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周末,唐翰就又带着秦月去了祥瑞翡翠行,那天和叶欣一番谈话,唐翰把秦月给推了出去,回去后唐翰也没隐瞒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秦月装作很生气的样子,心底却不知多开心,这一来以后唐翰想去外地的时候就不能把她甩开了,这调皮的小丫头得了便宜还卖乖,唐翰倒是始料未及。
  这次翡翠行是卓明在看店,接卓老的吩咐,唐翰两兄妹也要去附近的珠宝玉石检测中心学习,卓明也就只好自己看店。
  两人打过招呼,看看没什么新货,看多了高品质翡翠眼界高下来的秦月就拉着唐翰去了检测中心。她却没料想到检测中心的珍品更少,周六只有几个值班人员不甘不愿地呆在那里,本来看到学生模样的唐翰去那里大家就觉得奇怪,这回这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竟然也玩起了珠宝鉴定,更让他们大跌眼镜。
  岂料秦月小脑袋瓜里装的知识并不比他们少,所欠缺的也仅仅是经验和火候而已。比唐翰大不了两岁,刚毕业没多久的小姑娘曲洁本来还想考考这小丫头的,没曾料想到秦月非但对答如流,连那些她记不清楚的都给她呱啦呱啦背出来了。
  心底存着小九九,值班的同事又少,秦月也就有更多的接触这些检测仪器,并格外注意每件仪器的用法和使用,曲洁就在一旁指点,估计是给平时的工作给闷着了。
  一时间,秦月倒忙了个不亦乐乎,唐翰也没想到她小小年纪会有这么大的干劲,好像天生就是为了这些珠宝而生的一样。
  唐翰对这些检测仪器的兴趣并不大,本来照他以前所想,这里会有很多的珍稀之物拿来鉴定的,事实上却是枯燥的工作较多,很难得看到一件珍品,而平常的鉴定中,又尤其是钻石的分级为多,这让唐翰很为难。
  如果名气大了,去一些拍卖公司做鉴定师,那接触的珍稀珠宝可就多了,可他也不过刚出道,虽然心比天高但却是不可能一蹴而就的,能到现在这一步已经非常不错了。
  但同时,唐翰也更深刻地理会了其中的商机,送来鉴定的这些钻石基本都是在进货商进货之后再送过来的,要是每样珠宝在交货的时候就迅速鉴定出真假价值来,岂非省掉太多的麻烦,节约很多不必要的开支。
  然而说来容易,操作起来却十分困难,就算他不借助任何仪器就能鉴别出来这些珠宝,难不成让他去珠宝公司应聘采购部门,那会比这协会下面的检测中心还不如,工资低不说还得受气。
  唐翰叹了口气,还是为自己工作的时候最开心,难怪很多人有了经验之后,宁愿当个小老板也不愿在大公司里面高就。可唐翰现在是什么欠缺,虽然来钱会显得比较容易,可这里面的经验却是一时半会学不过来的,而且管理这一行,也不是他一个人能顶得过来的,虽然在大学学了两年多,在麦当劳也学了些管理的东西,要拿来实践还是远远不够的。
  在周遭认识的人当中,管理方面叶欣可是一等一的好手,可惜唐翰现在没啥实力,此等大好的人选只得任她去了,这些日子她肯定得另外找工作的。
  不管如何,他现在还没这样的能力,翡翠的鉴定唐翰固然已经十分熟练了,可珠宝的分类着实太多,就算聪明如秦月,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完全掌握,唐翰也就安心下来,慢慢学习,看得多了自然就熟悉了。
  说练就练,趁着秦月热情高涨地摆弄这些检测仪器,其他同事也都自己做自己的事情的时候,唐翰安静地坐在了窗户边,拿起一枚镶着红宝石的戒指,虽然宝石显微镜就在旁边,但唐翰却没用,只用裸眼,先从宝石的各方位仔细地瞧了起来。
  拿来鉴定的红宝石并不多,其他不常见的珠宝没费心去记,可这红宝石,唐翰把它各种鉴别方法以及各项参数记得清清楚楚楚。
  看颜色,是淡红色,属于红宝石中比较中等一点的,再看里面的杂质很明显,呈丝状物,唐翰也就大致判定这确实是真品的红宝石,价值不高。
  唐翰视力清晰,一向不喜用放大镜,却从未测试过到底极限是多少,不调动精神力基本也就十来倍的样子,不知道像使用透视功能一样调集精神力能看到多少倍,再和宝石显微镜对比一下,就可以很清楚地知道能看清的倍数了。
