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时间,离这些工人下班还有两个多小时,光凭肉眼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唐翰几人也就不愿继续在雕刻工厂呆下去。唐翰主动提议去玉器厂的商场看看有没什么好东西,两个女孩子自然支持,她们喜欢的是玉器成形后的样子,而不是加工的过程。
  虽然收获不多,唐翰还是记了一个年轻学徒认真的样子,那年轻人年龄约在二十四五岁,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他那格外专注的神情,手中拿的也正是翡翠,只是水种不算上佳。
  如果在碧海公开招聘能招揽到高素质雕工的话,唐翰才不用这么费心。看叶欣那悠哉悠哉的样子,唐翰很快就放弃了,涉及到专业的东西,还是不要她插手的好,叶欣的眼光用来欣赏还行,但若拿来鉴赏,差距就太远了。
  玉器商场内,各种玉器依旧琳琅满目,但比起刚刚在展览厅展出的精品玉器,档次明显要差得太多。这其中的价格和材质固然是很重要的因素,就这些玉器的雕刻工艺,明显就要低上一级。想想也不奇怪,展出的都是精品中的精品,雕刻工艺自是非常出众的,而这些拿来出售的,是人家的练习产物也说不定。
  和展厅一样,玉器商场内的和田玉器所占的份额最多,这和田玉也分很多种,还有用青海玉和俄罗斯玉雕刻成的工艺品。其中地区别唐翰和秦月即便闲着没事,也不愿去分辨,因为在这商场里,各种材质都标明了出来,估计是想让消费者买得放心。可这些玉器的价格也不低,一般的都在千元以上。
  由于几个人此来所为的是翡翠,因此也把主要目标锁定在翡翠专柜,其它地方只是稍稍瞄了一眼。而后就直奔翡翠专柜而去。
  扬州玉器厂的翡翠成品并不多,千年传承下来的工艺主要是用在的和田玉的琢磨上。即便如粗,翡翠成品地工艺也明显比其它地方的要好,有的甚至比卓老店里的雕工还要出色……
  翡翠手镯之类的乍一看没多大区别,但唐翰把它拿在手中的时候,就能感觉出其中地差别来。扬州雕工以细腻见长。像唐翰手中的这一方手镯,虽然只是极为普通的冬瓜地,也没几分绿,可触手的感觉明显要比其他地方同类类型的翡翠手镯手感要好得多。
  秦月则选了一块翡翠雕就的观音,这是由飘花的冰种翡翠雕刻而成的,不像其它地方所看到的观音一样面容呆板,这观音的面相极其传神,端庄慈祥,透着一种圣洁地气息。
  细腻白皙的小手轻轻触了一下,边缘极其圆润。处理得滴水不漏,精湛地工艺让人敬佩不已。
  “哥哥。看这观音雕刻好传神。”秦月心底藏不住话,有什么发现就像唐翰报告。惹得叶欣也跟着凑过脑袋来。
  “扬州雕工确实非比寻常,看着观音的面相,简直就和传说中地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一样悲天悯人。就是不知道这是出自哪位大师的手艺。”唐翰跟着夸了一句,他看见售货员此刻也靠了过来,准备和他们兜售这翡翠。
  “阿姨,这是哪位大师的手艺啊?”听唐翰这一说,秦月顿时心领神会,甜甜地问起了过来的售货员阿姨。
  “这可不是什么大师的手艺。是我们玉器厂的年轻师傅汤山的杰作。”那售货员回答道,她倒没顺水推舟说是某某大师地杰作。要知道那样一来,这块翡翠观音就会身价倍涨。
  “汤山?”秦月好奇地问道,“年轻师傅有这么好的雕工吗?难道他是专门雕刻翡翠地?”
