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白月光转正了 第31节
作者:
霍妮 更新:2024-05-18 03:30 字数:4144
元瑾汐赶紧拍胸脯保证绝对不会有问题。
其实这种事儿,就算齐宣不说,她也会尽力避免的。
眼下,她这个一等大丫环当得可是有滋有味儿的,爹爹又脱离了险境,她还想好好地讨好齐宣,挣月钱、帮她爹脱离奴籍呢,肯定不会让人威胁到她的地位。
因此,她去找了腊梅,把之前的青碧和石榴调进了主屋做二等丫环。至于之前本属太后、皇帝的人,一个都没调,防止她们再动心思。
除夕很快到来,一大清早,齐宣亲自提笔写了春联,又写了个大大的福字,贴在大门口。
其余众人也都有样学校,会写字的就多写一些,不会写的,就帮忙贴字。
元瑾汐经过一个月的临帖,已经初见成效,福字写得有模有样。除了自己的西耳房外,也给青碧、石榴各写了一个,让她们贴在自己的衣箱上。
此外,她还特意写一张送给腊梅。如今后院的局势有些尴尬,腊梅虽然是掌事,但却不敢管元瑾汐。她此举,也是为了缓和关系,主动示弱。
只要腊梅不像之前的玲珑一样针对她,元瑾汐一点都不介意帮腊梅在后院树立威严。
果然,收到福字的腊梅非常高兴,拉着元瑾汐说了会儿话,这才命人将福字帖在自己的房门之上。
贴了福字之后,就是年宴,因为齐宣傍晚要进宫,府中便提前开宴,然后等待齐宣守夜归来,再一一拜年,这府里过年的仪式也就算过去了。
皇宫里也是张灯结彩,年宴时皇帝坐主位,太后和齐宣分坐两边,底下就是各大臣。
本来这种场合,皇后是要出席的,但自先皇后薨逝,齐晖一直没有立后,太后也没办法。后宫之中虽然也有妃子,但因为没有皇后,不好僭越,也都在后宫中各自等待。
反正年宴过后,还有家宴,到时一样能见到皇帝。
太后却是看着各位宗亲都带了夫人过来,再看两个儿子,一个不立后,一个不娶妃,心里堵得厉害。
皇长子齐文倒是正襟危坐,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但看他一直抱着手里的皮球,也不由一声叹息。
酒至半酣,各大臣开始给皇帝敬酒,以及互相交谈。齐宣便把齐文叫到面前来:“过年要不要去我府里玩,我那里梅花开得正好。”
先皇后最爱梅花,是以齐文也经常在梅园枯坐。
“对对,去吧,你皇叔府里的梅园,比皇宫的还要好。多出去走走。”太后赶紧附和,别人家的祖母都愁孙子太调皮,打不得骂不得。她可倒好,愁孙子太静,推不动拉不动。
“而且我府里还有人会变法术,用水一扬,就能变出七彩的光来。”
这一下齐文终于有人反应,看向齐宣,“真的?”
“皇叔什么时候骗过你。”
“好。我去”
作者有话说:
“髣髴(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这句出自曹植的《洛神赋》,曹子建就是曹植,子建是他的字。
这一句前面,就是大家很熟悉的“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文中许淮秀称元瑾汐为“惊鸿仙子”,出处也是在这里。
“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这一句出自赤轼的《赤壁赋》。原句是:于是饮酒乐甚,扣舷而歌之。歌曰:“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
最后是元老爹表示:颖王这眼神真的不太对!
第33章 齐文
初一是家家户户祭祖的大日子, 宫中大祭,更是重中之重。
从清晨起,齐宣便跟着皇帝, 带领众大臣,前往天坛祭祖。
大年初一的天气,比起前两天滴水成冰的温度,多少要暖和上一些。但是长时间的跪拜,也是让一众官员苦不堪言。
齐宣的脸上却始终不见苦色, 一副甘之如饴的模样。
因为他的袍子下面有元瑾汐缝的护膝, 盖在前襟之下,站直时看不出异样, 但跪下时却是能感到十足的好处。
尤其是跪在祭坛外面带着刺骨寒意的青砖上时,更是让人想起她的好。
以及……小七以前的脑子是干什么吃的, 为什么从未想到过要给他缝个护膝?
