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穆浮云一戏游龙,返渝州大人失踪
作者:丰折文金      更新:2024-05-18 04:00      字数:6008
  江涟兴带来杜天齐截获的信件,也带来了洗刷罪名的证据和扳倒天安教的机会,因为信中不仅提到了朝廷所丢赈灾银两,还交代了银两的分配、去向以及数量等等。于是龙武兴将信的内容转告龙凤双侠和两位师弟,马跃兴和江涟兴自是高兴不已,龙武兴内心也对杜天齐感激不尽,他知道,杜天齐这么大费周折让四弟将信带给自己,就是想帮自己脱罪,这封信无论单独交到天安教还是朝廷,那都是大功一件。
  “恭喜三弟!贺喜三弟!有此信便可沉冤得雪!”龙万年嘴上虽这样说道,脸上却现出愁容。
  “吉人自有天相!有这物证,咱这事儿就算成一半儿了。”敖凤武道。
  “多谢哥哥吉言,不过,我看大哥脸色不太好,是因为这事儿?”龙武兴道。
  “唉!此信坐实了李北寒的犯罪事实,他这是要把天安带到万劫不复啊!”龙万年感叹道,他是边说便往外走。
  “大哥这是?”龙武兴不明所以,看向敖凤武问道。
  “老三,别多心,大哥不是有心的,你我都无法体会他对天安的感情!算了,我去看看大哥,咱明儿再聊!”敖凤武无奈道,说完他也走了。
  “老大,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马跃兴见双侠离去,便问道。
  龙武兴将信贴身收好,听马跃兴这么问,他眼放寒芒说了三个字“回渝州!”听他这么说那哥俩也是跃跃欲试,准备回渝州大干一场,就等龙武兴养好伤了。
  两天后,大家正在龙武兴屋中商谈下一步的事情,突然“咣当!”一声门被推开了,穆浮云气势汹汹一步迈进,看到屋中这许多人,吓的一缩脖,吐吐舌头,转身要走!
  “站住!没见这有客人吗?冒冒失失成何体统?”龙武兴嗔道。
  “对不起喽,失礼了!我是来找你比武的。”穆浮云自知理亏道。
  “比武?哈哈,这热闹得看看!”敖凤武笑道。
  “好!既是比武,那你到院中等我。”龙武兴道,接着又解释道:“自家师妹,拿她没什么办法,见笑,见笑!”
  “没说的,快点儿吧!等着看热闹呢!”敖凤武催促道,大家纷纷起身到了院中,龙武兴和穆浮云二人相对而立。
  “大师哥,你发招吧!”穆浮云傲然道。
  “看样你是胸有成竹啊!让我看看你的破解之法如何!注意,我来了!”龙武兴说完,伸右掌一招“游龙寻宝”拍向穆浮云面门,因为是切磋拆招,点到而已,所以龙武兴未用内力,穆浮云见掌来了伸左手切向龙武兴手腕,迅速一绕,顺势侧身一带,同时右掌拍出,攻向龙武兴前胸。
  “高!好巧妙的招式!”旁边的敖凤武喝彩道。
  龙武兴微打愣神儿,急忙出左掌隔开来掌,右掌撤回、下沉“游龙卧穴”拍向小腹,穆浮云同样将拍出的手掌下沉,依照刚才的方法再次将龙武兴手掌引向一边,这次出左掌拍向龙武兴胸膛,龙武兴赶紧“滴溜”一转身,避开来招,绕到侧面,抬手一招“游龙转身”拍向左肋,穆浮云左掌拍空,紧接着顺着龙武兴移动方向,顺势跟身,几乎要扑到龙武兴怀里,可她那已经准备好的右肘,直直奔着龙武兴前胸撞去,龙武兴大吃一惊,急忙吐气吸胸,闪身变招......两人插招换式、你来我往就斗在一起。
  旁边的马跃兴和江涟兴看的是目瞪口呆、震惊不已,没想到小师妹已经进步到这种境界了,竟真能轻易化解游龙掌。
  “师姐加油!师姐威武!”胡战兴则在不停的呐喊助威、打气加油。
  “了不起!这浮云妹妹太了不起了!”敖凤武赞叹道。
  “惊才绝艳,巾帼不让须眉,好一个奇女子!”龙万年称赞道。
  身处其中的龙武兴更是一惊非小,也体会最深,因为他明显有种无处着力、有劲儿使不上的感觉,那种招招被制的感觉甚是难受,令人颇为头疼。眨眼间,龙武兴所出十招皆被穆浮云一一化解。
  “怎么样?十招已过,现在还有何话说?”穆浮云咯咯一笑,仰着小脸儿傲然道,大家的称赞她都听在耳中,甚为受用,是洋洋得意。
