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你说……苏景致把欢欢推下楼是为了陷害你！既然你是临时决定要离开婚礼，苏景致怎么未卜先知和欢欢在楼梯那里争吵，还在你来不及阻止的情况下把欢欢推了下去？”
  “浩！你这么问孩子会把孩子吓到的！”林素颜的底气不足。
  卢美娜瞳仁越发颤抖的厉害：“爸爸……我……”
  凌浩咬紧了牙，眸子一沉扬手一个巴掌打的卢美娜栽倒在地上。
  “爸爸……”卢美娜紧捂着火辣辣疼的脸哭出了声。
  “我把你们接进凌家好吃好喝的供着，平时你们小打小闹也就算了，可是你这次竟然敢害我的亲生女儿害死我的外孙！”凌浩暴怒地吼着。
  “爸！”卢南北上前了一步，拳头紧握看向了地上的卢美娜。
  “浩！你这是干什么啊！”林素颜哭着扑到卢美娜的身上，“你要打就打我……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你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打美娜呢！是……美娜不是你亲生的，可是这么多年你也是看着长大的啊！你怎么就相信苏景致那个外人不相信美娜呢！”
  卢美娜紧捂着面颊，咬唇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是啊，爸爸……欢欢还没有醒来，一切都还不能确定，还是先等欢欢醒来问问欢欢吧。”卢南北连忙端起了书桌上的茶杯递给凌浩，“爸爸……你先喝口水消消气。”
  “是！是我把凌欢欢推下去的那又怎么样！”卢美娜突然疯了似得对着凌浩咆哮着。
  凌浩握着被子的手一紧，猛然砸了杯子。
  茶水和瓷片碎了一地。
  林素颜一巴掌搭载卢美娜的肩上：“你胡说什么！你是疯了是么！”
  卢美娜倔强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她仰着自己尖锐的下颚看着凌浩：“是我把凌欢欢推下去的！怎么了？！我就是讨厌凌欢欢……讨厌凌欢欢肚子里的孩子的，我就是要让凌欢欢痛苦，她痛苦了我就快乐！”
  “卢美娜你给我闭嘴！”林素颜拳头用力垂在卢美娜的脊背上。
  凌浩气红了眼，又是一巴掌打的卢美娜头发都散乱了。
  “该打！你就是该打！”说着林素颜也上手，哭着一拳一拳砸在了闷不吭声的卢美娜身上，“我怎么养出了你这么一个孩子！你怎么……你是要气死妈么！”
  “这么多年……”卢美娜抬手将自己散乱的长发别再耳后，“这么多年我看你们凌家人的脸色看够了！”
  说着凌浩就要冲上去打卢美娜，却被卢南北拦住：“爸爸……爸……求您爸爸……看在我和妈妈的份上，别打她了……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要想办法补救啊！”
  “补救？怎么补救！欢欢的孩子没有了！”凌浩吼得脸红脖子粗，“卢美娜！你凭良心说说……这么多年我们凌家那一点对不起你！只要是欢欢有的你什么没有？这个凌家……我和你爷爷有哪点对不起你了？甚至对你比对欢欢还好！没想到我凌家竟然养出来了你这么一个白眼狼！”
  “是！凌家是对我好……”卢美娜干脆推开了林素颜，不顾瘫坐在地上失声痛哭的母亲冷眼看着凌浩眼泪吧嗒吧嗒向下掉，“那都是施舍！表面功夫！如果你们真当我和亲生女儿亲生孙女一样，为什么听到别人称我为凌家大小姐脸色都变了……如果你当我是亲生女儿当初怎么会在和黎子桑商议一起联手的时候把我当成你们联系的纽带……让我嫁给黎子桑？你们甚至不问我喜不喜欢黎子桑！你们怎么不让凌欢欢去嫁！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说我么……说我是我妈带到凌家的拖油瓶！说我妈是你凌浩包养的长期妓女，就是因为你不肯给我妈一纸婚姻，就是因为我的户口本上写着卢美娜而不是凌美娜！”
  凌浩听着卢美娜的话简直是要被气疯了，他看着卢美娜：“卢美娜，你和我们凌家除却你妈之外没有半点关系，你凭什么想成为凌家大小姐，就算让你当，你当得起么？凭你的修养凭你的胸襟！当初要不是你对黎子桑无事献殷勤你爷爷也不会以为你喜欢黎子桑，如果你不愿意……你说出来我和你爷爷绝对不会勉强你！是你欢天喜地的接受，是你欢天喜地的说你愿意！你那个时候干什么去了？你这会儿在怨谁！卢美娜你凭良心说你怨得着谁！”
