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Crovi      更新:2024-05-17 23:56      字数:37262
  本文与原作剧情没太大关系,设定克洛克达尔不想窃国,只想玩政治,在格鲁潘修共和国拥有爵位。
  【前】
  舒蕾雅夫人的爵位继承自她的丈夫,据说她从小在杰泽厄拉长大、结婚,在当地社交圈内没什么名气,但绝对是很资深的贵妇。
  舒蕾雅夫人自称她的丈夫十年前因肺痨去世,两个人没有孩子。之后她对婚姻和爱情不再感兴趣,将数不清的求爱者拒之门外,一心一意从事慈善和艺术相关的活动。
  得益于丈夫留下的丰厚遗产,她不需要工作就能过着优渥的生活,并且有余力资助贫穷的学生和艺术家。舒蕾雅夫人每周五晚上举办的沙龙在格鲁潘修非常有名,吸引了无数才华横溢的音乐家、剧作家、诗人和画家。大家在舒蕾雅夫人的沙龙上展示自己的作品,谈论美食和最近的新闻。
  在舒蕾雅夫人六十五岁的生日宴上,她第一次见到这位放弃王室身份嫁到异国的前公主。没有人比王族出身的她更懂得如何展示自己良好的礼仪教养,舒蕾雅夫人为她表面的光鲜亮丽所震撼。
  前公主挽着自己大腹便便的丈夫,同他一道向今日宴会的主人公献上祝福。
  格鲁潘修人的头发以金棕两色为主,舒蕾雅夫人的头发白了,但她说她年轻时是金发。她赞叹前公主有一头漂亮的水蓝色长发,像放晴了的天空一样澄净。
  舒蕾雅夫人亲切地握着她的手,用世界通用语说她听过伯爵和她的爱情故事,她欣赏和支持她追求爱情的勇气,鼓励她一直这样勇敢下去。
  前公主礼貌地微笑着,向舒蕾雅夫人道谢。丈夫故意当着夫人的面吻了吻她的额头,表示他们很恩爱。前公主觉得这样的行为有些做作,但是她没有露出不悦的表情。
  伯爵用格鲁语骄傲地说:“我已经结婚一年了,但每天早上醒来看到我的妻子,感觉我们还像是在度蜜月一样。”
  类似的话薇薇已经听得耳朵起茧子了,不管在什么样的场合,他总是滔滔不绝地向人们讲述他俘获美丽公主芳心的故事,引来男人羡煞的目光。
  这样的故事永远不会缺少听众,说实话薇薇很讨厌丈夫把他们的婚姻当成炫耀的资本,但作为故事不可或缺的女主人公,她必须配合他的演出,否则回到家后斐迪南会狠狠惩罚她。
  在薇薇和他正式结婚、放弃公主身份以前,斐迪南是个温柔体贴的人。他会陪她帮迷路的孩子找到回家的路,会给受伤的小狗包扎伤口,会写一封又一封字迹工整、语言优美的情书。
  结婚后没多久,斐迪南的耐心好像用完了,在她面前不再表演完美的爱人。之前藏起来的缺点全都暴露出来,他暴躁易怒、懒惰、没有同理心,并且会对她动粗。
  结婚前她都不知道斐迪南会抽烟,他身上从来没有烟味,只有高级古龙水清新的香气,口袋里也不会装打火机。她走进他们在杰泽厄拉的新居时,在茶几上一眼就看见了多边形水晶烟灰缸,这时的他毫不掩饰。
  结婚一年,薇薇终于明白自己的丈夫有两副面孔,在外人面前他戴着衣冠整齐、彬彬有礼的面具,回到家后摘下面具的他粗俗又愚蠢,还会把不满发泄在她身上。
  在上流社会里,几乎每个成年人都有这样的面具,薇薇也不例外。她深谙没有人能戴一辈子面具的道理,但斐迪南的行为并非将真实的自己展露给她。他不该冲着亲近之人释放自己内心深处的野兽,遗憾的是他确实向她伸出爪牙,并以此为乐。
  舒蕾雅夫人笑笑:“你们感情真是好得让人羡慕,我和丈夫蜜月还没度完,他就对我失去了兴趣。”
  薇薇漫不经心听着他们的对话,打量地毯的花纹和吊灯的设计,闻到那股醇香的雪茄烟味,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在一众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贵族里,披着白毛领黑大衣的魁梧巨汉出现在她视野里。他那样地高大,叼着一支雪茄,冷冷地看着她。
  没有人比她更熟悉这个味道,曾经和她缠绵床榻的男人最爱抽这个牌子的雪茄。要是他吻她前没有漱口,之后百分百会被抱怨。这个味道同他强有力的臂弯一起缭绕着她,渗透进他的衣物和她的灵魂,潮水般将那些回不去的夜晚冲上记忆的岸。
  薇薇和他初遇是在十六岁的夏天,她看天气正好,便抱着飞苏平琴去花园里弹奏。指尖在琴弦上灵巧地跃动,微风送来湖面上的凉气,她闭着眼睛沉浸在和大自然的共鸣中。
  再睁开眼,她看到一个衣着颇有异域风格的陌生男人。他披着厚重的黑大衣,毛领的颜色是祖母绿,左手的部位有一个巨大的金钩,右手戴着好几枚金戒指。贯穿面部的横疤给他渲染了几分凶悍的色彩,他嘴里咬着一根雪茄,脸上没什么表情,对她说“你弹得很好”。
  薇薇有点被吓到,但还是下意识地回答“多谢夸奖”。
  他非常大胆,或者说是无礼地直视她的脸。克洛克达尔看向她的眼神犹如冒险者找到很稀奇的宝藏,又像是肉食动物在审视自己的猎物。
  他们的交谈仅限于此,他离开后薇薇继续在凉亭里弹奏飞苏平琴,想着刚刚见到的奇怪男人。
  从宫人的谈论中,她了解到他是非常有名的海贼,拥有王下七武海的封号。
  在大航海时代,有志气的男人都会出海做海贼。薇薇从露台上向远处望去,阿鲁巴拿的房屋和街道鳞次栉比,延伸到地平线的尽头。她的国家深居内陆,在沙漠里她没多少机会看海。小时候贝尔让她骑在他变成的大鸟背上飞向大海,她看见它一望无际。她很想知道在海上生活的他会看见什么样的景色,被海水包围看不见陆地不会很不安吗?
  第一次见面克洛克达尔给她留下了难忘的印象,后来他们交往时提起那次邂逅,他说他对她一见倾心。
  他不是轻易动心的滥情男人,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愣头青。大海上有很多美女,比如号称世界第一美人的女帝,但他总觉得她们少了点什么。初遇他看她不仅是脸和身材,无关样貌性情,全凭某种直觉。
  薇薇笑着反驳他:说得这么玄乎,不过是见色起意。
  克洛克达尔吐了口烟,捏捏她的脸,说我要是见色起意,当时就把你从宫里掳走了。别说你是公主了,就算是王后也照抢不误,小丫头,你以为我不敢吗?
  薇薇知道克洛克达尔不会这样冲动,在他身上理性永远大于感性,遇到问题会动用他的智慧去思考解决的办法。但他确实不怕她爸爸的报复,因为他对自己的实力很自信。他的果实能力让他可以制造出沙尘暴,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人数根本不起作用,他一个人就能击退一支普通人组成的军队。
  克洛克达尔追求她的方式比较传统,一开始是写情书、送礼物,到后来交换电话虫。
  薇薇不知道他是怎么让情书和礼物出现在她桌子上的,又不想直接问他,于是在床下面躲了半天偷偷观察,才解开了谜题。
  帮克洛克达尔送信的是一只灰色的小鸟,它会从开着的窗户里飞进来,把信放到她桌上。这只小鸟很聪明,风大的日子甚至会叼起笔压住信,防止它被吹走。
  薇薇觉得这真的很有意思,起了玩心,装作没有收到他的信。克洛克达尔收不到回信也没有气馁,坚持给她写信,似乎确信她一定收到了。薇薇足足停了三封信的时间,才开始给他回信。
  她没有因为自己是公主、他是海贼,就用有色眼镜看他。她把他当成与自己平等的人,没有考虑他们的身份悬殊。
  某种意义上来说薇薇也很大胆,明知道对方这些年来做的是刀尖舔血的生计还敢和他扯上联系。
  寇布拉从小对她的教育开明又宽松,允许她出宫和平民的孩子玩耍,害她小时候差点被不怀好意的人绑架。薇薇对克洛克达尔不是完全没有戒心,有时她也会恶意地揣测他是不是冲着赎金来的。
  在交往过程中她被他散发出的成熟男人的稳重气质深深吸引,她向往他讲述的那些发生在海上、以海贼为主人公的故事,他经历过的事在她看来都很有趣、好玩。她忽略的是,克洛克达尔不可能讲特别血腥残忍的事情给她听,他不想吓到她,所以只捡其中比较平和的内容说。
  其实出海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不仅仅是出海寻找宝藏,还要面对来自其他海贼团的敌意与攻击。海贼们多是自私贪婪的利益至上者,会为了财物的瓜分争斗得你死我活。哪怕是伙伴他也不完全交心,时刻留神来自背后的刀子。克洛克达尔从不寄希望于敌人的仁慈,也不相信人性中的善,他坚信这样的处世之道是他能活到今天并且闯出一番名气的原因。
  他喜欢薇薇,喜欢她弹奏飞苏平琴时优雅专注的神态。如果她不是公主,不会弹琴,没有水蓝色的长发,他可能不会喜欢上她。她像是一种巧合,这些元素构成的她恰好是他喜欢的类型,一点不多,一点不少。
  克洛克达尔不止一次地想他能出海真是太好了,谁能料到他命中注定的这个人在这么遥远的国度呢。每天世界上有那么多人在打交道,这使得他们的邂逅更像是一个奇迹。
  虽然他的年纪够当她的父亲,但他被她年轻人特有的活力点燃了心中的激情。他想他足够幸运,在有生之年里找到了自己爱的人。
  被彼此身上优点吸引的两人,秘密地谈着恋爱。书信来往三个月后,薇薇的心已经完全属于他了。
  她没有被他的外表吓退,也没有去问他的疤是怎么来的。她不在乎他的过去,只看重他们当下和将来,她很喜欢和他一起讨论有彼此的未来,想象他们的婚礼、共同的家以及小孩。
  在她看来结婚是人生中重要的仪式,宣誓相爱直到死亡把他们分离,实在是太浪漫了。哪有女孩不想穿上婚纱,和心上人举行一场轰轰烈烈的婚礼呢?
  克洛克达尔的观念有所不同,因为身份特殊他的仇家很多。他从未想过成家,直到遇见薇薇。薇薇让他觉得结婚好像也不是不行,但婚礼最好能隐秘地进行。可惜还未等两人就这件事达成共识,薇薇已经向他提出了分手。
  大概他的确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该如何驾驭心中那股火热蓬乱的情感,在非理性驱使下他会做出一些怪异的行为。
  有过一次,克洛克达尔在半夜打电话把她吵醒,只为告诉她他想她了。薇薇脾气很好,被打扰了睡眠也没有发火。看看时间都凌晨两点了,她很惊讶他这个点还不睡,问他这么晚在干什么。当时克洛克达尔刚结束审讯工作,他用刀在犯人胳膊上搅动这一行为带来的兴奋感让他急于同薇薇分享这份喜悦。但他猜测一般的小姑娘不会喜欢听这种事,于是便说他睡不着觉在想她,尽管两个人每天都会通电话,但他仍旧无法抑制对她的思念,迫切地想要听到她的声音。
  薇薇表示可以理解,可她太困了,和他草草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第二天克洛克达尔睡醒想起昨晚做的事,自己都受不了自己,出于自尊心,他没有为此道歉。
  克洛克达尔酒品很好,喝醉了不会发酒疯。以前他总笑话那些喝醉后丑态百出的人,现在恋爱的激情比酒精还厉害,让他时常处于一种大脑晕乎乎的状态中。这份感情影响了他的思维方式和判断力,他讨厌神志不清、不能自主的自己,不过他认为这样的自己可能比真实的自己要更容易讨他心爱的小姑娘喜欢,于是也就任之随之了。
  克洛克达尔送薇薇的礼物是她有生以来收到最特别的礼物,是翅膀残损了的蓝色蝴蝶标本。他说他在店里看到这个,一下子就联想到她,立刻把它买了下来。
  一般女孩听到这样莫名其妙的解释估计会生气,因为他的话给人感觉像是没有用心挑选礼物。但薇薇很仔细地捧起标本框看了,虽然这只蝴蝶的翅膀不知何故缺失了一块,但它鳞片在阳光下反射的色泽非常绚丽夺目。
  薇薇指着翅膀颜色较浅的那块,问他:是这里像我头发的颜色吗?
