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灏看见程艺馨这边拼命捂嘴咳嗽的动作，心下不悦，脸色也沉了几分。
  “怎么？很惊讶？”
  “……嗯，差不多吧。”
  何止是惊讶，简直是惊掉下巴！
  石灏闻言挑了挑眉。
  “……不是，我主要觉得，你之前对我态度很差，为什么这段时间突然转变了那么多，就感觉，还挺震惊的。”
  石灏搅动着手里的咖啡，头也不抬道：“那你喜欢吗？”
  “什么？”
  石灏看着程艺馨眼神里的茫然，心道程艺馨是彻底没救了，怎么人看着挺聪明的，里面装的却是一个猪脑子！
  “没什么，吃饭吧，吃饱了再说。”
  正好餐厅的侍应生端着他们点好的菜上了餐桌，石灏借机掩饰一下尴尬，一本正经的开始进食。
  程艺馨看着石灏的动作，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算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她早上匆匆忙忙也没来得及吃早饭，此时面对这一桌子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引得她食指大动，肚子倒还真有些饿了。
  程艺馨优雅的切着牛排，她微微垂下的眸子可见两扇蝶翼般的睫毛轻颤，午间的阳光洒落进窗边，更衬得她肌肤如雪，气质温婉迷人。
  石灏一时之间竟也不知不觉的看呆了。
  不得不说，程艺馨的长相还真的是一流，就这么安静的坐在对面看着她进食俨然是一种享受。
  秀色可餐大约就是如此，光是看着她吃东西的样子，他都觉得一脸满足。
  眼前的美食再美味，也无法入他的眼。
  人在专注一件事情的时候，五感都会被瞬间放大。
  此时的石灏就是这种状态，他似乎闻不到食物的香味，鼻间只能嗅到程艺馨身上浅淡的身体乳的味道，似乎是椰奶的，清清淡淡，尤其好闻。
  “程艺馨……”
  他刚想开口说话，不料却被一阵手机铃声所打断。
  他看着程艺馨放下刀叉，从兜里掏出手机，只看了一眼，便匆匆忙忙扯起纸巾离开座位，还不忘抬头努力嚼着牛排，含含糊糊地跟他说道：“抱歉，我先接个电话，回来再说。”
  她走得很急，似乎是什么重要的人。
  不会是韩子琛吧？石灏心里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却觉得胸口有些堵得慌。
  低头看了看面前的蔬菜浓汤，想也不想就直接端起来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程艺馨快步走进洗手间，路上拼命的咽下了那块牛排。
  刻意忽视因为用力过猛喉咙处传来的疼痛，按下接通键快速接听。
  “喂，妈？什么事？”
  打电话过来的正是程母，也不怪程艺馨如此着急，毕竟前段时间程家的企业可是被宋美婷下手了，她目前在a市，也不知道c市那边具体是什么状况。
  就怕程母打这通电话是为了告诉她什么不好的消息，所以她全程都紧绷着神经，生怕有个什么万一。
  所幸程母那边并没有传来特别不好的消息。
  她只是说了一句，程家这边问题不大，南父怕程艺馨太过担心，于是就让程母打这通电话好让程艺馨宽心。
  程艺馨闻言倒是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还怕是你和爸出什么事了。”
  “哎呀，你爸身体就那样，老骨头硬撑，命硬得很，能出什么事情。”
  程艺馨闻言笑了笑，知道这是母亲一贯的调侃父亲的方式，便状似开玩笑地说道。
  “是呀，他命硬，也死鸭子嘴硬，出事了也不肯告诉我。”
  程母却是没好气的道：“那能一样啊？还不是为了让你离那么远别担心我们。”
  “好啦，我知道啦，你和爸没事就行，我只是担心某些小人会让程氏陷入危机之中，程氏可是爸爸一辈子的心血，他一向看得比命还珍贵。”
  程母幽幽的叹了口气，“可不是，若不是整天忙着公司，你爸也不会患上脑梗，哎，湘湘啊，你什么时候嫁人你爸和我多少能放点心，也就不会那么累了。”
  “……”敢情妈您打这通电话居然是变相催婚？
  “哎呀，妈，您说什么呢？不还早嘛？我自己都是个孩子。”
  “诶？你这孩子，说什么呢？你和子琛倒是赶紧把这婚事儿给办了，早点生个孙子给我们玩玩，你爸也就能将公司的事情暂时放一放了。”
  一听程母提到韩子琛，程艺馨却是心里一痛。
  当时他们本就是假扮情侣，她倒是想着要假戏真做，可别人不答应啊，人家韩子琛根本就看不上她，人家女朋友都有了，她本来就应该退出不打扰。
  “妈，婚姻大事，不得从长计议嘛，我和他才刚在一起。”
  程母却是有些怒了：“什么刚在一起？现在年轻人闪婚的多的是，我看子琛这孩子挺好的，早点在一起他就是你的人，要不然人家这么优秀的小伙子指不定外头有多少姑娘惦记着，到时候他若是真被人拐跑了，我看你哭都没地儿哭去。”
  可不是嘛，已经有别的女人把他拐跑了，可她连吃醋追回他的权利都没有。
  这么想来，她倒是挺悲哀的。
  “哎呀，行吧行吧，我和他好好商量一下，你和爸就别操心了，眼下迫在眉睫的还是程氏啊！。”
  “哎，你这孩子，得，多的我也不说，反正妈是过来人，听不听妈的你自己看着办！”程母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程艺馨在这端盯着屏幕良久良久，知道屏幕暗下去之后，她才从隔间出来洗了个手。
  刚刚烘干手出去，好巧不巧，身边竟然擦肩而过一个极其熟悉的人。
  居然是朱瑶！
  她也来这里吃饭？和谁？韩子琛吗？
  朱瑶走得急，好像全然没有看见角落里的程艺馨，出洗手间之前还刻意理了理鬓发，甚至将本就低胸的衣服往下扯了扯。
  “……”
  程艺馨毫不客气的对着朱瑶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这女人打扮的这么骚包到底要去勾引谁啊？
  鬼使神差的，程艺馨在出门之后换了个方向，尾随着朱瑶到了餐厅的一个卡座。
  只见朱瑶径直走到了一个男人身边坐下，巧笑倩兮的端起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程艺馨为了避免引人注目，便藏身在卡座后的一条狭窄过道上，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她便立即确定了旁边那个男人的身份。
  再一次感叹这坑爹的小小世界。
  居然来名字如此随意的餐厅都能遇见熟人，她这运气未免也太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