  “我们这里的工人什么玉器都雕的,汤山只是喜欢雕翡翠而已。至于年龄,不是我自夸,我们玉器厂的师傅不管年长年轻,雕工都是非常厉害的。对了,你们要这块翡翠观音吗?这雕工你们已经看到我就不用多说了,这翡翠又是上好的冰种飘花翡翠,简单素雅,像你这样的男生佩戴最好不过的了。”对着唐翰几人,那中年售货员的服务倒也热情,也深知大部分地方都有“男带观音女带佛”的习俗。
  “让我仔细看看啊!”听她这么一说,唐翰似乎也来了兴趣,从秦月手中接过了那翡翠观音。
  雕工确实没话说,而且设计也极其巧妙,将飘花的部分放在了观音面相下方,突出了这观音的面相。可以,整块翡翠原料并没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可他将这翡翠雕活了,这才是最值得人敬佩的地方。唐翰几人此行的目的也正是寻找此类雕工厉害的人才。
  “怎么样?你们两位要不要选块翡翠啊,我们这里的翡翠都是天然a货|l
  “要是抛光的功夫的再好一点,这块翡翠就更完美了。”唐翰从不同角度观察了这块翡翠,应该还有提升的空间。
  那售货员笑笑解释道,“这块翡翠也不过两千块钱,不可能每个地方都做得很好的。”
  唐翰也不多和她争辩,只说再看看其他的,找到不妥的地方,也就有了不买的理由,这抛光,扬州的工艺确实不是最好的。
  继续看其他翡翠商品的时候,唐翰和秦月一唱一和,先扬后抑,也从那售货员口中得到了很多关于这小伙子汤山的信息。
  看这汤山雕刻出来的花件如观音、弥勒佛、蝙蝠、春蚕等栩栩如生不说,而且这些雕刻出来的翡翠都极具艺术性,可以说他是在用心雕刻这些翡翠,赋予它们新的灵魂。见识过这些作品之后,唐翰很快就有了底,这个汤山绝对值得花重金聘请过去。
  这扬州玉器厂以白玉的雕刻出名,翡翠产品不算太多,所用材质也都非常普通,想来收入也不会太高,对他这样的人才来说,也确实是浪费了。
  非但唐翰,秦月两人也都想到了这点,并在心底酝酿好了说辞。
  然,最后没有能让唐翰几个人满意的翡翠成品,不是,就是抛光不太好,不能作为收藏级别的翡翠唐翰是不会花钱购买的。
  时间才过去不到一个小时,唐翰和秦月也把这些翡翠的毛病全部给挑光了。面对热情渐渐冷却,直至面色阴沉的售货员,几个人不好意思继续翡翠专柜呆下去了。
  等转到商场的另外一面,几人这才忍不住心底的笑意,会心地笑了出来。
  在其他柜台转了一会,几个人就又到了雕刻工厂外面,专门等着那些个年轻人下班,要是能把汤山说服那就更好了。
  日薄西山,雕刻工人也陆续下班了,唐翰上前问了一个老师傅谁是汤山,那老师傅回头没看见汤山,却告诉了唐翰几个人汤山的长相。
  唐翰一听,不就是他刚刚看中的那个年轻人吗?看来自己的眼光还不错嘛!