  克洛克达尔点点头,他不是不会讲话的人,实际上作为海贼团团长和工作社社长他很会讲话。他擅长在谈判中占据上风,但在向恋人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受时稍有欠缺。
  所幸薇薇对这方面很敏感,是个情感细腻的小姑娘,她能理解他的意图,同时做出令他满意的回馈。
  她仰起小脸,表情认真地说收到这份礼物她很开心,她会好好珍惜的。
  因为他们是和平分手,加上她的性格没那么眼里揉不得沙子,所以分手后她没有丢掉这份礼物,一直保存在抽屉里。
  多年后薇薇想她犯下最大的错误,应该是在和斐迪南交往时向他坦白了自己的感情经历。斐迪南是个小心眼的男人,当时嘴上说着不要紧,实际上无法容忍她曾被另一个男人占有。他知道这个标本是她前男友送给她的礼物,找机会毁掉了它。
  薇薇自觉她和这个标本一样,都是被斐迪南毁掉的本就不完整之物。她犹如那只翅膀残损的蝴蝶,被钉在他的镜框中日复一日供人赏玩。只是比起早就死去不会痛苦的标本,她还活着,会感受到痛苦。
  活着的蝴蝶舍弃了一部分珍贵之物,艰难地从蜘蛛网上挣脱,残损不全的翅膀让她无法像年轻时那样肆意远行。
  那次和克洛克达尔一起出海约会,简直像是私奔。他问她十七岁生日想要什么礼物,薇薇的答复是想要体验不一样的人生。
  克洛克达尔揣测不出她的心意,干脆直截了当问她想要体验谁的人生,算是让薇薇给他提示。薇薇想了想,说了一个很有名的特工名字。
  她的恋人是名为巴洛克工作社的犯罪集团的社长,薇薇认为做特工游走在生死之间圆满完成任务是很帅气的事情。然而她身为公主,没必要去从事这样危险的工作,她的愿望很难实现,但也并非毫不可行。
  克洛克达尔没有让她失望,找了一个果实能力是模仿他人样貌的海贼,让他模仿她的言行举止。在薇薇生日的前一天,本萨姆变成她的模样替她留在宫里,薇薇变装跟克洛克达尔出宫,在爱鲁马的港口上了他的船。
  他的船只非常有个人特色,除甲板外船身上下均为深黑色,是名副其实的“黑船”。
  薇薇兴高采烈地在甲板上跑来跑去,从这边看到那边。在这里她不再是一举一动需要符合身份的公主,但她的恋人依旧会像对待公主那样宠爱她。
  现在薇薇知道在海上看不见陆地、被无穷无尽的海水包裹并不会内心不安,因为有着心爱之人陪着她,他就像船只一样载着她,会从风浪里保护她。
  她板着脸开玩笑,说他胆大包天,竟然勾引公主。克洛克达尔笑着回答那只好让国王砍他的头了。
  薇薇想爸爸就算知道他们的事也不会想要杀了他,克洛克达尔对她很好,又没做伤害她的事。虽然爸爸可能难以接受和自己的女儿谈恋爱的是一个大叔,但他不会因为私心轻易宣判别人的死刑。爸爸作为国王从小就被教导人命的可贵,薇薇接受的是同样的思想教育,十分看重生命。
  海贼因为不知道自己的死期什么时候会到来,大多是及时行乐的性格。今天是他们第一次约会,不是在信中也不是在电话里,而是面对面。薇薇发自内心地想:可以和自己的恋人尽情拥抱、牵手,真是太棒了。
  克洛克达尔想法和她一致,这次出海目的不是为了找寻宝藏也不是为了战斗,而是陪着比自己小二十多岁的女朋友体验新人海贼的生活,这对他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他们预计会在海上待半个月,假如天气不好可能只航行一个星期。薇薇很清楚这样的自由在她生为公主的一生中不常有,她把这当成自己人生中的黄金时段。她早就做好将身体交给他的准备,想要在这次约会过程中变成真正的女人。
  他问薇薇晚上想睡在哪个房间,她对他说打算睡在他的房间。克洛克达尔担心她过早地交付自己的处夜以后会后悔,劝她再多考虑考虑。薇薇感动于他的尊重,但现在起她不是公主,而是一个普通的海贼。所谓海贼过着随心所欲的生活,哪有瞻前顾后、犹豫不决的道理呢。
  见她心意已决,克洛克达尔不再反对。作为一个老单身汉,他也想跟她有更亲密的举动。
  晚上薇薇和他一起洗澡,透过氤氲的水汽,恋人注视着彼此的身体。薇薇柔嫩的手抚摸他身上结实的肌肉,他的骨架比常人要大一些,据说恶魔果实会让食用者的身体突破人类的极限,不过他身上的肌肉可是自己实打实练出来的。
  薇薇把耳朵靠在他的胸口,听到他的心跳扑通扑通。克洛克达尔手心沾上沐浴露,大手在她身上游走,使得她年轻敏感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颤抖。不会被他人触碰的私密地方正在被他触碰,从乳头到大腿内侧,再到臀缝,他的每根手指都让她兴奋不已。温热水流混合着沐浴露顺着她肌肤的纹理流淌,让她被摸过的地方痒痒的,有些不舒服。这种不适在她能够忍受的范围内,恐怕会持续到今夜结束。
  他俯下身和她接吻,两个人的吻技都还比较生涩。因为角度问题,他不小心把她的下嘴唇咬破了,铁锈味在他口腔里蔓延开他才意识到这点,急忙道歉。
  这点挫折并不会打消薇薇和他共同探索男女身体差异与奥秘的劲头,她注意到他的胸肌饱满但并不突出,乳头位置比她的要更靠下,而不是在乳房正中央。
  薇薇手里把玩着他比她多出的那根东西,和她手掌的长度进行对比。克洛克达尔被她天真无邪的举动弄得欲火焚身,偏偏果实能力者沾到水会全身无力,对他来说很是折磨。
  他第一次洗这么长时间的澡,终于薇薇觉得洗得差不多了,从莲蓬头下出去,擦拭身体和头发。她把头发挽成丸子形状固定在脑后,不留一点额发,对克洛克达尔来说她这样的形象倒是不多见。
  他的房间只有一张单人床,不过多加一个她不成问题。克洛克达尔和她并肩坐在床边,在身体从无力感中恢复过来前由着她摆弄。
  薇薇发现克洛克达尔身上有很多疤痕,或长或短,或浅或深,有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约莫是很久之前受的伤。
  他的身体像一本书,让她读出了海贼的心酸与不易。数量如此多的疤痕使薇薇有些愕然,为自己先前的幼稚念头感到羞愧。
  “克洛克达尔先生在我这个年纪时是什么样的呢?”
  要他回忆比她的岁数都大的从前实在有些为难他,克洛克达尔皱着眉想了半天,说不记得了。
  薇薇摸摸自己下嘴唇的伤口,在想它愈合后会不会也变成疤痕。她的身体刚被热水洗过,白里透红,非常好看。
  克洛克达尔不敢再吻她受伤的唇,于是吻她的锁骨,独手玩弄她胸前的乳肉。薇薇指尖沿着他腹肌的边缘划动,把下巴搭在他肩膀上嗅嗅,洗过澡的克洛克达尔身上没有她讨厌的烟味,只有沐浴露的清香。
  薇薇躺倒在床上,任由他的身体压上来,他吮弄她的乳头让她发出了羞耻的呻吟,抱着他还未干透的半湿头发。
  克洛克达尔放开她,起身关掉灯。月光从窗户照进来,给她的身体镀上一层神秘的银纱。
  “如果不想做的话最好现在说,等会我可就停不了了。”
  薇薇脸颊绯红,眼神迷离,无言地望着他。克洛克达尔暗笑自己的愚蠢,都到这一步了,怎么可能停下来。
  将火热的娇躯拥入怀中,去吻她的鼻尖、眼睛和额头。房间里很安静,能清晰听到对方的呼吸声与外面的波涛声。
  克洛克达尔想起她弹飞苏平琴的样子,阴茎很快胀大勃起抵在她的大腿上。薇薇察觉到它与先前的不同,变得更富有攻击性后有些害怕。她不认为这么粗的东西能插到她的身体里,她下面的小洞连他一根手指塞进去都很勉强。
  在进入她身体前克洛克达尔让她先和它熟悉一会,叫她把避孕套戴在上面,他一只手实在不方便。
  隔着薄薄的橡胶套,薇薇能感受到他性器上的青筋跃动,像是某种活着的小动物。它这么大,让薇薇本能地想要逃避。
  克洛克达尔没有急于求成,不断安抚她的情绪:“别怕,这是我喜欢你的证明。如果面对不喜欢的人,我是不会硬起来的。”
  他喜欢她,这样的话给薇薇打了一针强心剂。之前洗澡时的爱抚让她下面流出了不少黏糊糊的液体,但远远不够。克洛克达尔不想弄伤她,抹了很多润滑剂,用手指给她的处女穴尽量扩张。
  折腾了半天,她觉得差不多可以让他进来了,她的小穴想要被填满。当他的龟头稍微插入一点时,她开始后悔,意识到准备可能并不充分。但这仅仅是一瞬间的念头,根本由不得她细想,他的大半阴茎已经捅了进来。
  薇薇的甬道紧得要命,甚至夹得他肉棒很痛,但他的心情十分激昂。薇薇出身高贵,容貌举世无双,与他心意相通,简直是完美的恋人。他没有说谎,他是真的很喜欢她。
  巨大的肉棒在干涩的小穴里进出有些艰难,他尽量放缓抽插的频率让床震得不那么厉害。实际上这个慢只是相对于他而言,对于初经人事的薇薇来说还是太快了。
  撕裂感让她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她搂着他的脖子小声地抽泣。克洛克达尔顶得她小腹突起一块,把手放在肚子上能摸到硬块。
  慢慢薇薇穴里分泌的淫液多了起来,被他的肉棒侵入小穴也没那么难受了。克洛克达尔还在试图找寻和她身体合拍的节奏,他原本不想这么早射,但他也没什么做爱的经验,薇薇甬道一阵紧缩,竟逼得他缴械。
  好在两个人都是同样的狼狈,不会有谁嘲笑谁。
  她的高潮来得太快了,整个人沉浸在生理快感的余韵中,连喘气都有些困难。
  令他意外的是射了一次,他的肉棒还坚挺着没有软下去。他一搅动肉棒,刚高潮过身体还很敏感的薇薇情不自禁喊出了声,那副享受的表情让他同样愉悦。
  他一个猛子扎下去,肉棒在小穴里发起冲刺。薇薇惊叫着,腿不自觉盘到他腰上,紧绷着脚趾。肉体撞击发出“啪啪”的声响,两人连接处流出不少黏液,缺水的情况终于得到缓解,让他游刃有余起来。
  克洛克达尔告诉薇薇她的里面在把他往里吸,薇薇这时候害羞起来了,捂着脸不好意思看他。
  性爱真是神奇,这是初尝禁果的薇薇最直观的感受。它和迄今为止她经历的每件事都很不一样,难以想象机械重复的交合行为能带给她如此多的快乐。
  它包含的抽象意味让她回到了童年,思想重新变得浅显。小时候的她,吃多了觉得撑,摔倒了觉得疼,而不会去想会不会长胖、伤口会不会留疤。
  从青春期到现在她的肌肤饥渴了几年,渴望异性的触碰和亲吻,她的想法就是这么的简单纯粹,克洛克达尔在她非私密部位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就能让她的精神饱餐一顿。
  她想自己的身体是一块巧克力,被他的炙热融化了,等温度降下去自然而然又会凝成固体。
  虽然刚开始被异物插入时很痛,但总体来讲做爱也没有那么糟糕。真想让时光在这刻停留啊,停留在与爱人情投意合的夜晚。太阳再也不会升起,他们在洒满月光的海面随波逐流地漂浮下去。
  这只是她乐观的幻想,克洛克达尔比她活得久,是个彻头彻尾的现实主义者。他清楚人生的本质是痛苦,在经历了无数让人身心俱疲、几近奔溃的事情后,他终于在她的港湾短暂地停泊。依靠着她娇小、美好的身体,分身被她温暖的小穴包裹。想必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迎来别离,他不认为海贼能名正言顺地和公主结婚,但他不会轻易放弃她。他也希冀和她度过更多这样的夜晚,唇齿相依,耳鬓厮磨。
  这晚她是幸福的,可能最主要的还是做爱的对象是她喜欢的人吧。薇薇半睁着泪水朦胧的眼,看着在自己身上起伏的男人,他会和她一样容易满足吗?
