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我吃惊地仔细看了几眼，始终看不出来端倪，更是找不到现实生活中跟这绿液相似的东西，难以置信地道，“过去了这么长时间，这摊液体竟然还没有挥发？”
  不料冬瓜却做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举动，他摘下了自己的防毒面罩，快速地咳嗽几声赶紧又带上，喘着气道，“他娘的，味道就是这液体发出来的，像是生化武器似的，皮衣男没有带防毒面具，应该就是被这东西给要了命。”
  小小的一摊绿水，居然这么可怕，不禁让我后背一凉，顿时打消了检查腐尸的念头，谁知道万一要蹭一点绿水到身上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冬瓜也不敢冒险，只是趴在棺沿朝里面打量了几眼，烦躁地道，“乔状元，你说这究竟是个空壳！还是里面的宝贝全部被他们给抹干净了？”
  “我劝你还是省省吧，真有什么宝贝，也不可能在它身上，应该在墓主的亲眷身上，它充其量是一个幌子，假扮墓主人的。”我大致猜透了其中的关系，劝冬瓜打消念头。
  冬瓜在某些时候就是个愣头青，放弃是放弃了，还是一脸的不甘心，隔着防毒面具我都能感觉到这种不甘。
  “他娘的，为什么我看中的东西，都是被别人抢先一步。”冬瓜挥舞着双手冲着皮衣男的尸体道，“兄弟，对不住了，找不到他们，这口气只能撒在你身上了，只要我气消了，就把你好端端地放到这口金丝楠木棺里，鸠占鹊巢，也是大吉大利！”
  我正好奇冬瓜要怎么发泄的时候，冬瓜接着两脚就踹到了皮衣男的身上，嘴里唠唠叨叨地道，“老子最烦你们这样的盗墓贼，走到哪儿都是三光政策，都不知道给后人留点东西，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
  盗墓贼居然还要职业道德，我呆呆地看着冬瓜，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拳打脚踢直到发泄完，喘着粗气冲我道，“说到做到，咱们还得把他抬进去，不管他是不是万常石的人，既然人死了，这仇自然也就消了，现在我只当他是我这一门的人，算是伸手帮帮忙。”
  我无奈地摇摇头，哭笑不得地看着冬瓜，“你这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现在又要反过来当个好人。以后出去了，千万别说我认识你。”
  嘴上如此说，我对冬瓜的建议倒没有太大意见，仍旧跟之前一样我抱着皮衣男的两脚，刚皮衣男抬起来，只听得刺啦一声，让我浑身惊出一身冷汗，连忙松开双手，从口袋里掏出了黑驴蹄子。
  “瞧你吓地那样！”冬瓜毫不吝啬地嘲笑道，“不是就他的衣服破了，就把你整的一惊一乍的，哈哈哈！”
  “他娘的，冬瓜，你是不是故意的？”我脸面微红，收起黑驴蹄子，冲着他破口大骂。冬瓜笑嘻嘻地摇摇手，解释道，“不是不是，这只是个意外。”
  这件事我也不想跟他多费口舌，只是鄙夷地望了他一眼，再次搬起了皮衣男的脚，一搬之下居然没有搬动，抬头一看，气不打一出来，冬瓜居然没有上手，反而是盯着皮衣男的肩膀在看。
  “乔状元，你快过来看。”还没有等我发火，冬瓜倒是先开口了，语气里透着一股子怪异，让我意识到了事情的不一般。
  冬瓜指着皮衣男的肩膀，那里的衣服被冬瓜扯断后，露出了有些发黑的身体，我仔细一看，便觉得不对劲了，皮衣男的肩膀上竟然有一个纹身，冬瓜当即把衣服破口撕大，露出全部的纹身，是一个白无常！
  “咱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这个纹身？”冬瓜一愣，抬头看着我。
  我稍微一想便想起来了，点点头，奇怪地道，“在朱厚熜陵墓里，黄金棺椁下的陷坑里有两具尸体，不过他们的肩膀两侧各有一个纹身，分别是黑白无常。”
  “我想起来了，确实是这样！”冬瓜愣了一下，随即拿出了匕首朝着尸体的右肩膀一划，开口道，“看看他这边的肩膀有没有纹身不就知道了？”
  剖开衣服，一个黑无常的纹身随之跳了出来，冬瓜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感叹道，“他娘的还真有啊，这说明这三个人是一伙的？”
  “是的。”我皱着眉头道，忽然意识到事情的不寻常，“三爷和老四的队伍，他们的标记是瞎狐狸头纹身，像这种黑白无常纹身的我倒还不知道是哪一只队伍的，有可能是万常石他们，也有可能是别人。”
  “乔状元，你有没有觉得他们的轨迹跟咱们高度的重合？”冬瓜忽然开口道，“你想想，他们先咱们一步到朱厚熜墓里，又先咱们一步到达这里，说不定他们同样先咱们一步到了鬼王地宫，只是咱们没注意到而已。”
  冬瓜说到这儿的时候，我不自觉地念叨一声，“鬼王地宫？”
  在鬼王地宫中，的确还有一个队伍，是五哥那批怪人，难不成这黑白无常的纹身是他们的？我眯着眼睛思索半天，却不敢确定，只能简短地道，“从行动轨迹来看，他们铁定是奔鬼墓和长生来的，至少在这一点上，咱们跟他们不是敌人，因为咱们的目的不是长生。”
  皮衣男的胸口沾染了一丝绿色液体，所以我跟冬瓜不敢翻动他的口袋，只好把他抬进金丝楠木管，又把棺盖给合上。我这才轻松一口气，破天荒地说出了一句我以前从不会说的话，“冬瓜，或许你是对的，之所以会有一声响声，是因为他想让我们帮他翻个面。”
  “啧啧！”冬瓜抿了抿嘴唇，取下防毒面具，看他的状态毒气应该扩散完了，“乔状元，你啥时候也变地相信这些东西了。”
  我一样取下防毒面具，无奈地笑笑，“见到了这么多东西，身不由已啊！”
  “走，咱们下去吧！”刚走到石鼎的边沿上，我忽然愣住了，手电筒照耀到的地方，所有的士兵石人都长高了很多，甚至有几个已经快接近两米了。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触碰暗石，这些石人也变化了。”我脸色苍白地道，尤其是想到石片上的告诫，一股巨大的不安从心底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