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满目,尤其是在这灯光照耀下,各式各样的观音、手镯、项链现在看起来更是灿灿生辉。
  落在后面的叶欣简直看花了眼,没有专业的知识,她觉得这个翡翠玉雕不错,那个满绿手镯也不赖。看唐翰和秦月两人一副很专业的样子,一个摊位看不了几眼就走人了。偶尔拿起一块翡翠出来,掏出放大镜对着仔细瞧了几眼,就又放下去了,她不知道的是这些日子的经历让两人口味变刁了,普通的翡翠他们根本看不上眼。
  走在前面的唐翰却看得清清楚楚,这里面的翡翠大多数都是没抛过光的,也有很多是次品,只是在这强烈的灯光下看来却也有平常在自然光下看正常翡翠的样子。还有的还往上面抹了油,这样在灯光下看起来颜色更正,透明度也更好,这也是天光虚市场不算秘密的秘密,几乎所有的摊主都这样做。
  天光虚市场的魅力恐怕也在于此,好货有的是,就看你会不会淘,有没有独到的眼光了。
  这不,唐翰看中一条十八颗的翡翠项链,颗颗饱满,都是阳绿冰种,属于中档的翡翠,唐翰的估价正常的约在二十五万左右,在这平洲则该更便宜一些。然而那妇女开出来的价格却让唐翰狠狠皱起了眉头,竟然要四十万。
  唐翰摇摇头,没有还价,放下翡翠项链就走了,且不说能不能杀下价来,就算到了他的心理价位,他也不会买的,这次的资金本来就有限,逛天光虚市场纯是凑热闹。
  “哥哥,这天光虚市场的价格也不便宜啊!”离开那摊位之后,秦月在唐翰身边小声地说道。
  “不是可以还价的吗?”叶欣却接了下去,她看唐翰蛮中意那串项链的,也不知道准备买来送给谁,只是连价都不讲,让她觉得非常奇怪。
  “这些地方买翡翠不能随便还价,你要是还价对方答应了,不管你后悔还是怎样就一定得买。”秦月帮忙解说道,叶欣顿时吸了一口冷气,竟然有这样的规矩。
  “现在的翡翠原料控制得比较紧,带动翡翠成品的行情看涨,这些商人也精明了,想要低价淘到好货越来越难了。”
  “里面的商机不是也越来越大了。”叶欣不愧是商场奋斗过这些年的人,只是这一行前期进入的成本太高,她自己又不大懂行,要不这比做其他什么生意都强。
  “话虽是这么说的,可是操作起来却是非常困难的,而且需要的投入的太大。”
  “我看阿翰你还是蛮有想法的嘛!”叶欣笑了起来,这个师弟还是蛮有潜力的,绝对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的,只是隐忍不发而已。
  “等先赚了钱再说吧!现在即便看到的好的翡翠也买不起啊!”唐翰无限感概地说道。
  这才是最迫切的问题,秦月和叶欣很有同感地点了点头,就拿平日工资最高的叶欣来说,辛苦一年也许还买不到一块上好的翡翠。
  话虽然这样说,几个人依旧兴致勃勃地逛起了这难得一见的天光虚市场,其间,唐翰和秦月也发现了很多算得上是常人眼中的珍品,价格也在四万到十万块钱不等的翡翠,如玻璃种,飘花比较鲜艳的观音,乖巧的阳绿冰种貔貅,精致的玻璃种猕猴抱桃等等。
  而在卓老的店中,这些也只能算是中等品,很快横扫整个天光虚市场,两兄妹都没能看到一酷爱极品翡翠。
  此时此刻唐翰倒是很后悔当初眼界养太高了,以至于对这些稍微差一点的翡翠兴致都没那么浓了。
  让两人感兴趣地是听这些行家在那里讨价还价,来这里买东西的大部分都是翡翠业界的行家,而且以批发居多。两人从中也能学到不少的东西,天一亮,赌石的时候讨价还价可是一点都不会少的。
  倒是叶欣,逮着机会就拍照,将这两兄妹专业化程度非常高的情形都拍了下来,很多摊主也很热情把唐翰和秦月看中的翡翠精品让她拍照,对他们而言,这也是一种宣传。
  一晃过了两三个小时,这些摆摊的摊主们也陆续收工,前来的客人也纷纷散去,这个时候回家还可以睡上一会。
  遵循着多看少买的原则,唐翰几个人回酒店的时候依旧两手空空,收获只在心中,留在记忆中的只是这种气氛,以及叶欣手中记录他们行动的相机。
  吃了点东西后回酒店休息了一阵,几个人就开始正式上阵。
  再次光临玉石街,由于时间还早,人流不算太多,唐翰却也不急着出手。
  叶欣不懂行,唐翰事先也和她约定好了,待会就由他和秦月和这些老板讨价还价,拍照什么的就交给她了,唐翰说起的时候,还惹来叶欣一阵侧目。
  来之前唐翰就有听说过很多平洲赌石的特点,但和实际多少有些出入,而且这赌石市场也瞬息万变的。对他这样的小资本来说,更需要小心谨慎,最好就是当场切开,然后就有珠宝商人购买,要不然买了卖不出去的话,他还得把翡翠毛料运回碧海,再加工出售,这可是唐翰最不愿看到的情景。