  她咽了咽口水,忽然有些恐慌。她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知道他是不是只要做爱就能满足。年龄的差距让她在他面前永远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她再怎么努力也没办法追得上他。
  在某个时间段克洛克达尔停下了狂风骤雨般的进攻,像是恢复了理智一样问她是否还好。薇薇已经很累了,迷迷糊糊地点头,头发有几缕散落下来,被汗水打湿粘在额前。
  克洛克达尔扯过被子盖在他们身上,搂着她睡了一夜。薇薇入睡前觉得身体热得受不了,但她没有精力去改善现状,睡着后什么也察觉不到了。
  翌日清晨,薇薇醒的时候克洛克达尔不在身边。她浑身肌肉酸痛,到了不能下床的地步,索性不起来了。
  克洛克达尔端着早餐回来了,喊薇薇起床。薇薇翻身把脸埋进枕头装作没听见,结果在被子被掀开后呆不住了,嘟着嘴瞪他:“我动不了了,都怪你。”
  克洛克达尔憋着笑帮她穿衣服,穿好抱着她去洗漱。薇薇懒洋洋地靠在他怀里让他伺候,连早饭都是他亲手喂的。她第一次向爸爸以外的男人撒娇,这种感觉蛮不错的。
  薇薇用了两天时间才恢复过来,又像没事人一样生龙活虎地在甲板上到处跑。
  克洛克达尔想看她不穿衣服和他一起吃早餐,薇薇嘴上骂他变态,但还是满足了他的心愿,一丝不挂地坐在他对面。
  克洛克达尔只是随口一说,现在后悔了。若是在和她做过爱前还好,现在尝到甜头的他看见她的裸体根本把持不住。
  薇薇耳侧垂下的两绺头发遮住了胸口关键的点,她两手抓着热狗,一边吃一边偷看他的反应。刚好对上他直勾勾的视线,感觉桌子都要被他的目光烧出一个洞来。
  鬼使神差地,他把本该涂在面包片上的一大勺果酱倒在了她胸口。
  “你在干什么啊?”薇薇对他的恶作剧有些生气,为了不弄脏头发,下意识地把它们全撩到背后。
  “我会负责任帮你弄干净的。”克洛克达尔表情一本正经,动作却一点也不正经。他将她拉过来让她坐到他腿上,早餐也不吃了,低头帮她把胸口的果酱舔干净。
  有什么硬硬的东西从下面抵在薇薇屁股上,让她不敢乱动,生怕刺激得他更兴奋。扪心自问她觉得他们在做的事很淫乱,但是彼此喜欢的话,应该不要紧吧。
  这顿早餐不知怎的吃到床上去了,克洛克达尔连衣服都来不及脱,直接拉开裤链和她进入正题。
  他这几天故意不剃须,用新长出来的胡茬在她娇嫩的肌肤上大力蹭着,弄得她又痒又羞:“克洛克达尔先生坏死了!”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他一挺胯,操得薇薇再没办法说出完整的话,只能可怜兮兮地张大双腿将他迎合。
  硕大的乳房随着肉棒的律动摇个不停,乳晕晃得他眼花缭乱。他坏心眼地捏着她一个乳头不放,薇薇被揪得发出不满的哼唧声:“嗯——”
  这在他听来十分悦耳。
  他想在这时点起一根雪茄,但是薇薇极力反对:“要抽烟出去抽,我讨厌烟味。”
  “多闻闻就习惯了。”
  “不要。”
  看薇薇态度坚决,他只好作罢。其实非要在做爱的时候抽也不是不行,但他不想因为这点小事惹得她不高兴。
  既然抽不了烟,那就做点别的事转移注意力吧。他弯下腰含住她的唇,薇薇的小舌被挤到口腔的一角,他的舌头邀请它与它共舞。薇薇尝到了果酱的香甜,和他交换彼此的涎水。
  这个吻很长,一直到她高潮才分开。薇薇差点窒息,赶紧多吸几口空气,心想他绝对是在报复她刚刚不许他抽烟。
  做爱也很消耗体力,至少薇薇是这么觉得的。
  克洛克达尔船上的厨师很会做北海菜,虽然宫廷厨师做的饭品相和味道都无可挑剔,但偶尔换换口味也是对新事物的体验。
  薇薇尤其喜欢厨师做的奶油蛤蜊和奶酪牛排脆薯,克洛克达尔见她吃得香,笑着说要把她养得白白胖胖的,这样别人就不会想要把她抢走。
  薇薇撇撇嘴:“我要是变胖变丑,你就不喜欢我了。”
  “我已经喜欢上你了,不会再变心。”克洛克达尔伸手抹掉她嘴角沾上的一撮奶油,十分自然地放进自己嘴里。
  薇薇被他的举动撩得面红耳赤,低头用叉子戳着薯条:“我不信,书上说人心易变。”
  “但也有至死不渝的佳话。”克洛克达尔微笑着回复,“航海士说今晚天气不错,你说你想看星星,晚上我陪你去甲板上看怎么样?”
  “好啊。”
  薇薇和他手牵着手躺在甲板上,因为他的命令,船上所有的灯都熄掉了,以免人造光污染星光。
  在海上没有建筑物的遮挡,天空显得更加广阔无垠,盯着久了容易让人忘记尘世。银河像是洒满钻石的被子,星星并非一眨一眨地闪烁,而是摇摇晃晃似乎要掉下来一样。
  “其实在沙漠里看到的星空也是这样辽阔无垠,不过在海上能听到涛声。”
  “我以前经常出宫,但从来没有在外留宿过,所以也没在沙漠里看过星星。”薇薇转过头,看着星光下爱人的脸,发现他没在看星空,一直在看她。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她觉得克洛克达尔虽然已经步入中年而且破了相,但看久了还挺英俊的。
  他支撑起上半身要来吻她,薇薇闻到浓郁的烟味立刻推开他:“嘴里臭死了,没漱口就别亲我。”
  “就亲一下,很快的。好不好?”
  薇薇被他缠得要躺不下去,只好说:“那你说话要算数哦,不准多亲。”
  克洛克达尔用力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笑得贼兮兮的,跟白捡了钱似的。薇薇的手在他长胡茬的两颊上搓弄,质感接近于搓澡巾的磨砂表面。她想象了一下克洛克达尔留胡子的样子,感觉还是现在好看。
  小情侣稍微玩闹了一下,又安安静静地躺下看星星。
  薇薇指着一个方向:“快看,是流星,来许愿。”
  她闭着眼睛许愿,愿望是能和克洛克达尔终成眷属。
  克洛克达尔不以为意:“这种流星很多的,一晚上少说有十来二十个。”
  “陪我一起许愿嘛。”
  “好吧。”克洛克达尔装模作样地闭上眼睛许愿,也不知道是真许了还是在敷衍她。
  这时候波尼斯来打扰他们了,和克洛克达尔低语几句。克洛克达尔说他有事要处理,不能陪着她了,让她自己看,看够了可以先回房间,不用等他。
  薇薇还挺好奇他是怎么工作的,好奇心过重并不是什么好事。克洛克达尔走后,她看了会星星有些无聊,时间还早不想回去睡觉,便下到甲板下面去找他。
  因为那个全船关灯的命令,薇薇循着有光的地方,很顺利地找到克洛克达尔在的房间。
  他正在审讯一个犯人,逼问他窃取的重要情报的下落。墙壁上挂满各式奇形怪状骇人听闻的刑具,地板吸饱了血变得乌黑透亮,犯人手被反绑,脚被又长又粗的铁钉穿透钉在地板上,坐的铁椅锈迹斑斑。
  为了避免他发出太吵闹的声音,克洛克达尔用一个脏布团堵住了他的嘴,除非他有屈服的意图,否则他不会让自己的耳朵受到折磨。
  薇薇从没闻过如此浓重的血腥味,一时之间呆住了。房间里是地狱的景象,克洛克达尔面无表情夹起烧红的烙铁在犯人两腿之间烫着,把控好力度免得他一下子猝死过去。犯人疯狂地扭动着身体,直至昏厥,看起来是废了。嘛,反正他也没打算留活口。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烤肉的香气,薇薇捂着嘴想吐,扶着门框腿一软滑跪在地上。
  克洛克达尔专注眼前的工作,没有发现她在外面偷窥。他不会仁慈地让他睡过去,用一盆冷水浇醒他,继续审讯。
  他活生生挖掉犯人的一只眼珠,再喂对方吃下去。没有理会他的求饶,继续动手挖第二颗。薇薇想要阻止他残害同类的暴行,可极度的震惊和恐惧让她发不出声音,只能着了魔似的看着他的动作。
  克洛克达尔不是很喜欢拔牙,这样影响他听到的情报的清晰度,但不得不说拔牙确实很有效。只要是活人进了他的审讯室,意志再坚定的人也会吐出点东西,毕竟他还有后手,某种神经类药物可以用。
  结束审讯工作,克洛克达尔脱掉沾血的雨衣,在盥洗台清洗手上的血迹。他正准备去喊波尼斯来处理尸体,看到在门口发呆的薇薇,也愣住了。
  他想要去搀扶她,但薇薇尖叫着往后退却。
  “薇薇,冷静一点。”
  薇薇目睹一个人在自己眼前被虐杀,而凶手是方才还对她柔情似水的恋人。她受了不小的刺激,腿软得站不起来,全身抖得很厉害,在他碰到她的瞬间就晕了过去。
  克洛克达尔叹口气,没想到她会做出这么让他头疼的事。
  他把昏迷的薇薇抱回房间,吩咐波尼斯把审讯室收拾干净,审讯用的道具收到各个船员的房间。地板是洗不干净了,索性让船匠拆掉重装。
  他竭力想让薇薇相信昨晚看见的审讯场景是她做的一个噩梦,一切都不是真实发生的。实在不行,他有可以让人失忆的药物。但他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不想对自己恋人的大脑动手脚,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他承受不起那种意外的灾难性后果。
  薇薇确实做了梦,梦到她被绑在审讯室的椅子上,克洛克达尔穿着黑色的雨衣,拿着镊子朝她的眼球伸过来。镜头再一转,她在黑暗的船舱里踉踉跄跄地逃跑,一只冰冷的手忽然抓住了她的脚踝,惯性拉得她倒在地上。
  薇薇早上醒的时候感觉自己就像没睡一样,眼皮沉重得睁不开。她想起昨晚的经历,瞬间又没了困意。
  克洛克达尔若无其事地说着谎话:“昨晚我工作回来,发现你在甲板上睡着了,就把你抱回来了。怎么,你看起来睡得不是很好。”
  昨晚看到的都是梦吗?有那么几秒钟,薇薇确实被他哄住了。她也不愿意相信那是现实,但她又不是几岁小孩,梦境与现实的区别还是分得清的。
  “别骗我,我明明看到了,你……”薇薇的脸色越来越白,她想那不是梦,他的确是个残忍的刽子手。
  克洛克达尔发挥着他出色的演技,不解地歪歪头:“你看到了什么?我昨晚在办公室打电话,Mr.1可以为我作证。”
  “不,他不能。”
  这是他的船,波尼斯是他的下属,让他替他做假证不成问题。薇薇心碎地发现她的恋人不值得她信任,他要多把人当傻瓜才满意?
  他想要伸手去给予她触碰,薇薇裹紧被子,背靠在墙上,无助地望着他哀求道:“别碰我,拜托了。”
  “薇薇,你怎么了?”他对她突然的疏远表示惊讶和困惑:“我说的是真的,要怎么样你才能相信我?就算我没陪你到最后,也不至于这么对我吧?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他一直在引导她把昨晚所见当成没发生过的事,薇薇盯着他诚恳的脸,迟疑片刻,断断续续把梦的内容讲给他听。
  克洛克达尔皱着眉,随着她的讲述渐渐浮现出担忧的神色:“你一定吓坏了,我怎么会对你做那种事呢?”他温柔地把她抱进怀里,轻声细语地安慰:“没事的,那只是个噩梦,你已经醒了。”
  薇薇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地涌出来。她嗅到他身上一如既往是雪茄烟的味道,没有血腥气。
  克洛克达尔抱了她一会,习惯性想点根雪茄。掏打火机的时候他停住了,想起薇薇不喜欢他在她面前抽烟,正要收起来,听到她说:“抽吧,不用管我。”
  “你说的像什么话。”他还是没有抽,有种无辜之人蒙受不白之冤的委屈与愤怒:“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前几天你不是说想和我结婚吗?为了你,我可以戒烟。你对我就是这么重要,我以为你应该明白的。”
  她自暴自弃地捂着耳朵,表示不想再听他说话。她知道那不是梦,他的工作就是伤害别人,她没办法和残害他人的人恋爱。即便他坦白自己的罪行并且保证以后不会再杀人,她心里也过不去这个坎。
  克洛克达尔陪着她去甲板下面看了,薇薇凭着记忆走到那个房间前,颤抖着手打开门,门后并不是审讯室。克洛克达尔说这个房间一直是杂物室,用来堆放船员不常用的东西。箱子上还有积灰,怎么看都很久没有被移动过了。地板不太干净,但只是普通的污渍,没有血迹。
  她打开木箱看了,里面装的不是刑具,是各种乱七八糟的物品。
  克洛克达尔说她要是还不满意,可以把所有房间的门都打开让她检查,他船上真的没有审讯室。
  薇薇不清楚他是怎么做到的,也许这是另一艘同样的船,问题是他还在欺骗她。她鼓起勇气向他正式提出分手,她并非不害怕他失去理智做出什么过激行为,但她不想对不起自己付出的所有真心。
  克洛克达尔纵使再恼怒,也没有想过用强硬的手段。连他自己都觉得惊讶。大概是因为在恋爱的时候,她毫无保留地把真实的自己展现给了他,而他没有做到这点对她有愧吧。
  他没有立刻接受她的提议,说让她考虑考虑,到下船的那天再说。原本计划为期半个月的旅行,在天气很好的情况下提前结束了。
  回程的时候薇薇单独住在一个房间,她胃口不是很好,送进去的食物几乎原样出来。薇薇的心情痛苦、纠结而又矛盾,她不是不能接受他杀人,当海贼不可能一个人都没杀过,但她希望他杀人是在对方想要他命的情况下正当防卫,而不是残害没有反抗能力的弱者。
  克洛克达尔到她的房间里来过,不是为了劝她回心转意,只是要求她多吃点,免得瘦太多,和本萨姆换回来后引起别人怀疑。
  薇薇下船时心意也没有改变,回宫后把他写给她的所有情书、送她的礼物和电话虫都装在一个盒子里当面交还给他。克洛克达尔从中挑出那个蝴蝶标本,说他想以普通朋友的身份把这个送给她,薇薇接受了。
  克洛克达尔还爱着她,双方心里都清楚这点。离开时他没有自己想象得那样不舍,他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就算失恋也很冷静。
  孤独地靠在船舷上一封封翻看过去自己写下的那些求爱的话语,他少有的可笑真心全都在里面。如果因为三观不合无法与她长相厮守,他也不会后悔,最多想起这件事痛苦一阵罢了。正是她口中的罪恶,那些污秽不堪的事物成就了今天的克洛克达尔。没有它们,他是不会走到这一步与她邂逅并恋爱的。
  他用能力把情书变成沙子,松手让风把它们带走。
  【中】
  二十岁的薇薇放弃王族身份,和贵族乌盖斯特·斐迪南结婚的消息被印刷成报纸由海鸥带往世界各地。她想克洛克达尔不会不知道这件事,和他约会的时候他每期报纸都会看。对于海贼来说情报至关重要,他非常关心新闻。
  在婚礼结束前,她一直在担心他会破坏她和斐迪南的婚礼。好在这样的事情没有发生,她松了口气,看来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她没想到会在舒蕾雅夫人的生日宴上遇到旧情人,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克洛克达尔了,可他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看起来和四年前的变化不大,雪茄不离口,克拉巴特领巾掖在马甲里,还有标志性的毛领大衣。
  薇薇打量他的同时他也在打量她,这晚她穿着鹅黄色的晚礼服,抹胸款式,头发在脑后盘成一个高高的髻,戴着银质的耳坠,还是那样的美艳动人。
  短暂的失神后,她脸色恢复了正常。重逢又如何,如今她已为人妻,两个人的人生轨迹背道而驰,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
  “噢,这不是奥萨乌悉男爵吗?我还以为您不会出席的,没想到这么赏脸。”舒蕾雅夫人向克洛克达尔行了一礼,对方也客气地做出相应的回礼。
  “奥萨乌悉男爵?”斐迪南脑子里根本没有这号人物,但看舒蕾雅夫人的表现,来头应该不小才对。“很高兴认识你,我是乌盖斯特·斐迪南。”
  他想要和他握手,克洛克达尔立刻把手插到兜里,只和舒蕾雅夫人交谈,一副对他视而不见的样子。
  斐迪南的手悬在空中有些尴尬,薇薇急忙说那边的香槟好像很不错,把他拉走了。
  这个小小的插曲没有引起宴会上其他人的注意,斐迪南一回到家就把帽子摔到地上,开始大发脾气:“可恶,那个混蛋以为他是谁啊?居然敢这么对我无礼!我要让他好看!”