  “师妹果然出人意料,令人刮目相看,师兄佩服!不过,只十招而已,希望你不要骄傲,继续努力!说不定也能自创一套武功。”龙武兴点头称赞道,同时内心不免产生一丝疑惑:自己练了近二十年的游龙掌竟毫无用处,就这么轻易的被破解了!他内心是翻江倒海、五味杂陈,但表面却异常平静。
  “那我们约定的事呢?”穆浮云连忙见缝插针道。
  “自然算数!”龙武兴无奈,只好话复前言,同意穆浮云留下。
  “那就好,呵呵!走了,你们聊,我去接着研究!”穆浮云说完转身走了,胡战兴向她挑起大拇指,随后冲着大家摆摆手道:“我去陪师姐练功了,你们聊。”说完跟了上去。
  “看来那鹤行真人的确是位高人,只是点拨一二,浮云妹妹就能有如此进境,果然不凡,有机会得跟老人家讨教、讨教。!”敖凤武自言自语道。
  “浮云妹妹的确才华横溢,只不过她占了三弟三分便宜,她对游龙掌太熟悉了!”龙万年一语道破天机,也是给龙武兴宽心,他看出了龙武兴内心的波动,虽然龙武兴并未表现出来。
  龙武兴听这话心中恍然,纵使这样,他内心也赞叹师妹的悟性、才华,短短两三天的时间便能想出破解之法,很难能可贵了,他是发自内心为师妹高兴。只是他没想到,此后穆浮云每每见他都是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子,弄的他哭笑不得。
  几人重新回到屋中落座,还在津津乐道的谈论着刚刚的比试,龙万年见状转移话题道:“三弟既已决定返回渝州,想必接下来便会全面向天安教开战了对吗?尤其是朝廷。”
  “我想,应该会是这样,毕竟避无可避啊!”龙武兴叹道。
  “那大哥有一事相求!”
  “大哥请说,不必客气。”
  “还请三弟在大人面前明言,如今的天安教乃是李北寒及其党羽之过,并非所有人之过,大哥希望可以只除首恶,不要祸及无辜、殃及池鱼!”
  “这个当然,小弟也是这样认为的,自然也会这么去做,唯担心小弟人微言轻,毕竟朝廷怎么决断不是小弟能左右的,若是未能如愿,还望大哥见谅!当然,小弟一定尽力而为!”龙武兴道。
  “这个我自然明白!有三弟这句话,足矣!这两天,我想了一下,单凭我们弟兄几个,力量还是不够,我打算去请些高人助阵。”龙万年道。
  “大哥有此意,小弟自然求之不得!”
  “那就这么定了,我和大哥这就走,先去搬请慧真老佛爷!”敖凤武道,显然哥俩已经商量好了。
  “佛爷慈悲心肠且神功盖世,原本就在暗中对抗天安教。不瞒三弟,上次去给佛爷祝寿我们就提过此事,希望佛爷可以出手帮忙,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不能光明正大问罪于李北寒,这回有了证据,想来佛爷不会袖手旁观的,也只有他老能和李北寒分上下、论高低,不然,以我们现在这些人的武功,没人是李北寒的对手。”龙万年道。
  “老三,佛爷正在选接班人,我看你挺合适,要不要试上一试?”敖凤武道。
  “不瞒二哥,这事儿杜前辈跟我提过,我婉言谢绝了,二哥你忘了!小弟是要开宗立派的,如何能另投他处?”
  “对对,我忘这茬了,不说也罢!”敖凤武拍着脑门道。
  “你们打算何时动身?”龙万年问道。
  “再过两天吧,我倒是想尽快赶回渝州见大人,把事情转告于他,一来洗刷自己的罪名,二来探探大人的想法,若是能借朝廷之力,那一切都好办了,只是大人那边现在情况不明,我担心身体状况不佳到时应付不来。”龙武兴道。
  “考虑的是!那你先安心养伤,尽快调养好身体,我和二弟先行一步,咱们渝州再见。”龙万年道。
  “别想太多,凡事有哥哥呢!”敖凤武笑道,于是龙凤双侠告辞,前去联系江湖同道,龙武兴率领师兄弟们送行。
  又休息了两日,龙武兴感觉伤势已无大碍,他不想多耗时间,遂决定边赶路边养伤,于是龙武兴一行六人整理行装,启程前往渝州。这几日借着松竹观休息、调养,观内上下甚为客气,殷切招待,穆浮云为表感谢,临行前多付香资。六人分乘两辆马车,穆浮云和柳梦滢两个女子一辆,马跃兴赶车;龙武兴和胡战兴一辆,江涟兴赶车,由于龙武兴还在被官府通缉,所以还是少露面的好!