  终于,汤山姗姗地从加工厂出来了,唐翰忙迎了上去,秦月和叶欣紧随其后。
  汤山比唐翰要略略矮上一些,瘦弱程度却和唐翰有得一拼,唐翰就在想再怎么说和他也算有了共同语言。
  “你就是汤山师傅吗?”唐翰率先打了招呼。
  “你是?”汤山有些诧异,眼前这人他可从来没见过,他身后的一大一小两个美女也是他从未见过地绝色。
  “我叫唐翰。是从碧海来的,有几件翡翠花件想请你帮忙雕刻一下。”唐翰倒也没多浪费口舌,直截了当地说道。
  “我们到外面再详谈好不好。”汤山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回头望了一眼,面色却十分平静。
  “当然可以,一起走没什么的吧!”唐翰本来还以为要怎么着费一番口舌呢!没想到这汤山这么好说话,估计大家都有接私活吧!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汤山有些好奇地问道。
  “听闻扬州雕工天下无双,我们刚刚到翡翠专柜去转了转。发现其中的雕工果然名不虚传,尤其是那尊翡翠观音无比传神,没想到果真是出自汤兄之手。”唐翰说话自然有真有假,汤山的手艺确实不错。
  “哪里,”汤山谦虚道,“那是我去年的作品了。”
  “那就是说现在地水平更高了。”一直没有说话。秦月也憋得慌。
  汤山冲她笑了笑,算是回答了秦月的话。
  “哥哥,那我们的翡翠交给汤师傅雕刻绝对没什么问题了。”秦月的滑腻的小手又紧紧抓住了唐翰。
  “那还得看汤兄肯不肯了呢!”唐翰轻拍了秦月的脑袋,随即又把目光转移到了汤山身上,秦月地目光也随之落在了他身上。
  “怎么会不肯呢!”汤山有点受宠若惊的样子。
  “那就最好了!”秦月朝唐翰挤了挤眼睛,计划实施顺利。
  “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不如一起去吃顿饭再说如何。”叶欣此刻开了口,中国人不管谈生意还是怎样,都喜欢安排在酒桌上,叶欣更是深谱此道。
  唐翰微笑着望了叶欣一眼之后。回过神对汤山说道,“不知道汤兄愿意赏光不?”
  “恭敬不如从命。”汤山倒不畏惧这些。玉器厂的工人们接私活那也是极其稀松平常的事情,吃吃饭什么也就更平常了。
  可到了附近的西湖海鲜酒楼前的时候。汤山就显得有些不自然了,这么高规格的地方还从;来没人请他去过,他也在心底隐隐地猜测这其中的情形究竟如何,可事到如今,想抽身已经来不及了。
  包了一个雅间,点好了菜,本来叶欣还想叫酒的,汤山却说不想喝酒。唐翰给了叶欣一个眼色。叶欣也就悻悻地收回了涌到嘴边的一系列理由。
  “唐兄弟,我能先看看那翡翠吗?”汤山有些闲不住。转身问了问坐在他旁边地唐翰。在外面不好问唐翰看那翡翠,此刻在包间就不用担心安全什么的了。
  “当然可以。”唐翰说着,就从背包里拿出几块画过设计图地翡翠来,那方满绿的手镯也被他带了出来。
  见到这几块翡翠,汤山地眼睛就越发光亮了,他喜欢雕刻翡翠,经手的翡翠也不少,即便相隔有一段距离,单从那泛着的光芒来看,他就知道这是绝对高品质的翡翠。
  一下见识到这么多优质的翡翠,汤山也是头一遭,厂里如果接到极品翡翠的活,怕新手们出什么差错,基本都是那些老师傅们加工的,像他再怎么努力雕刻的水平再好,都轮不到他雕刻。一则有潜规则,二则接到这样高品质翡翠地机会实在很少。
  怀着忐忑的心情,汤山接手过来地细看时候,就更觉得惊讶了。那满绿的翡翠就不说了,他做翡翠雕刻这么久,都没见到过如此珍贵的手镯。而且,这些翡翠上面图画设计者的水平绝对不比厂里的几位大师的水平低。每一寸有绿的地方都被设计得恰到好处,就像这灵猴拜寿,应该是被新手切割的,可偏偏却独具匠心地设计成了现在的模样,这高手还真是不一般的厉害。
  看汤山看着那灵猴拜寿,秦月的小脸蛋就微微红了起来,愤愤的目光也投向了唐翰,这坏蛋哥哥不是摆明着要让她出丑吗?
  “这几块翡翠只是很小一部分,如果汤兄愿意帮忙的话,也许我们以后合作的机会还会更多。”唐翰笑着对仍旧沉浸在翡翠世界中的汤山说道。
  汤山一听,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惊讶地问道,“这只是一部分?还有多少这样的翡翠?”
  “不多,大概也就几百公斤的样子。”秦月插嘴道。
  “这样啊!”汤山猛然想到,这样的好事怎么会落在自己头上,再转念一想,难道有什么阴谋。
  “你们有什么条件?”汤山想到也就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