  薇薇弯下腰去捡帽子,被他一脚踹到胸口,疼得倒在地上起不来。
  斐迪南踢了她几下:“你盯着他看那么久,是不是犯花痴病了?下次再敢有这种事,我就把你的眼珠挖出来喂乌鸦!回答呢?”
  如果不立马给出肯定的答复,一定会挨更多的打。薇薇第一下被踹的地方疼得她冷汗直冒,她忍痛说:“……是,我明白了。”
  斐迪南只有在她是公主的时候才把她当成公主尊重,她失去王族身份成为他的妻子后,唯一的价值却是她曾经拥有过公主身份这个事实。
  斐迪南的父母过世得很早,只有一个比他小三岁的弟弟。他的伯爵封号继承自他的父亲,虽然他本人没什么才能,但有属于自己的领地,每年有不少的税收可以拿,能够支撑得起两人的开销。
  斐迪南对薇薇态度这么恶劣有个原因是他发现她不是处女,这让他结婚后的一年里都不怎么想碰她,以免不知道她怀上的孩子是自己还是外面野男人的种。
  对于传统贵族来说,妻子的不贞是让人无法忍受的。但他不想把丑事声张开,这样他会在杰泽厄拉的社交圈沦为笑柄,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薇薇理解他的心情,也没有想过和他离婚。出嫁改姓后她就不再和奈菲鲁塔利王室有任何关系了,离了婚无处可去又得让爸爸操心。这是她做出的决定,正因为爸爸不会不管她,她才不想给他添麻烦。
  “以前的事我就不追究了,只要你以后忠于我,为我生个儿子继承伯爵的封号就好了。”斐迪南靠在沙发上抽着烟,弄得房间里烟雾缭绕,他话锋一转,“但如果你胆敢和谁弄出丑事,我会像杀狗一样杀了你。”
  “我不会背叛你的。”
  斐迪南冷笑地问她:“你拿什么保证?你又有什么可以用来保证?你吃的用的都是我的,包括你本人都是我的合法财产。”
  她回答不上来,只能一次次在心里给自己压力。有时候她和其他贵妇人聚会,很羡慕她们的宠物猫受到主人精心呵护,连犯错都不会被大声地呵斥,更不要提挨打了。
  “明天罗素侯爵邀请我去他家谈事,你自觉点,在家里好好待着哪也别去,莉忒尔会替我看着你。”
  “是。”
  第二天薇薇在家自学格鲁语,她的格鲁语还不是很熟练,不能流利地和格鲁潘修的贵族对话。斐迪南带她出门时她往往在他身边做个哑巴,只听不说。她不想一辈子这样不表达自己的观点,所以很刻苦地在学习格鲁语,并且会和莉忒尔练习对话,让她纠正她的发音。
  中午的时候斐迪南的马车没有回来,薇薇有些奇怪,下午一点左右接到噩耗:罗素侯爵在和她的丈夫谈话时中枪身亡,侯爵的仆人作证枪响时只有侯爵和斐迪南在房间里,现场没有第三者。虽然在斐迪南身上没有发现凶器,但他还是被当成头号嫌疑人拘捕了。
  薇薇不知道这种时候她能做些什么,以她对斐迪南的了解,虽然他经常说一些狠话,但肯定没有杀人的胆量。薇薇午饭也没有吃,焦躁不安地等待消息。
  傍晚传来了对斐迪南更不利的消息,治安官在案发房间对应的窗户下面找到了一把手枪,枪上有斐迪南的指纹,射中侯爵那枚子弹上的膛线证明这就是杀害侯爵的凶器。
  斐迪南的仆人被释放,给薇薇捎来口信,斐迪南说他是被陷害的,要她去找霍华德伯爵为他脱罪。
  霍华德家和乌盖斯特家是世交,薇薇在婚礼上见过霍华德伯爵,是个瘦瘦高高戴眼镜的老绅士。他和妻子住在国王大道,他的妻子还邀请他们经常去他们家作客。
  因为事情紧急,薇薇换上正装,从通讯录里找到更详细的地址,又准备了一份礼品,吩咐车夫载她到国王大道。
  路上薇薇在马车里扯着手帕,思绪翻涌。尽管这一年来她对斐迪南的表现很失望,但她并不怨恨他,仍然把他看作自己的丈夫。她是乌盖斯特夫人,必须想办法救他。没有了他,她又能去哪里呢?
  她拜托门房向霍华德伯爵报信,门房进去后很快出来说霍华德先生出门了,请她下次再来拜访。
  薇薇的心凉了半截:如果霍华德先生真的不在家,那门房还进去干什么?
  斐迪南的事他应该已经知道了,并且不想插手这件闲事。薇薇试着塞给门房一张钞票,他摇摇头退还给她。
  “那我今天就在这里等到霍华德先生回来为止。”
  门房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这时霍华德夫人从门里走出来,看到薇薇她叹了口气:“请回去吧,乌盖斯特夫人。我们都这个岁数了,请您不要让我们蹚这滩浑水。”
  被明确拒绝后的薇薇灰心丧气地坐上马车,拿出通讯录想看看还有谁能在这时候帮上他们的忙。斐迪南在杰泽厄拉社交圈的人脉未免太少了,出了事时他想到能帮他的都是年事已高、早已退出政坛的老贵族,影响力小得可怜,就算真有心做些什么估计也无能为力。
  薇薇想起一个人,让车夫掉头去舒蕾雅夫人府上,向她打听到奥萨乌悉男爵家的住址。
  薇薇想自己真是疯了,但她确实是走投无路了,这个时候最有可能帮她的只有克洛克达尔了。分手时他以朋友的名义送了她蝴蝶标本,出了事向朋友求相是理所当然的吧。
  斐迪南如果知道她打算借助前男友的力量,一定会嫉妒得发疯。随他生气去吧,她一个没有力量的贵妇能把他救出来已经是拼上性命创造出来的奇迹了。
  薇薇心里不是没有犹疑,她只能赌四年过去克洛克达尔对她还有旧情在。那段她不愿意回忆起来的苦涩恋情的种种再次浮现在她脑海里,以至于到奥萨乌悉家时她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门房通报过后,薇薇被请进了客厅。她穿着一条松绿色的克里诺林裙,同她的发色不是很搭,但这是斐迪南的口味,因此把这件定为她出门时的正装。
  克洛克达尔坐在沙发上,他穿着一件酒红色的衬衫,搭黑色西裤,这完全不是适合见客的装扮。他嘴里咬着一小截雪茄,茶几上摊着几份报纸,房间里一股烟味。
  一看到这条丑得要命的裙子他就皱眉,见薇薇脸色很差,用阿拉巴斯坦语问她:“你是不是又没吃晚饭。”
  薇薇点点头,心想其实她午饭也没吃。
  克洛克达尔“哼”了一声:“你从前就是这样,一遇到事就吃不下饭。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不吃饭有什么用,还把身体弄垮了。”
  他没有征求她的意见,用格鲁语叫仆人去厨房让厨师给她做一份晚餐。
  薇薇用阿拉巴斯坦语郑重地向他请求:“奥萨乌悉先生,我的丈夫被人陷害了,我想拜托您动用关系把他救出来。”
  “想要我帮你就别用那该死的敬称。”克洛克达尔语气平淡,表情没有波澜。“我为什么要救他,救他对我有什么好处?”
  薇薇咬咬牙:“我会尽力报答你的恩情的。”
  克洛克达尔眼底一闪,凑到她耳边:“这么说你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做?”
  她身子僵住了,因为在仆人看不见的地方,克洛克达尔正在用力揉她的胸。这时女仆端着茶水过来了,克洛克达尔收回手,虚扶着她的胳膊,客气地请她坐下,好像刚刚欺负她的人不是他一样。
  什么都愿意做吗?
  薇薇端起灯盏型的茶杯,放到嘴边抿了一口,不敢抬眼看他。
  她没有拒绝其实就是默认了,克洛克达尔很清楚这点。
  薇薇听到他用格鲁语叫女仆让乌盖斯特家的马车回去,她终于下定决心:“你真能还斐迪南一个清白吗?我可以答应你的任何请求,除了一点,你不能要求我离开他。”
  克洛克达尔嘲讽道:“你竟然肯为那头蠢猪连自己都不顾,真不愧是模范妻子。可惜今晚你要在我家留宿,是不是啊,乌盖斯特夫人。”
  他真的很不高兴,才会刻意羞辱她。
  薇薇有些头晕,被他拉着站起来,感觉自己整个人像是沉进了水里,脚步轻飘飘的。还没反应过来,双脚已经离开地面,她挣扎了几下,也就不动了。
  克洛克达尔横抱着她去了餐厅,让她在椅子上坐下:“先吃饭吧。”
  仆人端上来一盘烧烤海蜇虾,这道菜虽然很美味,但不适合现在的薇薇吃。克洛克达尔看了一眼就让他撤下去,吩咐厨师去做燕麦粥,弄快一点。
  克洛克达尔装钩子的那只胳膊揽着薇薇的腰,非要让她坐在他腿上,弄得她裙撑都变形了。薇薇不想让他的仆人看到他们这么亲密,有些局促地想站起来。她下意识的举动蹭得克洛克达尔火大,他拿掉雪茄,咬她的耳朵说“想救你丈夫就老实点”。
  薇薇懒得关心裙撑错位的事,后背靠在他胸口,傻傻地问:“真的只要我留宿就够了吗?”
  “今晚想睡在哪个房间?”
  似曾相识的问题,薇薇这次却没有选择的余地:“你的。”
  燕麦粥熬得很稠,能尝出来加了牛奶和蜂蜜,热乎乎的咽到嘴里整个身体都暖和起来。
  她用银勺舀着燕麦粥,吃得很香。克洛克达尔解开她盘着的头发,手指穿过发根,把它们放下来,能闻到她发间洗发水淡淡的香气。
  薇薇在想如果她的丈夫是克洛克达尔,他出了事她也会出卖身体去救他吗?诚然他不会希望她这样做,但她就是豁出性命也会用尽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把他从深渊里拽上来。
  可怜的斐迪南,从小养尊处优的他现在在阴冷黑暗的牢房里一定很痛苦吧,睡在干草堆上会想念家里的床吧?