  路上,龙武兴不禁感慨:来长安时孤独一人,回渝州已是六人,只是如今这六人,已非昔日的师兄弟六人,多了柳梦滢,却少了老三,笑义兴不在自然少了很多欢笑,大家心中都清楚,可谁也没说,因为心里都不太好受。
  一行人饥餐渴饮,晓行夜宿,非止一日便来到渝州城。龙武兴吩咐:为防万一先在城外落脚。随后他准备带着江涟兴入城,胡战兴也想跟着,却被龙武兴阻拦了,万一自己有什么闪失,胡战兴和马跃兴则是自己的外援,若是同去,都被困住反倒糟糕,因此,只他二人前去。
  龙武兴和江涟兴入城后,先是去祭奠了义父顾唯良,然后才去见张大人。二人到了之前落脚的客栈,发现已经人去楼空,不用问,肯定是换地方了,无奈二人开始在渝州城内找寻张大人一行。巧得很,二人在街上刚好看到了书童张效行,看样是出来采购什么东西,于是二人一路尾随至一处僻静的民宅,待书童进去后,二人绕着此处转了两圈儿,做到心中有数。
  当晚二更后,龙武兴哥俩再次来到民宅,飞身上墙,观察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异常,随后进入院中,二人小心谨慎的把整个院落排查一遍,找到张大人所住房间的同时,也把护卫的分布摸清了,只是原有的配备中,却没见“风刀客”施吉,龙武兴心下惴惴、犹豫不定,最后决定先到张大人那里看看再说,若有机会便见上一见,若是不行就暂时撤出,另想办法。
  于是,二人悄悄接近张大人的居室,龙武兴爬窗听了一会儿,通过呼吸和心跳判断,里屋一人应该是大人,外屋两人除了书童应该有一名护卫,龙武兴猜测:难道施吉在这?想了想便趴在江涟兴耳朵上耳语了几句,江涟兴点头转身而去,片刻后江涟兴悄悄到了后窗处做好准备,龙武兴心里默计时间,估摸差不多了,他这才有意飞身飘落门口,响声惊动了屋中护卫“谁?”“仓啷!”说话声和兵刃出鞘声几乎同时响起,紧接着“哐当!”“啪!”“嗯!”闷哼之声接连响起。
  “嘘!别叫,是我!”江涟兴的声音急促传来。
  “妈呀!原来是江四侠,你怎么每次都是神出鬼没的,吓死个人。”书童扶着胸脯道。
  原来龙武兴担心屋中护卫是施吉,这家伙不好对付,一旦让他唤来其他人事情就麻烦了,所以龙武兴决定自己正面吸引其注意力,让江涟兴从后偷袭此人,哥俩配合的天衣无缝,一举得手。龙武兴听到屋内动静,知道江涟兴得手了,他这才推门而入,同时也惊动了里屋的张大人:“效行,发生什么事了?”
  “大人,是龙大侠和江四侠来了!”书童赶紧跑去里屋小声禀报。
  龙武兴扫了一眼被打晕之人,果然是施吉“没想到竟是这家伙,我当初就看他不像好东西,这要不是有重要事,我今天就教训、教训他,便宜他了。”江涟兴道。
  “盯紧他,别让他坏事儿!”龙武兴道。
  “放心老大,交给我,你去吧。”
  哥俩说话工夫,张大人已经来到外屋“草民龙武兴见过大人,惊扰了大人,还望恕罪!”龙武兴道,张大人见果真是他们兄弟,似是松了口气,激动道:“何罪之有,何罪之有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就盼着你们回来呢!”
  “谢大人体谅,我们里屋说!”龙武兴道。
  “好好,来来,里边请!”张大人客气道。
  “是!”龙武兴回应一声跟着进了里屋。
  “龙壮士此番回来必有收获,快!跟老夫说说。”张大人迫不及待道。
  于是龙武兴便将自己这几个月来的经历,以及目前所掌握的情况讲说一遍,张大人听罢长吁一口气:“果然如此!想不到问题比我预想的还要严重!”
