朋友立马通透，点点头说道：“那行，我知道了。”
  小九爷在一旁，也没懂啥意思，皱着眉头抻着脖子说道：“爹，你们说啥呢，到底能不能干卓君一下子，让我出出气？”
  九爷看了小九爷一眼，叹了口气，说道：“唉，你怎么就是一个刘阿斗呢？算了，你就别管这事儿了，等着卓君找你跪着就行了。看着吧，也就是这几天的事儿！”
  “呵，那行！”小九爷咧嘴笑了，不过随即他又说道，“对了，爹，我还发现一件事儿，挺重要的。你知道那个给我换药的护士吗？竟然是卓君那小子对象，你说巧不巧？！要早知道是卓君的对象，我早就拢几个仁兄弟儿过来弄走轮了她了！”
  九爷眼睛一亮，说道：“你说那个护士是卓君的对象？”
  小九爷点头，说道：“是啊，就因为那个娘们，今天卓君才给了我一瓶子。”
  “呵呵，”九爷阴险地笑了，扭头对自己另一个朋友说道，“你去找大富，让他办点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