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part.14
  “仔细看的话，还真有点像一个人……”陆誉只好把CV图包里的照片又翻出来，如果他的眼睛是一台打印机，那恐怕朱羡的照片已经在他视网膜上成型了。
  首先是头发，和如今自然又温柔的亚麻发色相比，这个时期朱羡把头发染成黄灿灿的颜色。说好听点叫显得轻薄，其实就是非主流。谁让流行这个东西总是说不好什么时候就变成狗屎了。另外，不知因何缘故，刘海最右边那撮剪歪了，正面看去才有被狗啃过的奇效。
  其次是五官，照片上和如今身材的胖瘦程度一致，影响分辨五官的因素只能是鼻侧若隐若现的红疙瘩。陆誉听朱羡说过有对几种食物过敏，很有可能是因为食物摄取不当破坏了皮肤屏障。总之如今朱羡的脸上干干净净，毛孔细的女孩子都要羡慕。
  看着同一小文件夹里三途川其它成员的照片，陆誉的视线只在CV三条尾巴脸上多停留了两秒——不愧是有资本和Coser男友一起出写真的基佬。其它人只能算普通范围，但个个都是摆拍高手，也就朱羡没有看向镜头的丑照散发着格格不入的气息。
  “多大仇……拍成这怂样……”陆誉喃喃道，他找到了身高对不上号的原因。拍摄的人利用了角度！故意把朱羡拍得下半截都缩水了！其实他还是习惯性先入为主，以为给图包贡献图源的不是本人就是粉丝，完全遗漏了会有心理阴暗的人。
  躺在宿舍床上的陆誉看着手机壁纸——某位不留胡子的黑发帅哥——认真发了一会儿呆。话又说回来，明明是习惯沉浸在自我小世界中的重度社恐患者，大神四年前倒是心很大地去参加了聚会。
  是对社团的感情深，还是因为有想见的人？
  既然确定网配圈的那个也是大神，陆誉自然对他的圈内交际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就像歌词里直白唱到的，“他的一切自己都想了解”。大神为什么会来网配？有哪些关系很好的朋友？粉丝平时津津乐道的萌点是什么？
  幸好想睡觉就有枕头，陆誉已经身处朱羡的生日剧剧组群。还有哪个地方比聚集着身兼圈内人和迷妹身份的幕后之中，更容易收集到真实可信的八卦？
  那天生日剧剧组群中，策划和监制照常唠嗑，不胜唏嘘地聊到了一个CV。
  “WQ的微博签名说他不配生日剧、不参加歌会，好可惜。”剧本已经定稿，策划通过疯狂找人模式取得了小阶段的胜利。
  监制是策划的好姬友，闻言吃了一惊，“他也在？言总之后，回来配剧的人挺多的哈。”
  编剧阴测测地冒出头，点名恐吓策划：“你要是请他，我就拉黑你。”
  “呃、怎么了这是？”监制跟她俩不一样，不属于三途川，并不清楚内部的一些风言风语。
  “没怎么。羡哥跟他没关系。”
  “唉你……怎么还对WQ意见这么大……”
  “我不想聊这个。”
  之后编剧就主动转移了话题。
  混网络圈子的人，总有几个重叠的习惯。比方说，提及人物和事件时喜欢讲暗号，尤其是人名，不了解梗的只觉得毫无逻辑。还好剧组的幕后说的是暗号的初阶使用方法，ID缩写，陆誉用度娘一搜就找到了对方粉丝编辑的百科词条。
  “WQ”对应忘曲，也是一个资历老的CV。
  幕后们提到他就像魔法世界提到伏地魔，陆誉不得不在意起来。
  忘曲当然没干什么企图毁灭世界的疯狂举动，他只是体质招黑了一点，桃花多了一点，不同时期和不同的人传绯闻。据说忘曲现实中有圈外男友，曾因他进网配来玩，然后惨遭朱羡的插足，和忘曲黯然分手。
  有没有搞错，大神会屑于当渣攻？还特么是倒贴的那个？！
  一向心平气和的陆誉都想要骂脏话了，他顺着贴吧的博客地址，刷到这条八卦时内心全是不可置信。大神身上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谨慎，怎么可能看上三心二意的人！事情已经过去四年，居然还有人在谣传？
  可惜陆誉虽然有心找朱羡问明白，也要顾虑自己的马甲还没曝光。一开始，他打算把吐槽烂在肚子里，后来实在是忍不住了。
  因为网配是一个圈，就这么大。陆誉在剧组群以憋屈的方式碰到了忘曲……
  目前，陆誉接到的有一类角色已经堆积成山，那就是各类妖艳贱.货，从小倌儿到omega应有尽有。所以当有个策划让他配职场励志凤凰受，不用钻老板桌底下那种，他很乐意接受。谁知道剧本还没看完，策划就苦苦央求说要换个角色让他配。
  这个剧一攻两受，陆誉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他被分到争风吃醋的小三角色。
  “怎么能说是小三呢，明明是一个非常主动积极追求爱情的人！而且虽然有毒舌冷漠那样的特质，人却特别好，能为主角牺牲小我呢！”策划见陆誉的口气不太对，连忙解释道。
  陆誉没看出来角色的格局中有大我，明明就自私自利。他只知道有缘无份非要强求是蠢，就差给主角下.药更是贱。不光是小三还是个傻逼……这种角色……
  “不好意思，还是找别人吧。”陆誉也不计较被换角了，只要别赖着他接这个就好。
  “哼你会后悔的！”策划竟然翻脸了。
  当天晚上陆誉就听说了自己在“耍大牌”，就因为他拒绝一个前后不一的策划，拒绝一个自己不喜欢的角色。
  人民的好社长车厘子安慰他：“没有黑料不成CV嘛！”
  “要想红，先挨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