  “大人所言不错!如果江湖传闻属实,或者李北寒果存不轨之心,恐怕朝堂之上都会震动,但不管其情如何,都该早做准备,以防万一!”
  “是啊!这段时间辛苦龙壮士了,也委屈你了!当时事发突然,老夫也只好将计就计,只希望你们兄弟能领会老夫的用意,事实证明老夫没有看错人,你们果然没让老夫失望,我得谢谢你们。”张大人道。
  “大人不必客气!毕竟我们也被牵涉其中,只是草民有一事相求,是关于我二弟跃兴他......”
  “你不用说了,也不必担心,老夫明白,他只是被利用而已,若是朝廷追究,老夫自会替他辩护,护他周全。”张大人道。
  “大人明鉴,我替二弟感谢大人。”
  “应该的、应该的,你们兄弟为朝廷出力,自然不能亏待了你们。不过,要上书皇上只有这些事实恐怕还不够,我需要切实的证据。”张大人道。
  “大人且放宽心,草民带了天安教主李北寒写给渝州府台的信,请大人过目。”龙武兴说着将信递过去,张大人接过信,仔细看了一遍,并不住的皱眉,看罢后将信还给龙武兴,龙武兴一愣“您这是?”
  “龙壮士,且听我说,天安教已经深深影响到朝廷了,早在乾羽真人时,就有很多地方官员加入天安教,由于真人医道甚高,也不乏朝中大元加入,受这些人影响,很多下面的人也都纷纷效仿,因此,我敢肯定,我这次出行的随行人员中就有他们的人,所以这封信还是放在你这最安全。”张大人道。
  “大人思虑周全,草民佩服!那草民就暂时代为保管,什么时候需要您就说一声。”龙武兴说着将信接过收好,接着道:“大人接下来有何打算?准备怎样处置此事,若是草民能帮上忙,大人尽管吩咐。”
  “难得龙壮士深明大义,有份为国为民的心,明日老夫便上书皇上,请万岁定夺!”张大人道。
  “大人高抬了,草民不懂国家社稷,只是初入江湖便与天安教结下仇怨,又稀里糊涂的被卷入事中,草民此举无非是自保而已,只是没想到会对朝廷和百姓有所帮助,算是一举两得吧!”
  “难得你胸襟坦荡、光明磊落!老夫是时候会会渝州府了,先给你洗刷罪名,取消你的通缉,再公开聘请你做老夫的护卫,重新回来帮忙,这样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行事了,老夫急需得力的帮手,身边人值得信任的不多,就连任统领恐怕都已经沦陷了,就算他不是天安教的人,恐怕也已被控制了。”张大人叹道。
  “草民多谢大人信任,定当竭尽全力,不瞒您说,我二师弟中了天安教的毒,我就是想置身事外也不可能了,与其单打独斗,不如和大人兵合一处!您这么说是对任统领觉察到什么了?”龙武兴道。
  “哦?还有这事儿?那我们得加紧侦办此事了!拖的时间越久,对我们越不利。任统领那里也只是猜测罢了,他们做事滴水不漏,所以这里对你来说还不安全,你先回去,见到通缉撤销再来见我,我们再详细计划下一步。”张大人道,于是龙武兴辞别张大人,带着江涟兴悄悄离开。
  施吉稍后转醒,询问发生了什么事,书童张效行装傻,推说他也被打晕了,什么也不知道,张大人则解释说:“朝廷密使有紧急事务,事急从权之举,施统领勿慌!”施吉半信半疑。
  龙武兴哥俩出城汇合众人,并将事情讲述一遍,便开始等待,每天早中晚,三次派一人到城门处查看通缉是否撤销。三天,没有撤销,五天,通缉依然还在,龙武兴心惊肉跳、坐立难安,总觉得有事要发生,于是带着江涟兴再次进入渝州,赶到张大人落脚的民宅,准备查看下发生了什么事。
  结果哥俩目瞪口呆,这里似乎已经人去楼空了,四处寻找之下发现全院只剩下六个人:书童、大人的四个贴身侍卫和一个从京城跟来的官差。龙武兴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会儿也顾不得许多,他是直接现身,问书童和四个贴身侍卫:“这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只有你们几个,大人呢?”
  书童张效行紧跑几步,到了哥俩近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抱住龙武兴大腿大哭着说道:“龙大侠,你们怎么才来!大人,丢了!呜呜呜......”龙武兴听这话心里就是一翻个:果然出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