  薇薇饿到极点吃东西的速度快得让他惊讶,他年轻时吃饭速度也这么快,但自从步入中年,他对食物的欲望逐渐下降,用餐的时间也变久了。说得好听点叫优雅稳重,说难听点其实就是人老了不如从前。
  克洛克达尔再一次体会到横亘在他们之间残酷的年龄差距,她的丈夫虽然胖得像头猪,但也是只年轻的猪。现在他对她还有性欲,那过十年二十年呢?那时他垂垂老矣,而她四十岁还算风华正茂。
  他以为再次抱着她,盘旋在他心中的嘈杂纷乱就会消失。四年前和她度过的那些夜晚,沁入全身的安心感已经接近枯竭了,可是将她搂在怀中,心中却生出黑暗的冲动,而且这冲动越来越强烈。
  薇薇放下勺子,回头看着他,意思是“我吃好了”。
  “你真的那么爱他。”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肯定。
  克洛克达尔很不甘心,这些年没有她他不照样过来了么?可是听到她要和别人结婚的消息时,他有种想要呕吐的恶心感。
  那是他先盯上的猎物,她本该是属于他的爱人。
  一想到她为别的男人穿上婚纱,克洛克达尔的眼神愈发阴鸷。薇薇很想下来自己走路,但克洛克达尔在她腰上狠狠拧了一把,疼得她泪眼汪汪的。
  克洛克达尔把她抱到卧室,没有开灯,径直走到床边把她往上面一丢,开始解衬衫的扣子,顺便把钩子卸掉。
  薇薇摸了一把床单的材质,又凉又滑,应该是丝绸,在上面闻不到什么味道,很干净。男人的手在她身上乱摸,他陷入一种窘境,那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把她身上的裙子脱下来。
  她很没底气地说:“能让我先洗个澡吗?”
  他的手停住,从她身上移开了:“我跟你一起洗。”
  薇薇和斐迪南没有一起洗过澡,如果她提出这样的建议,百分百会被当成淫荡的女人。还是海贼好啊,道德要求没那么高。但也不是所有贵族都像斐迪南一样,只能说他在做爱方面比较保守。
  克洛克达尔家浴室是典型的格鲁潘修风格,强调奢华,黄色为主要色调,天花板中央是水晶吊灯。墙壁和浴池材质一致,浅灰色的花纹装点米白色的瓷砖,宛若裂痕,又像是山峰或者波浪。
  薇薇在克洛克达尔面前一件件脱掉衣物,露出的身体却不似他记忆中的完美。薇薇不是很想让他瞧见她完整的胸部,但他又不是瞎子,怎么会注意不到半球下方的烫伤。
  那些伤疤有的比较新,犹如紫黑色的珍珠,有的则比较旧,蜕变成了淡粉红色的小圆点。
  对于薇薇来说,向他展露身体上的伤疤比和他做爱还要让她痛苦。
  克洛克达尔的眼神里有着深邃的黑暗,手指不带色情意味地抚摸她的乳房:“这是怎么回事?”
  “是斐迪南。”薇薇小声地说,“他不高兴了会用烟头烫我,为了不让外人看见,所以烫的位置比较隐秘。”
  克洛克达尔沉默地把她的身体翻转过去,果然,屁股上和大腿内侧也有类似的烟疤。华美的礼服下掩藏着最不堪的真相,偏偏发生在他心爱的女人身上。
  “离开他吧,薇薇,做我的女人。”这是他们重逢以来,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薇薇宁可他阴阳怪气地叫她“乌盖斯特夫人”也不愿意听到他这么温柔地喊她,明明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她不是一个好女人,不值得他这样用心。
  她摇摇头:“我说过了,你不能要求我离开他。”
  “别洗澡了,直接开始做吧。”克洛克达尔解开腰带,用脚把裤子踩在地上。他手指抚摸着因为烟疤不再光滑的乳房,捻捏她的乳尖。薇薇背对着他,配合地转头和他唇齿交迭。她还是很讨厌他嘴里臭臭的烟味,感到竖起来的肉棒抵在她屁股上,手握住它来回抚弄。
  克洛克达尔闲着没事的时候会用樱桃茎练习吻技,如今的他不再是当年那个接吻会把她下唇咬破的傻瓜,可以轻松用舌头给樱桃茎打结。
  薇薇被他的手和舌头弄得很舒服,忘情地扭动着腰肢,引导着他的分身进入她的体内。
  之前没用这个姿势做过呢,她的甬道被尺寸惊人的巨物填满,克洛克达尔的唇暂时和她分开,去看花穴吞吐肉棒的美妙景象。
  “他的有我大吗?”
  “明知故问。”薇薇手扶着盥洗台,夹紧双腿,寻求更多的快感。
  但如此一来很快就会结束,克洛克达尔不想那样,于是抓着她右腿的膝盖把她右腿抬起来。这个角度肉棒的进出十分方便,重重捣在花心深处。
  薇薇很久没有被插这么深,惬意地前后动着身体,红唇半张,时不时从喉咙里发出嗯啊声,淫液泄得更多,顺着腿根往下淌。水变多的不只是她下面这张嘴,快高潮时她双眼失神从嘴角垂下一根银丝,被他舌头一卷吞掉了。
  高潮后克洛克达尔用左腕抬着她的下巴,让她看镜子里自己的表情:“你丈夫要是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会怎么想啊?要不要我录下来到时候给他看?”
  她被迫看着自己被他操得露出性感的微笑,他的话同样刺激得她心旌摇曳,不禁去想那样的情况要是变成事实该怎么办好。想想就糟糕,但是为什么会有种很期待的感觉,难道她也是个变态吗?
  薇薇比四年前更有做爱的经验,自己都能感觉到她的甬道在把他的肉棒往里吸。体验过克洛克达尔的威猛后,斐迪南很少能满足得了她,反正他们夫妻关系本来就不和谐。
  克洛克达尔稍一放慢节拍,她就跟上来,主动向他的身体靠近。
  “真是个骚货,是不是是个男人就能上你,亏你能跟那头猪做一年的夫妻。”克洛克达尔抓着她的右腕,看她无名指上的钻戒,语气酸溜溜的,他和她可是一天合法夫妻也做不了。
  “唔,啊,不是的……”薇薇又把头低下去,想像鸵鸟一样将脑袋埋起来。有一件被她忽略的事,终于想起来,呜咽着说:“求你不要射在里面。”
  本来没打算在浴室做的,刚才她身上的疤痕让他过于震惊,连心思向来缜密的他也忘记要戴套了。虽然是很无所谓的事,他也没想让她怀他的孩子,但就是莫名不爽。
  看着她胴体上斑驳的疤痕,克洛克达尔无论如何也生不了她的气,干脆利落地从她身体里退出来,冷着脸:“那你用另一张嘴来接。”
  薇薇极其不情愿地跪在他面前,闭上眼把沾满淫液的紫红龟头含到嘴里。她给了他太多第一次了,这是她第一次口交,她都要分不清谁才是她的丈夫了。
  其实克洛克达尔光是看着她的脸就够兴奋了,摁着她的头,让自己的肉棒在她嘴里插得更深。薇薇被捅得差点吐出来,抓着他的手,向他投去求饶的眼神。
  他象征性往后退了一点,霸道的龟头继续在火热的口腔挤压她柔软的小舌。眼泪沿着薇薇的两颊流下,显得她更加楚楚可怜。这女人真是恶魔派来诱惑他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涉及到她的事就会失去理智。
  随着精液的射出,克洛克达尔的心情稍微好转了一些,但想要发泄所有的压力远远不够。他自慰的时候从来是射完就软,唯独和薇薇做爱时能一直硬着。
  他勾着薇薇的上身,坐到浴缸边缘,让她迈腿坐上来。薇薇的腿有些绵软,哆哆嗦嗦按着他的肩膀,湿得不能再湿的小穴对准龟头,肉棒很流畅地滑入她的轨道。
  他托着她的臀部上下移动,与肉壁制造摩擦。
  薇薇声音带着哭腔:“呃,我感觉里面好烫。”
  “叫我名字。”
  薇薇把脸埋在他胸口,似乎连喊他名字都很害羞。
  克洛克达尔逗她:“在跟你做爱的是谁呀?你是乌盖斯特夫人,那我一定是乌盖斯特先生吧。”
  “别捉弄我了。”她有气无力地捶了两下他的胸口,在这种场合下更像是撒娇。
  “喊我,喊我我就帮你救你的丈夫。”他轻轻拨弄着她的乳头,唤她:“薇薇。”
  薇薇的喉咙像是被棉花堵住一样滞塞,曾经那样要好的他们,现在却像是做生意一样讨价还价。
  她真的有资格叫他的名字嘛,她不知道该怀着怎样的心情和语气,去呼唤她深爱之人的名。因为她精神上的抗拒,空气变得比蜂蜜还要浓稠。
  这次克洛克达尔心没有痛,眼睛先痛起来了。以前有过他审讯的时候不小心把辣椒水溅到自己眼里,那一瞬间他疼得想把眼珠挖掉,眼下不愿配合的她面容在他视线里开始模糊起来。
  “算了。”他的心情比被拧干的抹布还要沮丧,他只会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去强占她的肉体,不肯面对她已为人妇的事实。
  真是的,他到底在做什么啊。
  薇薇用力抱住他的身体,几不可闻地喊了一声:“克洛克达尔。”
  直到泪水落在自己的手背上,克洛克达尔才察觉到自己哭了。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弱了?都是她干的好事。
  “薇薇,今晚把我当成你的丈夫吧。”他紧紧搂着她的身体,肉棒仍插在她的穴里,他内心真正的想法还是想要挽留她,可是她已经拒绝过他两次了。如果第三次被拒绝,那么他们恐怕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吧。
  什么是夫妻?是只要在国家机关领取结婚证明就是夫妻了吗?夫妻,夫妻就一定心意相通吗?
  薇薇和自己的丈夫才没有这么如胶似漆地缠绵过,可是他不知道。薇薇说了声“好”,仰起头去吻他的唇。贵妇不经常干活的柔软手掌拂过他背上隆起的肌肉,两个人此时都大汗淋漓,她能感觉到克洛克达尔的体温比她要高。
  “那你他妈倒是叫啊。”克洛克达尔没好气地说。
  薇薇被他凶了,有些委屈,她有在浪叫啊,要她叫多大声才满意:“叫、叫什么?”
  “叫我老公。”
  格鲁语比较含蓄,只有“亲爱的”和“丈夫”,没有“老公”这个词,阿拉巴斯坦语系里才有。
  薇薇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老公?”
  克洛克达尔神色愉悦地应了一声,之后薇薇发现她上当了,克洛克达尔的攻势比之前更猛了,甚至托着她的腿站起来。她整个身子在肉棒上不停颠簸,感觉马上就要散架了。他像一匹不愿被驯服的烈马,要把骑手甩飞一样顶着胯。她根本不敢松手,害怕一松手就会掉下去。
  薇薇想起四年前处夜后下不了床的情景,心中充满了恐惧。她向他求饶,但是他像是没听到一样,不顾她的哭喊继续抽插。
  她后背抵在冰凉的瓷砖上,前面是男人强壮的肉体,被夹在二者中间。克洛克达尔的胳膊从腰间移到她脖颈后面,护着她的头防止顶撞时磕到她。
  灭顶的快感袭来把她一遍遍推上高峰,薇薇的神志逐渐不清醒,嘴里无意识地喊着他“老公”。
  要射的时候他把她放下来,精液喂到她嘴里。薇薇这时都快要昏过去了,手垂在地上,舌头只是凭着本能在舔舐柱身。
  克洛克达尔看她体力到极限了,便不勉强她继续,打开莲蓬头把两人的身体冲洗干净。薇薇靠在他怀里打盹,眼睛都睁不开。她刚到他家时是八点,他估计现在有十一点了。
  他耐心地用浴巾帮她擦拭身体,每擦过一个烟疤他心里的怒火和疼惜就更盛一分。
  他把薇薇放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而他则去书房,给治安管理局的那几个熟人打电话。
  薇薇这一觉睡得并不太好,做了一夜的梦,早上醒来后又都忘记了内容。她昨天奔波了一天实在是累坏了,在陌生的床上醒来,发现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好像天还没亮一样。
  薇薇赤着脚下床,拉开窗帘,自己身上是一条样式普通的白色睡裙,十分宽松。她看到床边有一双拖鞋,就穿上了。她来时穿的裙子不知道哪里去了,不会还在浴室里吧。
  女仆送来洗漱用具,但是没有送来薇薇的裙子。她说主人在等她一起用餐,薇薇洗漱完由她带路去了餐厅。
  克洛克达尔正在餐桌上看报纸,余光瞥见她们来了,把报纸交给仆人,让女仆去把早餐端上来。
  薇薇在想如果他们结婚,大概每天早上醒来都会看到自己身边空荡荡的。在她家斐迪南起得比她晚,而克洛克达尔早上总是不见踪影,说实话她更喜欢醒来的时候有人陪伴。
  薇薇的早餐是一杯热牛奶巧克力,两个羊角面包和一根烘焙过的火腿肠。克洛克达尔那边是一杯红茶,吐司上面的果酱和黄油已经涂好了。他挥挥手让仆人退下,留他们独处。
  他知道薇薇的睡裙下面是真空的,叫人浮想联翩。他肆意打量她披散着的妩媚蓝色长发,乳尖把前襟撑起来。他很喜欢那两个小凸点,尤其是白色比较透肉,真是绝佳的风景。
  薇薇没有用刀叉,直接手拿起火腿肠竖着含进嘴里,小嘴吮吸着,让他想起昨晚她的口交,不自觉看呆了。
  他都硬了,这时薇薇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咔嚓把它咬断了,幻觉中他的某处也随之一痛。重逢后她一直在示弱,他都快忘了她也是有脾气的了。
  “我拜托你的事怎么样了?”
