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启山这边垫高了枕头翻着书，英文对他算是略懂，连蒙带猜也能看得津津有味，等到洗完澡的江溪玥回来，他已经翻到第二本杂志了。
  他随口就这她夹杂的便条内容问了：“你们是有打算出去别的地方发展销路吗？”
  “你还会看这些？”
  裹着浴巾的江溪玥瞥了一眼，又转身去梳妆台前擦身体乳。
  林启山应了声，然后说了句：“我发现你也不全是我想的那种。”
  “那种什么？”她边擦手臂边回头。
  林启山放下书看她：“就是……你内心还是挺细腻的，你是那种表面会凶巴巴，对很多事都不在乎，但心里面，当你一个人的时候会敞露自己的柔软，有时候还会多想，觉得自己是不是过分了。”
  “我没有。”她拍打脸颊补水。
  “就像现在这样的嘴硬。”林启山拿起书继续看。
  江溪玥给他投过来目光，他继续在翻书，也同时在说着：“其实我不全是因为你长得狐狸精才喜欢的，我就是觉得跟你相处可以很直言不讳，我可以跟你没有遮掩的聊天，不用害怕说错了话得罪人。”
  她想了一下，倒没否认：“你确实没跟我客气过，你总想欺负我，我上辈子是犯了什么错才碰到你这个克星？”
  “我怎么可能是克星？我明明是来拯救你单调乏味生活的人！”林启山感觉良好，甚至觉得自己带来的意义积极。
  “你这臭屁的样子很讨厌！”
  江溪玥擦好了身体乳，也爬到了床上钻被窝里，手摸来摸去找东西：“你抢走我枕头了！”
  她抢不过，干脆就枕到了他胸膛上，其实这时候她已经不否认，有个男人的臂弯也是很舒服惬意的。
  林启山看到了杂志里的很多笔记：“所以你真的挺努力的，明明可以靠颜值吃饭，还偏偏要勤奋努力，让别的女人没法好好过日子。”
  侧脸枕着他胸膛的江溪玥笑了。
  林启山问她：“所以你有危机感？”
  “为什么这么说？”她说。
  “感觉。”
  林启山阅人经历还是丰富的：“谁没有危机感呢，怕老怕失去，怕变故毁掉自己的生活。”
  她也说感觉：“你说这些话就像我爸爸。”
  “像什么？”
  “去死！”她掐了他腰肉一下，并不上当。
  沉默。
  “爸爸。”她叫了一声。
  “怎么了？”林启山把杂志放回去，手轻轻抚着她的秀发。
  “表姐知道你这么浪吗？”她睁着眼睛看房间。
  “我没有浪！”林启山否认并强调了，“我长这么大，就交往过两个女人！”
  他也确实没说谎——这辈子。
  高中朦胧的暗恋肯定不算，还忙于高考，没开始就已经结束。如果没有中年的林启山回来，他肯定还是继续朦胧摸石头过河。
  当然凭自己长得帅，大学肯定是有女朋友的，但是不可能像现在这种，把渣作为一项领先天赋，甚至是阿尔法雄性的优势去展现。
  江溪玥对于这个问题也有想过，就是感觉荒诞，若不是他真的是大学生，真的十八岁，她肯定不信这鬼话。
  但事实摆在眼前啊，虽然不一定是两个，但也不可能太多……她扭头看着他：“你还这么年轻，你毕业了我都老了，跟我跟她，都不可有结果的。”
  林启山意见不同：“其实你要这么说，那些金童玉女的情侣，结了婚的模范夫妻，最后也都是有闹翻，一拍两散的，最有可能走到最后的他们，却已没有走到最后。”
  江溪玥蹙眉，但又释然了：“这么说那还是表姐聪明，在于拥有在于眼前，可惜她又不是那么聪明，这么相信你。你答应我，最后不能让她太狼狈。”
  林启山倒是反问：“你是怎么会觉得，我是那种留给人一地鸡毛的性格？”
  “我不知道。”
  江溪玥认真想了，她确实发现，这猜测并没有根据。
  因为没有先例，也没有案例，林启山在做人做事这方面，一直都是很妥善到位，他真的各方面都好——除了渣！
  “那我呢？”她又问。
  “你想要什么？”
  林启山感觉今晚可以畅谈人生，反正也不太想闯红灯，因为作业交多了，这方面忍耐力已经很强了，休息一晚上也无妨。
  “我不知道。我就想有一个像你但是不渣的男人爱我，然后给我钱花，给我开跑车，哄我开心，什么都依我……哈哈哈！我是不是在做梦？”
  她说着说着自己都先笑了。
  其实女人就容易有这种完美化形象，既要男人有事业上进心，又要他们天天有空陪自己。事实上这种怎么可能！
  有事业的男人注定没空，有空天天陪你的男人，注定事业跟不上。
  富二代满足了有事业又有空，但通常就不会只有你一个。
  林启山听了倒是认真有在想：“你要是忽略掉渣，其它基本上都是可以实现的……”
  林启山自顾自数着：“物质财富，社交地位，开心快乐……韩思晴现在就是这种感受，所以她可能看到端倪，但却选择忽略。”
  “别说了——”江溪玥跟自己抗争，“越说我越觉得渣还可以。”
  林启山说她当初的豪言：“一两年后你记得还要踢掉我的。”
  江溪玥又忍不住笑了。
  “抱我。”她要求。
  林启山手就穿过她脖子搂着她。
  “你跟表姐没法说这些话题吧？”她猜着。
  “只对你这么说。”
  林启山给了她一种独特的角色：“她不适合聊这些，容易患得患失，她也不愿意像你现在这样，什么尺度都能聊。”
  “我连你打算怎么脚踏两条船的招数都能聊的。”江溪玥感觉自己果然就是这种没心没肺的性格。
  林启山点头：“所以我喜欢跟你聊心里话，跟男人说了娘，跟软妹说了渣，跟你说倒是合乎适宜，反正你已经看穿我的本质了。”
  “渣男欠打啊！”江溪玥粉拳捶打他，“你是不是有在想过，什么时候把我们都一起办了？”
  “是啊。”林启山笑着。
  她也跟着坏笑起来。
  林启山又说：“其实没必要，这不长久，还容易翻车。”
  “偷偷摸摸的感觉更好？”她抬头，美目中闪烁着一抹雀跃飞舞的神采，似乎显现她心中的念想。
  “各有各的好！”林启山说实话。
  江溪玥美眸盈盈看着他，然后说：“咱们这样子真的不能好好睡的。”
  “嗯哼？”
  她就颁布了游戏规则：“当然你要遵守道路交通法，你可不能乱来，不过嘛，你要是讨我高兴了，我会给你点另辟蹊径的奖励。”
  “我不要！”林启山十分硬气的回绝，“我今晚就要给自己的吉尔放个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