守在宫门之外的小七不由打了喷嚏,揉了揉鼻子, 看向红漆的大门, 不由咽了下口水——又想吃糖葫芦了。
祭祖完毕, 齐宣随着众人走出宫城,他本打算在初二再来接齐文, 但齐文却要今天就去。太后难得见到孙子任性一把,举双手赞成, 一连声催促齐宣把人带走,就差把堂堂皇长孙放到当朝王爷的背上,让他背着走了。
“赶紧去,玩得开心一点啊。你们几个, 不要拦着他玩, 让他疯, 让他跑,随时备着姜汤,等他跑出汗了,就给他灌上一碗。”
“是。”一众宫人全都点头。
虽然只是从皇宫到颖王府,但能出宫,对于这些宫人,也是很开心的。
齐宣无奈,只得带着人出了宫城。
刚出宫门,齐宣就吩咐人先回府报信,要元瑾汐等人把府里好玩的都找出来,最好,再营造出一些欢乐的气氛。
他这个小侄子,真的是太安静了,安静到连他也有些担心。
收到这个传话的元瑾汐乐了,营造欢乐的气氛,这事儿她在行啊。杂耍班待了三年,最会的就是烘托气氛。
不把气氛炒起来,哪能让人心甘情愿地掏腰包?
只可惜,她已经有六年没碰那些“绝活”了,不然光她一个人,就能撑起一场表演。
“来了,来了,王爷和大皇子已经在府门前下马车了。”石榴从院外跑了进来,脸上因兴奋而变得红红的。
“好咧,开场。”元瑾汐高喊一声,随后,脚尖一挑,就将一个蹴鞠挑了起来,稳稳地落在头顶。
顿时迎来了一阵喝彩。
蹴鞠,既是民间百姓的娱乐项目,也是杂耍班里人人必会的技能之一。甚至很多时候,杂耍班的蹴鞠动作,就是民间蹴鞠玩法的风向标。
除了传统的跳火圈、走软绳、抡火棒等项目,蹴鞠表演是最热闹的一项。
而且这种表演,就要人多才有趣。腊梅等人都是婢女出身,虽然会玩,但不是很精。但是在那些由皇帝和太后送来的人中,元瑾汐还真就找出一个蹴鞠高手,叫芳俏。
蹴鞠分文斗与武斗,武斗就是中间有一张网,互相将球踢过网去,落地则输分,文斗就是互相表演技巧。
为了热闹当然就是武斗。
等到齐宣领着齐文走进后院时,两人已经对攻了十余回合,正是激烈的时候。
只见芳俏使了一招燕子翘尾,将一只脚从背后翘起,恰好踢在皮球之上,直接将球踢过网。整个人的造型,就像是一只展翅飞翔的燕子一样,非常好看。
这样踢过去的球很高,想接住可以头顶或是胸腹来接,但如果这样做,就失去了进攻的路数,只能垫球之后再行踢出。
看到齐宣进来后,元瑾汐有意卖弄,单手撑地,腰腹用力,使了一招空中立翻,将球在最高点踢了回去。
随后整个人翩然落地,裙摆甚至没有落下,像是一朵开合的扇面一样,先开后收。
芳俏没想到元瑾汐能这么快的将球踢过来,一时大意,没能接住,皮球落地。
众人全都叫好。
齐文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得大大的。母亲生前最喜蹴鞠,但因为太后不喜,很少在人前玩,只偶尔和他在一起时才玩。
如今终于又看到有人玩蹴鞠,而且踢得这么好,心里激动,兴奋地直拍巴掌。
这时众人才像是刚刚发现齐宣和皇长子两人一样,纷纷福身行礼。
齐宣也没想到元瑾汐有如此技巧,当即大笑道:“你们继续,赢的人有赏。”
元瑾汐一招手,她和芳俏各自指定的帮手也上了场,三对三,虽然技巧不像刚才纯熟,但胜在热闹,踢了个有来有回。
齐文看得双眼放光,看了一会儿便坐不住,想看下场又不好意思,元瑾汐眼明心亮,“大皇子殿下不如也来试试,奴婢给您传球。”
齐宣在他后背轻轻一推,“去吧。”
刚开始,齐文还有些放不开,总接不到球,或是接到球,但垫不起来,好在每一次快要落地时,元瑾汐就帮他接起来。
渐渐地齐文也有了自信,一脚接一接的,踢了个不亦乐乎。
这一玩,就是一个时辰。直到太阳光没了,天气逐渐冷起来,才算作罢。
屋子里,齐文一边喝着姜汤,一边看着齐宣,“皇叔我以后还可以来玩么?”