  “放心吧,最迟明天上午你就能见到你丈夫了。”
  薇薇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真是太感谢你了。”
  “等你怀孕了再谢我也不迟。”
  他的话让薇薇脸色都变了,昨晚他们是没戴套做了,到后来她失去了意识,他不会射在里面了吧?
  克洛克达尔见她信以为真,改口:“我说着玩的,没射在里面,真的。”
  这个玩笑对薇薇来说一点也不好笑,她切着羊角面包问他:“我的裙子呢?”
  “哦,我让女仆替你丢掉了,那条裙子丑死了。”
  薇薇不满地拍拍桌子:“你干嘛擅自决定我东西的去向。”
  “烦死了,我赔你十条更好的不行吗。回头我给你开张支票,去杰泽厄拉最好的店定制。”
  “不是钱的问题,是……”
  薇薇还想要辩解,但克洛克达尔晃晃手指,孩子气地威胁:“再说我就不帮你了。”
  饭后克洛克达尔让女仆带薇薇到更衣间,从衣柜里拿了一条深蓝色的鱼尾裙给她。绸缎油光水滑,材料一点也不比她的那条差,最重要的是尺寸完全合身。
  薇薇对着镜子皱着眉检查自己胸口的吻痕,如果不能用粉底遮住,斐迪南看到绝对会杀了她。
  克洛克达尔拿着一个圆形盒子进来,让她把衣服脱了。
  薇薇一边在心里骂他一边照做,结果他并不是想对她怎么样,而是把一种抹茶绿色的药膏涂在她留疤的地方。
  “这个能祛疤,每天早晚涂一次,够不到的地方让女仆帮你。”
  薇薇心想祛了又有什么用,斐迪南还会烫新的疤。
  “能祛疤你自己怎么不用?”
  “我是男人,男人的伤疤是勋章。你就算了,摸得我硌手。”克洛克达尔怨念极深在她右边的屁股上捏了一把,薇薇闷哼一声。
  他对她好有什么用,她不还是别人的妻子。
  克洛克达尔抹完药让薇薇穿上裙子陪他去看一出戏剧,是最近在杰泽厄拉很有名的《仲夏夜之梦》。这部戏有五幕,大约两个小时就能看完。去剧院看戏是格鲁潘修贵族最常用的约会方式,剧院的坐席也往往是两个椅子并排挨在一起。
  《仲夏夜之梦》名气非常大,薇薇一直想去看来着,但是斐迪南说他抽不出时间陪她。克洛克达尔能陪她一起去看,她是很高兴不错,可是,可是她没穿内裤啊。
  虽然裙子很长不用担心走光,但是不穿内裤在外面走路薇薇多少有些不习惯。她又不好意思跟克洛克达尔说这件事,想着等会就可以回家了,只好默默忍受,尽量去关注舞台上的演员和剧情。
  不穿内裤在外面陪人看戏,也算是某种人生第一次吧。就在薇薇沉迷剧情的时候,克洛克达尔忽然把手放到她大腿上摸了摸,贴着她的耳朵说:“薇薇,你……是不是没穿内裤?”
  她一下子脸和耳朵变得爆红,他肯定早就知道,故意在这时候说出来的吧,这个男人真是坏死了!
  看到她可爱的反应,克洛克达尔坏笑起来,直到薇薇的高跟鞋在他皮鞋上踩了一脚,他才收敛了笑容。
  一上马车,薇薇就用拳头狠狠地锤他:“流氓!色狼!变态!你太过分了!”
  克洛克达尔笑得前仰后合,薇薇这点力气打他一点也不痛。眼看她要气哭了,他赶紧哄她:“是我错了,对不起。”
  克洛克达尔在蓝冰大道下车,说他还有事要做,叫她把乌盖斯特家的地址告诉车夫,让车夫送她回家。
  因为之前那件事,分别时气氛并不是很伤感。克洛克达尔问她打不打算吻别,薇薇让他快滚。
  回程的时候薇薇抚摸着他送她的这条裙子,克洛克达尔还是蛮有眼光的,如果说斐迪南挑的那条裙子只能展现她三分的美貌,那这条便是十分。
  之前她问克洛克达尔这条裙子哪来的,他说和蝴蝶标本一样在店里看到觉得很适合她就买下来了,但一直没有机会送给她,于是留在衣柜里。这话一听就假得不行,看质量和设计这条裙子应该是在名贵的服装店定制的,不然怎么这么合身。
  他是个很有本事的男人,大概是用什么手段打听到了她的尺码。薇薇在杰泽厄拉的服装店也是定制过几件衣服的,在那时留下了可以被用作交易的数据。
  斐迪南对自己不是很好,不管怎么想离开他投向克洛克达尔的怀抱都是最佳方案,但是薇薇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她不会为了优渥的生活背叛自己的丈夫,从昨晚到现在的约会不过是一场交易,只是交易的对象有些特殊而已。
  回到家,斐迪南还没有回来。昨晚两个主人都不在家,佣人们情绪很是恐慌。薇薇让管家把他们召集起来,简单说了几句,告诉他们乌盖斯特伯爵明早就会回来,安抚他们的情绪。
  晚上薇薇泡在浴缸里,全身被热水包裹着,她合上眼,回味昨晚那场刺激的性爱。她努力说服自己她不可能再爱上他的,毕竟他的工作是杀人。斐迪南虽然经常虐待她,但最多只造成些无关紧要的小伤,不会殃及性命。嗯,她早就做好决定不会和克洛克达尔在一起,这点毋庸置疑。
  泡完澡薇薇从浴室出来,拿着那个盖子上花纹很漂亮的药膏端详半晌,最终没有涂它,把它丢进了垃圾桶。
  第二天早上薇薇穿上正装在客厅里等斐迪南,报纸上的头条是“侯爵枪击案出现惊天反转,凶手另有其人,乌盖斯特伯爵被释放”。
  他在九点前回来了,棕色的头发乱蓬蓬得和鸡窝一样,捂着左眼不让人看,手拿开,原来是被揍成了熊猫眼。莉忒尔看见他的惨状想笑又不敢笑,忍住了。
  薇薇心疼地迎上去,递给他平时最爱抽的香烟。斐迪南摆摆手表示不是很想抽,他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显然和这两天遭到的无礼对待有关。
  薇薇让莉忒尔浴室去放水,又让仆人去叫厨师准备饭菜。
  斐迪南一边清洗身上的黑泥一边和薇薇抱怨:“我对治安管理官说那把枪是我上个月失窃的,凶手是偷了我枪的人,他不相信我的话。那帮无能的治安官只会朝我大吼大叫,好在我坚持下来了。”
  薇薇心想刑讯逼供估计只持续了半天,他得感谢她第一时间去找了克洛克达尔,不然以斐迪南的定力,肯定熬不到出来就屈打成招了。
  “报纸上说侯爵被枪击时现场只有你们两人,你看到谁杀了他吗?”
  斐迪南眼神空洞,擦拭身体的浴球悬在胳膊上:“真是怪事,我完全不记得和侯爵聊了什么,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我也吓了一跳呢。”
  “这么蹊跷?”薇薇倒不是无条件信任自己的丈夫,是觉得正常人就算要编谎话也不该编得这么离奇。
  斐迪南恢复正常,继续洗澡:“是啊,我跟治安管理局的人说的可都是实话,没一个人相信我。还有人怀疑我是人格分裂,第二个人格出来杀了侯爵。要不是那把枪丢了,我都要被他的观点说服了。”
  “不管怎么说你被放出来真是太好了。”
  薇薇的笑容感染了斐迪南,让他恢复了一些自信。他站到镜子前用手擦掉一块水雾,照照镜子:“唉,我现在这个样子,伤好前是没办法出门了。这几天在家我可以跟你准备生个孩子,对了,是霍华德伯爵救了我吗?”
  “算是吧。”薇薇含糊不清地说,还好他神经大条没有追问下去。
  斐迪南说治安管理所里的饭菜都是馊的,他一口都吃不下去。他向治安官抗议,被无视掉了。
  “我可是贵族,区区一个平民居然敢瞧不起我!”斐迪南嘴里塞满了肉,咬牙切齿地把叉子钝的那头戳在桌布上,脸上的肥肉都在抖。
  薇薇斟酌着用词,想要安慰他:“过去的事就过去吧,现在你不是离开那里了嘛。”
  不出所料,斐迪南把矛头指向她:“你这狠心的毒妇,是不是希望我被关在里面出不来才好?”
  “我要是不想你出来,前天就不会去拜托霍华德先生了。”薇薇知道他在拿她撒气,还是解释了一下。
  她正要用把餐刀切下来的鹿肉放进嘴里,突然斐迪南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我肚子,好痛。”
  “是不是长时间没吃饭,一下子吃得太多了?”
  斐迪南的脸色怎么看都不正常,哇地吐出一大口黑血,挣扎着想站起来但是失败了,拽着桌布让一大堆餐具随着他肥硕的身躯掉在地上。薇薇吃了一惊,条件反射要去搀扶他,她的肚子也开始剧痛无比,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后】
  刚洗脱了嫌疑的乌盖斯特伯爵回到家中,在与其夫人用餐时中毒身亡,夫人不知去向。
  乌盖斯特伯爵的弟弟维森指控是嫂子谋害了他的哥哥,目的是为了得到他的遗产。维森还说他的嫂子并非是完美的妻子,曾经试图勾引他,但被他严词拒绝了。
  一时之间谣言四起,大家都很关心薇薇在哪里。如果她不现身,那就说明维森的指控属实,她在谋害丈夫后畏罪潜逃。但这样对她似乎一点好处也没有,封号和领地都只会落到维森手里。这件事或许另有隐情?
  斐迪南死后三天,在他弟弟维森要求下,杰泽厄拉治安管理局正式对乌盖斯特夫人发出了通缉,请目击到她的市民提供线索,消息准确可靠的最高可获得五千贝利。
  乌盖斯特夫人去了哪?
  薇薇在奥萨乌悉家,醒来时她手上插着针管正在输液。克洛克达尔告诉她他们的饭里被人下了毒,她因为吃的分量少所以中毒不深,抢救了回来。但斐迪南,很遗憾,他的葬礼在下周举行。
  薇薇是个心软的人,眼泪唰地就出来了。此时她能想到的全是婚前斐迪南对她的好,给她戴上婚戒时看起来发自内心的微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他的遗体在哪?我要去看他最后一眼。”薇薇就要起身拔掉右手上的针管,才发现自己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
  克洛克达尔瞥了一眼药瓶,点滴已经下去一半了,接下来三个小时她那也别想去,只能老老实实躺在床上好好冷静冷静。
  “你的身体还没有脱离危险呢。”克洛克达尔用手帕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又喂了她一点橙汁。
  薇薇稍微平复一下心情,问他:“是谁想要毒死我们?”
  克洛克达尔的表情很古怪:“很抱歉,凶手是你。”
  “我?”薇薇听到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情绪激动起来:“怎么可能?”
  “我知道不是你干的,但是你昏迷的时候小道消息已经满天飞了。就和你丈夫被人陷害一样,你也被人陷害了。”
  一想到丈夫死于非命,自己还被污蔑成杀害他的凶手,薇薇就心如刀绞。
  “我可以做你的女人,你帮我将杀害他的人绳之以法好不好?”
  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在克洛克达尔意料之中,他暗自窃喜,却并不表现在脸上。他不能接受这个交易,否则她很容易就会怀疑是他动了手脚。再者,要凶手去抓捕自己未免太难为他了,不过他可以随便找个替罪羊敷衍她。最后,他被她拒绝了两次,现在立场调换,他终于能拒绝她了。反正变成通缉犯的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何不借此机会好好报复她一下呢?
  克洛克达尔正色道:“薇薇,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是喜欢你不错,可是我想要堂堂正正得到你的爱,而不是一种无关爱情的交易。恕我不能接受你的提议,你这是在侮辱我对你的心意。”
  薇薇没有低头的力气,只能羞愧地垂下视线:“抱歉,是我没有考虑太多。”她抿紧嘴唇,眼泪哗哗地淌。
  “凶手我比较怀疑维森,你俩不在了他就能继承斐迪南的爵位和领地,有充足的动机。但这仅仅是我的推测,至于证据还得交给专业人士。我不会不管你的,在案情水落石出前你就藏在我这里吧,毕竟杰泽厄拉的治安管理官只会刑讯逼供这一个手段,你进去会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
  薇薇想起他的工作,问:“克洛克达尔,你是格鲁潘修人吗?”