  唐翰和秦月负责查看翡翠毛料,秦月大致记下哪一家有什么值得购买的翡翠毛料,并由叶欣负责拍照。除拍照外,善于收集情报的叶欣还则负责观察统计店里的情形,比如成交价解开后的价格等等。
  如唐翰听说的一样,这平洲玉器街的翡翠毛料大都已经开窗,只有很少一部分是全赌毛料。这对别人来说可能还算好事,虽然底价提高了,但与此同时风险降低了。对唐翰则是大大的不幸,有没开窗对他来说都一样,可底价一高,如果没有当场卖出去,他那点资金,就算加上叶欣的六十万也耗不了多久。何况吃过一次亏之后,唐翰把各自的钱分得非常清楚,更不会拿叶欣的钱来赌了。
  于是,唐翰和秦月开始挨家查看,唐翰也和秦月计划好了,第一天可以全部用来调查行情,第二天就基本可以动手了,后面的话,就看第二天取得的成绩了。当然,计划也可以随着具体情况的改变而做出适当的调整。
  秦月和唐翰先把主要的注意力集中在那些全赌的翡翠毛料上,这样的毛料起价比较低,即便一时之间没人购买,也不会影响他们的后期运作,秦月就在小声嘀咕,要是有足够的资本就不用担心这些问题了。
  对那些仅凭肉眼就可以看出是废料的东西,唐翰和秦月就不予理会了。
  开场第一家,唐翰和秦月并没发现什么特别值得赌的全赌毛料。
  开了窗的毛料太大,唐翰和秦月拿着强光手电仔细瞧了好久,凑在一起嘀咕一阵,这里的毛料都没出高档翡翠的可能性,就算花钱买了下来,解开后肯接手的也很少。
  唐翰也顺便问了一下,这里的价格是按公斤算的,每块毛料的价格从两百块钱每公斤到两万块钱每公斤不等。
  即便见识过很多大场合,叶欣依旧听得心惊胆战,两万块钱一公斤!据老板说这里用作摆件的毛料普遍都在100公斤以上,小的用作手镯的毛料也是从20公斤起的,这一算下来可不得了。如果她自己一个人来,她那六十万块钱扔进去水花都不能溅起一点来。接下来,就看唐翰两兄妹操作能否成功了,这赌石一行,玩的就是刺激,需要的则是大智大勇,难怪事前两兄妹有周密的策划。
  唐翰可没想她太多,问过价格后,没做过多的纠缠,继续往一家家往下面走去。
  照例先查看没有开过窗的全赌毛料,也不清楚走到第几家的时候,唐翰和秦月同时相中了一块比唐翰拳头大些的全赌毛料,灰黑色的粗砂外皮虽不起眼,但有时候赌石凭的就是这样一种感觉。
  唐翰伸手掂了一下,大约在五公斤左右,再仔细看看毛料外皮,没有含绿情况下常有蟒带,松花也很稀,看起来一无是处,基本属于被大多人遗弃的类型,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它现在还躺在这里。但唐翰和秦月却偏生反其道而行之,既然在这里肯定有其中的道理,首先分析出这块毛料的大致场口,应该是属于老坑区的带卡场口,松花虽不成气候,仔细看时却隐隐形成一条脉带,有较强的可赌性,而且这类型的老坑翡翠一般都容易出高绿种好的翡翠。
  中年老板过来介绍,问明和这块毛料放在一起的都是一千块每公斤之后,秦月和唐翰就说先自行选着看看,那老板也就不再说些什么,忙自己的去了,没客人的时候他们还会自己加工翡翠。何况正值节假日,来看毛料的人特多,只要不是存心捣蛋,他就不会管太多的。
  开门第一仗,绝对马虎不得,初步判定之后,唐翰也就准备动用他的透视功能了。
  给秦月使了一个眼神,得到秦月的回应之后,背着叶欣蹲着的唐翰就开始调集全身的精神力到眼睛上。秦月则拿着另外一个毛料用放大镜仔细查看,唐翰有透视能力的事,两人暂时还不想告诉叶欣。叶欣初时还很感兴趣,到后面就觉得没趣了,也就没把主要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而是观察起周遭的情况来。
  没人干扰,唐翰的精神力集中得特别快,翡翠毛料的内部结构一层层呈现在唐翰眼前。这次,两人的感觉对了,外皮比较厚约在两三厘米左右,但紧贴外皮的地方,入眼就是顶级的艳绿,绿的范围很广,几乎遍布于整块毛料内部。
  继续催动充裕的精神力,一路透视下去,都是让人心悸的艳绿。而且根据唐翰这些日子练就出来识别翡翠的种及质地的本领,毛料里面属于上佳的冰种。而且整块翡翠浑然一体,透明度好,基本没什么裂纹,这样的老坑种,出手是最快的,果然计划不如变化快,相信很快就能取得开门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