“当然可以。其实你在宫中也可以玩,据我所知,宫有不少太监蹴鞠玩得很好。”齐宣笑道,同时心里暗暗想着,回头就往宫捎个消息,让福海赶紧找几个会蹴鞠的太监、宫女,以免穿梆。
齐文一下子就低落起来,“还是算了,皇祖母不喜欢。”
齐宣失笑,自己母亲最喜欢晒太阳,对蹴鞠不喜欢倒也正常。不过要是知道这东西能让小家伙动起来,怕是她会立刻喜欢上。
“没事,这事儿交给皇叔,你这几天跟瑾汐好好练习,等回去表演给你皇祖母看。”
“真的?”小家伙的眼睛亮睛睛的,随后又低落起来,眼眶眨红,“我母后其实也喜欢蹴鞠,但皇祖母不喜欢,她就只能在陪我玩的才会踢两下。要是她能活过来和我一起玩就好了。”
齐宣觉得心口有些堵,他一向不擅长安慰人,只得看向元瑾汐,希望她能说点什么。
只要大皇子殿下记得先皇后娘娘,玩的时候多想着她,就是她在陪你一起玩了。”元瑾汐开口道。
“我每次抱着球的时候,都是在想她的。”齐宣的声音还是很闷。
“那就说明先皇后娘娘一直陪在你身边,今天大皇子玩得这么开心,也就相当于她自己玩得开心了。”
“真的?”齐宣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抬起头看向元瑾汐。
“嗯,孩子带着父母的期望,您做到了,也就是先皇后娘娘做到了。”
齐文明显地高兴起来,“那我明天还要玩蹴鞠。不,我以后要玩好多好多东西,母后在时不能玩,我就替她玩。”
齐宣心里舒了一口气,看向元瑾汐,偷着给她比了个大拇指的手势。
当天晚上,齐文不仅多吃了一碗饭,还主动要求写了两张大字。
“母后说过,每当玩得开心时,就要写两篇字庆祝一下。”
齐宣看着齐文的字,心里不由生出一丝感慨,十二岁的孩子,字已经写得很可观了。至少比他十二岁时写得要好。
他之前与皇嫂接触不多,在并州时偶尔还能见见,等到哥哥登基成了皇帝,她也被册封了皇后,见面机会就少得可怜。
印象中,她是一个知书达礼、温柔典雅的女人。
但现在看来,绝对不止这样。至少齐文就被她教得很好。只可惜,去的太早,没能看到齐文被册封太子那一天。
哥哥迟迟不立新后,大概也是为了给齐文时间,让他长大,这样哪怕新后有了孩子,应该也不会引起储位之争。
他们这一代,太子和几个兄弟争得太狠,狠到兄弟手足相残。若不是母亲早早把他们送到了并州,迟早也要卷进去。
消息传回宫中,太后听说齐文开心地玩了一个时辰,又多吃了一碗饭,高兴得不行。立刻吩咐皇帝身边的福海,“赶紧找人、搭场子,等我的乖孙儿回来,一定要让他玩得开心。”
然后又扭头看向皇帝,“过年这会儿就别让他上课了,先让他玩开心再说。孩子还小,再不皮一点都成小老头了。”
皇帝心里也高兴,“是,都听母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