  他做了个手势:“秘密。但我审讯的手段确实是在这里学来的,我的爵位也是货真价实的,但我没有封地。”
  没有封地意味着他的爵位可能是买来的,薇薇也不清楚奥萨乌悉是不是他真正的姓。既然他不想说,那就算了,她也不是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
  四年前好奇心过重的惨痛教训到现在她还记得,四年过去她的观念也变化很多,有些不在意克洛克达尔是不是杀人狂,只要他对她好就够了。
  克洛克达尔的别墅有三层,佣人的活动范围仅限于楼下两层。三楼是浴室、卧室和书房,另外几个房间不知道原来是什么用途,总之现在是薇薇的卧室、洗衣房、活动室和厨房。
  这栋房子里的佣人不说百分百会对他忠诚,但背叛的几率微乎其微。按照克洛克达尔的性格,可疑的人他怎么会留在身边。但他对薇薇说还是小心为妙,所以没有给她安排侍女。薇薇和那些从小娇生惯养的贵妇不同,有一定的自理能力,会自己做饭、洗衣服。
  克洛克达尔每天来她房间监督她抹那种抹茶绿色的药膏,疤痕确实有在变淡,最终在三个月后薇薇的身体又变得像当年那样光滑无比。
  斐迪南给她的婚戒薇薇始终戴在手上没有摘,名义上她还是乌盖斯特夫人。在把她据为己有后克洛克达尔看那枚婚戒也没那么膈应了,她的身体和心他至少要得到其中一样,不然从他心里生出的黑暗会将自身吞噬。
  克洛克达尔平日里工作很忙,经常不在家,只有周日能整天陪着她。薇薇做完家务后无事可做,看看太阳还高高挂在天上。她觉得自己做的事一点也不少,洗完衣服做完饭一天居然还剩下大把的时光。
  为了不让她寂寞,克洛克达尔买了一只两个多月大的雌性玄凤鹦鹉给她做宠物。白色小鸟的羽冠是黄色的,两眼后斜下的颊部各有一块圆形红斑,像极了涂上去的腮红。
  薇薇给它起名叫嘤嘤,导致克洛克达尔一次也没喊过它的名字。
  有过养卡鲁的经验,薇薇在饲养鸟类方面也算是小有心得。不过会飞的鸟和不会飞的鸟还是有点区别的,阅读了玄凤鹦鹉相关的书籍后,她贴心地在房间里放了好几个支架以便它落脚。
  卡鲁智商很高可以像人一样睡在床上,而嘤嘤有时没办法理解薇薇的话,不过薇薇并不会因此嫌弃它,把它当成女儿来疼爱。
  嘤嘤高兴或者无聊的时候会很吵,每次薇薇去和克洛克达尔黏糊,几个小时看不见它,再出现时它就会叫个不停。
  薇薇向克洛克达尔反映了这件事,于是他又买了一只和它差不多大的雄性玄凤鹦鹉,薇薇给它起名啾啾。都说异性相吸,这两只鹦鹉却看不对眼老是打架。克洛克达尔说正常,等繁殖期就好了,然而嘤嘤和啾啾长大了也还是动不动就打架。
  薇薇查了一下相关知识,发现毛色相同的异性鹦鹉就是会互相看不上。她拿着书去找克洛克达尔,他看了一眼说这个是配对技巧,跟孵化的幼鸟花色有关,但是它俩看不对眼纯属概率问题。
  好在两只鸟虽然会打架,但不像同性鹦鹉那样争地盘斗个你死我活,偶尔也是能看到它们和平共处的融洽景象的,总之嘤嘤也算是有了个伴。
  薇薇这段时间还在学格鲁语,她觉得自己比刚来杰泽厄拉时进步很大。
  遇到不懂的地方她会让克洛克达尔教教她,只是他教的方式有些特别。让学习一门语言的人最快理解记忆一个词语用法的方式是举例子,克洛克达尔教她记不同位置介词用法时举了三个例句“我在火车站这种大地方操你”“我在家这种小地方操你”“我在桌子这个平面上操你”,怎么听都是在性骚扰她。
  本来薇薇容易弄混前两个介词,托他的福,现在区分得很牢,再也不会弄错了。
  目前为止薇薇学格鲁语记住的那些词语里,除了一些常用、较短的词语,记的最牢的就是“操”这个动词,毕竟某人天天用这个词和她调情。
  薇薇有时会在她的专属厨房里给嘤嘤和啾啾做一些小零食,也会做人能吃的蛋糕和饼干。她不许克洛克达尔在她做点心的时候进来,理由是飘散在空气中的面粉颗粒可能会被他雪茄上的火星点燃,引发爆炸。
  克洛克达尔受不了了,说不想让我进来那你为什么要穿裸体围裙。薇薇身上只穿了一条粉色的围裙,转过身去就是光着的屁股,看得他眼睛要喷火。
  薇薇头也不回地说这是她的个人爱好,总之抽雪茄的时候禁止他进入厨房。
  克洛克达尔懂她的意思,把雪茄留在书房里来找她。他早就想试着和她在不同的地方做爱了,厨房也别有一番情调。
  薇薇在操作台前揉面,他手隔着围裙在揉她的胸。她想使坏,转身把沾满面粉的手往他脸上抹。克洛克达尔反应超级迅速,她几下都落了空,不去理他他又自动到她后面了。薇薇笑他和苍蝇一样,赶都赶不走,惹人烦得很。
  等面粉发酵的时候他们做了一次,克洛克达尔和她身上都沾了不少面粉。他用格鲁语对薇薇说她穿衣服比不穿的时候更性感,薇薇听懂了。
  这里的穿衣服不是指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而是指把关键部位遮起来,让人浮想联翩。
  克洛克达尔萌生出了让她穿情趣内衣的想法,并且付诸实践。薇薇真心觉得他买的那些“衣服”和不穿没什么区别,内裤是开档的,胸衣是镂空的,不过她很喜欢穿上情趣内衣后他欣赏她身体时陶醉的样子。
  克洛克达尔对她的羞辱性称呼也从“乌盖斯特夫人”变成了“我的小通缉犯”,结合前后语境说得她好像是因为太骚而被通缉了一样。
  和他做爱真的很爽,虽然有时他会一边抽雪茄一边干她,但薇薇现在已经没那么讨厌烟味了。大概像他四年前说的那样,闻多了就习惯了。
  寄人篱下的生活已有半年,薇薇的格鲁语已经可以用于基本的社交了,只可惜以她现在的身份根本没法抛头露面。
  克洛克达尔说要带她去剧院看戏,为了避免暴露身份,他包了场,到时候剧院里的客人只有他们两个。
  但在到剧院之前还有一段路,薇薇担心出现意外,在想要不要把头发的颜色染了或者剪短。克洛克达尔坚决反对,他很喜欢她这头水蓝色的长发。要想乔装很简单,只要把头发盘起来戴上帽子遮住面容就行。
  薇薇不知道两人目前的关系算什么,不像是恋人也不像夫妻。感觉每天过得浑浑噩噩的,就像在做梦一样。
  把现实当成梦吧,这样她心里会好过一点。她不愿去回想斐迪南的事,没有力量的她只能依附于克洛克达尔,离开他是自寻死路的行为。
  在马车上薇薇能听到街道上人来人往声音很是热闹,撩开窗帘向外望去,太久没见到除克洛克达尔以外之人的她看到人群感到恐惧。
  她清楚自己现在过的绝对不是正常的生活,但是她又能怎么办呢。看到空荡荡的剧院她居然松了口气,台下只有他们两个观众,她已经习惯只和克洛克达尔待在一起了。无论何时何地,有他在她就会无比安心。
  她想他和她的关系像是父女,他是过于溺爱女儿的父亲,她是离不开父亲的女儿。实际上薇薇小时候很独立,爸爸忙于国事,她不会如此依赖他,还会自己出宫去认识新朋友。
  她是不是太依赖于克洛克达尔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未免太近了,她又不是鱼,他又不是水,离开他她真的活不下去吗?
  薇薇觉得很对不起克洛克达尔,比起斐迪南他对她简直不要太好,她还会想着离开他,要是他知道绝对会伤心的吧。薇薇内疚地看向坐在身旁的男人,心想人与人就是这样,再怎么亲密也无法真正交心。
  包场有个好处是可以尽情地吸烟,不用担心被其他客人投诉。克洛克达尔最大的爱好就是抽雪茄,当然抽雪茄的时候能和薇薇亲热那就更好了,反正抽雪茄用嘴又不用手。
  他眼睛看着舞台,手却伸到她大腿之间摸来摸去:“今天穿内裤了吗?”
  “穿了。”她顿了顿,“是那条黑蕾丝边的。”补充一下,这是一条情趣内裤。
  他“哦”了一声,手不再乱摸,和她的手握在一起,十指相扣。
  他们在看的这出戏是很传统的爱情喜剧,男女主人公因为父母反对相约殉情,最后他们的感情感动了神明,两者死而复生结为夫妻,皆大欢喜。
  一天到晚都在歌颂爱情的伟大,好像人只要有爱情其他就都不重要了一样。薇薇心想如果是她,宁可和克洛克达尔分手,也不会做出这种让父母伤心的事。
  薇薇又想以前她的世界是很开阔的,有年纪相仿的朋友,有身份低微但是人很好的侍女,还有各种各样的应酬。似乎是从嫁给斐迪南开始,她的世界一步步缩水,到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
  就算有他陪着,她还是好孤独。她不是不喜欢克洛克达尔,可她认为生活不是只有爱情就够了,亲情友情也同样重要。以她现在的身份去交新朋友也不现实,万一被举报她会给克洛克达尔带来麻烦的。
  薇薇无比怀念之前她嫌太无聊的茶话会,就算不听那些目光短浅的贵妇发表一些愚蠢的见解,光是看看她们穿戴的服装首饰也好啊。
  克洛克达尔见薇薇心情不太好,问她是不是被剧情感动了。薇薇知道自己向他提出更多要求是种任性,但她不是会向他隐瞒心事的性格:“看戏好无聊,我想做更有意思的事。”
  他乜斜着眼:“你想做什么?”
  “比如骑马之类的活动。”
  虽然不用担心话被别人听到,克洛克达尔依旧贴在她的耳朵说:“晚上骑我还不够吗?”
  “也不一定非要骑马,射箭、滑板也不错。”
  “那种危险的事情可不适合女人,你可以试试学钢琴和插花。”
  “只是有点兴趣,我不是真心的,你当我没说过吧。”
  克洛克达尔没再说什么,薇薇和他有着年龄差距,在他面前就像个小孩子。了解小孩子的人都知道,小孩子经常心血来潮突发奇想,看到一样新事物就想尝试尝试,然后又没有耐心坚持下去,半途而废。
  薇薇的话他没有放在心上,看完戏和她一起坐马车回家。
  克洛克达尔的书房不是用来读书的,除非把报纸看作一种书籍。对他来说书房更多承载的是办公室的职能,他会在里面用电话虫和人联系。
  克洛克达尔是不介意薇薇在他工作时进出房间的,她很懂事,不会乱翻东西,看到他在忙没空理她就安静地往他怀里一钻,等他抽空摸她的头发。克洛克达尔给她顺毛仿佛她是一只乖巧的大型犬,论气质也许她更像宠物猫。
  她在那把高背扶手椅上和这张办公桌上跟他做过几次,体验很一般,没有留下什么特别难忘的回忆。
  克洛克达尔正在给她测试新玩具,让她张腿坐在桌子上,把一个粉色的跳蛋嵌进她两片阴唇之间。按下按钮,跳蛋开始轻微地震动,酥酥麻麻的还挺有感觉。
  平时薇薇在书房里他都不会摇绳铃让佣人上来,今天他想起什么,说糟了。薇薇问他怎么了,他说他忘了今天是报账人要来的日子,这个时间估计他已经到走廊上了。
  书房里除了桌子下面没有能藏人的地方了,还好他的办公桌前面有挡板,而且空间比较大。来不及多想,克洛克达尔把薇薇塞进去,让她躲在里面别出声。他刚调整好座椅的位置,门就被敲响了。
  薇薇光着身子蜷缩在狭小的空间,听到头顶上传来对话声。她不信他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这家伙肯定是故意让她陷入这样尴尬的处境,以此来捉弄她。
  跳蛋还夹在她小穴里。克洛克达尔手里藏着遥控,不动声色地调高一个档。薇薇怕跳蛋发出的声音被外人听到,只好尽可能地夹紧腿。
  她隔着裤子掐了一下他的脚踝,想让他把跳蛋关掉,但是克洛克达尔手指在最大档和大档之间来回切换,玩得不亦乐乎。一想到她忍受着被他调动起来的性欲,还不能发出声音,他就有种下体充血的冲动。两人做过这么多次,普通的交媾已经不能满足他了,适当制造一些情趣,这比直接操她还要让他血脉偾张。
  报账人每年都会来向他汇报生意上的事,今年也是例行公事。克洛克达尔不会只听他一面之词,生意究竟盈利如何他会派信得过的下属去调查,也就是说现在的报账只是走个形式。
  克洛克达尔面无表情地抽着雪茄,报账人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吐字清晰地报告今年四个季度以来的进账。
  薇薇被他的恶作剧弄得很狼狈,生出报复之心,拉开他的裤链,把肉棒含到嘴里开始舔舐。舌尖扫过马眼,技巧性地用柔软的舌面给龟头按摩,指腹搓弄舔不到嘴里的部分,她甚至学会了用牙齿轻轻啃咬肉棒上突起的青筋。
  克洛克达尔长叹一口气,善于察言观色的报账人注意到他表情细小的变化:“奥萨乌悉男爵,我刚刚说的那部分,您是有什么疑问吗?”