  环顾四周同事各自忙自己的,唐翰也就放下心来,先深呼吸了一口,再如每日的练习一样,缓缓地把全身精神都集中于双目之上。
  最后,想象着眼睛像是可以放大无限倍数的放大镜一样,再望向手中的红宝石,和平时看到的一样依旧没有半点变化,同样大小,内部也没有什么变化。。
  唐翰继续催动精神力,可惜眼前的景象还是和以前一样,宝石的大小并没有半分变化。
  将精神力缓缓散去,唐翰感觉非常迷惑,每天晚上他都有修炼精神力,这些时日的锻炼结果就是精神力越来越强,透视功能,从上次赌石回来之后,唐翰没有再尝试了,也没多少用武之地。
  难道精神力不进反退?唐翰想想好像不大可能,刚才催动精神力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自己比以往要强大得多,最好的办法是再试验一次透视功能就好了。
  于是,唐翰又重新调集精神力,先集中在眉心之中,而后慢慢扩散到两眼之上,眼前的红宝石越来越薄,也就是说红宝石的外层被透视了。
  那为什么又不能放大呢?想着显微镜的原理,唐翰脑中忽然闪过一丝灵光,将精神力只集中于红宝石上的一小点,既然放大视野肯定就狭窄多了,唐翰就差没骂自己,刚才怎么没想到这样一点。
  可惜看到的结果还是让唐翰异常失望,眼中的一点还是那一点,继续催动精神力的时候,唐翰脑子也在不停地思索,难道要把自己眼睛变成类似显微镜的形状,可那是两层镜组,唐翰管不了那么多,想成单一的放大镜,也就是中间凸两边斜下去的样子。
  这回唐翰眼中的世界变得有趣起来,随着精神力的增加,红宝石内的颗粒越变越大,就像一个人从远处乘车到城市,城市虽然没有变化,但在乘车人的眼里,却是不停地变化,由小到大由整体到局部,而且,整座城市,所见的景物都在不断地增大。
  这种感觉如此奇妙,所见之物也异常精彩,探索未知的世界竟有如此的魔力。兴奋的唐翰甚至还想看看,这组成红宝石的最小颗粒是什么,可随着精神的急剧消耗,脑中那久违的感觉又来了,天地很快换了颜色,乌云铺天盖地而来,似乎马上就要闪电交加。唐翰忙不迭地散去精神力,再度失明可不是他所愿意的,现在的他只要不过度使用这种精神力,遇到警报立刻停下来,就可以免除暂时失明之烦恼。
  大口呼吸了几下,休息了一会这才回过神来的唐翰又开始思索,既然每种珠宝玉石的内部结构都是不一样的,照这样来说,区分真假应该用宝石显微镜就可以了。
  但现实却并非如此,真要从这个角度分析的话,脑海中必须得有可参考的真的宝石原样标准,而且只能区别真假,
  想得不甚明白,唐翰也就暂时放在一边,发现了眼睛真的可以当显微镜用就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了,以后不在检测中心的时候就可以省却很多麻烦。
  更何况,珠宝鉴定专家们随身都带着十倍的放大镜,两厢叠加,估计又得是多大的倍数了,要是再用这样的情形下使用显微镜,估计真的可以看到组成这些珠宝的最小颗粒,如原子质子了。
  想归想,唐翰却没多少精力继续折腾下去,每次到了脑中示警的时候,唐翰为保护自己的视力,当天就不会再做同样的事了。
  再看秦月,还在热火朝天地捣鼓着,还真让唐翰说对,这小家伙仿佛天生就是为这些珠宝而生的一样。
  此后一两个星期,唐翰和秦月一有空就到这个检测中心来,他们最喜欢的也莫过于周末,工作的人少,剩余下来的仪器也就很多,可以放心干自己的事情。
  秦月聪明伶俐又活泼可爱,很快就招得整个检测中心同事的一致喜爱,偏生这小丫头又十分谦虚好学,逮着一个人,就要把他的本领全部都给挖出来。而这些同事们也不会对一个小孩子保留什么,纷纷倾囊相授,其实秦月问的也就是他们过去的经历,遇见过怎样的稀奇古怪的事情,又见识了怎样的璀璨夺目的宝石,棘手的问题,判断失误的又是哪些情况等等。
  秦月和唐翰两人的名气也从这个检测中心慢慢传了出去,旧的一年很快过去,新的一年又在向他们招手,法定的元旦假期又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