  “我是你们凌家的拖油瓶啊！”卢美娜和疯了一样说着笑着掉着眼泪，“我敢不答应么？我能不答应么？更何况……对方是黎子桑啊！a市谁不知道黎大少……我要是能嫁给黎子桑，那么就没有人敢说我了！我是黎夫人……黎氏王朝的总裁夫人谁还敢说我！我嫁给黎子桑不止是这样……我还能让凌欢欢痛苦，她那么深爱的子桑哥哥……要结婚了，新娘不是她那个正牌凌家大小姐，而是我这个拖油瓶……哈哈哈……你说好笑不好笑！我光是想想都想笑……可是！中途却杀出来一个陆云少！凭什么……凭什么好男人都是她凌欢欢的！我卢美娜到底有哪点比不上她凌欢欢！”
  “美娜够了！你闭嘴！”卢南北吼道。
  “我不闭！”卢美娜吼了一声，“我在这个凌家……闭过太多次嘴了，我不想闭嘴！”
  “你简直就是个疯子！”凌浩后悔，后悔把他们娘三接回来，“欢欢哪里对不起你了！让你这么恨她！”
  “没有……凌欢欢没有对不起我，可是我就是讨厌她！”卢美娜眼眸变得阴狠，“我小时候被爸爸打的半死的时候……她在爸爸妈妈的陪同下去游乐场玩耍，我小时候饿的吃不饭的时候，她却有大把大把的零食，她有漂亮的衣服我没有，后来来到凌家……每次她的生日都有好多有钱人家的小朋友来家里为她庆祝，她那么受欢迎……所有人都喜欢她，哪怕是我也穿着同样很贵的衣服还是会被排斥在一边，我讨厌凌欢欢已经是天之娇女什么都有还长着一张漂亮的能吸引所有男人目光的脸！就连我第一个喜欢上的初恋都喜欢凌欢欢，连我的哥哥也喜欢凌欢欢……没有人喜欢我！从来都没有人喜欢我……你们都讨厌我！”
  凌浩看着这样的卢美娜……突然觉得这个女人真可怜，他的火气也不由自主的平静了下来，他冷眼看着卢美娜，道，“马上……给我滚出凌家！”
  “浩！浩……”林素颜疯了一样爬过来抱住凌浩的腿，“美娜知道错了……你别赶美娜走，美娜是我的命根子啊！”
  “滚！”凌浩怒吼。
  卢美娜仰着下颚擦了把眼泪：“走就走！”
  “别……”林素颜转过身想要抓住卢美娜，却又不能放开这边凌浩的腿，就像是被两个人在两头拉扯着，拉扯的心都要裂开，她失声痛哭，“浩……我求你了……”
  “妈！”卢南北扶起了林素颜，“美娜疯了！”
  “我不管我不管……她是我的女儿！南北……南北你快去把美娜追回来！”林素颜无力的推着卢南北，“浩，这么多年以来我对你们凌家付出的难道还不够赎美娜的罪么？你让她一个女孩家这么晚出去去哪啊！多危险啊！这么多年以来我是真的对欢欢好啊，我从来没有过要害欢欢的心思啊！”
  “你的好女儿害死了我的外孙你觉得凭你够赎罪么？你要是觉得委屈……你也可以走！”凌浩转过身烦躁的抽出一根烟，点燃。
  林素颜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抽噎着不可思议的看着凌浩：“你说什么？凌浩……你说什么？”
  “妈！你少说一句爸爸在气头上呢！”卢南北拉着林素颜就要出去，“走……我先送你回房休息，我去找美娜。”
  凌浩暴怒的转过身一把将打火机执在地上：“我说要是觉得委屈也可以走！”
  林素颜竟是哭着轻笑了一声：“委屈……可以走……”
  “委屈……”林素颜推开了卢南北走过去看着凌浩，“这么多年我在你们凌家受的委屈还少么！没有婚礼……我可以忍！没有结婚证……我忍，你心里有别的女人我忍，我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让你父亲认同我？嗯？这些难道你都不知道么？如果说美娜因为让欢欢流产你觉得她罪不可赦……那么，我当年怀着你的孩子被你亲手打掉……那你又怎么算？”
  “凌家的大门从来都是开着的！你想走没有人拦着你！”凌浩一字一句。
  “你说什么？”林素颜眼泪吧嗒吧嗒向下掉。
  “我凌浩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在良淑死了之后把你带进门，当初我应该不管你如何威胁我都不妥协，如果当初我没有妥协……那么今天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凌浩一字一句，眼眸里一片冷色。
  是啊，凌浩后悔！因为林素颜……欢欢多少年没有叫过自己爸爸，好不容一切都好一点了，可是她的女儿却把自己的女儿推下楼……害死了自己的外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