  “没有,请继续。”克洛克达尔神色平静,此时遥控器的按钮停留在最大档上,而薇薇正特别卖力地给他口交,来缓解下身的瘙痒。
  报账人在留意他的举动,薇薇更不敢发出声音了。如果暴露了会很糟糕吧,为什么她这么兴奋,甚至隐隐期待那样的事情发生呢。
  想象着暴露了的严重后果,她把龟头吞得更深,享受被大肉棒堵住嘴的感觉。疯狂震动的跳蛋弄得她下面湿成一片,淫液泛滥成灾,但是只要不叫出声就好了。
  以克洛克达尔的定力就算被口也不会坐立难安,直到射精都装作一切正常的模样,捱到报账人离开。
  门刚一关上,薇薇立刻从桌子下面钻出来抢过遥控器把跳蛋关了。保险起见他去把门销上,这样一来就不怕出意外了。
  克洛克达尔回到办公桌前把被淫液浸湿的跳蛋举起来,欣赏上面的反光。因为被温暖的肉壁摩擦了一段时间,透明的淫液变得有些浑浊发白,抓在手里很黏滑。
  他把薇薇放倒在桌上,在胸口一通乱亲,让她握着他的肉棒:“小骚货,看看你看的好事。”
  “唔,明明是你先欺负我的。”
  现在气氛非常棒,继续做下去的话应该能留下难忘的回忆。就在两人准备白日宣淫之际,电话虫叫了。克洛克达尔看了一眼那只电话虫的花色,选择无视掉它。
  薇薇挣扎着要起来让位:“接电话。”
  “不接不接,烦死了。”
  “谁打来的?”
  “一个老不死的,估计是要请我吃饭,他找我不会有急事的。”
  “你呀,要尊老啊。”薇薇嗔怪着,伸手竟把那只浅黄色的电话虫拿在手上,话筒递到他嘴边,坏笑着,意思是“看你还怎么做”。
  克洛克达尔挑挑眉,电话虫用格鲁语发出了苍老的声音:“中午好,奥萨乌悉男爵。”
  令薇薇没想到的是他接电话时手并没有停下,摘了戒指用食指和中指在她满是淫液的小穴里搅动。克洛克达尔语气正常,逻辑和发音也很清晰,但眼里满是情欲。
  他的指尖精准地在薇薇的G点戳来戳去,薇薇仰躺在桌子上,忍不住发出了嘤咛。克洛克达尔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她不要发出声音。
  薇薇肠子都悔青了,今天已经是第二次要她在性爱时保持安静了,真折磨。如果说第一次可能是意外,那第二次纯属她自找的。
  克洛克达尔漫不经心地和电话那头的老人聊天,两根手指在她的穴里进出,弄出响亮的水声。
  老人听到问他什么声音,克洛克达尔回答说这边在下雨。
  电话挂掉时薇薇已经潮吹过一次了,身体瘫软在桌子上,而他的手指还在她穴里面抠动。
  薇薇扭动着身体,想要离开他的手指,而后者紧紧贴在她两腿之间,怎么也甩不掉。
  手掌接住数量惊人的淫液,克洛克达尔嘴角上扬,这还是他第一次做到让她潮吹。
  薇薇夹紧腿,说什么也不让他继续:“我不行了,别再来了。”
  克洛克达尔有些无奈:“傻瓜,你不松开我怎么退出来?”
  薇薇一松开腿他又揪着她的阴蒂不放,他说话根本不算数,气得她不想理他。克洛克达尔看她真的不高兴了,也就不再逗她,把她从桌子上抱下来哄一阵,让她消消气。
  近几年克洛克达尔虽然没有什么大动作,但一直有关注着海上的动向。期间发生了很多大事件,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海贼闯出了很大的名气,第一次赏金就有三亿贝利。海军意图处刑海贼王的儿子艾斯,由此引发的顶上战争他作为七武海应召参加了,战况十分惨烈。实不相瞒他全程都在浑水摸鱼,毕竟是给别人做事,对自己没什么好处,他也不是很想给世界政府出力。
  自从四年前爱上薇薇,他的生活重心逐渐从海上的纷争转移到陆地上的国家政治权力获取上来。海贼不能迎娶公主,但贵族可以。他想要得到她,就必须做出改变。
  做贵族有个好处就是不像海贼那样居无定所成日在海上漂泊,不知道明天和死期哪个先来。而且做贵族对手比海贼要少,这点是毋庸置疑的。起码贵族不会经常遇到挑战,只因对方想借此名声大噪。
  斐迪南死后的这大半年克洛克达尔已经尽量留在杰泽厄拉,不想和薇薇分开。但总有要他出差的时候,没有两个月回不来的那种,而且他要去的地方没办法带电话虫。
  临走前他和薇薇做爱,在薇薇眼里他的工作很危险,搞不好就一去不复返,所以这次她让他射在里面,说想要怀上他的小孩。
  她从头到尾没有一个字提到“别走”,但她这么一说就是弄得克洛克达尔不想走了。
  喜欢的人想给自己生孩子,听到这样的话怎么可能不高兴。
  那晚克洛克达尔射在她里面,能不能怀上就看天意了。离开杰泽厄拉的每天他都惦记着她,不知道她是不是也这样思念着他。
  这次出差耗费的时间和他预计的差不多,六十五天。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克洛克达尔在薇薇的房间里没找到她,活动室里嘤嘤和啾啾站在支架上睡得很沉。
  克洛克达尔是传统贵族出身,比起刺眼的手电筒更喜欢蜡烛柔和的一团光,他点燃烛台开始在三楼到处寻找,最后在他的卧室里找到了薇薇。
  薇薇盖着他的被子睡得很熟,克洛克达尔把烛台放在床头柜上,凝视她祥和的睡脸,心中充满了甜蜜。他不在的日子里她都是睡在他床上的吗?床单和被子换洗过没有留下所谓“他的气味”吧,还是说她想让他一回来就能叫她知道?
  他不忍心打搅她的睡眠,想起自己凌晨两点打电话吵醒她的往事,不禁哂然一笑。
  他轻轻掀开被子,只见薇薇穿着粉色的睡裙,怀里抱着一件他的红衬衫。
  把它当做他的替代吗?看到这样的情景,克洛克达尔有点心疼他的小姑娘。如果他死在外面了,她大概会守着这里等他一辈子吧。她才二十岁出头,人生还很长,若真是如此他岂不是罪人。
  就在这个瞬间,他下定决心以后不再做冒险的事了,要用自己的余生尽可能地陪伴她、呵护她,回应她的这份爱意。
  烛光映照下,他动作轻柔地把衬衫从她怀里抽出来。薇薇睡得很熟,正处于深度睡眠。他摸摸她的肚子,很平坦,大约是没有怀上。
  克洛克达尔两个月没做过,一碰到薇薇的身体,某部位顿时蠢蠢欲动。薇薇穿的睡裙款式非常保守,啥也没露,但他就是起了邪念。
  人类在睡着时会不自觉做出吞咽的动作,因此会在睡梦中吃掉落到嘴唇上的虫子,也可以用这个原理对熟睡的人下毒。克洛克达尔吻吻她的唇,薇薇呼吸一滞,但随即又恢复正常。他的舌尖描摹着她的唇沿,薇薇果然张开了嘴唇。克洛克达尔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和她舌吻的同时注意不影响她的呼吸。
  一个吻并不能止渴,反而让他的欲火烧得更旺。
  他记着薇薇的经期,如果没有失调,现在肯定可以和他做。他小心翼翼地把她侧躺着的身体摆正,谨慎地把睡裙往上撩过大腿。整个过程薇薇毫无知觉,撩上去克洛克达尔才发现她又没穿内裤。
  他低头嗅嗅浓密的花丛,除了沐浴露的香气还散发着熟女独特的馥郁。
  在她熟睡的情况下做爱有种别样的刺激,好像他在侵犯她一样。
  克洛克达尔的舌头犹如一条毒蛇悄无声息地滑入花丛中央,依旧是先试探性地舔舔,薇薇有点不舒服,腿动了一下,然后又没了动静。不知道被睡奸的她会做什么样的梦,总之克洛克达尔快要控制不住他的兽性了。
  他舔吻着薇薇的小穴,舌头灵活得不可思议,将里面分泌出的淫液翻出吞下。薇薇的喘息声粗重起来,开始在梦中呻吟。
  克洛克达尔将淫液抹在肉棒上撸动几下,插了进去,薇薇的小穴对他来说就是天堂。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她的小穴比四年前更好进入但保持着一定的紧致,最棒的是她已经变成了他的专属肉便器,再也没有其他男人会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他不敢像平时做爱那样动得太厉害,抽插频率只能算中等,手不安分地捏捏她的巨乳。薇薇到哺乳期奶水一定很旺盛,而且胸还会变得更大。光是冲着这点,爵位可以没人继承,但薇薇必须让他吃一次奶重温一下母爱。
  薇薇处于无意识的状态,身体却已经起了反应。他退出去后肉眼能看到挂着银丝的小穴还在有规律地收缩,可爱极了。普通做爱的话她是不会允许他中途停一下观察她那里的,大概还会因为羞涩骂他几句。
  克洛克达尔心情大好,复又捅进去慢慢地动。不用从头到尾地顶胯,不用费心想着怎么样让她高潮,不用为了假装自己很厉害忍很长时间不射,还可以在里面停很久不动。无需和她配合就能体会到做爱的乐趣,这样算自慰吗?虽然是用她的身体自慰就是了。
  薇薇要是知道他心里的想法,恐怕会生气地骂他“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但她现在睡得很熟,和他连接在一起的只是她的性器官。
  克洛克达尔长出一口气,掏出雪茄点燃,他终于找到了同时体验两个爱好的方法了。
  【末】
  奥萨乌悉·舒蕾雅夫人的爵位继承自她的丈夫,据说她从小在杰泽厄拉长大、结婚,在当地社交圈内没什么名气,但绝对是很资深的贵妇。
  舒蕾雅夫人自称她的丈夫十年前因肺痨去世,两个人没有孩子。之后她对婚姻和爱情不再感兴趣,将数不清的求爱者拒之门外,一心一意从事慈善和艺术相关的活动。
  得益于丈夫留下的丰厚遗产,她不需要工作就能过着优渥的生活,并且有余力资助贫穷的学生和艺术家。舒蕾雅夫人每周五晚上举办的沙龙在格鲁潘修非常有名,吸引了无数才华横溢的音乐家、剧作家、诗人和画家。大家在舒蕾雅夫人的沙龙上展示自己的作品,谈论美食和最近的新闻。
  在舒蕾雅夫人六十五岁的生日宴上,她第一次见到这位放弃王室身份嫁到异国的前公主。没有人比王族出身的她更懂得如何展示自己良好的礼仪教养,舒蕾雅夫人为她表面的光鲜亮丽所震撼。
  前公主挽着自己大腹便便的丈夫,同他一道向今日宴会的主人公献上祝福。
  格鲁潘修人的头发以金棕两色为主,舒蕾雅夫人的头发白了,但她说她年轻时是金发。她赞叹前公主有一头漂亮的水蓝色长发,像放晴了的天空一样澄净。
  舒蕾雅夫人亲切地握着她的手,用世界通用语说她听过伯爵和她的爱情故事,她欣赏和支持她追求爱情的勇气,鼓励她一直这样勇敢下去。
  前公主礼貌地微笑着,向舒蕾雅夫人道谢。丈夫故意当着夫人的面吻了吻她的额头,表示他们很恩爱。前公主觉得这样的行为有些做作,但是她没有露出不悦的表情。
  伯爵用格鲁语骄傲地说:“我已经结婚一年了,但每天早上醒来看到我的妻子,感觉我们还像是在度蜜月一样。”
  男人总喜欢滔滔不绝地向人们讲述他俘获美丽女人芳心的故事,引来男人羡煞的目光。
  舒蕾雅夫人笑笑:“你们感情真是好得让人羡慕,我和丈夫蜜月还没度完,他就对我失去了兴趣。”
  这和她称自己年轻时是金发一样,是个谎言。她曾用名是奈菲鲁塔利·薇薇和乌盖斯特·薇薇,因为被人陷害,只好改名换姓。如今没有人记得那么久以前的案子,她的容貌也被岁月侵蚀得面目全非,完全不用担心会被认出来,终于可以大胆地出现在公众面前,与人交际了。
  她和克洛克达尔其实有一个孩子,但他对继承爵位不感兴趣,不知怎的想当海贼。他们可是从来没告诉过他他父亲年轻时是干什么的,大概这就是遗传吧。
  克洛克达尔并不反对他做海贼,还帮助他离家出走,气得薇薇一个月都没怎么理他。后来她还是原谅他了,毕竟那时他年纪也不小了,薇薇担心他说不定哪天就会撒手人寰。
  事实证明克洛克达尔命还挺长的,抽烟喝酒都能活到83岁。临终前他对薇薇说感谢她让他度过了非常幸福的后半生,薇薇很抱歉她要留在这世上做未亡人。
  他们约定好来生还要做夫妻,只是希望下辈子出生的时间能近一些,不要再差那么多岁。